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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哑然。
慕容轩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3
听说慕容轩又出事了，那会儿南宫翊刚好被慕容明叫去书房，事后他去找慕容轩却连个影子都不曾见到。
问了几个同门弟子都说没看见，会在哪呢？
云鹤台？
南宫翊御剑过去，那里也空无一人。
南宫翊彻底没头绪了。
南宫翊偷偷摸摸去了山下，终于在一片桃林中找到了醉酒的慕容轩，他记得慕容轩酒量很好的，就算度数大的烈酒都没喝醉过。
除了前世爹爹娘亲惨死，他被关在地牢，那时慕容轩也喝得烂醉如泥强行桎梏着他，发酒疯。
慕容轩抱着酒瓶在桃树下醉晕过去了。
“哥哥。”南宫翊走到他身旁轻轻摇了摇他。
“干嘛……”慕容轩脸色酡红，含糊了一句，连眼睛都没睁开。
南宫翊温声道：“醒醒，天色已晚该回九仙山了。”
“……”慕容轩摇了摇头，厌恶道：“不去！”
南宫翊心中疼惜，最终叹息道：“放心那些欺辱你的人，我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你说什么……”慕容轩迷迷糊糊睁开眼。
南宫翊捻起他肩上的叶子，“没关系，你还有爹爹和娘亲，还有掌门师兄，还有……我……你更值得任何人去爱，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慕容轩眨了眨眼睛，鼻子早已酸涩不堪，他骄傲到骨子里了，他一点都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掉一滴眼泪！
可是面对南宫翊的话，却还是忍不住难过委屈。
这明明只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为什么他会觉得如此珍贵……
慕容轩越是压抑，眼中泪水越积越多，忽然眼眶掉下什么东西，迅速划过脸颊形成一条曲线，他慌忙将头低下，不让南宫翊看见自己的窘状。
“哥哥……”南宫翊心疼的更紧了。
慕容轩闭眼，颤着声音道：“玄成羽做那么过分，师尊还是选择包庇他，凭什么？我就不是他的徒弟吗？我今天就是故意打他的，他活该……”
慕容轩哭的很小声，南宫翊的心止不住地颤抖，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慕容轩，只是紧紧地搂着他。
慕容轩是何等骄傲的人，就算被人打碎了骨头依旧不会屈服，眼泪这个东西，南宫翊就没见过他流过，除了前世爹娘惨死之时。
“哥哥……”
“你别说话……”
“好。”
许久过后，慕容轩擦了擦眼泪，此时酒也醒了一半，想想方才在南宫翊面前丢人的画面他都觉得羞耻极了，南宫翊该不会偷偷笑自己吧……
慕容轩僵在南宫翊怀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好半晌，慕容轩起身乘机瞟了一眼南宫翊，见他没有过多的表情，慕容轩暗暗松了一口气，十分别扭地起身等着他，却迟迟没等到他有所动静。
慕容轩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南宫翊跪坐在地上，现在腿已经没知觉了，稍微动一下就会麻地站不起来。
他抿了抿唇，小声道：“腿……麻了。”
“……”
慕容轩有些愧赧。
不过南宫翊不想让慕容轩等他，于是扶着桃树站起来，忽然，他感觉身体一轻，一只手臂抄起他的腿弯，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哥哥……”南宫翊受宠若惊，整个人有些呆滞。
“没事，我比你高抱得起。”慕容轩道。
这是在嫌他矮吗？
“……”南宫翊有些沮丧道：“我以后就会比你高了。”
“嗯。”
“哥哥天好黑。”南宫翊害怕道。
“你怕黑吗？”慕容轩蹙了蹙眉，施法化出一些星光，周围瞬间染上一层火光。
“不知道，反正就是害怕……”南宫翊有些颤抖，埋在慕容轩颈窝，不敢睁眼。
“……”慕容轩手指一紧，他打了个响指，周围火星子像萤火虫一样亮了起来。
“还有，我不认得路，哥哥你是知道的。”南宫翊无辜道。
“嗯……”
回到九仙山，岳明镜早早就在外面等着了，看着慕容轩将南宫翊抱在怀里嘴角都快裂到耳后根了。
“嘿嘿嘿，啧啧啧，阿轩你不是有洁癖吗，以前你和高勤待在一起可是连手都没牵过呢。”岳明镜一脸猥琐地盯着南宫翊腰上的手。
南宫翊耳朵一竖这段话听得十分认真。
没牵过手……
南宫翊嘴角不由得弯了弯。
慕容轩僵硬地把南宫翊放下，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不准这么叫我！”
“只许高勤这么叫你？好啊，那我叫你轩儿。”岳明镜撇撇嘴。
“……”慕容轩有些焦急道：“也不许！”
“凭什么？我爱怎么就怎么！”
“那好吧岳明镜，我再也不会叫你师兄了。”慕容轩翻了个白眼。
岳明镜得寸进尺道：“不叫师兄也行啊，我比你大以后叫岳哥哥。”
“去做梦吧！”慕容轩一脸黑线地走了。
第9章 千禾
1
一个月过去了，慕容轩没事就独坐钓鱼台。
斜风细雨，怡然自得。
“试剑大会将近，慕容师兄修为被锁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在这赏花钓鱼？”和慕容轩同院的弟子小七端详了半天甚是不解。
“你懂什么？慕容师兄境界高着呢，说不定他在参悟，走吧莫要打扰他清修。”其中一个弟子小八拉着他离去。
经过一月的相处，传说中性格乖戾恶毒的慕容轩，除了他高冷之外，也不过如此，有的时候他们修行上遇到的困难慕容轩也会耐心帮他们，还教他们心法，剑术，普通弟子上哪去享这等福气？
事实上，慕容轩只是在想今日吃什么。
身后传来细细的脚步声，尽管那人放慢了呼吸，慕容轩也察觉到了。
“行了别偷偷摸摸的，做贼似的。”慕容轩嘴上啧道，唇角却噙了分不羁笑意。
那人脚步一顿，狐疑片刻并未说话。
慕容轩感觉不对劲，警惕道：“谁？”
“哼，我是谁你转头看看不就知道了。”那人冷笑一声。
慕容轩没动，心中了然。
“怎么？上次被我打怕了不敢直视我？”那人挑衅道。
慕容轩不耐烦道：“你有病啊，我不想看到你这张脸，滚吧。”
漠止不恼，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慕容轩听着有些好笑，讽刺道：“怎么关心起你的敌人了？还是你怕试剑大会输给我？也对你这种水平还不配做我对手。”
漠止怒了，握着剑，咬牙狠狠地吐出几个字，“慕！容！轩！你嘴还能再毒一点吗？”
“怎么？你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我动手吗？”
“哥哥！”南宫翊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脸色不愉。
慕容轩斜了一眼漠止，嘴里又冒出凉飕飕的话：“有些人一来当真是煞！风！景！走吧我们去别处。”
慕容轩拉着南宫翊的手大步离去。
漠止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又不知多了多少算计。
“哥哥，刚刚他找你干什么？”南宫翊依旧有些不开心。
慕容轩道：“没什么，来犯贱的。”
“尽量少和他们说话，知道吗？”慕容轩命令道。
“嗯，他们满脑子都是废料，我才不要和他们说话。”南宫翊努着嘴嫌弃道。
“这才乖。”慕容轩微微一笑。
“哥哥笑起来才好看，以后多笑笑。”南宫翊笑吟吟道。
“咳，胡说什么。”慕容轩低着头，嗔怪道。
南宫翊笑嘻嘻地环住他的手臂，道：“我没胡说，哥哥一笑值千金，嗯，看翊儿是你弟弟的份上能不能打个折？”
慕容轩看了一眼南宫翊，忍不住打趣，“从哪学来的？又是掌门师兄乱教的？”
南宫翊抿了抿嘴，此时夕阳西下，橙光反射，南宫翊眼眸清澈，似一道和煦的光。
他道：“才不是呢。我的真心天地可鉴，我喜欢哥哥……笑。”
慕容轩有些恍惚，就当以为听错了时，南宫翊又加上了“笑”这个字。
慕容轩顿了顿，下意识平复心中莫名的慌乱。
2
试剑大会来临。
“师尊，你可不能解开慕容师兄的修为，万一他体内的煞气再伤人……”玄成羽道。
“可是这样对比赛不公平！”岳明镜有些听不下去了。
“我自认为多年来并未伤过任何人，没得罪你们全家吧！”慕容轩刚进殿就听见狂犬声，暼了一眼玄成羽向他逼近。
“是啊，你确实没伤过人，南宫翊每次都是自己害自己。还有高师兄……”玄成羽佯装害怕。
“看来上次打你的那个人下手很轻啊，不然你怎么还有力气在这儿狂吠？”慕容轩揶揄道。
“噗！”岳明镜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不要太过分！”玄成羽脸气成猪肝色。
慕容轩无视他，对大长老道：“师尊你看来不想给弟子解了？”
大长老犹豫再三，慕容轩上次也不是有意伤人自己再这样也没理，手掌合并仙力潺潺注入慕容轩体内。
须臾之间，慕容轩感觉周身轻盈，仙气袅袅。
“谢师尊。”
“行了大会马上开始了走吧。”大长老不冷不热道。
南宫翊道：“哥哥，仙力拿回来了吗？”
慕容轩颔首，望着台上放在最高处散着紫灵光的剑——一品紫灵剑。
南宫翊寻着慕容轩的视线望去，思绪又飘远，前世这把紫灵剑可是惹了不少祸，当时慕容轩夺魁，有人举报慕容轩作弊，很多人都指证是南宫翊心中生恨举报的，其实是他们自导自演。
然后当天晚上，慕容轩和高勤就把南宫翊堵在回家的路上，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慕容轩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南宫翊转头注视着他，盈盈一笑。
抽签对决，慕容轩一路下来过关斩将，毫无阻挡。
两日后，比赛的最终试，直到对决漠止时，慕容轩才觉得这场比试有了真正的意义。
每一场比赛都会休息半个时辰，就在慕容轩调息时，漠止走了过来，眼中露出不可一世的自信，“和你这样的手下败将比真是有失我的身份。”
慕容轩闭目，仿若未闻。
漠止有些恼怒他的无视，正当要开口时，慕容轩站起身来越过他去别处，临走时冷声道：“你扰我清净就不怕我走火入魔？到时候我赢了你是不是更贬低你的身份？”
漠止嗤之以鼻道：“色厉内荏。”
慕容轩冷冽的看了他一眼，视如敝屣。
漠止咬着唇，似有不甘心地打量着他非要找到他身上的弱处不可。
半个时辰后，慕容轩与漠止对视了一眼，行了礼便拔剑出招。
漠止气势汹汹，出招疾如风。
慕容轩虽打得有些吃力却不露于形，心下冷静着，得速战速决，二指灵气汇于指尖护住周身，出招又快又狠。
漠止见招拆招，见慕容轩因心力不足露出了一丝破绽，漠止扬嘴邪佞一笑，寻着那破绽攻去。
果然慕容轩来不及阻挡中了一剑，趁着漠止靠近自己，手中化掌一招打过去，漠止大惊被震飞三丈之外。
漠止心下一横拿出不属于战场的银针，上面涂了化功散。
慕容轩眸子一眯，掐了个离形换影之术躲了过去，他顿在空中蓄发灵力化作两道剑气斩下去，漠止措不及防将剑举在胸前化作屏障无伤落地。
因为比试在空中对决，由幻术化出的石柱作为停歇，谁先落地谁就输。
漠止瞪着慕容轩，口中怒骂：“奸诈小人！”
“你作弊又是什么？”慕容轩稍作调息，轻嗤一声。
漠止脸色一凝，闭上了嘴巴。
3
最终，慕容轩夺得魁首。
掌门替慕容轩戴上夺冠的金叶花冠。
当紫灵剑到手的那一刻，慕容轩脸上才有了一丝情绪。
慕容轩面无表情地望着下面的弟子，仰慕、赞许、嫉妒，平静、憎恨各种眼神如粘稠的毒液，刺目的刀光，一寸寸侵蚀他，凌迟他，反而他们越是这样慕容轩越视而不见。
“等等！高师兄因为煞气所伤至今仍无法恢复，恰巧后期对的是慕容师兄，这场比试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这剑你受之有愧！”一名弟子从中站出来，目光幽幽地盯了一眼慕容轩。
“是啊，高师兄一贯优秀低调，若不是这次煞气伤了他的根基说不定还轮不到慕容师兄呢。”
“别胡说，明明慕容师兄伤的比他还重！”
“人家可是长老之子有的是灵丹妙药！”
“嘘，你闭嘴吧，要我看就算没受伤，慕容师兄与高师兄相比慕容师兄更胜一筹。”
“我看不一定，你不是说他受重伤了吗？漠止师兄资质卓越怎么也被比下去了，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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