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A:“这个版本拿厄斐琉斯吗?我不是很看好这个Pick啊。”
解说B:“JY感觉现在有点硬着头皮,逆版本拿出了春季赛他们比较擅长的阵容,下路厄斐琉斯和璐璐,而INK这边则拿出了EZ猫咪的下路组合。”
弹幕:“连刚刚在MSI上打出名场面的冠军皮肤拥有者都不选了,JY这也太头铁了。”
“有意思,这局INK给树哥拿了豹女,三C拿的鳄鱼加里奥EZ,绝对是他们不太擅长的体系了,看看会有什么效果。”
INK也察觉到JY还没适应版本,在第一局摧枯拉朽地赢下来之后,大家的心态也放松了不少,第二局打得很冷静,反而是JY一直着急想做事,结果被INK这边不断抓住机会反打。
对比队友,厄斐琉斯的发挥也算尽力,打到中期时只有他一个人是正战绩,而且身上还挂着赏金。他知道这一把的输出重担都在自己身上,变得比平时稳健了许多,好几波团战不是靠他拼命撑着,节奏流畅的INK又要碾压式取胜了。
但INK并没有给对面任何翻盘的机会,龙魂团绕后的鳄鱼一直在逼对面走位,发育成型的豹女带猫一标就直接标掉了厄斐琉斯半管血,EZ几乎紧跟着瞬间E脸上前接WQ在人群中收下了厄斐琉斯的人头,同时加里奥英雄登场击飞四人,INK在打出一波完美团战后,直接跟着兵线上高地,摧毁了JY的水晶,在一片欢呼声中以二比零拿下夏季赛的开场秀。
解说A:“其实在开赛前我也好奇过,在这赛季版本大改的情况下,INK还能保持它在MSI上的统治力吗?但从这一局就看得出来,他们全队都在努力适应版本,而且还打出了相当不错的效果,这才是一个强队应该具有的调整能力啊。”
解说B笑道:“当然,这种调整能力也是基于选手出色的个人能力之上的,我想粉丝们可能在开赛前会为江少的招牌英雄不能登场而感到惋惜,但他在每个版本都能拿出新的招牌英雄,第一局乌鸦的惊艳表现就证明了这一点!”
盛璞在握手环节远远就看见符成杰搁那擦眼睛,他轻轻拍了拍这位看上去极度沮丧的小粉丝的肩膀,正苦恼这一次要说什么安慰的话,就听见身后的江离也跟着拍了拍符成杰的背,和他低声说了几句话。
刚才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沉浸在比赛里,让盛璞暂时忘了自己对江离的那些不愉快情绪,他和江离一前一后地往休息室走,不由问:“你和他说了什么啊?”
“就是一些常规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安慰到他。”江离说着还转身朝那边看了一眼。
“难得你还有这份心思啊,”盛璞忍不住好奇地说,他还记得江离一开始对符成杰不太友好的态度,“看来我没想错嘛,你确实挺看好这小子的。”
“也谈不上看不看好,”江离说,“只是……刚才他最后一把的厄斐琉斯,让我想起了那年夏季赛的我自己。”
盛璞现在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清晰而连贯,他想了想,笑道:“也是坚持逆版本要玩招牌吗?”
“虽然我和他的情况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比如我不知道他是自己坚持要玩还是队伍共同的决定,另外,他队友的水平显然也完全不如当时的你们,”江离沉吟道,“但我多少能理解他的心情。如果你有carry队伍的决心,却拿着版本英雄完全打不出效果,心里的挫败感会很强,可能就会盲目寄希望于自己逆版本的招牌,但可能就会打得很艰难,而且心态也容易急到崩盘。”
这还是盛璞第一次听江离这么详细地带着共情分析选手的心理,他又震惊又有些触动,轻声说:“但你之前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包括你的感受……”
他想到自己尖锐地指责江离这样的做法很自私,心里有点难受。
江离低头说:“对不起,我以前总是觉得,把这些脆弱的想法暴露在你面前很丢人。包括和家里的事,我一直瞒着你,就因为我自信能把事情全都处理妥当,然后再告诉你……现在看来,这反而让我们之间的沟通出了很多问题。”
盛璞前半部分还听得不是滋味,听到后面的时候眉头紧皱,江离一提到出国两个字,他暂时被比赛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出来,最后毫不客气地转脸问他:“你说的处理妥当再告诉我,意思就是你接受了家里出国的安排,和他们一起把所有计划的细节商量完毕,最后再告诉我这个结果?江离,这不叫告诉我,这叫通知我。”
“盛哥,我知道我不应该瞒着你,但是……”
江离还没说完这句话,就被盛璞打断了,他深吸一口气:“行了,江离,我也没有强求你那时候一定要选择我,我也理解你那时候要和我分手,我只想让你现在对我说真话,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吗?”
江离的表情先是一头雾水,随即脸色一沉:“盛哥,我有点没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不是说你什么都知道了吗?为什么会觉得我想和你分手?”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里甚至还带了一丝愠意。
两个人在休息室门口面面相觑,一群人哼着小调从里面昂首挺胸地走出来,被他俩吓了一跳。
“干嘛呢这是?刚才找不到你俩,还以为又背着我们两个人偷偷约会去了。”
“总之赶紧跟上,吃大餐去咯。”
“我和盛哥就不去了,”盛璞刚想说话,就被江离打断了,他的声音很平静,“不好意思,我俩有点私事要好好处理。”
他说着在所有人面前自然地扣住了盛璞的手腕:“我们先走一步。”
一句话打开江少心扉(不是
第103章
最后一根稻草
江离说完这句话后,就头也不回地拉着盛璞走了,留下一群人在原地瞠目结舌。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江离在感情方面一向低调极了,和盛璞在一起的时候,就连被他们几个知情的共同好友略微打趣几句都要脸红,这副强势高调的样子,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盛璞就这么在一片惊讶的目光和“演都不演了是吧”的调侃声中茫然地被江离拽走了,等江离熟练地带他绕过一条条路,避开人流走出场馆时,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要带我去哪里?”
江离说:“回我家,我有件东西要给你看。”
“……等会儿,”盛璞瞳孔地震,看见江离抬手叫出租车,急忙打断了他,惊讶道,“去你家?”
江离看了一眼盛璞震惊的表情,几乎在瞬间就明白了他的误会,一边给他拉开车门,一边解释道:“就是我现在一个人住的地方。”
“哦。”盛璞松了口气。
他在上车的时候特意仔细听了听江离给司机流利报出的一串地址,感觉很陌生。
盛璞这才后知后觉想到,自己怎么就这么乖乖跟着江离上车了,到时候被这个深不可测的家伙卖了说不定都不知道。
他感觉自己每次在江离面前反应速度都骤降,除了一起在场上比赛的时候以外。盛璞一边这么想,边懊恼地敲敲脑袋,结果就听见旁边的江离沉声说:“放心,不会把你卖了的。”
……盛璞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决定离他再远一点。
江离住的地方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么夸张,感觉就和盛璞自己的家没有什么区别,装修风格很简单,看起来比他家还要小,但东西都归置得很整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木质香薰的味道,很好闻,盛璞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有点乱,随便坐。”江离说完,径直去给他倒茶,一边回头问:“要不要吃点什么?”
盛璞不饿,也没什么心思,摇摇头阻止了他:“别忙了,直接聊正事吧。”
江离便折了回来,把茶递给他,还没等盛璞说话,他便开了口:“那就说说吧,到底为什么会觉得我想跟你分手?”
盛璞本来心里就有气,江离这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更是直接挑起了他的怒火,他蓦然抬起头:“江离,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能装作这么若无其事的样子来质问我吗?”
“不是质问也不是若无其事,我只是想能在平和的情绪下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和误会,”江离冷静地说,“以往我们吵架的时候,我只顾着朝你发泄情绪,不顾你的感受输出自己的观点,但我已经不是十九岁时候的我了,现在多少也该有点进步吧?”
江离的这番话让盛璞愣了一下,他看着江离,对方的眼里满是沉稳,刚才在众人面前不由分说抓起他手时的冲动似乎已经完全消失了,而盛璞这句不太客气的话,也没有让他露出半点不悦的神色。
江离解释完后便不说话了,耐心地和他对视着,等着盛璞的情绪平静下来。
“你是和以前不一样了。”盛璞喃喃地说。换在之前,他根本想象不出江离会在他俩有矛盾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两个人情绪上来以后,向来是越吵越凶,互不相让,如果说他偶尔还会忍耐着先安抚一下对方激动的情绪,那江离则是一次都没有过。
江离笑了一下:“那我就当是在夸我了。”
盛璞沉默了一会儿:“我记得你刚才说,有东西要给我看?是什么?”
“是,”江离说,“我本来应该请你在外面好好吃顿饭,临时起意带你来家里,就是因为这个东西还在家。”
他顿了一下:“至于是什么——姑且就算是一部分证据吧。”
江离说着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牛皮袋,拆开后随意扔到茶几上,里面厚厚的纸张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一声,都跟着漏了出来。
这些纸上有中文也有外文,看得盛璞眼花缭乱,但他一眼认出其中夹着不少医院拍的片子,心头一紧,抬眼看着江离:“你什么时候……”
江离笑了笑:“我还以为江沣告诉你了。”
“里面最早的记录应该在好多年前。”在盛璞开始颤抖地翻看那些纸张,试图明白上面写的意思的时候,江离轻描淡写地说:“十几岁的时候,我右边肩膀被重物给砸伤了,挺严重的,最后去国外做了手术。”
他接着说:“本来以为不会有后遗症的,但可能打职业之后颈肩负担比较大,那年夏季赛的时候就开始隐约疼,当时没怎么在意,但打完冒泡赛后感觉严重起来,去医院做了检查之后,情况不太好……”
“所以你要去国外做手术?”盛璞看着各种单子上的日期,头痛欲裂,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我是你的……我那时候是你的对象,这么严重的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难道我会不答应你出国去治病吗?”
“因为我一开始并没有这个打算,”江离说,“家里联系了之前给我做手术的医生,让我立刻出国去复查,但我犹豫了很久。虽然他们表面上不情不愿同意让我继续在国内打职业,但还是想找机会逼我出国,如果出去治疗的话,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手段拖延我在国外待的时间,再加上转会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我也……”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盛哥。”
“什么叫不放心我一个人?”盛璞感觉血液直冲头顶,他想到那个一片混乱的转会期,想到江沣对江离的警告,还想到杨明曦骂他差点毁掉江离的职业生涯。
盛璞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疼到爆炸,他冲动地揪住江离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喊:“你平时一口一个盛哥的叫,到底有没有意识到我是一个有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你是一个职业选手,为什么要因为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去拿自己的健康和职业生涯去开玩笑!”
“是,我是职业选手,但我也是个人!”江离被他揪住衣领,没有一点想要挣脱的意思,只是声音也跟着提高了,几乎是在和他对吼:“家里人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们的事,已经把你调查得一干二净,我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XI还一直在转会期明里暗里使绊,而我想过一辈子的人在对我说‘不一定非要在一起’,‘爱去哪就去哪’,你让我怎么能做到什么都不管自顾自出去!”
在片刻的沉默后,盛璞突然就没了力气,他松开了手,重新瘫坐下来,机械地说:“还好,你最后还是出去了。”
江离仰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低估了肩伤的严重程度,后来连那位医生都来催促了好几次,甚至江沣都找到俱乐部来了。最后我决定出国治疗,尽可能赶在下赛季之前回来。我本来想立刻告诉你这件事,但那几天因为在吵架,我根本联系不上你,等我终于找到机会到俱乐部找你时,他们告诉我你已经签好了合同,然后……”
“然后我对你说了分手。”盛璞接着他的话说下去,他几乎不能再思考,清晰的片段不断闪回,耳边传来不断的轰鸣声,仿佛那场暴雨一直下到现在。
他听见江离继续轻轻地说:“所以我以为……你可能在之前就有了要分手的念头了,那几天的吵架和冷战,只是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盛璞闭了闭眼:“不是。江沣找你的那天,我无意间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以为你马上要听从家里的安排出国,以为你要丢下我了,我根本不知道其实是……”
他想要说点什么,最后直接咽了回去,这些解释听起来越来越像是自己无力的辩解。
他恍惚中感觉自己被江离抱在了怀里,自己的肋骨都被对面紧紧压住。察觉到颈窝处冰凉的湿意,盛璞略略抬起头,震惊地看见江离发红的眼眶。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看见江离哭。
江离哽道:“那时候的我太自信,也太想在你面前装出无所不能的样子,什么事情都到最后才想着告诉你,就连重逢以后,我都一直拖到现在才告诉你关于肩膀的事,才会让你有这种误会,对不起。”
盛璞感觉自己的心从刚才起就一直抽疼着下坠,他麻木地任由江离抱着,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
明明他才应该说对不起。其实最后一根稻草压根就不是什么误会,而是从一开始就根植在他心中的自卑和不信任。
他想起以前两个人玩闹的时候,有次不小心压到了江离的一侧肩膀,江离脸朝下蒙在被子里,带着笑意说:“疼啊,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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