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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摇了摇头，他不喜欢这种苦涩的味道。
“好吧。”男人无所谓地耸耸肩，“你可以想一下其他的办法来用掉你的特许券。好了，先生，请回吧。等你有了新的想法可以再来找我。”
*
伊万从莱欧斯利的办公室出来，就一直在思考，特许券还可以做什么。
由于思考的很认真，所以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前面有一个大步往前走的人，两个人就这么撞了上去。
“啊——”
“嘶——”
两个不同的声音响起来，同时伴随的还有一道清脆的骨裂声音。
不用想也知道，他的骨头又裂开了，少年面无表情地想着。
还没等伊万反应过来，他的手立刻抓住了对方，对面的人就开始道歉，“抱歉，没有注意到……”
伊万看着眼前的人，硕大的帽子，上面还贴了一个怪诞猫的贴纸。
这个类型的帽子他好像见过，有一个非常特殊的名字，似乎是叫——魔术帽？
一个和这里的人格格不入的奇怪分子。
那个人尝试抽出手，但是没有成功，只能无奈地看向他，“朋友，可以把我的手松开吗？”
听到他的话，伊万才发现自己还抓着人家的手，他下意识地松开。
对方拍了拍衣服，笑道：“抱歉，刚刚是我没注意，撞疼你了吗？”
少年摇摇头，不知道该如何说，他在两个人撞到一起的时候，就想动手，但是因为没有受到恶意的信号，才没动手。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尼。这件事是我不对，所以在这里先给你道歉。但是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这张牌你就先拿着吧，有事情可以把它烧掉，我可以为你报销需要的摩拉。”
说完，对方就匆匆离开了。
伊万刚准备说没关系，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见。
他看了看手里的卡牌，上面是一只从魔术帽里面露出头的怪诞猫。
他的拇指摩挲了一下上面的猫猫，他很喜欢这只猫，但是不喜欢他的主人。
他看向刚刚少年离开的背影，如果不是他没有恶意，他都不会动一下。
伊万收回目光，把手中的卡牌随意地塞进口袋里。
哦，对了，他需要考虑用特许券换一些什么样的特权，莱欧斯利这个家伙再次把难题丢给他。
他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再往前走的时候，一群人熙熙攘攘地挤在一块。
伊万抬头，他一向不喜欢参与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所以在看见人多的一瞬间，就准备离开。
但是看见被围在中间的那个人之后，他还是停下了脚步，准备看看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没有往前走，而是在一个相对来说比较靠后的位置。
这个位置不会让别人注意到，又可以清晰地看见中间的事情。
一群人围绕在一个人的四周，他们指指点点，时不时地和四周的人对话，似乎是在评判着什么。
而被他们围在中央的，是一个女人，女人双眼紧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明明有这么多人，但是没有一个愿意上前。
“哈，真是可怜，她和本吵什么呢？明明自己身体都不怎么好，现在好了……”
“啧啧啧……”
“是啊是啊，何必呢，吃力不讨好。”
伊万听着众人在私底下的窃窃私语，一边把目光移到了那个女人身上。
“让一让，让一让，护士长来了，大家都让一让。”一阵急促的声音传了过来。
众人下意识地让开了一条路，看着希格雯把女人带走。
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几个男人才开始小声地说起来。
“她根本不知道本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嘘，这件事都别说了，不然到时候公爵大人追查起来，谁都跑不掉。”另一个男人低声威胁。
这下就没有人继续说这件事了。
伊万低着头，不知道再想着什么，他盯着自己的脚尖，理智告诉他，不要掺和这件事，可是他的大脑却忍不住一直想着这件事。
他抿住嘴，面露纠结。
但是最终，他的理智占据了上风，并没有跟在希格雯身后去看这件事的后续。
既然有人愿意来处理，那就轮不到他来。
走了一段路之后，他来到了特许食堂，不知道今天的晚餐是什么，不得不说，除了有时候的饭菜真的很难吃，特许食堂正常的饭菜还是可以的。
当然，这和他从来没有吃过正常的食物也有关系，他揉了揉刚刚被撞到的腰身，手底下微微一用力。
咔擦，骨头移位的声音。
这个声音成功吸引了在场为数不多的人的目光，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嗯……这次是肉。
不过伊万并没有其他特别的感觉，他拿起碗就开始吃饭，狼吞虎咽的。
在小木屋的时候，他也尝试过做一些食物。
事实上，他做的已经不能称之为食物，称呼它为：生化武器更合适，除了他，谁也吃不了的那种。
比起自己做，还是特许食堂的食物更符合他的胃口。
“本，还是你强啊，那个女人都能被你处理掉。”少年的身后有一句谄媚的声音。
“是啊是啊，还得是你啊。”
“这次要是能断了她的想法，更好，要是断不掉，权当给她一个教训。让这个婊/子一直撺掇别人。”另一个被称为本的男人恶狠狠地说道。
“来来来，给我本哥上酒菜，得好好的犒劳一下本哥。”
“哎呀，大家都是兄弟，哈哈哈，别这么客气，一起一起啊……”
几个大男人在一起用着最下流的话，侮辱着刚刚那个女人。
伊万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放下碗筷就离开了。
他对此没有任何反应，末日里，比这个还过分的话他都听过，多管闲事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第9章 探监
在经历了漫长的思考之后，伊万得出了另一个答案——也许他可以让莱欧斯利为他工作，而他给他支付特许券。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为自己的聪明绝顶点了一个赞。
他来到了莱欧斯利的办公室，刚准备敲门，就听见里面的谈话。
“那么不知道林尼先生想要梅洛彼得堡如何配合呢？”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莱欧斯利笑出了声，“我以为会是什么问题呢，如果这样的话，那可对我没有什么好处。”
“哈，这件事你们可以查，但是我想我也有权利知道最后的结果吧。”
伊万站在门口，嗯……好像在这里偷听不是什么好的方法。
这样想着，他抬起脚，就准备离开。
却不曾想到自己在走的时候，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响声。
“谁？！”
“谁在外面？”
紧接着，面前的门就被打开，是莱欧斯利。
他看见他也是一愣，“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到了该如何处理特许券了。”少年一本正经地回答。
这时，他身后走出来一个人，伊万在看见他的时候有些惊讶，“是你？”
对方看见他显然也没想到会是他，“是你？”
莱欧斯利没想到这两个人会认识，有些玩昧地笑道：“你们两个见过？”
明明是很正常的语气，但是伊万却在里面听出来了不一样的情绪，他沉默了一瞬间，然后不带感情地果断选择摇头，“没有……”
但是对方和他却是说出了不一样的话：“啊……刚刚来的时候太匆忙了，所以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先生，不知道希格雯小姐有没有说您的身体怎样了……”
两个人截然不同的话，让莱欧斯利看向伊万，“你似乎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伊万：“……一点小事，不用担心……”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被面前的人打断，“但是我好像听到了骨裂的声音……”
伊万：“……”闭嘴。
莱欧斯利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转身给身边的人说道：“想要查什么我不拦着，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单独行动的好。”
“那就多谢了，这件事结束之后，父亲大人会亲自来道谢的。”
带着魔术帽的少年点点头，然后对伊万笑了一声，“既然是第二次见面了，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尼。”
伊万冷淡地点点头，“伊万。”
等到林尼离开之后，莱欧斯利才看向站在他面前的伊万，“先别急着告诉我你有什么打算，我想我这里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少年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纠结，他讨厌帮助别人。
但是最后还是轻轻地点点头，“你说。”
“那个家伙要来梅洛彼得堡调查一些事情，我希望你能暗中盯着他，有什么事情可以来告诉我。”
伊万点点头，“好。”
随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似乎把他来这里的原因已经忘掉了。
希格雯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疑惑地问道：“大人怎么会想着让他来做这件事？”
“你不好奇吗？”
“什么？”
“他本人，明明没有神之眼，却拥有堪比神之眼的力量。而且你刚刚有在他的身体上发现骨裂的痕迹吗？”
美露莘能看见一些人类看不见的东西。
希格雯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他的骨骼很完整，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林尼没有说谎，他是怎么做到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骨骼修复完整的呢？”
莱欧斯利看着前方的路，意味不明。
*
伊万很快就找到了林尼，他走到他的身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需要帮助吗？”
“你的身体没有关系吗？”
少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后摇摇头，“没事，如果需要帮忙的话，请来找我。”
说完，他仿佛觉得这句话有什么歧义，“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帮到你。”
“哈哈哈，那你可以去那里帮我听一听他们在说什么吗？”林尼指了指不远处的特许食堂。
那里坐着前几天他看见的人，他记得他的名字，好像叫做：本？
他点点头，走了过去，坐在了本的身后，给自己要了一杯水。
“哈哈哈哈，那个女人要死了。”本哈哈大笑。
“以后做事情小心点，不然……”他身边另一个看起来非常精明的男人提醒道。
“哎呀，我都知道的。”男人摆摆手，“就是不知道大人的实验做成什么样子了。真是有点期待呢。不会受伤的身体……想想都觉得很厉害。至于枫丹的美露莘……”
“咳咳……”还没有结束的话被人一阵咳嗽打断。
听到这句话的伊万，握着杯子的手晃动了一下。
眼底聚集了散不开的黑雾，内心的暴躁蠢蠢欲动，他看着水面的倒影，抿住嘴。
“好了好了，走吧，这件事不知道会不会引起莱欧斯利的注意，小心行事比较好。”
“走吧走吧，我今天的任务还没做呢。”
“欸对对对，我也是，走吧走吧。”
几个人匆匆离开。
但是伊万却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特许食堂的老板过来了。
“喂，小伙子，要吃饭吗？不吃饭的话我要开始收拾东西了。”
少年站起身子，放下手中的杯子，“抱歉，打扰了。”
老板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疑惑，自言自语：“哎，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他并没有去找林尼，甚至都没有想去找莱欧斯利的欲/望。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伊万坐在椅子上，脱掉了上衣，纤瘦的身体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变得伤痕累累。
有些地方甚至有白骨露了出来。
但是他仿佛没有感觉似的，静静地等待着，最终那些伤口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白皙的上半身什么都没有。
伊万面无表情地套上了外套，干坐在椅子上。
他的大脑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一些画面，这让他很暴躁。
可是身体却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外面的铁皮大门被人敲响。
少年这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发麻的腿让他差点倒在了地上，但是还是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有事？”
“伊万是吧，你的朋友来看你了，你可以去玛蕾蒂那里见见她。”
朋友？
伊万一愣，他什么时候在这里有朋友了？
带着疑惑，他跟着那个人来到了管理区，一抹小小的身影坐在椅子上，她的身边还放了一个袋子。
是希伯来。
看见他来了，希伯来非常高兴地跑到他身边，“你来啦，真是的，你怎么会被送进监狱来呢？”
随后她又有些生气，“真是的，你怎么会因为吃一个番茄酱就来到这里呢？哎呀，先不说这么多了，我给你带了法棍面包，不知道这里的伙食怎么样，但是你一定不会习惯的。”
说着，她就把袋子递给了他。
伊万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干巴巴地说了一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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