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有些欲哭无泪,急忙先谢罪,方才他实在是插不上话啊,这怎么能怪他呢!
江渔承拍了拍顾非夜的肩膀,也知道他是心急,让他不要着急,自己先跟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为......”
顾非夜看着江渔承,本想问为何是他先跟上去,但见江渔承一言不发便往前跑去,顾非夜明白了。
他揪住自己胸口的衣襟,不断地憎恨着自己中毒的身体,同时,对于南如月的恨意也更上一层。
李信看着顾非夜的背影,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是,但是他拍了拍顾非夜的肩膀,说道:“顾非夜请放心,小王爷不会有事的。”
江渔承跟在那个士兵身后,越跑越觉得奇怪,此路不像是去往军营的,看着反倒像是越来越远了,他停下身子,疑惑地看着那个士兵,心中突然不祥的预感。
“本王似乎没在军营之中见过这样的地方,你要带本王去哪?”
江渔承蹙眉,看着那个士兵,问道:“军营之中?有你这号人么?”
那个士兵也停住了,慢慢的转过身来,露出了一个笑容。这让江渔承更是起疑,问道:“你叫什么?”
他似乎确实没有在军营之中见过这个人。
“小王爷说笑呢,小的就是炊事班里的一个普通小兵,小王爷没见过也是应该的。”
江渔承冷笑着看着他,问道:“那你找小爷,有何事?”
“当然是带您去看那白莲教的教主,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事。”
那个士兵说道:“快些走吧,皇上与那人都在等着呢。”
“白莲教的教主可说自己的名字了?”江渔承问道。
士兵摇了摇头,道:“并没有,那人很急的样子。”
江渔承点头,又道:“我还有几件事要问你。”
“小王爷请讲。”士兵看了看身后,补充道:“不过时间紧急,小王爷还请说快些。”
“第一个问题,那教主在什么地方等我们?”
“就是顾非夜殿下平日的书房。”
“他指名道姓要我们过去?可说了我们的名字。”
“正是,特地说了您的名字呢,而且很是强硬,当时皇上说自己是个普通官员,于是乎那个白莲教的人就在那给皇上摆了脸色呢。”
“胆子真是大,那他可曾说过自己的来意?”
士兵回忆了一下,摇头道:“没有,他来的时候,是皇上见的他,不过皇上没说自己的身份,他们谈事的时候让小的回避了,所以即使他们说了,小的也是不知道的。”
见江渔承不再说话,士兵无奈地笑了笑,问道:“您还有问题么?”
江渔承的这些问题,士兵皆是对答如流,毫不犹豫的直接说了出来,并且瞧着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于是乎,江渔承陷入了对自己的怀疑之中。
要知道他平日的直觉可是很准的,平且绝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理有据的,他从来都是根据一些不合理的细节,才会出现这种不安的感觉的。
与其说是直觉,倒不如说是自己推理出来的线索。
江渔承用着怀疑地眼神看向士兵,问道:“你今日去了哪?”
士兵愣了一瞬,反问道:“什么?”
“今日真是个不错的日子啊。”
江渔承望着天,无端说了这句话,他看向士兵,笑着问道:“你说不是么?”
“正是。”士兵疑惑地点了点头,看着江渔承缓慢往前走去,便立即跟在他的身后,只不过江渔承面上的微笑让他感到奇怪。
“小王爷,可是有什么喜事?”士兵问道。
“哪里有什么喜事,不过是遇见了好玩的事情罢了。”江渔承拍了拍那士兵的肩膀,道:“你来军营多久了?”
“回小王爷的话,已经三年了。”士兵答道。
江渔承点头,自顾自的向前走着,也没要士兵引路,士兵对此并未说什么,而是继续跟在他身后。
“你知道么,我想起来一个事情。”江渔承走着走着,突然转过头来看着那个小兵,说道:“你猜我想起了什么?”
士兵尴尬的笑了笑,无奈道:“小王爷说笑了,这我怎么会知道呢。”
“说的也是,毕竟一个人怎么也没办法弄懂另一个人的想法,你说是不是。就比如,我其实根本没办法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江渔承说道。
那士兵突然不说话了,站在原地,不解的看着江渔承。
而江渔承转过身来,士兵又突然笑了,问道:“小王爷想知道什么?”
第一百三十四章 江渔承的猜测
江渔承与那士兵对视着,似乎是在想事情,而士兵也好奇的看着江渔承,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对劲。
江渔承问道:“你今日都做了些什么?在军营之中。”
士兵道:“一直在炊事房中准备餐食,皇上来了之后,有些饭菜需要有信得过的人亲手准备才行,炊事房里,小的多师傅曾跟小的说,对待每一餐都要认真,更何况是皇上的呢。”
江渔承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理。”
士兵笑了笑,又道:“所以今日他们去了集会,但是我跟着师傅留在炊事房里忙来着。”
见江渔承有些惊讶,士兵笑道:“小王爷想问的事情就是这个吧,我是否知道集会的事情?毕竟先如今军营之中,草木皆兵,更何况,我汇报的事情可是白莲教教主来军营的大事,小王爷对此起疑也是应该的。只不过小的对历朝一片赤诚,不管小王爷如何怀疑,都是无法改变的。”
听见他这么说,江渔承松了口气,笑道:“倒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刚才还以为你是南疆人呢。”
士兵连连摆手,说道:“小王爷的怀疑也是应该的,不必对此过多在意,若是我遇见了这种事,定然也是要怀疑的。”
江渔承点了点头,夸赞道:“好,有警惕之心是好事,遇到怪异之事就是要怀疑才对。”
他大量了一下士兵整个人,从头到脚。目光让士兵感觉到不适。
“所以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身上吗?”江渔承问道。
这回轮到士兵再次觉得奇怪了。
“小王爷这是还怀疑我是白莲教的人?”
江渔承回头忘了忘,方才他们的步速极快,赶过来之后,一开始也没注意到方向不对。并且他们跑出了好远,一时半会顾非夜也无法追上来。
如今此处只有江渔承与那个士兵在,他们要如何才能够继续把时间拖延下去,等到顾非夜赶过来呢?
对于士兵这个明明回答毫无差错,但是举止却十分奇怪的情况,江渔承有了怀疑。
会不会,这个士兵是受人逼迫所以才会这样做的?
毕竟他方才说的话,不像是会背叛大厉朝的样子。
“本王并非是怀疑,只不过你也清楚,本王不是个能够随便相信别人的人,本王的戒心很强,即使我看着可能会相信你,但是对于你说的话,如果我但凡产生了一丝怀疑,也会纠察到底的。”
他说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妥,士兵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乎士兵点了点头,说道:“只脱下上衣可以么?”
“可以,你再把裤子撩起来让本王看看。”江渔承说道。
“遵命。”
那士兵站在那里呆立了一会,似乎对于江渔承的做法很是不理解,并且对于他的命令,着实是不知道要如何下手。
士兵站了好一会,才开始有所动作,一边解着衣服,一边问道:“小王爷是想看什么?”
“一会我便告诉你。”江渔承沉声道。
他看着士兵慢吞吞的脱下衣服,但即使是两个大男人,这样的举动也太过奇怪了,江渔承倒是没什么感觉,反倒是把那个士兵弄得满脸通红。
毕竟小王爷好男色可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
士兵把衣服脱下来,身上还穿着件里衣,满面臊红,尴尬的看着江渔承,问道:“小王爷,真的要全脱了?”
江渔承蹙眉,没了耐性,说道:“叫你脱你就脱,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快点!”
江渔承毕竟是王爷,士兵着实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得不情愿的把衣服脱了,又把裤子挽到了大腿处,他实在是不明白,江渔承要干什么。
“转一圈。”江渔承又说道。
正如士兵方才猜测的,他确实有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南疆来的,假冒军营士兵,准备再度绑了他。如果是的话,那么士兵身上一定会有纹身才对,他在南疆呆了那么久,所见过的南疆人无一例外都有纹身,只不过位置不一样罢了。
按照南疆人对于神明的敬仰,以及对于神圣之物的崇敬,在纹身一事上他们也是极其认真的,绝不可能将其纹在屁股这种尴尬的位置上。
那士兵怪怪的转了一圈,身上干干净净,连个痣都没有,并不是南疆人。
江渔承对此有些失落,难道他猜错了?
“把衣服穿上吧。”江渔承叹了口气,说道:“已经没事了。”
士兵挠了挠头,不明白江渔承所想,将衣服捡起来又一件一件穿了回去。
此时天有些转凉了,那士兵冻得发抖,看着江渔承,问道:“还有什么事嘛?小王爷。”
他正在套着衣服,抬起胳膊,在穿上袖子。
就在此时,江渔承突然出声道:“等等!”
士兵愣在原地,看着江渔承,问道:“怎么了?”
“你先别动,让我看看。”江渔承走上前,让士兵保持好这个动作,而他站在士兵的身侧,蹙眉看着他的胸腔侧方,也就是腋下再偏下的位置。
放在此处被手臂挡住了,他没能看到。
这是纹身?
绿色的痕迹遍布在士兵的腋下,纹路仿佛虫爬一般,若说是纹身,江渔承从未见过这样的纹身。
颜色极淡,而且十分不规律,江渔承相信,即使是他生活的现代,也没有过这般的纹身,那么如今这个古代又怎么可能会有呢。
“小王爷还有事吗?”士兵举着胳膊,十分尴尬地问道。
“放下吧。”
江渔承叹了口气,直起身,说道:“我确定,你不是南疆人,现在我安心了。”
“能让小王爷觉得安心是我的荣幸。”士兵急忙穿好衣服,搓了搓手,方才风很大,他被吹得浑身冰凉。
“只不过......”
江渔承犹豫了一会,突然说道;“只不过,你身上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士兵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什么变化?”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与平时不太一样?”
“小王爷是说哪方面的?”士兵没能理解江渔承说的话。
江渔承搜刮着脑内的词汇,试图将那种感觉描述出来,他费了好大劲,才勉强挤出了几个词语。
“就比如,你平日里本来吃的不多,但是一下子更喜欢吃东西了,就好像肚子里有别的东西在替你吃一样,自己怎么也吃不饱。”
士兵疑惑地看着江渔承,摇了摇头。
“还有啊,有没有感觉到自己变得更容易疲乏?就好像每日多做了几倍的工作一样。”
那士兵思考了一番,缓缓点了点头,道:“这个确实会有!”
江渔承叹了口气,说道:“原本我还希望不是,但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士兵有些紧张的看着江渔承,问道;“是指什么?”
江渔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拍了拍士兵的肩膀,说道;“你是一个好士兵,厉国不会忘记你这号人物的存在。”
他的话让士兵更是慌乱,士兵惊讶地看着他,问道:“小王爷,您指的是......”
“你可听说过,南疆与北疆医术的不同?”
江渔承花费了一些时间向士兵讲解了蛊毒的存在,于此同时不时地望向他们来的方向,但是却怎么都不见顾非夜的身影出现。
士兵听完他的话,手止不住地发抖,他咽了下口水,问道:“那我这是......中了什么蛊啊。”
“不知道,我没办法告诉你这个事情,不过我认识一个南疆的大夫,他会有办法。”
士兵空了眼眶,又是慌乱又是焦急,他看向江渔承,道:“但是如今我们与南疆这般尴尬,也没办法请他过来啊。”
“你说得对啊,总是本王与广偏关系不错,也没办法让他过来拯救厉朝子民啊。”
那士兵正与江渔承说着话的功夫,突然之间不知怎么的,双眼歪斜,目瞪口呆,直愣愣的坐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了。
江渔承立即起身惊讶地看着他,并上前去推了推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了?”
那个士兵没有回答,俨然是断了气的模样。
江渔承咽了下口水,突然升起一股后怕。
这士兵是怎么死的?
中毒?暗杀?还是说方才他提出的那一点——蛊毒?
但不管是那样,江渔承如今都十分危险,他左右看了看,正想要原路逃回去的时候,一根木棍朝着他的面门打了过来。
这一下子不中,但大的绝对不轻,更多的是利用他超前跑的惯性,而持棍的人本身并没有太用力。
江渔承捂着额头跌坐在地上,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谁啊!”
“江王爷,好久不见。”
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在头上方响起,江渔承对于这声音有记忆,但是一下子没办法想起来是谁,他晃了晃头,没有回答。
“难道江王爷不记得我了?真是有趣,明明我们分别时间甚至不到一周,这么快,江王爷连我的声音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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