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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各国阵营对峙，因此手枪也会避开统一的生产口径。日本军的手枪几乎全部都是6毫米口径，而他们使用最多的苏联手枪，则是5.45毫米的口径。
刺伤老李的是个日本人，那个伪装成王小姐的女人，看样子似乎也是日本人。
王小姐虽然看着没受伤，但她一路歇斯底里地喊到了医院，头上还挨了重重的一击，也被医生叫去做检查。
谭骁陪王小姐装模作样地去做检查，趁机问她：“你看清袭击你的人，长什么样了吗？”
王小姐摇摇头，她低声抱怨了一句：“我连是男是女都没看清。”
谭骁思索了一会儿，问：“你说，为什么那个袭击者，没有杀死你？”
“喂！”王小姐很生气，她双目一瞪，怒火通天，“你什么意思？”
“我在想她的身份。”谭骁作为上司，表现得十分不解风情，十分冷淡地回答，“如果她跟森田平是一伙的，她势必不会留你这个活口。你身上没有枪支，也并不强壮，她可以轻易地杀掉你。”
王小姐气得直翻白眼。
“如果她跟森田平不是一伙的。那么有两种可能，第一，她跟森田平都是日本人，但立场不合，否则她就没必要伪装成你的模样，引森田平上钩，又打伤森田平。第二，她不是日本人，但暂时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伪装成你的模样。那么她的举动等于说是，既保护了你，又保护了老李。”
王小姐一肚子怨气，经谭骁这样一说，硬生生憋了回去。
“本来还想问问你，有没有在商场接触过类似的人。不过既然你什么都没看见，那就算了。况且你刚才头被撞了，也不一定记得清楚。”
王小姐刚消下去的怒火，蹭一下又窜上来了。这是什么意思，质疑她的工作水平吗？
谭骁说完这些，腼腆地一笑：“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千万别想多了。”
王小姐更生气了。
她朝旁边挪了挪，发出一声嗤笑，不愿跟谭骁多废话：“谭处长，你不会安慰人，可以不用说话。”
“另外，还是请谭处长先去换身衣服吧。”王小姐故意夸张地掩鼻，嫌弃地说，“你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吗？”
谭骁经由王小姐善意提醒，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一股从下水道翻上来的臭味。他抬起袖子嗅了嗅，很尴尬地皱了皱眉。就这样，刚才盛雪鸿还夸他好看。
安顿好老李之后，谭骁下楼，一眼就瞄到了那辆绿色的小汽车。盛雪鸿还是坐在汽车里，眯着眼睛趴在方向盘上看周围的人，谭骁弯腰透过车窗，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难得安静的盛雪鸿。
盛雪鸿冲他眨眨眼睛，一声不响地看着他。
“你困了吗？我来开？”
盛雪鸿从方向盘上弹起来，重重拍了一下副驾驶座位，给他一拍，副驾驶上甚至出现了一个凹陷。
“上车吧。”
谭骁拉开车门，坐到车上。他担心车里待会儿一股怪味，犹豫着要不要将车窗关上。
盛雪鸿恰到好处地提了一句：“这里过去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谭骁觉得有趣：“你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我不喜欢猜。”盛雪鸿浅浅地笑了一下，“猜不够安全。”
谭骁有点诧异：“安全？”
“如果还要猜，证明我还不了解你，我也会没有安全感。”
盛雪鸿说着还叹了口气，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谭骁朝窗外看了眼天，是因为夜深了的缘故吗？他居然能听到这样的话。
此时已是深夜，谭骁靠在副驾驶上，看着沪上的夜景自眼前闪过，感到一种松弛下来的困意。他半撑着眼，朦胧地看见城隍庙附近依旧灯火辉煌、古典或是现代的建筑，巧妙地并站在一起、还有一对对难辨真情或假意的男女，在长长的街道上走着。
这是海派的浪漫。哪怕发生了凶杀案，哪怕世界第二天就要毁灭，也会有男男女女，打扮得得体又精致，在废墟之上约会。
盛雪鸿把谭骁领回家，把他脏兮兮的外套脱掉，凑过来想亲他的脸颊，谭骁朝后躲了一下：“脏。”
“脏怎么啦？”盛雪鸿硬把他掰过来，吧唧在他脸上就是一口，“脏兮兮的平时见不着，多可爱啊，让我多亲两口。”
“别闹，我先去洗个澡。”谭骁有点儿害羞，一直躲闪。
他们已经熟悉得不能更熟悉，不必端着，但他现在跟刚从腌菜缸子里捞出来似的，头发丝上还粘着淤泥，不管怎样，谭骁总希望盛雪鸿能见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谭骁一直躲，直躲到浴室里，伸手挡在门口。盛雪鸿一猫腰，从谭骁胳膊底下钻了进去，坐在浴缸边上，说：“水给你热好了，来吧。”
“让开。”谭骁跟赶苍蝇似的挥他，一拳揍他身上，盛雪鸿顺势被谭骁放倒，栽进了浴缸里面。
然后他就干脆不出来了，笑嘻嘻地趴在浴缸边上，等谭骁跳进来。
谭骁要洗澡，不管浴缸里有没有盛雪鸿。他豪迈地脱掉衣服，盛雪鸿朝前挪过去，伸手去捞谭骁：“过来过来，坐我腿上，瓷砖冷。”
盛雪鸿净在这儿瞎捣乱，左掐一把，右摸一下，谭骁在他的左右夹击之下，废了好大劲才放好水，挥挥手示意盛雪鸿爬起来。
盛雪鸿爬起来了一下，飞速甩掉衣服，又舒舒服服躺在浴缸里，谭骁叉着腰站在边上，看着盛雪鸿冲自己无辜地眨眼。
谭骁嫌弃：“你洗还是我洗？”
“咱俩一块儿。”
盛雪鸿一边说着，一边张开怀抱：“来嘛来嘛。”
盛雪鸿的头发卷卷的，浸在水里拍着水花，像一只大扑棱蛾子。
怎么还撒娇上了？
谭骁虎着脸跨进去，盛雪鸿瞎献殷勤，示意他往后靠，谭骁朝后一仰靠他怀里，闭着眼睛，让盛雪鸿把肥皂，抹在他头发上。
盛雪鸿给谭骁洗头发，见他眯着眼，忍不住刮了刮他的鼻尖，安慰道：“困的话睡觉也没事，待会儿洗干净了，给你扔床上。”
谭骁眯了好一会儿，他在车上犯困，这会儿眯着眼睛，听到温暖的水流声在耳边响动。盛雪鸿的手指在他发际中穿梭来回，轻轻按压他的头发，他反倒觉得慢慢清醒过来。
第56章 56
“你怎么一直也不困？”谭骁倚在盛雪鸿胸前，打了个哈欠，朝后挪了挪。
盛雪鸿不答，捂着他的耳朵，将水洒到他的头发上。
何止不困？谭骁能感觉到，盛雪鸿在蹭他顶他。
“你不困，是因为一直在想事情吗？”谭骁忽然翻过身，睁开眼，凝视着盛雪鸿。
谭骁忽然转过身来看盛雪鸿，他期待在那一瞬间，捕捉到盛雪鸿掩饰、诧异、或是躲闪的目光。但是盛雪鸿却毫无变化地看着他，眼睛里噙着笑意，继续揉着谭骁的头发，把他脑袋上揉得都是泡泡，像一颗鲜美的菌菇。
“我得照顾好你。”
盛雪鸿这话说得，简直有点儿语重心长，一点都不像比谭骁年纪小的样子。谭骁不爱听盛雪鸿这么讲，他愿意让盛雪鸿叫声媳妇，不代表愿意真处处当个小媳妇。
他们就差一岁，本来就该互相照顾。
盛雪鸿的手指捋过他的发梢，将一截泡泡摘下来。谭骁抓过，充满怨气地把泡泡全抹到盛雪鸿胸口。
他心里是清楚的，如果盛雪鸿会这样轻易地被他看出破绽，那他就该真的怀疑，眼前这人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第一个给警察署的电话，是你打的。”谭骁往盛雪鸿胸上抹泡泡，淡淡地开口说道。
盛雪鸿不否认，并且十分享受谭骁的按摩。
谭骁抓过湿滑的香皂，在掌心抹出更多的泡沫，往盛雪鸿腰腹上抹。这种英国进口的香皂，一股羊奶味，搓在手上又甜又腻的。
“刚才也是你跟着我？”
“你说什么？”盛雪鸿故意装不知道。
谭骁虽然不能直到猜出盛雪鸿的计划，但他自有对付的方法。他无比熟悉盛雪鸿的，盛雪鸿对他也有感情，所以有许多“不可言说，只能意会”的东西，他顺着往下摸，大概率不会错。
盛雪鸿先前泡在浴缸里，叽叽歪歪地撒娇，谭骁就觉着，盛雪鸿绝对是干了什么不想让他知道的事。
“那个天津路上的无头男尸，是怎么回事？”谭骁一边卖力地给他按摩，一边问他。
既然谭骁直接问，盛雪鸿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他被谭骁按得舒坦了，十分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颇为调侃地回答：“我跟你去那个浴场风流快活，坑死了两个日本人。宪兵部明察之下，找不到凶手，就会走街串巷地暗访。他们手底下的各路人马都会动起来。”
谭骁觉得这个措辞很有意思，不由得使劲在盛雪鸿腰上捏了一把：“各路人马？”
“轻点轻点，腰子给你弄坏了。”
盛雪鸿龇牙咧嘴，谭骁赶紧摸摸。
“那个森田平，是个相当厉害的武士，他在调查的过程中，把这个男人杀了，尸身扔在煤灰堆里，头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盛雪鸿捂着腰，皱眉说。
谭骁平静地回答：“那颗头在黄浦江里，前两天有苏州的渔民，在下游捞起来了。”
盛雪鸿挑眉，很夸张地表露了惊讶。
军统有军统的情报网，中统有中统的情报网，他们自土耳其浴室回来之后，表面上谁都没有再提过那之后发生的事，只顾着上床。
但现在看来，他们实际上都精得很，各自找了人继续盯着。
“还有呢？”谭骁笑了笑，“你不是说各路人马吗？”
盛雪鸿微微一笑：“今天晚上，你不是见到那个女忍者了吗？”
谭骁哐地舀起一阵水花，扑在盛雪鸿身上，将一团泡沫洗掉。盛雪鸿的胸前被他搓了一阵，现在白里透红，胸肌鼓起来一大块，在松弛的状态下摸起来软软的，连乳头都是粉色的，谭骁忍不住去捏了几下。
“她是谁？”谭骁故意问。
盛雪鸿也故意不答，往他腰上搂去：“我不知道。”
谭骁哼了一声：“关美芝。”
盛雪鸿狠狠一把掐着谭骁的腰，把他搂到身前。谭骁不愿意，湿淋淋的手反扣盛雪鸿的脸，糊得盛雪鸿满脸都是水。
盛雪鸿透过水帘和谭骁的指缝，看到他脸上掩饰不住的怒气。
“生气啦？”盛雪鸿搂着谭骁不肯放，嬉皮笑脸地舔舔谭骁的手心。
“没有。”谭骁心中咯噔一沉，他其实并不确定是不是关美芝，只是诈盛雪鸿一诈，没想到果然是她。
当他说完“没有”这两个字之后，迟来的怒气才缓缓涌上心头。
一切就都有了解释。
“关美芝是你的部下。冬至那天，来我家门口的人就是你，之后你给了关美芝消息，让她上门来找我。”谭骁越想越气，虽说他当时生病，关美芝也的确是帮了他忙，但他现在的确很恼火。
“我说关美芝怎么能在歌舞厅，混得风生水起。她跟这么多军官政要相处，居然还能全身而退。要是哪个军官来硬的，恐怕都被她暗中做掉了吧？”
谭骁一把捏住盛雪鸿的下巴，盛雪鸿把脑袋搁在谭骁的手上，满脸挂着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手不安分地往他屁股上摸。
“别吵！”谭骁去打盛雪鸿的手。
盛雪鸿哦了一声，继续不安分地捏他的屁股。
“她是日本人吗？”谭骁咄咄逼人地问。
“她是黄埔人，更准确地说，她是在东京留过学的黄埔人。”盛雪鸿一本正经地回答，手指已经掰开了谭骁的屁股，一指戳了进去。
谭骁一言不发，冷峻地看着盛雪鸿。水波在身下涌动，很热，他感到灼热的情绪在蔓延。与其说他想逼问出关美芝的身份，不如更直白地讲，他现在对关美芝充满了醋意和敌意。
“她原先在黄埔是空降兵，后去日本留学，学习了忍术。与在东京的黄埔人取得了联系，之后就回到上海。但在上海这种三面环海的地方，空降兵毫无用武之地，所以后来她进入了军统，跟我取得了认识。”盛雪鸿脸上露出几分调皮的遗憾，他耸了耸肩，手指掰开谭骁的屁股往里捅。
谭骁被他的手指一搅，心中那些揉作一团的情绪也开始搅动，他低低地哼了一声：“你们认识多久了？”
盛雪鸿答非所问，愈发用力揉着谭骁的屁股，欠揍似的说了句：“骑上来。”
谭骁恼怒地推了他一把：“我问你们认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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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晚上有点事，应该会在九点左右更新~
第57章 57
谭骁不愿意，在水里乱扑腾，盛雪鸿不管他怎么犟，现在这个姿势，谭骁根本站不起来，硬要做。谭骁被抓得屁股疼，一不留神，被掰开的圆孔里热水涌进，他被刺激的热流激得猛吸一口气，愈发激烈地挣扎。但又硬又挺的龟头伸入，狠狠向内壁凿去，谭骁被捅得一下子蜷缩起来。
那是一种又酸又麻又胀的感觉。比起疼，主要是酸，像是哪根筋忽然扭伤，一时错位，引起的浑身不适，但又说不上来哪里难受。
盛雪鸿看谭骁忽然缩成一团，猛退出来，一把将他搂怀里，又亲又哄的。谭骁咬牙切齿，下腹传来的酸胀感让他浑身哆嗦，使不上劲。盛雪鸿搂着他的背捋着，下身一颠一颠，趁机往股缝里蹭过去。
“挪开！”谭骁还没缓过来，憋着气骂道。
盛雪鸿被识破意图不轨，干脆硬上，再次硬捅了进去，抓着谭骁的屁股开始抽动。谭骁狠狠在盛雪鸿胸口抓了一把，抓出几道红色的印记。
谭骁心里是有气的，他气被欺瞒了这么久，气一个原本熟悉的朋友，忽然之间变成了一个难以琢磨的对手。他在今天出这件事以前，还把关美芝当成一个可信赖的朋友，之前那几次还特地去找关美芝帮忙，没想到这个女人收了他的钱还装糊涂。
谭骁总算是知道，其他那些军官是怎么上当受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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