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鸿雪给我按了会儿,我感觉茶应该凉了一些,睁开眼微微抬起身,他立刻很有眼色地把茶水递到我嘴边,喂着我不急不徐地喝完。我被伺候得很妥帖,顺势攀着他的脖颈,与他接了个吻。
他托住我的腰背,不让我过于吃力,温柔又悱恻地回应着我,在我感到累之前及时撤离了,还不忘记抽了张纸巾给我擦擦嘴角,再顺手擦擦自己的。
我打了个呵欠,有点困了,枕在燕鸿雪膝上闭眼小憩。
窗外细雨潺潺,凉风如许,屋内竹帘半卷、茶香浮动,绿茵茵的植物散发出幽幽的浅香,我枕着燕鸿雪,他环着我,真好似一对岁月静好的伴侣。
我睡了片刻,感到精神了些许,燕鸿雪抚摸着我的脸,低声问:“然然,你现在不喜欢白茉莉和金银花了吗?我见你昨天让人撤出去了。”
我一笑,给他讲了当年鉴湖横桥之上,我父母以花定情的故事。告诉他:“白茉莉谐音莫离,金银花别名鸳鸯藤,所以我父母以此为凭。不过如今物是人非,我也不留了。”
燕鸿雪一怔,了然道:“紫藤萝是安夫人闺时所爱,所以薄公馆才遍植紫藤。白茉莉和金银花是你从尔镇市带来,所以不见你种过。”
我恹恹点了两下头。
“那你自己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花?我们也在燕家种一些。”
我摇了摇头:“没有。花花草草之类,需要人去精心打理照顾,我其实并没有太多闲心去侍弄。”
燕鸿雪轻声哄着我,小声“告诉我嘛”“种一些嘛”,一边用掌心摩挲我颈侧,让我不能再舒舒服服闭上眼装睡。
我不胜其烦,只好说:“你非要种花干什么?你燕家的花房不是全市第一?我的确没什么喜好,你也不必费心令我留下什么痕迹。”
他动作倏然停下,沉默良久,语声极低,甚至还有些喑哑:“我以前种过兰花,从没活过,我才知道兰生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强行移回来是要死的......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在你走后,多留一些回味的东西......”
一点水痕落在我发鬓,他语气更低:“你留下的一点点温度,也够我摩挲很久了......”
我顿时僵硬了,睁开眼睛,对上燕鸿雪垂着的眼睛,发丝间有濡湿的水光。我瞬间有点慌,张嘴无声了半天,气馁道:“你......你喜欢什么花,我明天陪你种。”
燕鸿雪头也没抬,仍旧不出声。
我实在无法,坐起来跨在他身上,扳着下巴再次印下一个深吻,他犹犹豫豫回应,我按着人的肩膀吮舔半日,他眼圈的薄红才慢慢褪下去。
我又无奈又无语,觉得自己实在无法面对这样的燕鸿雪,抱着电脑赶紧跑了。
次日清晨,燕鸿雪带着我和一辆小推车,去燕家的玻璃花房。我看着他兴致勃勃地培土,觉得无语至极。他车上那一小袋种子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我也根本插不上手,但他还是固执地要带上我。
我坐在花坛上百无聊赖地看他种完,再给其他花草细细修剪枝叶,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大早上起来我有点头晕,满脑子都想着快点吃饭。
燕鸿雪洗完手,三步并两步跨过来,甚至伸手将我抱了起来。我大惊失色擂着他的脖子,恨不得甩他两个巴掌:“你在干什么!放我下来!”
他扬起脸,笑得眉眼弯弯:“然然,以后你要是能每天都来陪我种花就好了!”
“你做梦吧!”我恨恨捏他的腮帮子,他吃痛地皱起脸,我说:“我晚上看论文看到两点,还陪你六点起床种花?”
他硬是挣开了我的手,凑过来亲我。他将我抵在廊柱上,我无处借力,只好攀紧了他的肩头,他越发兴奋,仰着头深深吻住我,濡湿灼热的气息迫人。我仰头后躲,却无处可躲,只能被他亲得手脚发软,呼吸急促。
燕鸿雪慢慢将我放了下来,扣在怀里。他的抚摸有些安慰的意思,我并没有像从前那样觉得恶心、害怕,仍旧安安静静趴在他怀里,甚至还有点犯困。
是夜,我合上电脑,走去窗边。这栋别馆建在山腰,窗外可见山谷间波光粼粼的湖面,夜晚凉风习习,暗香浮动。山间空气清新,一弯冷月悬于空中,周围星子黯淡却密布,见之忘俗。
我欣赏了会儿夜景,准备拉上窗帘睡觉了,身后却传来轻轻两声叩门,门锁矜持而缓慢地转动,燕鸿雪慢慢推门而入,带着希冀问我:“我能在这儿睡吗?”
我似笑非笑看着他:“我说不能,你现在就走?”
他的回复是闪身进来,干脆利落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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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攻预警
第三十三章
仲夏之夜,他穿着白色丝质睡衣,腰间系带松松垮垮,露出清晰而漂亮的锁骨曲线。喉结滚动,顺着领口往下,可见饱满的胸肌线条,是一副纯男性的、修长有力的身体。我赞赏地暗暗欣赏了两眼,拉上窗帘,从容道:“单纯睡觉?”
他上前几步,贴在我脸侧,气息温柔而暧昧,指尖暗示性地在我颈后划动:“......你想干点别的也可以。”
我忍不住笑了下,回身拉着他的领口倾身给了一个悱恻的吻。他按着我的后颈,虽然唇齿动作温柔,但手掌灼热,牢牢扣着我的脖子,不容逃离的力道。就像他这个人,无论披上多么温柔的羊羔皮,骨子里依旧是掌控欲极强的恶狼。
他微微轻喘,拉着我的手放在他身下,将柔软的睡衣顶出一个分明的鼓起。他撒娇般在我耳畔磨蹭,轻声道:“然然,然然,给我?”
我觉得实在可笑,从容捋了两下,将他推了一把。他顺着我的力道倒在床上,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几乎是顺从地四肢大敞任我施为。我顺着他优美的侧脸弧线往下摸,他柔顺地将脸往我掌心贴了贴,我左手支撑在他身侧,右手慢慢滑进睡衣,捻着他凸起的乳珠,听他在我掌中喘息,情动难以自控的模样。
燕鸿雪闭着双眼,睫毛在眼下落出蝶翼一般的阴影,颧骨和锁骨泛起薄红,结实有力的腰腹暗示性地向我轻挺。我看着他这幅动情的模样,心里不意动那肯定是假的,从薄灯开始,我就很明确自己的取向,就外表而言,燕鸿雪是不折不扣的俊秀,他在我手中摇摆,我心头也如羽毛轻搔。
我手掌下滑,伸进裤中,轻轻打过招呼后,忽而重重以掌心在他泛出湿液的棱头一擦而过。他忍不住蜷缩了一下,重重地喘了一声,眼睛随之睁开,明亮逼人,灼灼地望着我,似有火焰跳动。
“然然......”他揉捏着我的耳朵,几乎是求欢的姿态。
我将手心沾染的湿液不急不徐蹭在他自己胸前,倾下身去,笑道:“真的想要?”
他半羞涩半依恋垂下眼睛,凑上来想给我一个吻。
我抬起身子避开,对上他有些困惑的眼神,笑意更深。伸出一手,以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双腿打开,重重按在左膝盖上,不容他并拢,笑道:“那就张开腿。”
仿佛一道惊雷劈中燕鸿雪,他整个人僵住,眼睛里情热的火焰瞬间熄灭,换成不知所措的愕然神色。他下意识支起上半身,望着我结结巴巴道:“为、为什么?然然,我以为你,我——”
“以为我愿意吗?我是愿意和你上床啊。”我漫不经心道:“但你要张开腿,让我肏。”
我从来没亲口说出过“肏”这个粗鄙的字眼,这句话也像一记重锤,给燕鸿雪砸了个晕头转向。他第一反应是立即合拢腿,向后重重退了一步,眼睛中冒出锐利的、被冒犯的不悦,但这下意识的反应被他自己控制住,他僵在原地,不敢看我般,继续结结巴巴道:“但是我、但我,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我偏了偏头,貌似天真好奇,话语却极其残忍:“那天在陆家老宅,我肏你的时候哪里做得不好?你不喜欢?你没硬?”
他脸上流露出极其难堪的神色,下意识又退了半步,仍然被他自己控制住,僵硬在原地。
“燕鸿雪,大家都是男人,谁也不缺那一根东西。”我笑得很温柔:“你可以干我,我为什么不能肏回来?但不过我比你好一点,我不勉强你。”
我收回手,站起身,笑意瞬间褪去,冷冰冰地看着他,语气很平静:“如果不愿意,你现在就出门右拐,回你自己房间,我向你保证,绝没有下一次。”
燕鸿雪衣襟大敞,半边肌肤在月光之下雪白,乳珠殷红,身上还有未褪去的殷红,极其情色的画面。只是他眼神惶然、面色无助,睫毛飞快颤抖,一副纠结矛盾之极的模样。
我心满意足地欣赏着他的样子,只觉得自己胸中最后一点郁气尽消,这几年的憋屈仿佛一扫而空,愉悦之外,倒是对他这幅凄楚的样子产生了一点真心实意的喜欢。但我只是不动声色地打量,坚决不让自己脸上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动摇。
燕鸿雪是何等的聪颖,但凡能让他找到一个缝隙,这几天唱念做打全都白费。他既然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就绝不能放过。
他曾想把我调教成自己的奴隶,让我顺从、服从、听从,我也可以凭借他的那腔喜欢,反过来,摧折他这二十几年养出的傲骨和心性,让他顺从、服从、听从。
先爱先输,这是亘古不灭的真理。我从薄灯身上学到,一个人但凡付出真心,必有愿意为之放弃的东西。很巧,他们都把自己的家族兴亡放在我之前,那么必然有什么东西是放在我之后的,比如自尊、比如骨气。不然,怎么能体现“这颗真心”的可贵之处呢?
我知道自己无法和昊苑真正做人间伉俪,她年寿难永,我亦不是异性恋。但是她最后这几年,我要为她扫清障碍,不让任何人在她面前碍眼、碍事,不让她再为我劳心费神。
我不是不恨。我恨让她病情恶化的非典,我恨逃避现实、让她涉险的我自己,我也恨把我逼到尔镇市的陆昊笙和燕鸿雪。造成这一切的人,我谁都不会放过,包括我自己。
燕鸿雪身体轻颤,身上的潮红已经全然褪去,只剩月色映得他面色苍白。他埋下头,双肩细细颤抖,一副动摇之下苦苦支撑的模样。
我要确立对他完全的掌控,第一步就是从身体关系开始,我绝不会心软。
“看来你没什么想法。”我淡淡道,抬手将自己松散的领口扣上,后退一步,慢慢转身。
一,二,三。
我背着他,内心默数,些许忐忑。
“——我愿意!”
燕鸿雪狼狈万分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他扑上来抓着我腰间的衣服,紧紧环着我的后背,头埋在我脖颈内,声音颤抖,隐约有泣意:“我愿意,然然!只要你别走——我已经受够了你转身离去的背影了!就像那天晚上,你!”
他一副防线全然崩溃的样子,哑着嗓子哭道:“只要你别抛下我,只要你看我一眼!”
我慢慢吐出一口紧张的气,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回过身搂着他,俯视他水光潋滟的眼睛,漠然道:“你愿意?”
他的回应是更深地抱住了我。
恶狼循着猎人故意留下的脚印,走进了陷阱,惊慌地嚎叫,却尽数湮没在雪地里。
我摸了摸他潮湿的眼睛,落下一个依旧温柔、安慰性质的吻,慢慢解开了他的衣带。
我的驯化......开始了。
我将他再次推倒在被褥之间,仍旧捻着秀美的乳珠,以唇舌逗弄他胸前皮肤。他尽量放松自己,但腰腹间仍有轻微的颤抖,出卖了他的紧张。
我以掌心抵住他的性器前端,潮湿、微凉,在我指间泛出情色的光泽。我就着那点湿意,在他穴口揉了两揉,仍然觉得干涩。但没关系,我在他腰间睡衣兜里信手一掏,果不其然掏出了一贯润滑剂。他察觉到我动作,身体更加僵硬,撇过头去不敢看我,我嘲讽地看了他一眼,蘸满液体,缓缓探入。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太明白自己对于燕鸿雪的吸引力。我侧过脸,在月色下应当是眉如翠羽、凤眼湛然的优美情态,燕鸿雪本来撇过头,却不由自主慢慢看向了我,身下性器也重新抬起头。
我根本不碰他前面,一手在他乳珠上轻捻慢拢,一手在他甬道间细细探索。那里的温度偏高,紧致狭窄的媚肉紧紧簇拥着我双指,每一次抽动都粘连不放、吮吸流连。我慢慢探索到那个要紧的地方,心知大差不离,抬眼对上燕鸿雪半是痴迷半是沉醉的眼神,向他莞尔,在他一怔之际,宛转而迅速地在那隐隐的突起处揉弄起来。
仿佛一条被电击的鱼,燕鸿雪瞬间弹起半身,被早有准备的我立刻按住。他毫无准备的溢出一声呻吟,十足十的宛转,从未见识过他这幅情态的我,只这一声,立马硬了。
我一手按住他,不许他再动,另一手再加一指,在那处勾连牵弄,一边笑着以言语羞辱他:“这都不喊出来吗?嘴这么硬,腰怎么软得和水一样?你喜欢弄我这里?巧了,我也很喜欢弄你这儿。又热又紧......”
燕鸿雪咬紧牙关,不敢反抗我,攥着被褥又想蜷缩起来又不敢躲开我的手的可怜情态。他把头埋进枕头里,浑身轻颤,在我疾风暴雨一般的指奸下羞耻而绝望,根本不敢再看我一眼。
可我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我一边对准他要害之处狠狠揉弄,一边倾下身在他唇角轻舔,他根本舍不得拒绝我的唇舌,矛盾又纠结地张开齿关迎接我,呻吟声便再也憋不住,断断续续溢出,情动之极的模样。
我就这样,一边亲他唇舌,一边指奸,在汩汩水声中将他逼到高潮。
精液打在我衣摆上的时候,燕鸿雪完全僵硬了,喘息与呻吟尽数卡在了喉头,他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下身。是的,我根本没碰他前面一下,就纯揉弄穴里,迫使他高潮了。
我好整以暇地“啊”了一声,那虚假的惊讶让我自己都想笑。然后我沾了自己衣摆上的精液,蹭到了他唇边,看着他被玩弄到将近崩溃的神态,忍不住笑道:“你怎么射了?看来你是真喜欢被我玩啊。”
燕鸿雪剧烈颤抖了两下,狠狠低下了头。那一瞬间,几乎是慢动作,我看见他眼中水光终于闪动,两颗泪珠碎在了衣襟上。
就像他被锦衣玉食、呼奴挟婢的生活养出的傲骨,像他被恣睢纵意、权势在手的出身养出的尊严,一并随着那两颗泪珠,碎在了衣襟。
我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巨大的胜利如此甘美,裹挟着空气都变得甘甜了。但是也在那一瞬间,巨大的痛楚在我心头崩裂,我整个人都几乎站不稳,只能靠意志力稳住自己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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