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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君何愧(古代架空)——月昼

时间:2024-03-02 10:04:28  作者:月昼
  而现在,站在镜子前,江悬久违的多看了自己一会儿。
  衣裳很好看,他也很好看。
  或许谢烬说的是对的,容貌与生俱来,并非他的错。
  江悬转头望向窗外,雪地中不见人影,只留天上一弯新月。鱼盐巫
  翌日清晨,江悬将醒未醒时听见有人敲门,接着听见玉婵将门打开,惊讶道:“将军?这么早您怎么来了?”
  外头人说什么听不太清,似乎是问了自己,玉婵回答:“公子还没有醒。要么您……晚些再来?”
  ……
  听声音是谢烬来了。
  江悬坐起来,披了件外衣,趿着木屐慢慢走出去:“谁?”
  玉婵闻声回头,眼睛一亮:“公子你醒了。”说完对门外谢烬道:“将军请进来吧。”
  日头刚升起来不久,对谢烬来说已经不早了。他提着一个食盒进来,比起江悬睡眼惺忪,他整个人干净利落,像一阵凛冽的风,一见江悬转而化作日光和煦:“阿雪,我带了早饭来和你一起吃。”
  江悬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
  ——昨日那般冷言冷语,他以为谢烬要低落几天,至少不会再对他那样热忱,为何今日看来,好像没什么变化……
  见他不动也不说话,玉婵又站出来打圆场:“公子,热水备好了,现在盥洗吗?”
  江悬缓慢回神,点点头:“嗯。”
  玉婵陪江悬回到里屋,谢烬没有跟进来。
  江悬仍有些不解,心不在焉地洗漱完,玉婵问:“公子今日穿哪件衣裳?”
  江悬随口答:“都可以。”
  玉婵试探道:“将军昨日送来那些衣裳,公子可有喜欢的?我瞧这件樱粉的不错,公子穿一定好看。”
  江悬抬眼看过去,玉婵举着一件浅粉色长衫,样式素雅,绣有同色蝶恋花暗纹,乍一看一派春意婉约。
  他想了想,道:“就这件吧。”
  洗漱完换好衣服,江悬终于清醒了些。为了配今日这身衣裳,玉婵用一支白玉桃花簪为他挽了一个发髻,出去前江悬看了眼镜子,差点没认出里头那个粉嫩俊俏的人。
  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玉婵便推住他肩膀往外走:“好了公子,将军等久了。”
  外厅里,谢烬将自己带来的餐食一一摆在饭桌上:一碟江悬喜欢的桂花糕,一碟蒸饺,两条蒸鱼,还有江悬的一碗杏仁粥和他的一碗牛肉汤面。
  刚摆好,身后传来脚步声,谢烬回头,“阿雪”两个字还未叫出口,整个人蓦地一滞。
  ——他知道江悬生得好看,但没想过可以漂亮到如此地步。
  少时青涩褪去,如今一袭红衣,像出水芙蓉,又像满山落樱,仿佛世间春光全都降临于此,站在那里,便是花团锦簇、春和景明。
  谢烬全然看呆了,江悬走到眼前都没有反应。
  他眼神太直白,江悬表情原本是淡漠的,眼下也被他盯得泄露一丝不自在。
  “不吃饭了么?”江悬问。
  “哦,”谢烬终于意识到自己失态,干巴巴地笑了一笑,说,“阿雪,坐。今日有你喜欢的桂花糕。”
  江悬坐下:“嗯。”
  谢烬悄悄转头瞥了眼江悬,清清喉咙,问:“你不是,不喜欢这些颜色么?”
  江悬面不改色:“做都做了,不穿浪费。”
  “哦……”
  顿了一顿,谢烬又开口:“阿雪。”
  江悬抬眼:“嗯?”
  “你这样很好看。”
  玉婵站在于盐屋后头,没忍住“噗呲”一笑。
  江悬脸上挂不住,佯装拿起汤匙喝粥,说:“我知道。”
  “你尝尝桂花糕。”
  “嗯。”
  “其实你的衣裳,我还叫人多做了很多件……只是工期慢,要下个月才能做好。到时候你愿意穿就穿,不愿意穿,放着也成。”
  江悬动作一滞,问:“很多件?”
  谢烬面露心虚:“我想着京城的裁缝手艺好,回漠北之前给你多做些衣裳,春夏秋冬,薄的厚的,以后都用得到。”
  以后……
  江悬默默垂下眼帘。
  他和谢烬,会有以后么?
  “做这么多衣裳,花了不少银子罢?”江悬一边喝粥,一边轻描淡写问。
  谢烬回答:“没多少。我平日没什么花销,这些年攒了不少钱。”
  “唔。”
  谢烬忽然想到什么,问:“怎么最近不见你戴那只骨哨,你将它收起来了么?”
  江悬端碗的手微微一颤,险些将碗里粥洒出来,不过他很快稳住心神,没有让谢烬看出异样。
  “那只骨哨,”他慢慢开口,“弄坏了。”
  谢烬疑惑:“弄坏了?”
  “嗯,断掉了。”
  谢烬还想追问,余光瞥见玉婵拼命对他摇头使眼色,他看看玉婵又看看江悬,将嘴边的话咽下去,说:“坏了就,坏了吧。日后我再给你做个新的。”
  江悬说:“不用了。”
  谢烬一滞。
  “我也不是一定要一只骨哨。”
  江悬的语气有点冷,脸色也不大好看,谢烬虽仍是疑惑,却也不敢再多问,老老实实回答说:“哦。”
  一顿饭吃得不冷不热,用完早膳,谢烬照例要去军中巡视。
  离开前他问江悬:“阿雪,你要与我一起去看看么?”
  “不了。”江悬说,“今日我有别的事。”
  谢烬不多勉强,点点头道:“那你记得按时喝药。”
  “嗯,知道了。”
  谢烬离开后,江悬问玉婵:“谭翀在府里么?”
  ——之前刺杀萧承邺的豫州知府谭慎之养子谭正则,被林夙带到漠北后改头换面,有了新的身份和名字,谭翀。谢烬念及江悬身边无可用之人,而谭正则是江述行故人之子,又对江家情义深厚,故将他派到江悬身边,意在为江悬培养一名心腹。
  玉婵回答:“在的,公子。”
  “你叫他来,我有事嘱托他。”
  “是。”
  没多一会儿,谭翀随着玉婵进来:“少帅,你有事找我?”
  江悬“嗯”了声:“坐。”
  “哦。”谭翀规规矩矩坐下,样子有些拘谨。
  “听岐川说,当初是林先生救了你,又将你安然护送至西北。”
  “是。”
  “这位林先生,你知道多少?”
  ——原来是向自己打探林夙。谭翀猜到江悬早晚会问起林夙,想了想回答说:“林先生出身我不太了解,只知道他为人谨慎机敏,擅长排兵布阵,还懂得易容之术。属下与他接触不多,他防备心很重,甚少透露与自己有关的事。”
  江悬捕捉到其中几个字:“易容之术?”
  “是。林先生说,是向家中长辈学习的。”
  易容之术……
  江悬又想起林夙面具下的半张脸。
  “我知道了。”他说,“你到秦王府帮我给林先生递个话,说我请他来府中小坐。”
 
 
第41章 40 “你真的不是他吗?”
  秦王府中,谭翀将信带到,刚好萧长勖今日也在,见他来,故意问:“只请林先生,不请我么?”
  谭翀粗人一个,没应付过这种刁钻的问题,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回答:“哪有让王爷纡尊降贵的道理,少帅说了,改日亲自登门拜访。”
  萧长勖不禁失笑:“不必紧张,与你开玩笑的。你前头先回吧,我派人送林先生去。”
  谭翀连忙领命:“是。”
  谭翀离开后,萧长勖看热闹不嫌事大,啧啧咂舌道:“问雪这是要审你了。”
  林夙叹了口气:“该来的躲不掉,早晚有这一天。”
  “你不打算告诉他么?”
  “不。知道多了,反而痛苦。”
  “那你……”萧长勖沉思许久,拍拍林夙肩膀,“自求多福罢。”
  林夙无奈一笑:“是,多谢王爷。”
  秦王府与将军府相隔两条街,不算很远。谭翀前脚刚回去,林夙的马车后脚就到了。
  马车停在门口,侍从像平日那样为林夙放好轮椅,搀扶他下车。今日阳光好,但天气仍旧是冷,每次吐息都是一团白雾。林夙坐在轮椅上,拢了拢披风,对一旁侍从道:“我自己走罢。”
  说完他推着轮椅慢慢转身,一抬头,撞进一道清冷目光。
  ——江悬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看起来好像已经等候许久,但分明林夙刚才到的时候并未看见他。
  林夙一滞,缓缓推动轮椅上前。
  “江公子。”
  江悬衣裳外穿了件狐毛大氅,站在红墙朱门前,如一株海棠覆雪。许是站久了,他的双颊略有些泛红,睫毛被哈气打湿,倒显得气色好了些。
  待林夙上前,他微微一躬身,说:“林先生,请。”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今日看林夙目光更深,比起昨日惊诧和无措,更多了些镇定隐忍。
  越是这样,越显得门后这座府邸是什么龙潭虎穴。
  林夙在江悬的目光中缓缓推动自己轮椅,擦身而过时,江悬冷不丁出声:“林先生当初伤的是左腿还是右腿?”
  林夙停下,回答:“左腿伤得更重。”
  江悬点点头:“平日行动很不方便罢?”
  “习惯了,也还好。”
  “忘了先生腿脚不便,贸然请先生过来,还请见谅。”
  林夙笑笑:“江公子客气。”
  二人寒暄了几句,一边说话一边进门,今日府里只有江悬在,便没到正厅,转而去往东院江悬住的地方。
  路上二人皆是沉默寡言,江悬走在前头,林夙不远不近跟在后头,一路只有脚步声和木轮转动的咯吱声。
  走过一条青石板路,进到小院,又穿过一条走廊到偏厅,玉婵候在门口,为二人撩开门帘:“公子,林先生。”
  江悬应了声:“去备茶吧。”
  “是。”
  屋里有火炉,比外头暖和许多。江悬进来脱下大氅,交给一旁伺候的侍女,对林夙说:“今日只有你我二人,林先生不必拘礼。”
  林夙微微一笑:“是。”
  二人来到茶几前,江悬问林夙:“我扶林先生入座?”
  林夙面上仍旧沉静:“好。”
  茶几摆在窗边,左右各放一只蒲团,一旁立着一小小炭盆,供人烤手取暖。窗外园景清丽,雪后别有一番意趣。江悬卧床那几日,谢烬叫人将这处院子内外整修过,房里添置了许多东西,书柜竹帘、古玩茶具、香炉屏风……一应俱全。
  江悬走到林夙身边,弯腰搀扶住林夙手臂,林夙借力起身,二人靠近,林夙的面具近在咫尺。
  江悬一滞,目光落在面具后的耳朵和脖颈。
  被长发遮掩,并不能看得真切。但江悬分明记得那人右耳上有一粒小痣,林夙却没有。
  真的是自己认错了吗……可林夙身上的气息那样熟悉,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令江悬感到如此。
  “江公子。”林夙蓦地出声,打断江悬思绪。
  江悬稳了稳心神,扶着林夙慢慢坐下,说:“抱歉,看到林先生,总想起一位故人。”
  “哦?”林夙问,“什么故人,与在下像么?”
  江悬坐回自己位置,淡淡一笑:“不。几乎毫无相像之处。”
  “那江公子为何……”
  “直觉罢了。”
  “斗胆问一句,公子直觉平日里准么?”
  “有时准,有时不准。”
  玉婵进来为二人上茶,谈话暂且中断。江悬没看玉婵,仍旧直勾勾端详着林夙,不管自己目光是否无礼。而林夙一派坦然,面对江悬审视,丝毫没有表现得不自在。
  待玉婵退下,林夙端起茶杯,不紧不慢问:“江公子瞧这半天,可有瞧出不对?”
  江悬摇摇头,坦然回答:“没有。”
  “那看来在下并非公子故人。”
  “或许罢。”江悬笑笑,换了话题,“林先生瞧着年轻,不知今年多大了?”
  林夙回答:“二十八岁。”
  “好巧,我那位故人若还活着,今年也是二十八岁。他死的时候方及弱冠,一晃眼,我都比他那时年纪大了。”
  “听王爷提起过,江公子有位兄长,莫非……”
  “是。”
  林夙面露遗憾,微微垂眸道:“斯人已去,公子节哀。”
  江悬看着林夙,笑笑,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这么久过去,已不会像最初那样悲痛了。只是遇见先生,才忽然想起他。”
  林夙没有说话。
  窗外日光和煦,阳光铺洒在雪地上,闪烁着细碎的金光。江悬没再看林夙,只是捏着茶杯,将目光投向窗外某处。
  ——怎会不想呢。
  就算不是林夙,他也常常忆起江凛。
  江凛是世上最好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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