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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晚她必须和她的恋人离开，否则明天斯图亚德就会过来。
她必须逃走！
“开车吧，罗兰。”她提着裙子钻入副驾驶，有些心急的催促自己的情人：“我们得赶快。”
“别急，夫人。”男人转动车钥匙，试图点火：“嗯…好，终于发动了。”
“我们得离开这里。”见车子终于发动，斯图亚德夫人迫不及待的说，这辆车子是我丈夫的，我们必须得再换辆车。又她看了看这一身珠光宝气的衣服，腼腆笑道：“还有这些！”
“嗯，当然。我的夫人。”男人微笑的回道：“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月色沉沦，他们将要逃跑。
斯图亚德夫人并不知道这个被她视作真爱的男人其实只是一个伪装成人类的怪物。
但他们都不知道，在这辆红色的梅赛德斯里，车子缺少了一个重要的零件。
一个重要到能引起一场无人生还的惨剧的零件。
所幸斯图亚德先生知道这一切，而他已经准备好在妻子葬礼上的演讲和表演，以及一大堆已经填好的法律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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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知道王青墨，但他对埃尔森很陌生。所以主角说这个名字时，他反应不大（。）
第26章 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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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学校、上课、课间、上课、午餐、休息然后上课下课……诺亚避开人群躲在厕所中抽了根烟，但只享受一口，便将燃着火光的烟蒂丢入厕所的下水道中。他想，在这种社区的学校里，根本不可能学到真正有用的东西。
当然，在伟大的K-12教育制度下，普通人在任何公立学校里学到的都不会差太多，大概能保证全国79%的识字率吧。保持着手捏香烟的姿势，诺亚翘着二郎腿呆坐在马桶上，盯着父亲在上午9:15分时发给他的那条短信：
诺亚，一场不幸的意外几乎撕裂了我的心。黑色惨淡的阴翳笼罩着我，悲伤如海洋，深层、宽广。而那些曾经的美好化为毒药的刀刃，我的心在滴血。
我亲爱的诺亚，留着她一半血脉的，她在这世间唯一的骨肉和最后留予我的念想。诺亚，这个可悲的迟暮之人比平常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你。
拜托了，回来吧。
——你的父亲
“……呵。装模作样的家伙。”荒诞到让他想要大声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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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夏的风与他擦肩而过，红色的枫叶几乎如地毯般铺满街道。
街头无所事事的黑人和拉丁人注视这位独自在这条街道穿行的漂亮璀璨的金发少年。但少年泰若自然，他早已习惯了这些心怀叵测的注视。在他宽松的雅格狮丹外套下，一把漂亮的M1911乖巧的趴在他腰间。
他佯装无事的用视线的余光打量街边。
几周之前，这里发生了一起枪击案，一共十五人受伤，一人死亡；一周前，这里发生了一起入室抢劫，作案团伙一共有八人；今天，十二个有男有女的流浪汉醉生梦死的如被切除脑叶的僵尸般聚集在公路旁，他们升起火堆，裸露的手臂和大腿上几乎全是针孔的痕迹。
诺亚飞速扫了了一眼他们捏在手中的货。
劣质的芬太尼。
他轻轻张动唇瓣露出讥笑的神态，但良好的礼仪和教养让他把这些不屑憋在心间，所以他将这些丧尸视作街边的老鼠，保持着风度和非礼勿视的礼节，熟视无睹的从他们身旁经过。
换作平常，他和他的同伴们早已开始拿这些流浪汉们寻欢作乐。但现在他独自一人反倒没了作恶的心情。毕竟他这趟的目的只是想再次确认一件事。
埃尔森·王，或者说，王青墨。
他站在这些如集装箱般压抑的“联排住宅”前，抬头眯眼望了下向二楼的那扇窗户。
他思忖：积灰+草坪上的报纸+塞满的邮件箱+安静的室内+一片昏暗
=没人。
他轻轻吹了声口哨，根本就没多想，直接打碎窗玻璃的一角翻入屋内。
“啊啊…见鬼。”诺亚瘫坐在木质的地板上面捂着流血的手臂，面无表情的环视屋内陌生的装潢和家具摆设，他低声自言自语：“额额…亲爱的……你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心中暗念：买一套房子，两层中间商赚两层差价，一层是开发的中介，一层是购房的客户。还有每年1%的房产税，再加上地产税，大概50年就相当于重新买了一套房……所以谁会TM这么无聊的把这么一栋房子买下来？
得去找找这儿的房地产中介和物业……一声叹息带着他也未察觉到的惆怅穿过他的思绪从他的肺部不胫而走。
用随身携带的纸巾简单包扎好伤口之后，他起身，沿着楼梯向二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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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加拿大与美国的交界处,魁北克和安大略南边,有一个很特别的天气现象：深秋的时节,在冬天来临之前忽然回暖的天气,宛若回到了温暖的夏天。这被称作——印第安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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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也在感情中指代"在漫长冰冷前短暂的温暖、在漫长的悲伤前短暂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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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颦蹙。
为一个傻逼伤感并不值得，但这栋屋内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如寒霜，从脚底爬上他的心脏，淤积在胸口：
他记得他们是怎么在地毯上做爱。
灰尘扑鼻的感觉、霉菌的气息、木板的嘎吱声，还有那些粗糙的毛线在皮肤上摩擦的感觉。颜色是昏暗的，光线被挡住了。王青墨凝视着他，诺亚看不清他的脸，却被他的温度覆盖。
可一旦这种感觉在他脑中苏醒，一连串联带的记忆带着那个人的触觉、气息、味道和声音，宛如毛虫般爬上他的脊梁，叫他坐立难安。
他的皮肤就会记起那个叫王青墨的中国人是如何用手掌抚摸他时，将指尖的温度和液体印入他的皮肤。他会记起那唇齿之间呼吸的热气，还有那双眼睛凝视他胴体时的温度。
他会记得那双手是如何在他的身体上游走时引燃他体内的火焰。
那双手很粗糙，虽然没有毛，但皮肤的质感像揉皱的纸巾，换而言之完全不像少年的一双手。那双手上面布满白色的伤痕，伤疤光秃秃的，没有毛孔。而这样的一双手在他皮肤上游走时，总会留下一道道淡淡的白色纹路。
而角落那台电视机注视着他，他记得他们是如何披着那张略带腥味的毛毯，守在这台盒子般的电视机前，等待深夜的成人节目。
耳朵渐渐不自然的发烫变红，因为它们记得王青墨曾经是怎么吸吮亲吻它们——刹那间他感到反胃到窒息，身体一下子垮了，半跪在地上不停抽搐和干呕，直勾勾的瞪视这仿佛还残留着他们气息、温度和声音的房间。诺亚几乎快吐了出来。
Shite…王青墨，这些你给予我的触觉和温度，我全部都想忘记。
跌跌撞撞、一路蹒跚，几乎算是逃离了那个房间。他狼狈到差一点就从年久失修的楼梯上滚了下来。
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前任，允许一个又一个人进入他的身体，只为了把这段令人生厌的记忆从脑海中抹去。将他人的体温和气息覆盖在这片阴影上，让他得以安眠。
屈伸手臂，诺亚咬牙切齿的想：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你让我变成了一个廉价的妓女，你却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脸。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凭什么！你这个贱种！你这只下水沟的臭老鼠！你这个阴暗的臭狗屎！你凭什么！
……
喉咙突然涌上一阵酸涩，他一时失意，在脑海中，茫然的对这空荡荡的房间问：
你凭什么……丢下我。
这副身体是妈妈给我的礼物，而你却让它变得如此令人生厌。
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喘息，稍稍平复好心绪之后，诺亚走向那通往地下室的暗门。
藏在地毯下的暗门上着锁，没关系，戴上消声器后来上一发子弹。“哐当”，门打开了。
他举起手机做光源，漫步进入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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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地下室的墙壁上贴满他的照片，大部分都是王青墨问他同意后拍下的。
只是没想到都会在这个地方。
各个角度的，各个时间段，各种姿势的，各种裸露和色情程度的，几乎从日常到床事所有细节的照片，贴满了整面墙壁。
“呵呵。”诺亚凝视着墙面冷笑：“总是拍我的照片，但你自己的倒是一张都没给留下呢。”说完，他注意到地板上有物品被挪动的痕迹。
应该是有什么人在最近进入了这里，然后搬走了什么，所以这一块地方才这么新…
诺亚咽了口唾沫，但不该有的欲望再次在他的体内升起，如同致命的毒瘾在漫长的铺垫后终于达到高潮。
诺亚失神的、急促的呼吸，他想要挪动脚步，但这双修长纤细的腿此刻如此的笨重。他想要移开视线，但却几乎无法动弹，目不转睛的盯着墙面上的这些自己。
他明白，那该死的，令人可耻的欲望此刻已经控制了他。他，高潮了。
***
一个我死掉了，是被烧死的。
但是情况不对…我感受着那个死去的我向我传递的信息，汽车机组问题？但是这种问题……有意思。我大概明白了。
我不禁对斯图亚德的手腕感到些许佩服，如此冷血果决高效，不愧是在坊间有“暴君”这一称号的家伙。
自从我醒来之后靠着替代和吞噬，一路几乎畅通无阻，现在可总算遇上了点像样的挑战。
不过这样的话，我的行动得更加隐蔽才行。目前看来我低估了斯图亚德的决策和执行力，看样子目前出牌还为时尚早呢。
但…如果那条关于斯图亚德的传闻是真的话……但是我也并非毫无机会。
吞噬、占有、替代，这些才是我的本质。繁殖、扩张，然后进化，这些才是我赖以为生的基础。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只需要完成对自我的统一，重新拿回我的权柄。
飞机开始降落，穿过云层俯视城市和山野，我的下一个挑战即将到来：
进入Z国，和我的投资对象取得联系——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每个进入Z国的人都会被注射符文疫苗，然后穿过万象分验门，排队进行体检。而外籍人还需要时刻佩戴反物质金属手环。而这些都会将我的本质暴露无遗。
所以在飞机起飞之前，我给我的投资对象发了封E-mail，现在她总算回我了：
不用担心，直接去厕所，我会穿过一切阻碍来到你身边(๑̀ㅂ•)و✧
（这是我新学的颜文字，你觉得怎样？）
我皱眉，这非常不着调。但只要不影响工作的效率和进展，倒也无伤大雅。毕竟我们之间的交谈也算得上愉快，所以我直接回复：
厕所？你确定？为什么是厕所？
但我还是照做了。我蹲坐在马桶上，此刻时间手机上显示是10:29分。她很快回复：
哦，我看到你了ヾ(◍°∇°◍)ノ
审视她每句话后面的颜文字，我不禁陷入思考。但我还没来得及进入思维迷宫的大门，黑山羊已经如浮出水面的鲤鱼般从地板中探出头，那六只红色的眼睛看着我，然后她轻轻呼了口气：“德普格尔。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德普格尔？”我脱口否认：“不，林教授。我是王青墨。”
“嗯…好吧。”这个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我信任她的山羊女士似乎感到迷惑的歪着头，她向我伸手：“那么，我们先离开这儿吧，王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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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忘说了，在这里提一下吧。
诺亚的妈妈是一个力不从心的母亲。她爱诺亚，但她太年轻了，不知道如何才能做一个好母亲，也不知道要如何教育孩子。再加上诺亚一出生就是被仆人喂养照顾的，所以她也插不上手。母子俩的相处大概类似姐弟的那种感觉（相看两相厌，分开又想念）。她虽然爱诺亚，但没有那种母亲愿意为孩子牺牲的觉悟。
而诺亚设定是一个高傲，清醒的家伙。
第27章 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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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飞机后，在我马不停蹄的拉赞助、开会、演讲时，远在大洋彼端的诺亚突发奇想的给我杀了个回马枪——所幸他的毒瘾刚好再次发作，直接口吐白沫的在我家的地下室昏了过去。
庆幸我在家里安装了监控。虽然已经及时派人过去处理，但恐怕他这时已经起了疑心。另外他闯入我家的时候手臂还被玻璃划伤了，以我对他的了解……嗯…是时候考虑进入下一阶段了。
诺亚虽然想一出是一出，但他有时候直觉准得吓人。
“呵…”
我倒在躺椅中松了口气，闭上眼睛短暂的在脑内模拟了一番诺亚当时的情况：
他从窗户翻入我家，然后上了二楼，最后去了地下室。
显然他是来找王青墨的。
现在这个时候他差不多该醒了，然后会被4号质问他为什么要闯入他家。
我思索，地下室的东西也好解释，毕竟这是上一户住户的东西，而现在的这户房子的主人可从来没进入过那间地下室。除非诺亚有意栽桩陷害，否则也怪不到他们头上。
…但是，我还能瞒他多久？诺亚不是傻子，他只是不在乎。虽然他可能猜不到我的真相，但至少顺藤摸瓜，等他发现王青墨“失踪”也只是时间问题——所以目前的重点又回到我该怎么处理妈妈的问题。
我目前每周会拜访她一次，以志愿者或者护工的身份。但登记的时候，用的还是王青墨的身份。我微微皱眉，我不知道还有哪些护士或医生对我有印象，但目前看来，除非我把他们都杀了，否则迟早会查到我的头上。
但我现在也确实没必要这么做。
不过我还是把这点记在了备忘录上，方便我以后在面对类似的情况时随时提供参考。
总而言之，有些小意外，但也都不是什么大事。
在房间内明亮的灯光探照下，我陷在转椅里提着左脚在斑驳的仿古砖上滑动，盯着天花板壁画上的那个类似蛇的图案，以它为中心慢慢的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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