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臻扬明白江逾话里的意思,但还是觉得自己有机会争取。
江逾把西装搭在臂弯里,看了眼浑身都是毛茸茸的何臻扬。何臻扬也眼巴巴地看着他,试探着往前挪了一厘米。
“又不是不带你去公司,换衣服走吧。”江逾倚在门边,示意自己不着急,“下次可以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的,小朋友。”
何臻扬被江逾揭穿了也不在意,反正目的达到了就行。他在两分钟内随便套上了能穿出门的衣服,又争分夺秒地对着大理石柱子抓了两把头发,脚下球鞋一蹬,全副武装地站到江逾面前。
江逾打量了一番何臻扬的穿着,笑道:“现在不怕给我丢人了?”
何臻扬胸脯一挺,自信道:“我长得帅。”
“嗯,我包养的小白脸肯定是最帅的。”江逾摸了下何臻扬的脸,“赏心悦目。”
何臻扬被夸得飘飘欲仙,拎起门口的垃圾,又寸步不离地跟在了江逾身后。
江逾下午工作不多,这也是他愿意带何臻扬去公司的原因。但是晚上有一个拍卖会要参加,而何臻扬显然更想和他一起吃一顿家里的晚饭,然后去逛商场往家里添东西。
“江总,西装给您熨好了,您什么时候需要?”姗姗敲门,“车也安排好了,司机一直在车里等着。”
何臻扬从江逾身后探头,又嗖地缩了回去。
江逾控制着何臻扬不让他胡闹,一边说:“嗯,辛苦了,你先出去吧。”
姗姗走之前多看了一眼江逾的座位,贼手贼脚的程度不亚于何臻扬。
“我不重吗?”江逾回头看了眼何臻扬,“我已经在你腿上坐了两个小时了,你看上去依然很甘之如饴。”
何臻扬摇摇头,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被江逾坐得下半身瘫痪,还颠了颠江逾。
“哥,你带我去拍卖会吧。”他开始磨江逾,“多一个人的事情嘛,说不定我看中哪个了,我还能给他们投点钱。”
江逾其实已经在考虑这次放人鸽子的可能性,听到何臻扬的话,微微讶异:“一场拍卖会要开很久,虽然中场可以休息,但还是很累。”
“我不怕累。”何臻扬说,“我还没见过拍卖会是什么样的呢,哥带我去看看嘛。”
江逾从休息室的备用西装里挑了一套,在何臻扬身上一比,还是太小。何臻扬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即使穿在身上又紧又勒又滑稽,他仍然臭美地在镜子前转了几个圈,睁着眼睛说瞎话,夸完自己夸江逾。
“今天卖什么啊?”何臻扬跟在江逾身边问道,“场面是不是很大?”
江逾脚步沉稳,穿梭在各行业大佬中,分出注意答道:“什么都有得卖,你看上哪个,我就给你买下来。”
“江总,好久不见。”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今天竟然不是独身一人,稀奇。”
江逾看着凭空出现在面前的唐茂华,不动声色地把身体僵硬的何臻扬向自己身后推了推。
他总觉得唐茂华是有意来找自己,而且针对的不止他一个人。
唐茂华扫了一眼何臻扬,问道:“这位是?”
“朋友。”江逾不愿多说,只道,“带来玩玩。”
何臻扬在身后发出了类似吼声的动静,但是很闷,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唐茂华嗤笑一声,把矛头直接指向何臻扬:“小子,下回注意点着装礼仪,穿成这样给江总丢人。”
何臻扬怼道:“关你屁事,叔叔?”
江逾温声提醒道:“小何。”
何臻扬委屈的时候会把腮帮子鼓起来,垂下眼睛,腰背也会弯下去,一副十足的受伤模样。
但此时的何臻扬,侧脸依旧锋利流畅,甚至线条看上去比平时冷硬许多,眼皮撩起,身体绷直,是随时准备攻击的姿态。
“你谁啊,就敢对我指手画脚。”何臻扬浑身透露着排斥气息,“有这时间不如送江总两个订单,也算是为人类做出点贡献。”
唐茂华皱起眉:“没教养。”
“那可不嘛,我有妈生没妈养,可怜得很。”何臻扬懒懒打了个哈欠,“这位老总,你的家庭一定很幸福吧?”
他们这一片的气氛冷了下来,谁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何臻扬懒得装的时候是非常典型的阴沉不耐烦型,同时脾气起来了就喜欢口不择言,而唐茂华和江逾一样都是绵里藏针的人,碰撞到一起,暗流涌动。
“我想,我还轮不到一个毛头小子来过问。”唐茂华用下巴尖隔空点了点何臻扬,“还是说,小何先生早早就有成家的打算?”
何臻扬脸都憋红了:“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
江逾放任何臻扬的行为,同时把自己从两人的战局中抽身出来。
他忽然觉得何臻扬和唐茂华在这个时候非常相似,虽然两人年龄不同、身形不同,但眉眼中透露出来的冷冽和生人勿近的气场几乎是如出一辙。
何臻扬像头初入茅庐胆大包天的狮子,而唐茂华像匹老谋深算的狼,两人对峙,谁也不让谁——即使何臻扬根本拼不过唐茂华。
“江总,你这位小朋友很有趣,我喜欢。”唐茂华最后笑了,慢悠悠地对江逾说,“他这股蠢笨的莽劲,我很是欣赏。”
江逾颔首:“我也很欣赏他。”
何臻扬暂时偃旗息鼓,在一旁喘着粗气,没接话。
“没其他事情的话,我们就先走了。”江逾把何臻扬揽到自己身边,“再会。”
他能感受到唐茂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令他感到不太舒服。这种直白的、不加掩饰的窥探,只有装作不在意,才能够消解它带来的冒犯。
“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何臻扬在一旁嘟囔,“高高在上、刚愎自用,别人喊他一声唐总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大人物了。”
“嗯,我也觉得。”江逾说,“前段时间他抢了我手上一个项目,可能是来炫耀的吧。”
何臻扬气道:“那哥为什么不生气?”
江逾平静道:“我刚挖走他手底下几个高管,这个时候在他面前出风头不合适。”
何臻扬回头看了一眼,唐茂华已经在和别人聊天,笑得很假,但好歹是礼貌的。唐茂华甚至还拍了拍那人的肩,以示友好。
何臻扬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象不到唐茂华要是拍江逾的肩会是什么下场。
不过江逾肯定被唐茂华碰过,那种上了年纪的男人就喜欢老大哥似的装蒜,恶心死了。
他越想越烦,眼睛黑得摄人,问江逾:“哥,唐茂华动过你吗?”
“他早些年传过我的桃色绯闻,也做过偷我标书的事情,还有一次把我车胎给扎爆了,还好发现及时,不然就出交通事故了。”江逾随便挑了几件事轻描淡写地讲述,“怎么了?”
何臻扬反客为主地搂住江逾的腰,一点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哥离他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逾笑着贴到何臻扬怀里,“小狗学会保护主人了。”
何臻扬一嘟嘴,小声重复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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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旗袍
拍卖会期间没有再见到过唐茂华,而拍卖会结束已经将近深夜。
何臻扬到家了还舍不得脱掉江逾的西装,披着一身人模狗样的皮在家里晃荡。江逾递给他一杯热牛奶,让他赶紧把衣服换了。
“难不难受?”江逾哭笑不得,“你要是喜欢,下次给你做一套同款。”
何臻扬不肯,抱住江逾,“哥,你身上好香哦。”
江逾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喝了杯热红酒,酒是好酒,再加上苹果橙子等水果在酒里的调味,越发醇香清甜。何臻扬要喝,江逾没让,怕他又喝成上次那副样子。
江逾笑道:“什么香?金钱的香味吗?”
何臻扬摇头,吻上江逾的嘴唇。
舌尖在口腔里灵活地挑逗着,不放过每一寸领土。江逾本来喝酒就上脸,再在空调和荷尔蒙的双重作用下,整张脸都变得红润,呼吸中带着湿润的水汽。
何臻扬也像是被江逾染醉了似的,贴着江逾的唇线,一张一合开口:“哥穿旗袍,一定很好看吧?”
江逾的外套脱了,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衫。何臻扬的大手缓缓抚上他的后背,握住那一把细腰,不断揉捏过江逾的皮肤。江逾敏感,下意识一颤,又被更大的力量锢在何臻扬手里。
“胡说。”江逾嗔道,“哪有男人穿旗袍的道理?”
“今天拍卖的那个小姐姐穿旗袍很好看呢。”何臻扬放低声线,蛊惑道,“哥肯定比她更好看,我想看。”
他轻佻地拍拍江逾的臀部,“最左边衣柜下面有个箱子,哥知道该怎么做。”
江逾把头抵在何臻扬肩膀上,没有动作。
何臻扬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手指穿过江逾的长发,“难道哥想让我帮你穿,嗯?”
他捏了捏江逾的后颈,诱哄道:“乖一点,哥,去拿出来。”
半晌之后,何臻扬嘴角噙着笑,朝卧室走去。
里面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但他等不及了。
他要去看自己的宝贝了。
江逾背对着他,他敲了两下门板,江逾有些仓惶地回头,还不忘伸手遮住暴露的部分。
何臻扬呼吸一滞,一步步走到江逾面前。
他抓住江逾的手腕,把那最后一块遮羞的障碍清除干净,微微俯身,温柔地把缠在江逾脖子上的发丝撩到耳后。
太美了。
江逾的长发温顺地垂在身后,暗红纹金的女式旗袍完美地勾勒出江逾的曲线,更衬得江逾骨瓷般的皮肤白皙细腻。黑色丝袜笼住修长匀称的双腿,再下面是一双细巧精致的高跟鞋,丝绒的面料,显得低调又贵气。
江逾骨架不大,五官生得也柔和,旗袍穿在身上异常合适,禁欲和放荡被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江逾眼波流转,等待何臻扬打破这暧昧微妙的氛围。
房间的温度被调成适宜的二十六度,何臻扬按下开关,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两站昏黄的壁挂灯,使面前人的脸庞变得晦暗不明。江逾之前点的香薰在墙角燃烧着,缕缕青烟升起,更添了些道不明的意味。
何臻扬一时间像是坠入了幻境,在幻境里,江逾风情万种又清贵圣洁,摇曳着身姿做出无声的邀请。
那是他的爱人,是他精心打磨的、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何臻扬目光放肆地欣赏着江逾的身体,拢了拢江逾的头发,说:“我帮哥挽个发髻吧。”
他伸出一根手指抵住江逾的唇,“不可以拒绝哦。”
江逾平时偏凉的唇此时都是滚烫的,柔软炽热。
何臻扬取来发簪,手法不甚熟练地挽起江逾的长发。江逾无法反抗,任何臻扬摆布造次,直到何臻扬满意。
“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哥?”何臻扬贴在江逾耳边说,“哥以前有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现在这副马蚤浪的样子?”
江逾脱下高跟鞋,丝袜踩上何臻扬的脚背。他仰头去吻何臻扬,身上浓郁香甜的玫瑰味在一瞬间蔓延开来。
“哥是在求饶,还是在钩引我?”何臻扬笑了笑,“留点精力哦,哥。”
蕾丝眼罩遮住瑰丽眼眸,后脑被系上一个完美的蝴蝶结。何臻扬托起江逾,不管不顾地把他带到全身镜前。
“准备好了吗,哥?”何臻扬站在江逾身后,一手扶在江逾的腰侧,“你真的很美。”
江逾刚适应黑暗,其他感官因为视觉的剥夺而无限放大,包括何臻扬的声音,包括何臻扬的抚摸。他看不到何臻扬,只能说:“扬扬……”
眼罩被摘下来了。
“这件旗袍,大概活不过今晚了。”何臻扬咬着嘴唇,故作懊恼道,“怎么办啊哥?这可是我新买的呢。”
江逾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有些沉不住气了,“那就不……”
“做”字还没说出口,已经被何臻扬封缄。
江逾不知道何臻扬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晚上翻来覆去地折腾自己,一点分寸都没有,敢做的不敢做的姿势全都做了一遍,自己喊得嗓子都哑了求着他停下,他就是不停。
“哥,喝点水吧。”何臻扬现在老实了,端着杯子站在床头,“昨晚流了那么多水,补充点水分。”
江逾回想起昨晚,脸又开始发热。
他决定好好审问一下何臻扬,给何臻扬点脸色,“昨晚弄到几点?”
何臻扬想了想,“凌晨一点……还好吧。”
江逾见何臻扬眼神躲闪,笑道:“凌晨一点的时候我还没晕过去呢。”
何臻扬尴尬地挠挠头,改口:“三点而已嘛。”
“小伙子体力可真不错。”江逾幽幽感叹道,“是我老了。”
何臻扬左右晃晃身体,撒娇地往江逾身上倒去,“我见到哥我就忍不住嘛,而且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承认我做得有点过分,可是谁叫哥那么诱人呢。”
又开始无理取闹起来,江逾叹了口气。
何臻扬卖乖道:“哥身上是不是很难受?我给哥揉揉,哥别生我气,我也不是故意想伤害哥的嘛。”
何臻扬眼神真诚,刻意睁大了,看着又圆又黑,江逾哪能生得起气来。
于是何臻扬借着帮江逾缓解的机会,又顺理成章地在江逾身上煽风点火。
“有电话打进来了,我接一下。”江逾推了推伏在自己身上的何臻扬,“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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