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在想什么?”龟蛋蛋问道。
袁琪摇摇头,“我没想什么啊。”
看着袁琪明显闪躲的眼神,龟蛋蛋没再继续催促,他想袁琪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但又不好说出来。
“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一定告诉我,知道吗。”龟蛋蛋拍着胸脯:“我可以帮你解决,我解决不了,还有我那群……咳,叔叔们。”
袁琪点点头,主动拉着龟蛋蛋的手:“蛋蛋,晚上就不出来玩了,我要写作业。”
龟蛋蛋抿了抿嘴唇,之前也写作业,怎么没见袁琪说不出来玩?想着这段时间袁琪上课总是走神,龟蛋蛋决定今天就求着老大夜探袁琪家。既然袁琪不说,他就自己找原因。
今天接龟蛋蛋的是方立水,超过一米八的大高个子站在跑车前面,加上艳丽出众的长相,吸引了不少家长的目光。
“你也是来接孩子的?”
方立水扒拉下头发,略带矜持的抬起头:“是啊,”
“哎呀,你看着好年轻,这么年轻就有孩子了?”
方立水勾起嘴角:“我来接我侄子。”
“我说呢,你看着也不像有孩子的。”
和周围人聊天的功夫,龟蛋蛋就拉着袁琪出来了,方立水看着龟蛋蛋依依不舍把袁琪送上他家的车,等车走远了才过来。
“这么舍不得,你怎么不跟着上车,回去自己走回家不得了。”
龟蛋蛋拽着书包袋子,噘着嘴:“他们家司机不带我。”
“你快得了吧。”方立水啧了一声:“明明是你不够可爱。”
“要不是你们非得来接我,我早就蹭上琪琪的车了。”
“还怪上我们了。”方立水捏住龟蛋蛋的脖子:“别废话了,赶紧上车!”
回到别墅,章非鱼还没离开,龟蛋蛋连忙扒着章非鱼的腿,让章非鱼留下来,晚上跟他夜探袁琪家。
马海涛在别墅里奶孩子,闻言惊讶捂住马小浪的耳朵:“擅闯民宅是违法的,别教坏我儿子。”
马小浪不满的扒拉马海涛的手:他还没听够呢!
章非鱼迟疑的看着龟蛋蛋:“这个行为的确不好。”
龟蛋蛋可怜巴巴的说:“可是我们又不做什么,就是查一下琪琪到底怎么了,我真的觉得他不对劲,老大你最强了,肯定一眼就能知道琪琪发生了什么事情,到时候我们就离开好不好。”
难得作天作地的龟蛋蛋有这么求着他的时候,章非鱼有些心软。
“那就去看看,但是你必须听我的话,不该做的不要做。”
龟蛋蛋咧嘴:“我保证。”
晚上,章非鱼隐身带着龟蛋蛋落到袁琪家的阳台上,看着龟蛋蛋撅着屁股扒在窗户上的样子,直想捂住自己的额头,做这种事,真的太丢面子了。
咔哒一声,龟蛋蛋打开阳台的门,招呼章非鱼进来。
他们事先踩过点……咳,考察过,所以正好落在了袁琪房间的阳台上。
屋内,袁琪小小一个躺在床上,借着月色,章非鱼和龟蛋蛋都看到袁琪睡着还皱着眉头,很不安稳的样子。
龟蛋蛋担心的走过去,袁琪突然动了一下,吓得他立即趴在了地上。
章非鱼看着五体投地的龟蛋蛋,更想捂着额头了,幸亏袁琪房间都扑着地毯,没有发出多大的响动,不过就这水平,还想夜探别人家呢,估计没章非鱼带着,龟蛋蛋十分钟内就得被人发现。
蹲下伸手捏了捏龟蛋蛋的屁股:“吓死你得了,人家就是动了一下,没醒。”
龟蛋蛋怨念的摸着屁股抬起头,看袁琪还在熟睡,就松了口气,等他爬起来的时候,发现袁琪又挣动了一下,这次没被吓住,龟蛋蛋还往袁琪床边走了几步。
在袁琪床边停下之后,龟蛋蛋回头得意的看了章非鱼一眼。
“蛋蛋……”
龟蛋蛋吓到捂住脸:“我不是,我没开,你……”
“嘘——”章非鱼眼明手快的捂住龟蛋蛋的嘴:“他在说梦话呢。”
龟蛋蛋松开手,见袁琪辗转反侧,虽然叫着他的名字,但确实没有醒。
章非鱼无语的看了龟蛋蛋一眼,“你还能不能行,不行的话,我们就回去。”
龟蛋蛋横着脖子:“我是还没有准备好。”
不过听到袁琪在梦里叫他,龟蛋蛋羞窘的脸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唔——蛋蛋,快跑,快跑……”
袁琪小小的人陷在被子里挣扎着,仿佛被噩梦困扰着一样。
龟蛋蛋担心的趴在床上,“做噩梦了吗?老大,要叫醒琪琪吗?”
章非鱼皱了一下眉,伸手在袁琪头上抚了抚,“他被魇住了,不能随便叫醒他。”
龟蛋蛋耸了耸鼻子:“那怎么办?”
“这里有些阴气,不太对劲。”章非鱼想了想,对龟蛋蛋说:“你看着他,我查看一下。”
龟蛋蛋点点头。
章非鱼在袁琪房间里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于是就悄悄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里别墅的构造差不多都一样,袁琪的房间在二楼,位置很好,章非鱼出来后,寻着走廊往楼梯间走去。
“咯咯咯……”
小孩子的笑声突然传来,章非鱼停下脚步,侧头看向旁边的一个房间。
第27章
蜡像01
黑暗的走廊,显得旁边的房门也灰蒙蒙的,看不清楚,章非鱼走进了一点,伸手按在门把手上。
门没锁,轻轻推开门,房间内一片漆黑,章非鱼目力所及,也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疑惑的歪着头,章非鱼再次感受了一下,连阴气都没有察觉到。不死心的走进房间,又绕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异常。
那刚才是哪个熊孩子在笑,大半夜不睡觉吓唬鬼呢?!
章非鱼眯了眯眼睛,退出房间。
龟蛋蛋坐在地毯上,双手叠在一起撑着下巴,有些担心的看着袁琪,从他们来这里之后,袁琪就时不时皱眉,说梦话,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每天晚上被噩梦折磨,难怪白天精神恍惚。
伸手戳了戳袁琪的脸蛋,龟蛋蛋嘶了一声,立即缩回手指,疑惑的盯着看,怎么回事?他刚才戳袁琪脸蛋,竟然有刺痛的感觉?想不通就抬起头,龟蛋蛋下意识看向袁琪,这一看,差点把他惊的跳起来。
床上,袁琪正歪着头盯着他看,月色下,黑白分明的眼睛显得有些陌生。
袁琪就那样看着龟蛋蛋,也不出声,弄得龟蛋蛋不由得心里发颤。
“袁琪?”龟蛋蛋试探的问了一句,他觉得袁琪可能是还没醒过神来。
袁琪眨眨眼,过了好久才开口:“蛋蛋?你怎么在这里?”
龟蛋蛋伸手抓抓下巴:“那什么,其实你在做梦,梦中梦。”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打开了。
“龟蛋儿,走了,这里有古怪,查不出来,明天你必须找袁琪问清楚,然后我们再来……”
章非鱼数了数,没错,盯着他看的是两双眼睛。
“你竟然把人家弄醒了。”章非鱼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龟蛋蛋。
龟蛋蛋很委屈,他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戳袁琪一下,袁琪就会醒啊。
袁琪看到章非鱼,也没有特别的表示,反而看向龟蛋蛋,疑惑的问:“龟蛋儿?你不是叫吴诞吗?”
龟蛋蛋抓着地毯,偷偷瞪了一眼章非鱼,然后说:“他乱叫的。”
袁琪唔了一声,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你骗我,我没在做梦。”
龟蛋蛋用额头磕床沿,完了完了,偷偷进别人家里还被发现,里子面子全没了,他的壳呢?好想变回原形……但是也缩不进去……人生还有什么意思,真操蛋!
章非鱼走过来隐晦的打量了一下袁琪,然后捏住龟蛋蛋的脖颈,将他拉直,“你解释。”
龟蛋蛋撇撇嘴,跟袁琪解释了一下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着重表示了自己对袁琪的担忧之情,以及抱歉的态度。
袁琪点点头,之后就有些沉默,伸手抓着被沿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龟蛋蛋几次问,都没有问出什么来,最后只好说让袁琪休息。
就在两人要离开的时候,袁琪小声道:“我家里有小孩子。”
章非鱼猛地回头,“小孩?什么样的小孩?你认识吗?”
袁琪点头:“是妈妈带回来的,他们总是欺负我,我不喜欢他们。”
龟蛋蛋:“你有兄弟姐妹啊?”
章非鱼拍了一下龟蛋蛋的脑袋,“小蠢蛋啊你。”
龟蛋蛋不满的呲牙。
袁琪看两人的互动,嘴角有些笑意,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我的弟弟妹妹,妈妈不让我跟他们玩。”
章非鱼想了想,问:“他们在哪里?”
袁琪摇头:“不知道。”
龟蛋蛋也发觉事情的奇怪了,他摸了摸下巴:“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袁琪眼神暗淡:“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总是突然冒出来吓唬我,然后就又躲起来不见。”
章非鱼:“你父母不管他们吗?”
袁琪:“爸爸一直没在家,我跟妈妈说,妈妈不相信他们欺负我。”
是不相信他们欺负人,还不是不相信有他们的存在?
这句话章非鱼没有问出来,他怕吓到袁琪。
“你这些天是不是总做噩梦?”龟蛋蛋担忧的问道。
袁琪点头:“我梦到他们在梦里欺负我,还欺负你。”
龟蛋蛋生气:“太讨厌了,要是我能进你的梦里,我非得把他们揍一顿!”
章非鱼神色一顿,若有所思的看了龟蛋蛋一眼。
虽然担心袁琪,但是龟蛋蛋也没办法在这里陪袁琪,不是早上被伺候的袁琪的佣人发现就不好说了。
而且袁琪也没说过让龟蛋蛋留下来陪他的话。
因此离开之后,龟蛋蛋的嘴一直是撅着的。
章非鱼看的有趣:“你再撅下去,变回原型,嘴尖可能就朝上了。”
“听你乱说。”龟蛋蛋郁闷的踢石子。
“干嘛不高兴,就因为袁琪没有让你陪他?”
龟蛋蛋微微摇头:“我就是觉得袁琪太乖了,什么都舍得麻烦别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看到乖乖坐在滑梯上,双手抱着大腿发呆的袁琪,就感觉心疼。
袁琪的性格正好和他相反,文文静静的,就算伤心了,也不哭不闹,仿佛他知道自己的哭闹没人会听见,没人会在乎一样,所以龟蛋蛋想做那个在乎的人,只是袁琪对他还不够敞开心扉。
章非鱼揉了揉龟蛋蛋的头:“慢慢来,我看得出来,袁琪很珍惜你这个朋友。”
龟蛋蛋挺了挺小胸脯:“那当然,毕竟我人见人爱。”
章非鱼扯了扯龟蛋蛋的脸,“要是让立水海曼他们听见,又得嘲讽你了,你也就在我这里夸张一下。”
龟蛋蛋幽怨的看了章非鱼一眼,然后低声叹了口气。
“对了,之前你说想进去袁琪的梦里,也许我能帮你。”章非鱼开口道。
龟蛋蛋眼睛一亮:“老大,你的意思是能帮我进入袁琪的梦里?”
章非鱼摇头:“我可不会这种法术。”
龟蛋蛋失望的耸下肩膀。
“但是大虫肯定会。”
“孟老大?”龟蛋蛋抓住章非鱼的手:“老大,你真是急死我了,说话别大喘气行不行,咱们什么时候入梦啊?赶紧去求求孟老大帮忙呗。”
章非鱼敲了敲龟蛋蛋的额头:“想入梦,也要袁琪睡觉吧,我可警告你,白天不要跟袁琪说漏嘴了,否则袁琪知道后,就算不相信我们能进入梦里,估计下意识也会睡不着,就算睡着了,也不一定会出现同样的梦境。”
龟蛋蛋猛点头:“我一定不会说漏嘴的,那明天是不是就可以来这里进入袁琪的梦里了?”
“等我回去问问大虫有没有时间。”
因为晚上耽误这一段时间,章非鱼回去的时候,都凌晨了。
打开门,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正在低头用电脑办公。
章非鱼嘴角翘了翘。
“回来了?”孟崇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我给你做点宵夜吃吧,想吃什么?”
章非鱼坐过去,又往孟崇身边蹭了蹭,“我不是让你睡觉,不用等我吗?”
“睡不着。”孟崇意味不明的看着章非鱼,低声道。
章非鱼刮刮脸颊,有些脸红,于是转移话题,“我想吃面。”
孟崇轻笑一声,凑近章非鱼的耳朵:“行,我下面给你吃。”
一句话说的暧昧不清,章非鱼可不是原来那个初来人类社会,什么都不懂的小章鱼。
从蓝色小章鱼变成红烧小章鱼,就一句话的事。
章非鱼瞪着孟崇,都有点不敢相信刚才那句话是孟崇说出来的,要说有歧义,没别的意思,干嘛非得的凑近他耳朵说话?
真是司马昭之心了!
孟崇看章非鱼神色变来变去,又是咬牙,又是脸红,又是惊讶,不由得无奈笑了一声:“行了,逗你玩的,我去做饭了。”
等孟崇离开后,章非鱼趴在沙发垫上小声哼哼,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
做饭期间,孟崇问章非鱼晚上的事情怎么样。
章非鱼把事情简单说一下,然后问孟崇能不能让他们进入袁琪的梦里,他总觉得事情的关键就在袁琪身上,不是有那些东西,为什么他查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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