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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惭愧地低下头，轻声说道；“……抱歉。”
“好啦好啦，你就乖乖地在这里坐着吧。虽然不知道你们说什么，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但是对于你来说，现在就是身体重要。”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起这个，伊万就想起来他是怎么失控的。
但是他不准备给她说这件事。
不过现在看来，他和莱欧斯利的交涉破裂，这件事也就轮不到他来调查了。
少年轻叹了一声，没想到最后，他还是把事情搞砸了。
他就不适合做这种事情。
这样想着，他端起了希格雯放在一旁的饭，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美露莘在一旁调好了他的药剂，来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嗯，看起来你恢复的不错。这么维持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到你自己的家了。”
“谢谢。”
“不客气哦。来，这里是你的药，按时吃药，才会更好的康复。”
“哦？看样子我来的还挺是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男人从拐角处出现在整个房间里，他身后还跟着那个魔术师。
“感觉怎么样？”莱欧斯利走到他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几眼，“看样子恢复的不错。”
“啊，是的。”伊万点点头，“我睡了多久。”
“三天，先生。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会休息三天的。”
“这样么……给您添麻烦了。”
虽然这句话没头没脑，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是说什么的。
两个人谁也没有提起三天前那场无端的打斗。
但是莱欧斯利只是“啊”了一声，就差开话题，说起来了另一件事，“你上次来找我说的事情，我思考好了。你可以参与进来。”
伊万一愣，怔怔地抬起头，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我吗？”
“不是你，难道是我吗？”男人有些好笑地反问道。
伊万：……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可是你不是说……”
“虽然我是这么说的，但是你成功地向我证明了你自己。等你的身体好了，事情的具体经过，可以来找林尼。”
莱欧斯利的话音刚落，林尼就往前踏出一步，非常绅士地摘下了自己的帽子：“你好啊，很高兴和你在接下来的时光中度过。啊，我是不是应该换一个自我介绍，比如：我是你接下来的合作伙伴，林尼。”
魔术少年笑眯眯的，让他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了。
“你好，伊万。”少年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面前的典狱长改变了想法，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对他来说是有益的。
他的身体其实没什么问题，不过希格雯还是怕他受不住，强行留他在医务室停了三天。
确定他真的能跑能跳了，才送他离开。
从医务室离开的时候，是林尼来接他的。
“走吧，不要紧张。我们先随便说点什么事情？”林尼带着他来到了斗技场，找了个视线好，人又不是那么多的角落里坐了下来。
“你想知道什么？”
“嗯……什么都好。比如你是怎样进入这里的？因为我看见你好像并不是那种会犯罪的人。”
少年顿了一下，“因为番茄酱。在饭店吃了番茄酱，所以被判了十五天。”
听到他的话，林尼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原来是这样，我说呢。那其实很快你就可以出狱了。”
“嗯。现在可以说一说关于你们在调查的事情了吗？”
“欸欸，你这样很煞风景的欸。”林尼有些不满。
“我不觉得斗技场是一个很好看的风景。”少年面无表情地回复。
林尼：“……”
如果不是他确认面前这个人真的没有其他意思，他真的会怀疑他是故意的。
“好吧好吧。”他摆摆手，正色道：“上个月我们发现有一些人总是会离奇失踪，但是因为失踪的人都是没有什么家人的流浪汉，所以没有几个人来报警。”
闻言，伊万眨了眨眼睛，“少女连环失踪案？”
这个案子他曾经在莱欧斯利桌子上的蒸汽鸟报上看见过，巨大的标题占据了整个头条，非常夺人眼球。
“和这个案子很像，但是并不一样。”林尼摇了摇头，“少女案件是她们全都死了，但是这起案件，那些流浪汉会在不久之后都回来。”
伊万：“那这不是很好吗……”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想到了一种情况。
“确实很好，但是回来的他们，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林尼看向他，“那些人开始活跃在枫丹的各个领域。有的甚至已经进入沫芒宫了。”
“可是在此之前，他们全部都是没有能力的人，资质很平庸的人。没有表现出任何在相关领域的天赋，或者是经验。”
“你能这么说，肯定是因为你已经见过他们了吧。可是按照你现在所说，他们并没有对枫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斗技场的战斗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身边的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偌大的观众席只剩下了他们。
“不，”林尼摇了摇头，“有人反应在夜晚会看见有一些人活跃在野外，之后会有一些小动物的死亡。死状很凄惨，父亲大人怀疑，现在只是小动物，之后会不会就是枫丹人了。”
“非常地不凑巧，在那之后，警局收到了几起报案，但是被人压下去了。并没有传出来。”
“在没有尸体的情况下，贸然断定一个人的生死……”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说。”
伊万恍惚了一下，“什么？”
“枫丹人会溶解在海水里。”
少年沉默，他并不知道这件事。
“那维莱特亲自查看了这件事，并且确认那些人已经被溶解在海里了。但是由于他的身份特殊，不便于过分插手，所以就把这件事交到了我手里。”
“你们发现的线索是在梅洛彼得堡？”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出现在这里就变得合理了。
“对的。”林尼打了一个响指，随后又无奈地说道：“但是梅洛彼得堡是莱欧斯利的地盘，想要在这里调查一些什么东西，没有他的配合，恐怕还有一些难度。”
“那么你们的线索是什么。”伊万对于过程并没有很强烈的兴趣，他注重的更多是结果。
“那些死去的人，无一例外，全都是进过这里的。时间都不长，最长的也就半个月，短的就是三天。”
他的话，让伊万想到那天听到的，他看向门外面，说出了林尼即将说出来的最后一句话，“梅洛彼得堡有他们必须要来的理由。”
“聪明。那么关于这件事你怎么看呢？”
伊万鸦羽般的睫毛闪了闪，“你们把怀疑的目光看向了本？”
“是。”林尼没有否认，非常爽快地承认了，“本前几天和凯特小姐，哦，凯特小姐就是那天躺在地上的女人。他们之间发生事情的时间非常巧合，那就是凯特小姐后天就要出狱了。”
难怪……
“可是就目前来看，你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收获了。”伊万转头看向他，声音平淡，说出来的话却非常无情。
“啊，是这样的。所以来找你了，我的朋友。”
伊万沉吟了一会儿：“本和凯特分别是因为什么原因进来的？”
“本是因为杀人，被判了十五年。凯特则是因为被人揍了一拳，在无人看见的情况下还手，被判定互殴，需要服刑一个星期。”
伊万：“……”这又是什么荒谬的法律？
随后他又释然了，他吃番茄酱都能进来，还有什么事情是进不来的？
“所以本的刑期还没有到？”
“他还有十二年。”
少年点点头，站起身来，浅红色的眼睛看向他，“这件事交给我。我会在凯特离开之前找到线索。”
林尼摊手，“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第12章 我不喜欢重复
伊万拉住了几个人问出了女人所在的位置，她被分去给特许食堂打工了。
但是她上班的时间在下午，所以伊万坐在一旁等了很久，才等到她的到来。
看见他的一瞬间，凯特下意识地就想离开。
但是还没等她动，就被少年一把拉住。
凯特僵硬在原地，身体一动不动。
少年平淡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如果不想闹大，就不要乱动。我想，你也不愿意让我在这里对女人动粗吧。”
“你……你就……你就不怕再判几年？”女人强装镇定，但是声音出来的颤抖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少年眨了眨眼睛，不理解她的意思，“再判几年就再判几年，我无所谓的，在哪都能活下去。”
凯特哑然，她的脖子被少年握在手里，也由不得她自己轻举妄动。
“可是，有你这么找人问话的吗？”
“问话还要谈方法吗？难道不是什么办法有用用什么吗？少废话，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你好我好大家好。”
伊万把凯特带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才松开架在她脖子上的手。
而凯特现在才看清楚挟持自己少年的模样。
明眸皓齿，白色的头发柔软地垂在额前，宛如红宝石一般的双眸，让人忍不住沉沦。
是他。
她在大脑中很快地搜寻出来了这个人。
她被本陷害的时候，这个人就站在不远处，没有给她说一句话，最后甚至转身就走了。
她的双手握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地刺进了她的肉里。
“来说说吧……”
“是你。”
伊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凯特毫不留情地打断。
他闭上嘴，静静地看着她。
“你那天都看见了，为什么不来帮助我？”凯特低下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不过伊万却理解了她的意思，他转过头，看向管道外面：“我并没看见整件事情的经过。何况，如果单论你和我的关系，我想并没有亲密到，需要我去做这种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的事情。”
“那你又凭什么让我……”凯特猛然抬起头，怒视他。
却在下一秒，就被一把冰冷的东西抵住了脖子。
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抽出来一把非常锋利的匕首，只要她在向前走一步，这把匕首就会刺穿她的纤细的脖子。
她对上了少年那不带感情的双眸，试图从里面看出来他的犹豫与恐惧。
可是根本没有，少年看她的目光和看猫猫狗狗一样。
那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过，如果让我来做某一件事，什么办法最奏效，我会选择哪种方法。”
“如果我今天不说呢？”凯特被气笑了。
“如果你不介意会有别人来陪葬的话。”少年这句话显然有其他成分。
“你……”女人咬牙切齿，“你真的要做这么卑劣的事情吗？我看你的年纪也不大，为什么会有这种令人胆颤的想法？”
“女士，我再重申一遍。”少年的声音已经染上了一丝不耐烦，“你可以选择现在告诉我，或者死在这里。哪怕你不告诉我，我也有别的办法知道。不过对于我来说，那些办法远不如面前这个方法有效。”
“那你来杀死我吧。”凯特把自己的脖子往前一送，神色挑衅。
伊万浅红色的眸子陡然沉了下来，这意味着，他的耐心已经到达了顶峰。
手腕一转，毫不留情地顺着女人的动作，瞄准她的脖子……
凯特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嘴里却大喊着：“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卡呲……
匕首沿着她的脸颊，插/入到身后地铁管子上面。
她的一缕头发被砍断，飘落了下来，轻飘飘地。
凯特吓得气息都摒住了，当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小心翼翼地睁开了一只眼睛，刚好看见了少年起身的动作。
“我……我还……我还活着……”
“如果你再不说，下一秒你就不太可能活着了。”
凯特双腿一软，靠着管道缓缓地坐在了地上，而她头上就是那把被少年拿在手里的匕首。
只要少年的动作再偏一点，只需要一点点，她的脑袋和脖子就可以分开了。
这时，她的脖子传来一阵阵痛，用手一摸，是浅浅的红色。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伊万将插在铁皮上的匕首抽出来，冷淡地看着她，“最好一次性说完，我不想浪费时间来找你第二次。”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凯特还是忍不住打哈哈，“如果我非要让你……”
砰——
那把匕首再次擦着她的飞入了身后的铁皮。
少年缓缓地蹲下身子，修长又白皙的手指慢慢地掐着她的下巴，一点点地让她抬起头来，和他平视，语气冷淡而疏离，“身后的这个铁质管道，就是你的下场。”
明明是非常漂亮，精致的少年，但是却异常的疯。
凯特苦笑一声，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你还真是一个……不受人喜欢的小朋友呢。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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