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淼淼夸张地说:“怎么可能全公司都知道?你看我都不知道,放心吧,这种事情肯定有人警告过了,早晨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乱说,娱乐公司的秘密是全世界最多的,要是每个员工都大嘴巴,那些明星早就塌180遍房了。”
阮安听他说得有道理,不确定问道:“他们真的不会乱传吗?”
“肯定不会啊,”陈淼淼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不会不会,放心好了。”
阮安放心了,终于露出笑容,自言自语,“那就好。”
陈淼淼赶紧岔开话题,“对了,梦梦姐说现在舆论发生变化,你的直播停了好几天也停够了,明晚可以复播了。”
“真的?”阮安惊喜道。
陈淼淼点头。
这下阮安才有了踏实的感觉,浑身的血液开始活络了,毕竟他从温州来北京时就是打算靠自己的事业给自己闯出片天地。
重新把直播的权利交给他,就像农民重新碰到锄头,裁缝重新拿起针线一样自在。
不过这种自在没持续多久,晚上下班时,他收到了傅雁栖的短信,只有短短一行:
“九点,林水山居308幢。”
阮安像被泼了凉水,被日的恐惧再次卷土重来,他不安地下班了。
半小时后,他停在本市最大的洗浴中心门口。
他盯着金碧辉煌的装修,不由想自己为什么来这里,就为了傅雁栖有更好的体验?
他恨恨地进去了。
阮安第一次进北方的澡堂洗澡,他下半身围着浴巾,锁好柜子,转身就看见一个全|裸男在大摇大摆地遛鸟。
裸男看他吓得差点撞上柜子,不屑地笑了一下,剔着牙走了。
阮安把浴巾又紧了紧,惊慌失措地朝里面看了眼,还好里面都分着隔间,他小心翼翼地进去了。
他要了全包服务,洗到一半有师傅进来搓澡,阮安遮了一下,发现不管怎样躺到那里还是会露屁股,索性也放开了。
他生无可恋地嘱咐,“老板,给我洗干净一点。”
“好嘞,您放心,我这力度绝对没问题,就怕您这细皮嫩肉的给搓破了,哈哈哈。”
“不行,”阮安挣扎地抬起脖子,“不能搓破,我……”
有瑕疵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不会,放心吧您嘞。”
搓完澡出来,阮安如获新生,身子红得像煮熟的虾米,瘸着腿去做美容和精油护理。
做护理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师傅,背部推拿时阮安十分不自在,总觉得师傅在占他便宜,终于,在师傅一巴掌“啪”得拍到他屁股上时,阮安终于急了,跳起来道:“你干什么?!”
“嘿嘿,我见了这么多男人的屁股,属你这个长得好,肉多,有弹性!”师傅大咧咧地夸奖。
阮安崩溃,实在受不了,没做完就跑出来了。
师傅在后面喊:“怎么跑了?还有个肛周护理没做呢!”
最后的环节是桑拿,阮安拿上手机去桑拿房坐着了,他毫无意义地滑动手机页面,现在快八点了,离九点还有一个小时,他焦虑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突然,他看到微信聊天界面上跟“F”的对话框,鬼使神差地点开了。
纯爱杀手:在忙吗?
对方过了一会儿才回复:有事?
纯爱杀手:你是处男吗?
F:…………怎么了?
纯爱杀手:就、就随便聊聊,我很可能马上就不是处男了。
对面又过了半天才回复:那恭喜你。
纯爱杀手:我有点害怕,不知道对方在床上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F:我猜应该没有。
纯爱杀手:其实……有也没关系……不然只是干巴巴地做,会很没意思吧?
F:你喜欢怎么做,说来听听。
阮安扭捏地打字:“比如我前段时间更新的那样,撕衣服啊、拽头发啊、摁在床上啊……”
“你喜欢粗暴的?”
阮安看着屏幕上这行字,脸有些红,“对吧……强制什么的,捆|绑、滴|蜡、鞭|打……好像还挺带感的。”
“喜欢s|m?”
“别弄痛我就行。”
良久,F回复:“懂了。”
阮安叹了口气,收起手机,他也就能靠聊天缓解一下焦虑,可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除了心情好一点,丝毫不能消减他的恐惧。
九点钟,阮安准时来到林水山居308幢,傅雁栖要的是一个顶层的复式,他敲门,开门的是一个保姆模样的女人,“您来了,先进来坐吧,傅总刚才本来已经回来了,又说要去买什么东西,您稍等一会儿。”
阮安深吸口气,忐忑地进去了。
他目不斜视地在沙发上坐下,余光看保姆给他倒水,他明白,保姆心里一定在想,世风日下,有手有脚的年轻人居然沦落到给男人卖屁股。
保姆倒完水后就换鞋离开了,偌大个房子里,只剩下阮安一人。
他抬头看向二楼,只有一个房间的门开着,那应该就是傅雁栖的卧室了,一会儿他就要在里面那张床上……
阮安端起水杯,超然地喝了一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阮安听见了密码锁响起的声音,他转头去看,就见傅雁栖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进来了。
两人四目相对,傅雁栖先笑了,他今晚似乎喝了酒,神情间恍若有他们初次在饭局见面的倨傲和漫不经心。
他把袋子放在一旁,换鞋朝阮安走来,昏暗光线下,高大的身影充满强迫和压制的意味,阮安坐在沙发上畏惧地后退,“你、你回家怎么不换衣服?”
傅雁栖脚步没停,两步跨到他面前,一把攥住阮安细长的腕子,拉到自己身前,低声道:“你很准时啊。”
阮安感受着温热沾了酒味的气流喷在耳边,瑟缩道:“我、我向来准时。”
两人相距不过咫尺,傅雁栖垂眼打量人,阮安脸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他耳廓透着一圈粉色,在昏黄的灯光下异常诱人。
“我最喜欢的听话的。”
察觉到傅雁栖逼近的欲|望,阮安害怕地一把将人推开,他即便做了心理准备,也没想到傅雁栖会一进门就发情,他跑到一边,说:“你……先洗澡吧,我准备一下。”
傅雁栖被推开也不恼,他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服,笑吟吟道:“上楼,去卧室。”
第17章 追更太太
他的主角今晚将会无比愉快……
傅雁栖应该是刚从饭局回来,黑色大衣还带着酒店高级香薰的味道,说完那句话他就在沙发上坐下,放松地看着阮安。
阮安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你不洗澡吗?”
傅雁栖没回答,伸手拽松了领结,命令道:“给我倒杯水。”
阮安只好拿起茶几上倒扣的茶具给他倒了杯水。
傅雁栖接过仰头喝尽了,随后重新站起来,下巴朝门口一点,“把袋子拿上,到屋里等我。”
说罢,他先抬脚上楼了。
阮安感觉短短几分钟,空中的氧气都要被傅雁栖吸干了,他捂着心口大幅喘了几下,这才把视线转向那个黑色袋子。
什么东西,还让他拿上楼?
电光石火间,阮安阅文无数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但他不敢肯定,傅雁栖应该没他这么变态。
他怀疑地走近看,拉开拉链,是一层黑色的布,他手指拨了拨,一副银质手铐露了出来。
阮安吓一跳,傅雁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没忍住又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他看到了一个黑色的皮质……项圈?
阮安又走近几步,那真的是一个皮革项圈,项圈外侧镶嵌了银色的铆钉,挂着一根银链子,银链往下又分出了四根,每根的尽头都有一个手腕粗细的皮圈。
阮安:“……”
他不死心,想再确定一下,于是又往下翻了翻。
皮鞭、蜡油、跳|蛋、蘑菇形状的不知名物体,还有一串被串起来的珠珠……甚至还找到一条尾巴。
阮安沉默了。
他拎起袋子,一步一步走上楼梯,期间无数次想把它就着窗户扔出去,内心狂风骤雨,但面上波澜不惊。
进了傅雁栖的房间,他正在里面洗澡,传出淋淋水声。
阮安打量这个房间,深灰色大理石地面铺陈,中间有一张大床,下面铺了黑丝绒地毯,角落里放了张单人沙发,落地窗前有一盏灯。
一切都被保姆收拾得一丝不苟,像精装样板房,除了淋浴间门口的衣篓里散漫地垂了几件衣服。
阮安把手中袋子放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犹豫着在床边坐下——只有三分之一的屁股挨到了床。
很快,淋浴间的水声停了。
阮安心脏陡然突突地跳起来,他想,傅雁栖不会直接光着出来吧。
所幸没有,他穿了一件暗底宝石蓝的睡袍,看见阮安拘谨的样子,又看到了墙角被窗帘刻意遮住大半的袋子,似乎觉得有趣,他走过去打开投影,礼节性地给阮安找了个电视看,自己则出去了。
阮安:“?”
几分钟后,他拿了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回来,阮安不由问:“要喝酒吗?”
傅雁栖今晚似乎已经喝了不少了,现在还要继续吗?
傅雁栖说:“喝点,怕你害羞。”
阮安无言,他又不受控制看了角落里的黑色袋子一眼。
房间的一面墙刷了投影漆,播放的是一部动物纪录片,此时旁白正念:
“□□的季节到了,母狮发情的气味引来周围十几公里内所有的公狮,通过决斗,一头威风漂亮的公狮胜出了。母狮受发情期的困扰已经很久,此刻正难耐地在地上蹭着,而公狮跃跃欲试,很快,他们将完成□□,并在这个季节产下小狮子,延续这一族群的……”
阮安木然地听着,或许傅雁栖是没有心的,他从不会羞耻,很难说这部纪录片是不是傅雁栖故意找给他看的。
傅雁栖正在桌子上开红酒,闲聊般道:“房子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离我这里不远,二环内180平的公寓,明天让小陈把地址和房产证明给你,你随时可以搬进去,生活用品都齐全。”
阮安骤然听见这个,心情复杂,他居然这么快就在北京有房了……
傅雁栖的话也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他们只是简单的交易关系,两人各取所需,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
他严肃地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傅雁栖听见身后没动静,回头问:“能喝红酒吗?”
阮安想,他有什么资格说不能?
于是他点点头。
余光瞥见傅雁栖拿开酒器的抽屉里有一个木质盒子,设计得很精美,阮安问:“那是什么?”
傅雁栖看了一眼,“雪茄。”
“哦。”
“会抽?”
阮安摇头,“不会,就是觉得好看。”
红酒放在一旁醒着,傅雁栖把雪茄盒拿过来,他好像心情很好,坐在沙发上,一遍从盒子下层拿出工具剪雪茄一边说:“良禽择木而栖,选择伴侣不能像挑萝卜白菜一样随意,是因为分手所以不高兴?”
阮安别扭地皱眉,他没想到傅雁栖会直接问出来,不高兴就是不高兴,有什么好问的,他才是马上要被日的那个,难道他很高兴才对吗?
傅雁栖点燃雪茄,却没立刻放进嘴里,而是夹在指端轻轻转着,他冲阮安说:“过来。”
阮安站起来,慢吞吞地走过去,却猝不及防被他一拽,跌进了傅雁栖的怀里。
沐浴后清爽的男士剃须水气味混着一丝雪茄的果仁香味撞进阮安嗅觉系统,他面前就是傅雁栖坚硬的胸膛,睡袍领口已经微微松动,从他的角度能看到锁骨和形状饱满的胸肌,顺着胸中缝往下,隐在了衣袍里。
傅雁栖手掌隔着衣服摸上他屁股,低声道:“有我这样的伴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阮安感受着屁股上的触感,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就像一只被侵犯领地的动物,时时刻刻绷紧神经,却还是逃不过被侵犯的命运。
但傅雁栖很快就放开了他,毕竟长夜漫漫,他不急。
雪茄前端露出一点橙色的光芒,傅雁栖开始吞云吐雾,此时红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他递给阮安一杯,阮安木木地跟他碰了一下。
阮安看着他惬意的样子,很怀疑他把自己也当成了一道甜品,准备就着烟和酒一起下肚。
“袋子里的东西,看了吗?”
单人沙发并不大,阮安几乎是被傅雁栖半强制地搂着坐在他腿上,这是他第一次坐男人大腿。
“没、没看。”
“去,打开看看,一会儿挑个喜欢的用。”
阮安快哭了,“不用那个不行吗?”
“你又不知道是什么,是你喜欢的……”傅雁栖把他往旁边一放,自顾自地站起来要去拿,结果刚站起来身体一晃,阮安赶紧往旁边躲开,但傅雁栖没摔,他把袋子拿过来,放在阮安脚下,自己则坐在床上,又吸了口雪茄,“看看。”
阮安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他只能拨开袋子一角,看了眼就赶紧移开目光,鼻子酸酸的,眼尾开始泛红,那双圆睁的凤眼里,自下而上地溢出水汽。
傅雁栖见他这副模样,呼吸加重了,他招手让阮安过来,阮安刚走近,转瞬便被压在那张大床上。
他力气很大,醉酒后似乎更不加遮掩,阮安手腕被他扣得生痛,雄性气息扑面而来,傅雁栖像头公狮一样在颈间嗅着他、拱着他。
“买的玩具不喜欢?”
“不喜欢……”
“口是心非?”
阮安无意纠结他为什么说自己喜欢玩具,只茫然地答非所问:“……在我们老家,只有结了婚才能干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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