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十五圈了……
……她到底还想让我等多久?
“嗨”
一阵沙沙的雪花声后,从那张正对着大床的58寸的液晶电视中,一只六只眼睛的黑山羊出现在屏幕中,和背景动画中的小人一起看上去毫无违和感,她看向我:
“sir,晚上好。”动画中的黑山羊朝我微笑,说实话,看上去有点傻。
“教授。”我调整好坐姿,端正的坐在转椅上正对着她:“我知道您曾经在A国研修过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我挺起胸膛,正色道,“您对斯图亚德这个姓氏有什么印象呢?”
“斯图亚德是个古老的家族,可以追溯到巨龙们还统治世界的时候。”
此时,动画中的人物正在举办茶话会,不知道为什么,她很自然的就加入了进去:“sir,你的意思是,你在A国遇到了斯图亚德家族的人?”
“嗯。”我斟酌了片刻,然后说道:“我和一位斯图亚德有一笔孽债需要偿还。”
“啊…和你变成现在这样有关吗?”她接过小猪递来的点心,转头看向我问:“sir,我所知道的关于斯图亚德的事,就是他们原本供奉的存在与这个世界失去了联系后,这整个家族便一直稳定的走向没落,但在18世纪,他们搬去了新大陆——也就是现在的A国。”
“嗯?为什么?”
“因为那片土地曾有几千年没被‘现代化’的‘文明人’涉足和干预过。所以对某些东西来说,这是个不错的地方。即使现在也仍是。”说到这里,她抖了抖耳朵:“而极地太冷了。”
“小黑羊,你在和谁说话?”屏幕里,小兔子好奇的插嘴。难以置信她居然真的可以和它们产生交互。
我皱眉,但尽量无视:“谢谢教授,但你还知道什么吗?”
“sir,如果我还能去国外,那我会告诉你,但是我被他们‘禁足’了。”她贴着屏幕,似乎想要从里面钻出来,于是下一秒,她从屏幕中消失——“救命,帮帮我!”黑山羊蜷缩在办公区的桌子上的那面镜子中,可怜的在镜中留下这行字向我求助。
“教授,如果打碎镜子,我会被酒店投诉的。”我补充道:“而酒店之间会互相通信,所以我暂时还不想进黑名单。”
她再次回到电视的屏幕中:“小气鬼!”她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但碍于动画的效果,她仍然看起来特别傻:“总之,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只能在Z国活动。”
“好吧,谢谢教授。”我拿起手边的遥控器。
“等等!”她焦急的大叫:“你帮我个忙,这对你也有好处。”
我安静示意,于是动画里的黑山羊说:“我有个朋友现在正在A国,他认识一个叫C先生的家伙,那个C先生虽然表面干着雇佣兵和安保的话,但暗地里刚好在你感兴趣的生物化学和医疗领域大展风头。”
她说:“而我,我听我在A国的那位朋友说,貌似有一群人正在A国修仙,sir,帮我调查一下那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眯着眼:“但我具体有什么好处呢?”
“sir,别这么无耻,我好歹还是你的投资人和合作伙伴,你应该对我展示出对祖先般的尊重,而不是把我当你的智能管家和韭菜来压榨。”
但见我坚持,最后她不情不愿道:“sir,你不是想完成对自我的统一吗?”
我朝她露出满意的微笑:“教授,你真是懂得如何让我心情愉悦。”
***
和黑山羊的对话结束后,我放松的躺在松软的,散发着茶香的大床上休息,同时在脑中快速浏览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但我的手机不一会儿又传来提示的声音。
在肌肉记忆的促使下,我不耐烦的检查。
诺亚。
……
…以Z国和A国的时差,他那边现在应该快到晚上了。
……
……
……
真是可爱的小天鹅。
我接通电话。
第28章 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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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玛。
令人安心的黑色按摩椅舒适的将他包裹在透气的皮革质感的怀里,如同一位合格的恋人,用恰到好处的力量挤压他的全身、塑造他的身形。诺亚头顶上的那根呆毛高高翘起,述说着他此刻无比享受的身心。
肆意的被死物揉捏神经脉络,诺亚神情呆滞的盯着头顶的灯泡,张开嘴发出细碎如蚊虫的“啊~~~~”。
“诺亚·斯图亚德?”那个男人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中传来,诺亚软绵绵的闷哼一声,然后说:“Daddy,帮我订个房间。”
“.…..你不会觉得你叫我Daddy,我就真是你Daddy了吧?”电话里,男人克制的反讽。但即使隔着一个大洋,诺亚仍能感觉到男人随时准备暴怒揍人的心情。
不对,诺亚想,他只会掐着我的脖子,扇我的屁股然后狠狠操我。
“我和朋友们玩累了,现在没力气走路回去。”诺亚微眯着眼,伸手打了个哈欠:“接我走。”
“诺亚·斯图亚德。”男人仿佛用力咬着一个个字母,在电话里一板一眼的说:“我知道你这个富家公子哥不会在意打国际长途的这点小钱。但请你不要把我当你的炮友的同时,还希望我同时当你的保姆、司机、管家、情人,和家长。”
诺亚不屑的抬了抬眉毛,一边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里的短视频,一边还用似乎为此感到惊讶般的语气说:“为什么不?你不是我的男朋友吗?”
在几秒的沉默后,男人克制压抑的声音再次传来:“小骚货,给老公肏肏。”
“你自己动。”诺亚咂嘴,发出一声短暂清脆的弹舌声:“我累了,动不了。”
“.…..”
“诺亚,你知道我现在想对你做什么吗?”
“什么?掐死我?”
……是的。男人本来是想这么回答,但话到嘴边,听诺亚自己主动讲出来后,话却莫名的在喉中有些迟疑的停顿,好似莫名烦躁的想要辩解什么般。结果话说出口,变成了:
“我要把你抱在怀里,我会让你发情,但我不会动,我就看着你在我怀里发骚。直到你自己主动把我的鸡巴塞进你淫荡下流的屁眼里,像母猫一样不停磨蹭。”
“可是你不在这里。”诺亚轻轻叹了口气。
诺亚的这声叹息,轻盈、缥缈,带着一丝倦意和莫名惆怅的深情。但这可让大洋彼端的男人很错愕。因为这好像,这好像就像诺亚希望他现在就在他身边一样——错觉!那绝对不可能。他立刻把这个念头在心中掐灭,并反复告诉自己:
诺亚就是贱人、人渣,诺亚现在之所以不断给他打电话骚扰他的原因是因为他不仅能满足诺亚那肮脏下贱欲望,还是诺亚唯一认识的,会把喝醉的诺亚送回家的,并尽责负责诺亚一日三餐和照顾诺亚的靠谱男人。
没错!就是这样!这个不要脸的逼人!
男人心中这样想着,立刻又忍不住生气起来,他阴阳怪气的在电话中讽刺:“是啊,我不在你一定可开心坏了,小婊子,别人的鸡巴好吃吗?卡洛因、冰毒、摇头丸,你到底喜欢哪一种啊?”
诺亚淡然的回答道:“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把我给甩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男人皱起脸,他有些无言以对。这句话从诺亚·斯图亚德的嘴中说出来实在太肉麻了,让他觉得有些恶心和莫名其妙。于是他忍不住翻着白眼对手机说:“诺亚,你这傻逼是抽大了吗?我都不知道你可以这么多愁善感。”
“对啊,因为wo shisa bi”诺亚心平气和的回复,然后又再重复:“wo shi sa bi,诺亚wo shi sa bi”
男人欲言又止,他心中纳闷,忍不住问:“诺亚,你没事吧?”
“我想吐。”
他和按摩椅的快乐时光结束,诺亚被迫从柔软黏人的皮革中艰难起身。他取下蓝牙耳机,抓着手机屈着腰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对屏幕说:“Daddy,我饿了。”
“……别给我说你智障到需要别人教你怎么去餐厅点餐。”
“Daddy,餐厅都关门了。”
“放屁,中餐厅肯定没关门。”
“Daddy,但我想吃你做的。”诺亚睁圆了他那双蓝得发绿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空气中并不存在的人,仿佛想要穿透屏幕直达那这片大陆的另一端说:“我饿了,我真的好饿。”
电话的那头,男人拿着手机在房间中来回踱步,他捏了捏眉心,问:“你到底是上面饿了,还是下面饿了?”
“呃…呃呃”诺亚都抽一口凉气:“你为什么这么变态?你就这么喜欢做爱吗?脑子里除了打炮就没别的了吗?”
“……诺亚,你在学我说话吗?”男人记得他好像对诺亚说过类似的话。他不禁瘪嘴说:“诺亚,你这小天才怎么会觉得我和你一样臭不要脸?”
“巴嘎”
诺亚面无表情,语气毫无波动的念道:“八嘎八嘎八嘎!无理!hentai!巴嘎!无路赛!”
男人黑着脸安静的聆听诺亚的工地日语,心想诺亚今天到底是在唱哪一出?于是他深呼吸,用三秒时间让自己强行无视掉诺亚在电话里的喋喋不休后,他冷静下来在心中思索:
诺亚现在到底怎么了?
***
我脑中翻来覆去的想:
……嗯,昨天他母亲去世了。联系那晚他的说词,诺亚应该是猜到是他爹动的手。
……嗯…
……他今天还去我家跑了一趟,看见了王青墨在地下室里的杰作。
……
他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我不自觉地又咬了咬手指,坐在书桌台上纳闷的想,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他爸的竞争对手,所以暗中使用各种手段来准备谋害他?
所以他现在想确认这点吗?
呵呵,怎么可能让你这路人皆知的小心思得逞?
“诺亚。”我装模作样的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我家的冰箱还有一些速冻食品。”
“嗯哼。”
他仿佛瞬间心情大好,声音听起来轻快了许多。我忍不住在心里嘲笑,同时立刻通知离那儿最近的我先停下手中的工作,赶紧去出租屋里把任何可疑的东西整理干净。
“你去超市买点菜,然后我会教你怎么做饭。”
“好啊好啊。”他发出快乐白痴的声音。
但那声音太甜了,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耳朵更是感觉里面的所有纤小的绒毛都竖了起来,我感觉腿都软了。于是我又在心里骂道:傻逼诺亚!
第29章 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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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会去沃尔玛,富人会去whole food。让诺亚自己来解释两者之间的具体差别的话,那就是胖子不会去whole food。
碳水和油脂都是会让人快乐的东西,在A国你不需要担心碳水和油脂的摄取,所有的一切都是oversize,所以即使是穷人也能被喂得胖胖的。而相反的,只有足够有钱和有时间的人才会琢磨如何吃的“有机”节制和健康。
比如斯图亚德家。
斯图亚德家和别的“普通的”有钱人家庭不同,斯图亚德不参加晚宴和举办聚会,也不住在远离人群的风景优美的大别墅。但斯图亚德对饮食同样有自己的一套严格安排。
诺亚目前的体重维持在72kg,这对于一个普通的一米八男高而言,是相对平均的正常体重。但用来维持这种体重的,是父亲每日从清晨6点开始亲手为他调制的一日三餐。
每一天清晨,父亲总会穿着他那件卡其色的羊毛小马甲,单手托着用琉璃保温盖罩住的翠绿色的奶玻璃餐盘,用纯银的钥匙撬开他的卧室,安静的站在诺亚的床边等待他将餐盘内的东西全部吃的干干净净。
那些东西,根本就是美味的反面,完全看不出它们到底是由什么东西搭配,才会产生那种如此古怪的味觉和口感。但拒绝食用它们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是斯图亚德的家规。
反抗的结果,通常会是连续几天几夜的,没有任何食物和水的地下室。
诺亚曾经问过父亲那些食物到底是什么东西,究竟为何如此重要。
但父亲只是温和的抚摸他的头顶说:“亲爱的诺亚,总有一天,你也会站在我的位置上为你的后代准备他们的一日三餐,然后你就会真正的明白斯图亚德的家庭观念。”
当然,斯图亚德对饮食的要求并不是完全的不近人情。只要不超过一个限度,从街边、朋友或超市中获取食物果腹是被允许的。
70kg-74kg,就是这个限度。
诺亚曾有一次在晚上吃了整盒的披萨导致第二天早上的体重不小心超过了这个限度,于是他被父亲几乎偏执的强行穿上了塑性器和矫正器——那种宛如刑具般的东西,本应进入历史教科书的东西。挤压胸骨,压迫内脏,限制了身体运动的弧度。
所幸很快不到一天他就恢复了“标准”体重。不过他还是为此和父亲大吵了一架。
所以诺亚认为这个中国男友真的很有水平——他不仅能将食物做得好吃,还能让他不会过分的发胖。
“嗯,我看到冰箱下面的饺子了…这是什么?猪肉韭菜馅?”诺亚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蹲着翻动冰柜,他检查着手中那盒中文包装的速冻水饺说:“我看到这下面还有几包,有没有蓝莓芝士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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