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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东西……
“看什么这么入迷？”齐淡竹走过来，手里整理着另一份文档，头抬也不抬的说。
“长生之法？这什么东西？”关黎念出上面的标题，朝齐淡竹投出疑惑的目光。
第五章 长生
齐淡竹一怔，状似无意的做出懊恼的姿态，像是在思索如何解释。
“嗯……长生之法顾名思义……也就是长生嘛……”
“长生……？”这词关黎在不少地方都听过，但由于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他并不相信世上会有长生。
“你想要长生啊？我看这上面记载的方法都很不科学，怎么可能是真的？”
关黎偶然扫到桌上的文件，发觉这长生之法的文件还做了目录，旁边是齐淡竹工整的笔记。
“怎么不可能是真的？若是前几日，你会相信世界上有妖吗？”
齐淡竹眉眼带笑，把关黎给问沉默了。
“是我一朋友寻长生……你也见过他，就是你昏迷那一日来我办公室见到的那人。”
“萧云修？”关黎回忆道。
“是。”
那是个身着黄袍，看着有些神经质的男子，关黎见他第一面的处境就有些尴尬，有种捉奸捉错床的感觉。
那日，关黎突击去齐淡竹单位查探，纯粹是想知道为何齐淡竹加班那么晚，还鬼鬼祟祟整日避着他打电话。
所以他才特地翘班给齐淡竹来了个突然袭击。
而当时这个叫萧云修的，在得知关黎来临后，躲在了大门后面，蹑手蹑脚往外走的同时，被关黎的第六感直接抓包。
这个萧云修长得并不丑，身材也同样高大，就是看着不正经，道士的特征非常明显。
要不是他看齐淡竹的眼神太过嫌弃，两人的对视都有一种想把对方活刮了的冲动，关黎都要以为这人就是齐淡竹外头的小三了……
“你整日避着我，鬼鬼祟祟打电话就是他？”关黎道。
“……是。”
“你俩一块儿研究长生？”
“……是。”
齐淡竹没有隐瞒，给关黎讲了他和萧云修寻找长生的原因。
原来，萧云修有个白月光，是他小时候修炼被罚吃不饱饭，饿的偷偷哭时认识的。
那人也就给过他几顿饭吃，每次都是在萧云修饿的昏头时出现，一来二往两人就熟了。
人家要下山的时候，萧云修眼泪汪汪差点跟着跑了，结果被自家师傅给逮了回来。
当然，也就是被逮回来，他师傅才发现萧云修身上有妖气，细细盘问下，才知道自己徒弟一直吃妖给的饭。
后来把萧云修给打了一顿，那饭就没再吃过，那妖也就没在见过。
这成了萧云修心里的一执念……
上天待他不薄，一次偶然除妖的机会，萧云修见到一只通体粉白却只有拇指粗的小蛇妖。
小蛇妖被打后有些迷糊，对着道士施错了法，化成了人，让萧云修给认了出来，就是幼时给自己饭吃的“人”。
也不知道萧云修怎么与妖相处的，总之双方发展速度飞快，等齐淡竹知道这小蛇妖时，两人已经成情侣了……
萧云修深知人的寿命没有妖长，为了和自己的白月光多相处几年，毅然打起了长生的主意。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你从始至终说的都是萧云修想长生的原因，那你呢？”
关黎往齐淡竹工位上一坐，将这些事情做故事听，就不会那么难以接受了。
“谁不想要长生？何况我修道没有天分，每一次施法都会透支我的性命，自然也想寻来这个办法。”
齐淡竹谎话连篇，说的顺口了后，脸不红心不跳，骗关黎的同时也骗自己，搞得自己都快信了自己的话，真以为自己是个道士。
“透支性命？”关黎腾的一下起身，齐淡竹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一时有些心虚。
“那你都施法干什么啊？可不准在用了，我可不想在还喜欢你的时候送你走，和先前小白一样……”
小白是个什么东西，齐淡竹不知道也没见过，只知道那是关黎的白月光，是陪着他长大又意外离去的好友。
齐淡竹时常网上冲浪，知道死去的白月光意味着什么，杀伤力又有多强。
所以在关黎口中听到了这个白月光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对关黎意义非凡，非常的重要，必须给予这个白月光足够的尊重，才能引起关黎的注意。
然而事实也确实是这样，每次关黎提起小白时，齐淡竹都硬着头皮安抚他，留一个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形象。
“我有分寸，舍不得你接受第二份痛苦，这个长生之法我会努力去找的。”
“可你找这种东西会有危险吧……”
关黎有些担忧，他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种东西，即便妖也是会死亡的，不过时间长短的问题。
“……还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齐淡竹不敢做保证，长生之法在这个世界可以说是逆天而行。
也就在很早之前，早到他刚化形那个时间，还听说过道士修炼飞升，往后这一类的言语就变得玄幻又不真实，渐渐不可信了。
关黎翻了翻那些关于长生之法的文件，离开齐淡竹的工位往旁边沙发上一坐，看着心情有些低落。
“担心我？”齐淡竹走过去蹲下身子，把自己脸颊贴在关黎的手心，轻声道:“我可是个道士，也挺厉害的，你要是实在担心，以后我找到线索就带着你一起，咱俩一起长生，让别的人羡慕死！”
“我知道你一直是个有分寸的人……”关黎不光上手摸，还亲吻了下齐淡竹的额头。
“但你说的这些，我从来没接触过也不懂，我现在还怀疑这些是不是真的，会不会一觉睡过去，再睁眼就全变了……”
不怨关黎迷迷糊糊，实在是这几日的经历像是在做梦，那个黑鱼妖属实是有些奇葩，落在关黎眼里，反而有些不真实。
齐淡竹思考片刻，拿起手机。
“你稍等一下。”
齐淡竹打字速度极快，原本平静的脸庞在对面回过他消息后，变的越来越狰狞。
关黎一脸懵圈的看着他，齐淡竹的表情看着像是再骂人。
等齐淡竹放下手机的那一刻，许是刚想到自家老公还在身边，神色僵硬一瞬，立马换了张笑脸，与刚才那狰狞的脸庞判若两人。
第六章 不为人知的白月光
关黎还没来得及问他给谁发的消息，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不知是不是关黎的错觉，这几声敲门声中夹杂着些许不耐烦，有种一开门就要捅人的感觉……
齐淡竹皱了皱眉头，往门口走去。
“谁？”
门口有那么一瞬间的宁静，随后就是三下急促暴躁的拍门声。
“你说是谁？！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这声音一出，关黎听出来了，是齐淡竹的那个同事萧云修。
门一打开，果不其然是萧云修那张臭脸，脸上有种放假期间，临时被抓来上班的幽怨。
萧云修直接越过齐淡竹，径直来到关黎身边，在他反应不过来时，将一条粉白的小蛇放在关黎的小臂上。
这是什么……
关黎低头一看，与小蛇来了个对视。
这是什么啊？！
为什么要把这东西放在我的小臂上啊！
关黎表面上僵直不动，实际内心在咆哮，不敢相信萧云修是出于何意才将这东西放在他身上的……
小蛇看着很乖，没有在关黎小臂上乱动，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崩溃与害怕。
“你就这么把他带过来了？！”齐淡竹见小蛇在关黎身上两眼一黑。
关黎是怕蛇的啊！
一个课本上有蛇的插图都要盖上的人，怎么可能会与蛇近距离接触不害怕！
“咋了？”萧云修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话音刚落，再看关黎的时候，人已经嘴唇发白，双眼无神摇摇晃晃往地上栽了……
小蛇见状，离开关黎的手臂跳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关黎被齐淡竹掐着人中，勉强没有失去意识。
等他睁开眼后，就见桌上的小蛇直勾勾的看着他，下一秒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化成了人……
关黎把这辈子开心的事想了个遍，脸色也依旧得不到缓和。
短短三天，关黎已经看了两次大变活人了……
不过好在小蛇化形像人，乍一看就像漫画里不谙世事、温柔苦命的男炮灰……
小蛇妖靠着这张不俗的脸，才算是让关黎缓过劲来。
“好多人怕蛇，我就说要你提前打声招呼，免得再给人吓到……”
小蛇妖开口就是一阵清风，虽然语调有些慢，但听着乖巧呆萌，让关黎心里好受了许多。
“可你又不大，缠胳膊上跟个装饰品一样，没想到能吓着人啊……”萧云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齐淡竹临时把他俩叫过来，就是想让关黎确定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妖的，谁承想萧云修会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
“那是你觉得吓不着！”齐淡竹冷冷盯着萧云修，“光看也就算了，你还不打招呼把菀慈直接放关黎小臂上，怎么可能那么冷静！”
菀慈就是小蛇妖的名字，他也觉得不妥，怏怏的垂着脑袋坐在桌上，以关黎的角度来看，就像是被霸凌了也无处还手的可怜中学生。
“没事……”虽然面前坐着的青年是蛇妖，但抛开他是蛇的事实，蔫吧的坐在那里看着是挺可怜的，关黎同情心泛滥，为他多说了几句。
“别让我看见原形就好，我天生恐惧蛇对你没有偏见，齐淡竹他太着急了。”
小蛇妖对着关黎莞尔一笑，让人忍不住想亲近:“我叫菀慈，原先在山里住，也是在山里化的形……至于修炼时间……唔…我给忘了……”
菀慈三言两语将自己底细透了个精光，其实没说什么有营养的东西，因为大部分关键点他都忘了，没多少东西是记得的……
应齐淡竹的要求，菀慈也是实在，在人和蛇之间反复化形，关黎看的都麻了，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极力证明这个世界上有妖，还真的找了个妖当证据……
待萧云修和菀慈两人走后，关黎隐晦的问齐淡竹，“萧云修是不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让菀慈忘了那么多事……”
结果齐淡竹回答，菀慈一直都是不谙世事、无忧无虑的样子，忘性一如既往的大，说好听点有些呆萌，难听点就是有些蠢，是条长得好看的小蠢蛇……
“齐淡竹，他们两个一个是人一个是妖，恋爱能长久吗？”关黎在菀慈临走的时候添加了联系方式。
看着头像和朋友圈也就一普通人，很难想象对面打字的是条小蛇。
齐淡竹微微皱起眉，脸上带了些严肃，关黎见状，不禁也正色起来，以为人妖相恋是个禁忌又沉重的话题，所以他的脸色才那么严肃。
“你怎么连名带姓的叫我啊！”齐淡竹不情不愿把文件往桌上一甩，一副颇为不讲理的样子。
关黎:“……”
“你不就叫齐淡竹！”关黎看齐淡竹像是有病。
“人家恋爱的时候只有吵架才会叫这么生硬！”
关黎不理解齐淡竹为何突然发疯，明明恋爱以来都是叫名字的好吧！
“你之前都还叫你那白月光小白！那是个爱称，你哪儿有这样叫过我啊！”齐淡竹把之前的不满全部宣泄出来，听着极为无理取闹。
关黎算是听明白了，在这儿等着他呢！
刚才他又提及了小白，每次提小白的时候，齐淡竹都别别扭扭装作很大度的样子，关黎早看穿他了。
况且又见过了菀慈和萧云修的相处方式，齐淡竹觉得有落差，这会儿委屈的要疯。
“……它和你不能相提并论啊！那就是小时候的玩伴，一直玩着印象深刻而已！”关黎不懂，为什么齐淡竹老是纠结一个已经不存在了的东西。
“那你叫他的是爱称，我肯定得不一样，你得叫的亲密一点，比如叫我宝宝！”
齐淡竹冥思苦想，就是想不到小时候关黎的玩伴里，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叫小白的！
当初他受了伤，被打回原形，以狐狸的形象生活了好些年。
而那些年他就是在关黎身边生活的，只不过那时的关黎还是个小幼崽，小的时候枕着他睡觉，长大了抱着他睡觉。
年幼的关黎很是单纯可爱，把小狐狸当做自己孩子，对他有很强的保护欲。
齐淡竹依稀记得，每次小朋友放学都会“宝宝、宝宝……”的叫着他，然后放桌上、放床上、放怀里写作业……
至于现在……
第七章 医院负二层
齐淡竹看关黎的眼神像是在看负心汉，把关黎给整无语了。
“你……”关黎上一次这么无语，还是齐淡竹非要买兽耳戴给他看的时候，他又没这癖好！
“你怎么不让我叫你小心肝儿啊！！！”
“又不是不行。”
“滚啊！！！”
明明一个看着那么正经的人，时不时就要做一些离奇的事情，关黎即便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习惯。
依稀还记得，当初看上他，就是看上身上那股深情稳重的气质。
不过在一起后，越相处越觉得齐淡竹某些方面的想法奇特，关黎都跟不上他情绪想法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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