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斯图亚德总算逃了,也差不多是时候找王先生好好谈谈了。”
“我亲爱的克里斯殿下,别摆pose了。”被迫陪克里斯一起蹲草丛的前“牛奶工”艾柏毫不留情的说:“要不是你真有个计划,我还以为你来这儿是准备和我野战呢。”
“别打岔。”
自从那日在梦中与那位斯图亚德达成交易后,他就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恰当的机会现身。现在那位斯图亚德逃了,这场谈判也总算可以开始了。
克里斯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典籍,将蛇般的艾柏卷在身上正要开始进行传送。但艾柏看向周围这片繁茂的树林,祂沉声想了想,然后就如液体般从克里斯手中溜走,化出人形站在他身后五米远的地方说:“我亲爱的克里斯,如果你想成为君主,我不介意帮你戴上王冠。但现在,请允许我花上一点点时间去会会我的一位故友。”
“.…..”克里斯停在原地怀疑的看向艾柏,见对方一反常态的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前倾着身子慢慢逼近,如狼般盯着对方的眼睛说:“多久?”
“这取决于我在你心里有多重要。”祂甜蜜的比心。
“噫——”克里斯嫌恶的翻了个白眼,但贴着祂的耳朵低声戒告:“别想背叛我。”
“嘻…”
艾柏弯起嘴角挥挥手目送着对方离去。但祂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微凉的风在林中如幽灵般徘徊,而祂笑盈盈的盯着这片林子。过了会儿见这儿还是没出任何动静,他终于打破了沉默:“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别藏了,出来吧。”
那个胆小怕事的家伙会出来吗?他对这点自然没报什么希望,站在这儿说一声,他只想让那家伙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罢了。
但没料从这幽幽的林子里,真传来了她的回音:“厨子,好久不见…”
一头普通的土黄色山羊从林子中慢慢钻了出来,但细细一瞧这山羊的腿,显然是比普通的山羊要多,甚至那蹄子也越看越像是爪子。而紧接在她身后,数十只羊也跟着从林中现身,它们没有绵绵的叫,只是异常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整齐有序的簇拥在她的身边。
感受着空气中那丝线般的触感,他眯起眼,用灵识同样打量着对方,微微侧头说:“土蝼,你这总是鬼鬼祟祟躲在后面的家伙,如今也肯出来走走啦?”
土黄的山羊则眼神乖顺的,站在土坡上似笑非笑的开口:“吾不敢为主,而为客;不敢进寸,而退尺。”
他冷哼着说:“林筱君…真是奇怪,这次你竟然不逃了,到底是在盘算什么?”
面对这明显的敌意,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再露出那傻乎乎的,温柔无害的面孔,而是反问:“你知道吗,我以前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茫茫宇宙中只有这颗星球上才有生命,为什么人类身上本该消失的天道会重新出现,为什么人和动物的基因居然——”
“这很重要吗?”他眯着眼问。
“当然重要。”她似乎没有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认真说:“直到最近我才明白,我们所谓的,真正符合人类这个定义的种族早就消失了,现在的人类只不过是一堆人妖混血罢了。”
她说道:“这个世界一直都处在不停轮回的状态中,每次轮回都有着什么在悄然改变。也许是某段历史,也许是某种动物,也许是一种现象,也许只是一本书的名称,一个人,一种颜色——”
“所以这就是你和德普格尔的交易?祂赋予你‘扩张’,而作为交换,你解除了祂的封印?”他不得不再次打断她:“那看来你是想为下一次的轮回做准备喽?”
她安静的站在原地,默默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在气氛变得越发焦灼时,她轻声说:“编织和扩张,你也觉得这是两个很好的组合呢?”
“别用问题来回答问题。”他裂开下颚,亮出獠牙向她警告:“癫婆,停下你的痴心妄想,不是谁都愿意变疯子。”
“那你呢?艾柏?”她盯着他,不甘示弱的一字一句问:“你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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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不是很重要,但世界观特殊能力的解释(纯自嗨,可略过):
大林某种意义上是最接近这个世界的真相的角色(约酱知道一点,但他是精神病,疯了)。
这个世界的异常(包括异能,异常物品和现象等)源自于扭曲的天道,也就是这个世界物理法则的扭曲。所有能力都能追踪到一个源头,比如大林会有分身是因为她和德普格尔有交易(但那个时候她自己忘了(指《器皿》时期)),她能够编织修改万物,也来源于德普格尔的“扩张”buff。艾柏也有类似的能力,但这是祂的“生命”加上从德普格尔那儿夺取的替身能力。
这个世界的能力的上线和下限都是固定的,但互相组合叠加后,会合成出很恐怖的东西。
然后梦境和记忆相关的是独角兽这一脉的,虽然独角兽已经被搞没了,但在一些部门和组织里还有一些研究资料和类似的成果,所以大林艾柏和约酱都有类似的技能。而这也算是梦魇之龙想要夺取的权柄(祂主要通过模因传播来存在,通过梦境和记忆能加速祂的扩张)
(我觉得挺带感的,虽然祂们之间的斗法在只存在于我脑中的不存在的正篇里,感觉也很酷炫,但这些都是只存在于“不存在的正篇”里的东西(。),所以我也没办法和各位读者具体描述这些内容,大家意思意思意会一下大体逻辑就行了,毕竟这篇文和我写作的重点都是搞黄)
第62章 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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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世纪,希腊著名哲学家普鲁塔克提出一个问题:如果忒修斯的船上的木头被逐渐替换,直到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
这个问题被称为“忒修斯之船”,但也由此延伸出另一个问题:如果用完全相同的物质材料造出了与原来完全一模一样的船,并复刻了那艘船的所有细节,那它是否还算是原来的那艘船呢?
尽管道德、法律、意识、观念、习俗、文化和信仰…这些所谓的东西都只不过是人类的一场集体性幻想。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却让人类能从原始的DNA束缚中解放,于是人类获得了某种能被称为“自由意志”的东西,让他们有区别于进化之树上的其他同胞,并通过这些虚无的东西,创造出真实的物质存在并以此改造世界。
但同样,这些东西也让人狂热、抑郁、疯狂、欢喜、痛苦、美丽、丑陋…新生或者毁灭。
我们称之为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我们成为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遇到危险却不会躲避,为什么看到异性不会服从于本能进行交配,为什么要做出有利于他人的事,又为什么会吃掉异族却不会吃掉同类?
所以这是为什么呢,德普格尔?他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你是谁?为什么我不认识你?
尽管Mr.C将气息完全隐藏,但他还是感受到了那份在血脉中不断躁动的恐惧。
德普格尔的恐惧,这也是他身为德普格尔而非王青墨的证明。但这次他不想逃。他想,这是因为诺亚还在那里,奶奶也还在那里。这里是他的家。
他不是德普格尔,他也不需要是德普格尔,他是王青墨。
所以他佯装无事,毫无察觉般的用平日里恭恭敬敬的态度,不紧不慢的推开屋子的大门:“奶奶?”
在正对着大门的一身金黄的土地爷注视下,身穿花衣黑裤的奶奶正和一位穿着灰蓝色的长款西装的黑发蜜肤的青年在主厅的方桌面对着面有说有笑的闲聊着。见门开了,他们一同笑着朝他转过头,奶奶招了招手:“小王啊,你那边的朋友要来咋都怎么不和奶奶说一声?我都没什么来招待人家了~”
“哈哈哈,张女士你可别怪咱们小王了。”青年哈哈的笑着,眯起那双湛蓝色的眼眸,看着他说:“我也有错,没事先通知就来了。”青年朝他挤了个眼神,张开双臂:“亲爱的小王,好久不见,要不要和老朋友一起来抱一个?”
他皱眉,抱起手轻而有力的说:“C先生,你和我奶奶都说什么了?没在她面前说我的什么坏话吧?”
“没没没,我只是跟她说,”Mr.C合拢双掌,将关节按得嘎吱作响,“‘我爱中国’。”
“哈?”
他怀疑的抬起眉毛,但奶奶响亮的发出哈哈哈的笑声,热情的拉着Mr.C的胳膊说:“小C啊,你这中文说的可太好了,一点都听不出来是外国人。”
在短暂的迟疑之后,他微微挽了挽两边的袖子,侧着身看向青年问:“...大老远的过来,要不要来喝点茶?”说着,就想往屋里走。但Mr.C挡在他面前,一手搂着他的肩膀,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说:“小王啊,别那么见外,叫我C就可以了。我可是从你奶奶那儿知道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呢。”
说完,Mr.C就笑着回头对坐在旁边的张奶奶说:“张小姐,我和小王有事要到外边聊,你不会介意对吧?”Mr.C贴在他的耳边低声:“你也不介意对吧?”
他眉头紧锁的盯着这双湛蓝色的眼睛,但在脑中迅速的一番权衡之后他默然颔首,抬起脚往屋外走,但同时在对方脑中传音道:
“你想做什么?”
“放松,我们都是聪明人。”Mr.C用同样的方式在他的脑海中回答道:“而聪明人都喜欢用脑子,所以我们没必要闹得那么难看对吧?”
“你对诺亚做了什么?你带走了他?”
“这该是我来问你的问题。”
***
白色的瓷质烟灰缸裂了个口。
诺亚没有去看那具倒在地上的尸体,而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后,将身上披着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下,重新换上了那件艳红的高开叉的开胸旗袍。
诺亚见过死人,他甚至有主动或间接的杀死过一些人,就比如此前那些被他带去喂给妹妹的人渣们,或者那些无人在意的流浪汉。
做这种事的时候,诺亚很清楚自己是没有把他们当做人来看的。所以现在也是如此,他对杀死了这个出现在出租屋里人毫无愧疚,因为他知道会出现在这座屋子的人只有可能是那群人的同伙。
他男友的同伙。或者,男友的……分身。
“姑娘,我们的麻烦大了。”诺亚反复试了几次后终于扣上脖颈间的那枚扣子,然后他弯腰从躺在地上的尸体身上扒下外套和鞋袜穿在在身上:“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个,但是显然,他们不是人类,而且并不打算放过我。”
“虽然我已经解决这个,但他们…可能已经发现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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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墨就算真的还活着,诺亚也不会和他复合。因为诺亚认为自己正在和小王交往。而他答应过小王不会出轨的。
诺亚对王青墨的态度真的就是“爱过”而已(有人懂我的意思吗?)小王,请对诺亚多一点信任吧,我真的很努力的尽力不让你们BE了)
第63章 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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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该怎么做呢?
回家一趟把自己的枪和斧头吉他带出来?打电话报警,还是直接单刀直入?
他微微呲牙,些许懊恼咬住大拇指的指甲。
警察那边是肯定没戏,他们和老爸是一伙的。他失踪的事情,他们不直接把他的脸印在大街小巷,放在电视广播里整天宣传他就谢天谢地了。可这样一想,他是不是也该变个装什么的?
他沉声在厨房挑选着适合刀具准备用来防身,但就在他刚刚从架子上抽出了一把砍骨刀时,被他揣在口袋里的木匣突然提醒道:
“诺亚,情况不对…那家伙,他并没有死。”从口袋里飘来的声音让握着餐刀的手在空中微微愣住。下一秒,诺亚立刻提刀冲回了客厅,但那具倒在地上的尸体却已经彻底消失,就连地上的那一滩血水也不见了踪迹。
又来了…和那次在医务室差不多的经历。同样出现又消失的人,还有…
头皮瞬间开始发麻,强烈的心悸提醒着他,自己正在被未知的危险所注视着。
“小盒子,你能找到他在哪里吗?”他握紧手中的刀,想要让跳动的心脏稍许安稳。而双目则警惕的环视着客厅内任何可供人躲藏的角落。
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可正当他想松一口气时,从小木匣里传来的下一句话,直接给他迎面泼了盆冷水:“诺亚…他……就在这里…他们,到处都是…”
“到处都是?”诺亚微微愣神,这怎么可能呢?
一百平方米左右的出租屋。面积不大,三室一厅,从厨房出来转个弯就是客厅,正对着的就是大门,这么短的距离,怎么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溜走呢?
不,我之前被他们催眠过…可以让我即使和他们共处一室都无法将其发现…难道那时他们对我下的咒现在都还没有被解开吗?!
诺亚死死的咬着牙,但他很快就做出了最后决定:算了,先别管那么多了,快点从这里逃走才是当下最正确的选择吧!
“诺亚,快、快点!他们到处都是,越来越多了!”
“你再催我,我也不会给你变快啊!”
诺亚手忙脚乱的拧动门锁,但这昔日在他手下随开随关,老老实实的尽责本分的门锁今天却仿佛和他有了仇一般。明明只是一个只需微微用力往顺指针方向一拧就轻松能打开的门,如今竟发出老旧金属咔嚓的摩擦声,好似挑衅般的宣告他接连的失败。
怎么回事?快开门啊…到底要是多少次才…
他停下来微微调整了一下肺中过快的呼吸,然后他咬住牙沉下气,冒着汗水死死的握紧这不断打滑的门锁,仿佛用上了全身的力气般再次转动。
从木匣里同时传来她快要哭了似的声音:“诺亚,快啊,我们必须得快点逃啊!”
“我知道,你别叫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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