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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贺野几乎每天都往沈家跑，沈言诺工作的时候他就过了六点来，周末时偶尔一早就会过来，早上的时候还会跟沈韫书碰上面，一开始他只觉得心虚尴尬，愣在门口干巴巴地喊人，碰多了几次后见沈韫书对他的来访没什么意见，连见面时的招呼都打得随性了起来。
沈言诺的房间也逐渐被贺野带的东西填满了，贺野知道沈言诺喜欢打游戏，直接把家里几台机子搬了过来，房间的面积不大也没有专门的架子，一些卡带就被随意地堆在地上，有好几次沈言诺一进屋就把它们踢散了，还得花时间重新叠起来。
贺野：“你上次给我发的那个系列出新传了，我已经练过了，我带你。”
又是一个周末，贺野陆续从车上搬了几台显示屏安装在沈言诺桌上，小小的书桌刚好只能摆三个屏幕，其余的东西都没地方放，憋屈得很。
沈言诺看了就觉得没意思，用掌机打游戏没意思，用外接屏打游戏也没意思，总之就是觉得打游戏没有意思了。
贺野这边忙活了大半天，又是搬椅子搭装备，又是设置各种参数，回头刚把手柄送到沈言诺手里就见人蔫蔫的，一点兴致也没有。
沈言诺：“我现在不太想打，你也别一直往这里搬东西，都快没地方下脚了。”
贺野左右看了看狭小的空间，觉得是够拥挤的，“我看客厅里屏幕还在，要不我们出去打？”
沈言诺想了想那墙巨型屏幕，摇了摇头道：“没兴趣。”
“我靠。”贺野把手柄往旁边一丢，不敢置信地盯了沈言诺许久，“你都觉得打游戏没意思了？那还觉得什么有意思？”
别把人说得满脑子只有游戏似的，沈言诺很不喜欢贺野的这种反应，他对很多东西都感兴趣，他对马术感兴趣，对雪橇感兴趣，对深潜也挺感兴趣的，只是这些他现在接触不到罢了。
他突然意识到他感兴趣的这些都是沈韫书带给他的，沈韫书在他还小的时候就教会了他骑马，会带他到雪山和海边度假，沈韫书很忙却总会挤出时间来陪沈言诺，就算不出去也会陪着他在家研究游戏。
想着想着沈言诺不自觉地叹起气来：“烦死了。”
他觉得现在的沈韫书简直烦透了，装模作样地不来找他说话，见了贺野进他房间也没有反应，根本就像完全不在意他的样子，对啊，就是不再关心他的一举一动了。
贺野看着沈言诺一脸阴沉，不由紧张道：“你在说我啊？”
既然觉得没意思，沈言诺自然不想贺野天天都往他家跑，他本就对贺野没什么兴趣，再来多几次万一给对方燃起什么念头就不好了，于是他果断给贺野发了信息，告诉他是沈韫书叫他以后别再来了，对方回了好几个为什么，没得到回应也就消停了。
就这样安静了没几天，沈言诺突然收到了贺野发来的一段短视频，他原是没什么兴趣点开的，以为又是对方拍的生活日常，却见贺野又发了几段文字过来，大脑嗡得一声，整个人都木在了原地。
[贺野1265]：我去，你爸玩得够花啊。
[贺野1265]：所以你爸......也喜欢男的啊？
[贺野1265]：怪不得他不让我去你家，原来是看出来我对你有意思了。
[贺野1265]：这叫什么来着，gay达？
沈言诺只觉得呼吸有一瞬骤停了，他手指僵硬地点开那个视频，背景音格外嘈杂听不清里面的人对话，灯红酒绿的包厢里光线昏暗，但是沈言诺光凭那个模糊的身影就认出来沙发中央那个男人是沈韫书。
还穿着西服的男人领带微散，内衬也有被人抓皱的痕迹，他右手随意地搭在身旁男生的肩上，头却转向左边喝着另一个男生喂的酒，贴在他身上的男生虽称不上穿着暴露，但在这种场合下就是平白无故透着一丝媚态，而且他们看起来和沈言诺一般大。
沈韫书看起来已经喝了不少，头发也散落下来，长的地方甚至遮住了部分眉眼，岁月在这个人的身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仰着头微醺的状态竟还添了几分张狂，男生只是在他耳边轻言了几句，见男人盯着他歪头一笑，立马红了脸贴到男人怀里。
视频只有短短十二秒，却叫沈言诺反复看了几十次，这是他不曾见过的沈韫书，是从小只围着他转，事事以他为先的亲生父亲，此刻却任由了其他男生的投怀送抱，沈言诺不相信，所以他反复看反复确认，试图找出视频里的破绽。
从画面的角度和手法来看这个视频应该是偷拍的，被偷拍的当事人显然不知情，那就说明排除了摆拍的可能，但是万一呢？万一是爸爸买通贺野一起来骗自己的呢？为什么要骗他？贺野也会跟着爸爸来骗他吗？
爸爸会抱别的男生，也会亲别人。这个猜想在沈言诺脑海里如电流般划过，他不敢去想象爸爸搂着其他男生亲昵的模样，像他从前哄自己一般哄别人。
等一下，如果这个视频是真的，那这是沈韫书第一次去那里，还是已经去了无数次。每一个沈韫书晚归的夜晚，他是不是都沉醉在这些年轻的温柔乡里？
沈言诺不知自己的手指是如何颤抖着敲下字的。
[SYN]：这是哪里？
[SYN]：现在接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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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不久就要上荤菜了
第10章
甜腻的气息似有似无地萦绕在沈韫书鼻间，暧昧的光影染在怀中人身上，眼前瞬息的画面与某一刻记忆重叠，这种荒诞的错觉在今夜频出，少年娇柔的肉体紧贴在侧，隔着轻薄的衬衣传递着温热。
喝完杯中最后一口烈酒，沈韫书示意男生继续，怀抱着的另一名少年显然不满被冷落，娇滴滴地攀上他的肩头吹吸，热气喷在男人耳畔终于引起了对方的侧目，于是再次害羞地询问男人今晚的去留。
沈韫书靠着酒精维持了一夜的朦胧，却也没叫它们将理智浸没，他用力收了收手臂把男生搂得更紧了些，一边轻拍着对方的后腰一边婉言拒绝，男人的声线性感暗哑，低沉的音频从头顶传来却震得人心痒，语气里带着十足的温柔诱哄，轻易就能让人溺毙于此。
可是这个答案并不是男生想要的，这不是沈韫书第一次来这里，也不是男生头一回开口挽留，他承认起先是为了钱才这样百般勾引这位沈先生，但此刻却是心甘情愿想与他有进一步的发展。
他认为自己无可厚非是幸运的，从那一日来送酒被沈先生看上后，他便有了留在男人身边服侍的资格，而沈韫书自此也变成了这家会所的常客，只是他从不独身一人来这里，也从未留宿过。
“您喝醉了，我扶您去顶楼的房间休息吧。”男生再次主动暗示，他能看清沈先生盯着他时眼底的柔情，仅凭这个就足够他在无数深夜暗自幻想。沈先生却再未给他回应，搂着他的手臂还贴在他的腰背，可这个人全然是薄情的。
沈韫书这次依旧是带了人过来，结束商会的酒局后他们直奔于此，沈韫书偶尔会跟这几个合作对象交谈，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是各玩各的。这间会所的布景氛围雅致，侍应的人也都听话得体，沈韫书近期总会来这放空疲惫的大脑。
新的侍应生进来时并未得到过多关注，直到玻璃杯落地破碎的声响惊动了所有人，沈韫书才留意起了那旁的动静。
新进门的男生身上是与会所其他人截然不同的制服，高级的面料紧致地裹出身体曲线，皙白纤细的四肢裸露在外，弯腰时衬衣下的腰窝若隐若现。
如若说沈韫书怀里这位穿得是假正经，那么那位穿得就是明着不正经。
“对不起先生......我给您擦一下......”男生手足无措地半蹲在季先生面前，红着眼睛慌忙拿出手帕伸向被酒打湿了的西服。
很笨拙卑劣的勾引手段，明眼人看来处处是破绽，沈韫书怀里的少年如是想着，却在男生抬头的瞬间和其他人一样被吸住了目光，那是一张堪称纯净的面孔，未脱稚气的脸上故意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轻易就能惹得观者为之动容。
然而他却在那人的眉眼间察觉出了一丝熟悉，瞬间的愣神后，少年转头望向沈韫书，却见男人的脸上早没了一贯的温和，双眉紧锁眸底是掩不住的暗火，目光狠狠地落在那人身上，看起来似乎在压抑着愤怒。
沈言诺有意控制着力道，一下重一下轻地在季先生身上撩拨，他见对方正半眯着眼戏谑地俯视自己，便知对方已经上钩，无需再费什么心思，季先生明了似的笑了声，拍了拍沙发示意沈言诺坐到他身旁。
这个位置离沈韫书不远，侧身靠在沙发上恰巧能与他对着面，可沈言诺偏偏不去看他，眼眶里还含着水汽，委屈地像一只刚刚受了惊的兔子似的，故意往季先生的身上靠：“那酒......我一定赔给你们......”
“你知道这酒多少钱？你拿什么赔？”这话是贴着沈言诺耳朵说的，季先生现下心情愉悦，跟得了宝似的还扭头冲其他几人挑了挑眉，如果他稍往沈韫书那方向停驻的话，就能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的极寒。
沈言诺穿着暴露，哪怕顶着一张最单纯天真的脸过来，也能叫人一眼看透他的心思。
“啧啧啧，看样子季总今晚回不去了啊。”
“这小美人还哭得梨花带雨的，季总要不带上楼哄哄？”
“那得看季总本事了，本事大的越哄哭得越厉害哈哈哈。”
几人皆是戏弄调侃着，言语间也愈发露骨，沈言诺状似害羞地低着头，实则是在留意沈韫书那边的动静，谈笑间就他不曾开过口，就连男人怀里的少年都觉出了沈韫书的沉默，轻声唤着他。
这样的画面叫认识这对父子的人来看实属诡异，沈韫书这边虽看上去波澜不惊，但靠着他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紧张地僵在那里观察男人的神情。而那边的沈言诺也被人搂上了腰肢，柔软的身躯顺势倒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韫书的方向，见对方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于是动作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少年见沈韫书沉着脸闷头喝酒，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方才的动静已经过去，包厢里已然恢复了先前的状态，但自从那男生进来后沈先生仿佛彻底变了个人似的，“沈先......”
季总：“来宝贝，喝一口。”
沈言诺：“季总，我不会喝酒~”
季总举着酒杯凑到沈言诺嘴边：“你把他喝完，我保证待会儿......”后面的话是用气音说的，旁人听不到。
“可是......”沈言诺看了眼沈韫书，男人的发丝挡住了双眼叫人看不清情绪，正对着前方似乎对他们之间的谈话毫无兴趣，“可是我爸爸不让我喝酒~”
季总闻言刚想发笑，电光火石间一声巨响在身后炸开，玻璃碎片飞溅一地，几名少年皆是被沈韫书吓得叫出了声，所有人都将视线转移到了他身上，见他左手青筋凸起还维持着方才摔杯子的动作，缓缓抬起头才看清他眼里的猩红。
“闹够没有？”
除了沈言诺，估计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听懂沈韫书这句话是对谁说的，说完后房间里是长久的寂静，再没一个敢出声，直到沈韫书站起身，沈言诺下意识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此刻他的大脑里早没了原先那些有的没的，只有过速的心跳和渐渐蔓延的恐惧。
看着沈韫书一点点逼近，沈言诺不自觉地往后退，但很快就被对方一只手掐住了下巴，沈韫书的手劲很大掐得沈言诺生疼，又见对方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眸底没有一点情感，沈言诺当即红了眼睛，害怕和委屈同时占据了内心。
“我在问你话，你闹够没有？”这话几乎是沈韫书咬着牙吼出来的，声音不大却叫在座的人都震住了。
只听沈言诺那边先是压了几声鼻吸，紧接着再也控制不住地爆发了出来，声音很大是放开了哭的，豆大的泪水断了线似的落到沈韫书手上，眼泪滚烫，烫得沈韫书手底更加用力，沈言诺吃痛抓住了他的手。
两人在这对峙着，其余人皆一头雾水却没人敢开口询问，沈言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原先在车上想好的质问一句也记不起来，脑子里只有委屈难过，他哭得很伤心想止也止不住。
不知哭了多久，下巴上的力道消失了，下一秒却又被人压着脖子带离包厢，沈言诺一路哭着被沈韫书推到了楼上的房间，他这边还没那么快缓过来，又被男人粗暴地扔进浴室，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冰凉的水柱就直直打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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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O
第11章
室外气温接近零下，沈言诺被冷水无情地淋了个透，而面前的男人也没有好到哪去，西装衬衫在争执中被打湿，两人皆是一副凌乱狼狈的模样。
“疯子！你就是疯子！”沈言诺浑身透着寒意，湿了的衣服贴着身透出内里的肌肤，他奋力地想要抢夺沈韫书手中的花洒，却不敌对方的力气被死死按在浴缸里，“唔......你放开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嫌脏。”沈韫书的声音就像这水一样冷到了极点。
“你嫌我脏？”沈言诺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得发力竟真的将沈韫书推开了，“我他妈才嫌你脏！我嫌你恶心！”
沈言诺哽咽着站起身，满眼的愤恨不言而喻，“怎么？只允许你出来买，不允许我出来卖啊？”
“你有胆子就再说一遍。”沈言诺眼睁睁看着沈韫书眼底重新布满了红丝，一把上前按住沈言诺将他压进浴缸，切齿道，“你想卖给谁啊？穿成这副骚样就这么急着让人肏啊？”
“你管我卖给谁，和你有关系吗？啊？你是我谁啊？”沈言诺被压制得毫无反抗力，手脚并用得往沈韫书身上踢踹，嘴上也是不服输地继续激着男人，丝毫不畏惧会将对方惹怒到什么程度，“我想让谁肏就让谁肏，沈韫书你个混蛋你管不了我！”
挣扎的过程中沈言诺扬手抓破了沈韫书的脸颊，颧骨下方留了一道血痕，沈韫书用手背随意地擦了下，忽地哼出了一声瘆人的笑声：“呵，管不了？”
“好啊，那我成全你。”
沈言诺身上的制服被男人暴力地撕开，纽扣绷到地上，他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身体却被沈韫书继续扒下了裤子。没过几秒，沈言诺就变成了赤身裸体的状态，他双腿并拢着坐在浴缸里，一手护着胸口，一手护住自己的会阴。
“畜生......禽兽......”沈言诺埋头痛哭了起来。
在看到沈言诺裸体的那一刻，沈韫书这才觉得自己恢复了些许理智，因着小孩腿间的秘密，即便是父子他也有意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保持一定的肢体距离，但往往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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