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感觉棒极了,最近从没这么好过。他大笑着吻了一对情侣,向所与人调情,他走在灯光的正下方,抬着播音器大声嘶吼,唱着他随口编造的黄歌。所有人都在为他欢呼,他们把他举得高高的,让他可以俯视在场的所有人。
“诺亚!诺亚!诺亚!”
他们高喊他的名字,几十个充满了笑气的气球如火箭般嗖嗖的乱窜。
诺亚举着麦克风大喊:“wo shi sa bi!!!诺亚wo shi sha bi!!!”
人群一阵欢呼,在酒精和药物的催化下,所有人都步入了极乐的天堂,沉浸在极乐的快感中。
“对,把灯照得更高一点。”诺亚大声狞笑着,他搂着一位有些胆怯的姑娘,突然间态度绅士无比的说:“如果你们有谁不喜欢,那就走。这里不适合乖乖宝,所以也请别败了我们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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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开了几个想和他约炮的家伙,往厕所走去,再轰走了几个藏在里面玩手指游戏的混蛋。诺亚锁上门,眯着眼睛盯着他们在门板上打出的寻欢洞。
轻轻啧了一声后,他拨通了那个男人的电话,娇滴滴朝电话喊宝贝和甜心。
“晚上好,男朋友,我现在真的很想对你说——”故意停顿了几秒,他语气又突然变得甜甜的说:“我讨厌你。”
电话那头冷淡的回道:“我也讨厌你。”
他摆了摆手,对空气指着手指:“不,我比你讨厌我更讨厌你。”
“不,我比你比我讨厌你更讨厌我更讨厌你。”
“不不不。”诺亚摇了摇头,说:“我比你比我比你讨厌我更讨厌你更讨厌我更想你。”
“你.…..”
他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真的,要是你在这儿,我们现在一定已经在舞池做爱了,光是想想就很刺激。”
沉默了一会,男人在电话那头冷峻的说问:“…你喝酒了?”
“比这还要棒,宝贝。”诺亚暧昧的说着,掀起衬衣,突然打开手机通话的视频模式,将镜头对准自己的胸部。然后再关掉视频模式,黏糊糊的对男人说:“你明白了吗?”
“你TM的…”没想到电话里男人却突然骂出了口:“我才离开不到一天你就又抽上了是吧?”
被突然扫了兴致,诺亚皱眉反讽道“不会叫了你几句daddy,你就真觉得是我daddy了吧?”
“我就知道你这毒狗根本就不会老实…”男人仿佛压抑着什么,声音低沉的说:“就算对你施虐也其实是在奖励你是吧?你就是条风骚的母狗,不管是谁,只要把你操爽了你都可以对他们使劲摇尾巴!”
“嗯…确实有时候也能感到被虐的爽感。”无聊的仰躺在马桶上,轻松的笑着说道:“而且心情不好的时候被揍了的感觉还不赖嘛?”
男人脱口骂了出来:“你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呵呵,宝贝。”诺亚用绅士的语气说道:“法律、道德、观念。这都是人类基于经验和自然进行的一场群体性幻想,只不过是用来约束人,让人成为懦夫的道具罢了。”
他漠然的继续说道:“太执着于自己该怎么做,只会让你什么也做不了,最后什么也不是。”
第22章 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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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你一开始确实挺唬人的。”电话那头传来他慵懒磁性,略有些沙哑的嗓音,我盯着窗外的云层,安静的听他说:“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你并不像你外表所扮演的那样。”
“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十七八岁的青少年,很熟悉,像我以前认识的某个人。但是似乎还藏着别的什么。”
“所以对我来说,你很有意思,值得在意。”
随着这句话的落地,在他不经意和无所谓的语气间,我的内心破了个洞。
那一刻,一种疲惫袭遍全身,我无力的躺在靠背上,意识也游离在外,随着这句话一起飘走。
我意识到我是如此无可救药的爱他,而那来自王青墨的记忆却成为这份感情的阻碍,但我却无法割舍王青墨,甚至我本身对他的感情也来源于此。
这时我才意识到,诺亚也是我的第一次。
真正意义上的,诞生于王青墨,却是我的第一次。
那种强烈的感情侵蚀着我,直到它和其他来自王青墨的东西一起构成了我的一部分。
哦,问题原来出在这里。
我忽然明白了这些日子以来令我产生认知混乱的根源。
这份感情对我如此有害,它分裂了我的认知,以至于来自王青墨的那部分在我体内产生了强烈的排异反应。
“我……”深呼吸,把没用的感情压下去,你只是单纯的和他聊天,王青墨,你只是需要独自冷静一下:“我要去Z国出差段时间。”
但他突然颇感兴趣的问:“哦?你为什么要去Z国?”
“商业机密,小子。”
离开的只有作为“本体”的这个我。另外26个仍然分工明确的做着现在我分配和他们的任务,包括维护好我的项目的正常运转和生产。虽然我本来没必要这么分割自我,但现在为了维持我脆弱的平衡,我必须给自己划分不同的阶级和标签来稳固我对自我认知。
另外也是为了预防那条毒蛇。
祂是我的天敌,对祂的恐惧来源于我古老的本能,这不是王青墨能压制的。跟别提我现在的认知已经出现混乱。所以分化自己,给自己不同的定位和地位的作用也在此,至少这样能尽量减轻我古老的本能的苏醒。
“嗯嗯,好吧。”我听到电话里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响,然后他问:“你也去厕所吧,我们现在一起来做点有意思的事。”
脸颊一片燥热,不仅因为这句话所蕴含的那层意思,还因为他游刃有余的令我着迷的状态。仿佛我们调换了位置,我变成了处子,而诺亚引导着我走向堕落。
我想象着诺亚此刻的状态,于是我的脑海中很快就有了副画面:
他脱掉掩体的衣服,随意披着件夹克搭在身上。青涩的阴茎松弛的垂在两腿之间,乳首因为冰冷的空气而向外凸起,然后因充血而挺立,呈现出诱人的红色。
在狭窄密闭的空间内,暗黄的灯光向下朝他窥探,光线着迷的黏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充满青春气息的酮体,让身上恰到好处的肌肉变得更加动人
然后他惬意的坐在马桶上,挺起身交叠修长的大腿,让白嫩的大腿肉堆在一起翘起二郎腿的姿势,白皙的小脚透着血色和一点青色的血管纹路晃在空中,圆润的脚趾轻轻握紧…
“你现在在想什么?”他蓦地问。
我不加任何修饰的说:“我想肏你。”
“好啊,那我们就用文字和对话来做爱吧。”他呵呵笑道:“但是男朋友,你要说得越淫荡越好,越下流越好,越侮辱人越好。你和我做爱时,你不能那么文质彬彬的假装自己很凶,却总是不到一半就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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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闭站前的最后一更
第23章 番外 只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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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挲自己光洁的下巴,克里斯遗憾自己没有可供打理的胡须的同时,专注的盯着同样没有胡须的下巴光洁的约书亚·亚当·舒尔特——对方正站在小镇的教堂的圆形拱顶下,饶有兴致的打量大理石柱上的天使们。
透过彩窗琉璃,五彩的光斑在他的身上游走,如同鱼缸中的热带鱼,漂泊在充满明媚阳光的空气中。
克里斯心想,约书亚不信教,但总是身披一件下摆极长的袍子或风衣在外面,通常是全黑色,长度从小腿到脚裸,这种穿衣风格挺像一个传教士或修士。再加上他平时的一些行为习惯,克里斯猜测他应该出生在具有一定宗教氛围的环境中。
当然,这是废话。他想,这还用猜吗?光是约书亚这个名字本身就具有浓厚的宗教色彩。
克里斯仰起头,轻轻咳了几声,好暗示约书亚将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看见阴影中投来的那双深泉般的墨绿色眼睛,克里斯嗤笑着得意说道:“事无善恶,思想使然。”
约书亚淡淡的弯起嘴角,同样用莎士比亚的台词:“黑夜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
克里斯感到有些飘飘然,他忽然觉得自己可以更加优雅,他说:“是…”“叮铃铃!!!”
清脆响亮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令他心潮澎湃的氛围。克里斯微微感到懊恼,但他还是以淡定从容的态度接起电话,让一切表现得尽在他掌握之中:“亲爱的妈妈,我是您亲爱的儿子克里斯,一个20岁的,可以独立思考,明晰自己行为的成年人。”也许装的有点太过头了,但管他呢,他喜欢这种感觉。
在电话那头,自然是母亲不厌其烦的关心和充满想入非非的关切的唠叨,克里斯熟练的用平静的语气和自信而确定的话语安慰妈妈,他发现这样说话会令人更具有信服力。毕竟他的身体一直保持着17岁时的模样,所以他必须采取这种成熟到令人信服的态度才行。
“沙沙沙——”是杂音。电话里,杂音盖过了母亲的声音。克里斯不悦的挑起眉毛等着,然后在杂音中,他隐约听到了别的声音:“…克里斯…”然后电话中断。
微妙感…眼脸跳动,一种不安感唐突的在他的胸口降临。克里斯眯了眯眼睛用一秒的时间让自己快速冷静之后,转头轻松的对约书亚说:“你觉得我们镇的教堂怎样?”他试图用专业的口吻点评道:“这座教堂据说是镇子成立后不久就建起的,你瞧…”他的目光扫过圣母像的窗外时,窗外一群红色眼睛的乌鸦看着他,它们和树枝一起,似乎组成了一个词:
醒醒
“...”心中莫名的不安再次让克里斯停顿了几秒,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沉稳又镇定,但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不停侵扰着他: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心底里,某个声音对他说。
正当他心烦意乱之时,约书亚那如羔羊般柔软的声音再次在他身旁响起:“你们镇子有着特别的发展历史和宗教文化。我想这也是依利特找上你们的原因。这片土地,与众不同。”
约书亚注视圣母像,说:“这个世界正在经历一场持久但彻底的变革,而大多数人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的,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形的天使才是主流时,我真是大吃一惊。”克里斯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轻松的说:“我也是离开这里后,才明白这里到底有多么特别。”虽然他想要自己看起来很惬意,但他也始终是一副严肃的模样,即使他真的没他看上去那么严肃。
“在我母亲的故乡,那里的人们相信会在每日清晨的半梦半醒之间,看到天使的身影,为他们带来福光,告诫他们在苦难中坚定信仰。这样在他们的临终之际,就会有天使带领他们前往神的国。”
哦,我就知道。克里斯心里暗暗得意。
“?!”
大概是肝脏的位置,他感到一阵抽痛。这种尖锐的感觉,让他霎时瞪圆了眼睛,差一点控制不了自己呼吸的节奏。就连脑髓中也炸响出一连串的警戒。
克里斯努力保持镇定说:“嗯,那你妈她有看到天使吗?”哦,该死。这用词太逊了。
但约书亚并不在意,他盯着哭泣的圣母像:宽大的袍子遮住了她的头发,只露出了她半张下巴。他轻声说:“我想,也许她曾经看到过,但生下我后,她应该再也没看到了。”
这是隐喻吗?克里斯想着直接说:“所以,她后悔了?”
“.…我梦到过她。”约书亚抬起手,动作轻柔的抚摸着圣母像说:“但她坚持要生下我。”
“那她很爱你不是吗?”克里斯说着,眼角的余光中,他恍惚间看到了一双猩红的瞳孔。
…艾柏?他猛地想起了这个家伙,自从三年前那次事件后,他和祂形成了奇怪的共生关系。他忽然感到想确认什么般,想要将艾柏从身体中唤出——但是,祂没有回应。
这不正常。
虽然祂沉默了很多,但祂不会对他的召唤保持沉默。
这到底…
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克里斯的目光在教堂内快速游走,到底是哪里不对?
落满黄色灰尘的地板、流血泪的耶稣、怀抱死婴的圣母像、钉在十字架上的腐烂尸骸、白骨制成的主教座椅——站在圆形拱顶下的约书亚,他眨着他那双猫咪般的眼睛。
克里斯站立在原地,他盯着约书亚,他想起来了。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他确信这点,即使他没有亲眼见证,但他听闻那些家伙是如何分食约书亚的身体。即使他并没有想要如此,但话语还是在他口中变得尖锐且冰冷:“这是梦?还是我的幻觉?”
“你觉得呢?town boy”那声音变得沙哑,窃笑着,从嘴角裂开出森白的獠牙。
“是你!!!”他怒吼着,但此刻他已经从梦境中脱离。
现实中裸露皮肤的如侏儒的长着尖牙和长尾的怪物正在啃食他的身体,从肌肉中挑出了他的神经。不断新生和被侵蚀的肌肉与皮肤变得如同泡在水中腐烂的被蛀虫的木头,克里斯咆哮着,那些侏儒们立刻如蝗虫般四处飞散。但他散开身体,伸出无数的触手,摊开身体如一张巨口般将它们全部吞入口中咀嚼。
硫磺和盐酸的味道腐蚀他的口腔,烟雾在滋滋声中从他的伤口中向外飘出。
那家伙入侵了他的梦,又或让他陷入梦境。
他的身躯碾碎了这遍地残躯中的骨骼,听它们发出森然的咯吱声,罪恶的快乐洗荡了他被欺诈的愤怒。
“...克里斯。”艾柏,这具身体曾经的主人正用着他的模样,坐在这废弃工厂的吊车上,直接将自己的意识投入他的识海中:“战斗已经结束,祂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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