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静深突然说:“你说你没给别人打过,那要是你打歪了怎么办?”
“不会打歪的。”萧随肯定地回答。
时静深没再说话,看着萧随完成剩下的消毒,然后他过来吻了时静深一下,说:“靠着椅背。”
时静深看萧随手上拿了条黑绸带,问:“你要蒙住我的眼睛吗?”
“你想蒙住吗?”
“我闭上眼睛吧。你动作快点。”
时静深说着就闭上了眼睛,背部贴着椅子,一副让萧随快点动手的样子,可他的眼睫在颤抖,他在紧张。
萧随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附上去吻住时静深,抚摸时静深,让他僵硬的身体在爱抚中逐渐松弛下来。
“别害怕,放松,不要太紧张,不会打歪的,也不会很痛。我保证。”
“嗯。”时静深轻声应道,两手握住了椅子扶手。
萧随开始抚摸他的左边胸口,如同以前做爱时一样揉他的乳头。时静深感觉到他的乳头被萧随捏起来往外拉长,着力点实在太小,他痛得直皱眉,忍不住吸气,更痛的却在后面,那把带孔的镊子夹住了乳尖,乳尖被金属铁片挤压变形,不安和尖锐的疼痛让时静深握住扶手的双手用力到几乎暴起青筋。
萧随在定点,针尖一样的东西在他乳头蜻蜓点水地一碰。然后穿刺枪抵上来。
“萧随……”时静深的声音很不平稳,但萧随知道他不是在喊安全词。
乳头被针尖穿刺而过,“不要让我后悔。”
穿刺枪离开他的乳尖,镊子也撤掉了,但他的乳尖已经完全发麻,以至于现在确实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不会的,我爱你到我死的那一秒。” 萧随吻上来,几下把两只手上的手套全都拽掉,握住了时静深握在扶手上的双手,用一个近乎于把他禁锢在椅子上的姿势吻他。
乳尖开始回血,随之而来的是麻麻的胀痛,时静深睁开眼,低头看到乳头渗出一点血珠。
萧随用棉球轻轻吸走了那点血,擦了几下就没有血了。
那枚耳钉还戴在时静深的右耳上,萧随伸手过去,很轻很轻地摩挲了下,说:“为什么去打了耳钉?”
“不是专门去打的,就是看到了,想到了你,就打了。”时静深仰头看着萧随。
萧随又俯身吻他,猛地发力把他从椅子抱到桌子上,这下他的萧随视线齐平,可以很不费力地接吻。
萧随一边吻他一边抚摸他,
一手托着他的后脑,一手从他的大腿摸上来,揉捏他的腿根。腿根常年不见光,是时静深全身上下最白的地方,很快被萧随揉得透出一层红色,隐约可见手掌的形状。
一侧的腿根被弄得有点发热,时静深的欲望被挑出来,有些要勃起的意思,他在和萧随接吻的间隙里情动得轻微喘息,听见萧随问:“能跪下去吗?”
他们近距离地注视着对方,时静深说:“你要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
时静深看了萧随一会儿,凑上去又吻了他一下,说:“那就做你想做的。”
说完,他下了桌子,跪在了房间正中央的地毯上,如从前许多次那样打开身体,等待萧随的指令。
最终那条黑绸带还是遮住了他的眼睛,萧随在他后脑系上结,说:“现在把你的身体撑起来,上臂垂直地面,手肘,膝盖和小腿着地,双膝分开与肩同宽,背部放平,腰压下去。”
萧随应该是站到了一边,时静深看不见,摸索着做出萧随要求的动作,他并不能靠自己得知动作标不标准,只能微侧过头,询问萧随:“主人?”
“屁股再抬起来点。”
时静深能想象出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姿势——一个在他看来很羞耻也很屈辱的姿势,像某种四足动物,又像一个等待着被用来发泄欲望的容器。他曾经不少次在俱乐部看见以这种姿势被支配的sub,脖子上扣着项圈,连着一条绳索被牵引着爬行,被剥夺了站起身作为人的权利。那次萧随要求他留下来看公调,那个sub也是这样被牵出来的。
而萧随现在站在一旁,观赏着他的这副姿态。
他感觉到萧随走到他正前方,蹲下身来,抚摸他的脸和耳朵,最后停在他的耳钉处。
“现在我要把你的耳钉先摘掉,因为待会儿我要给你戴上耳塞和耳罩,你会听不到声音,你需要做的就是感受我,感受我施加在你身上的任何感觉。保持这个姿势,在我触碰你的大腿外侧时恢复标准跪姿。除此之外没有要求。明白了吗?”
“明白,主人。”
时静深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片刻之后萧随走近,又一次来到他身前,问:“你的安全词是什么?”
“萧随。”
“好。”
海绵耳塞被推进耳朵里充气膨胀,整个耳朵被耳罩包起来。他的视觉和听觉都被剥夺,对外界的感知失去大半。他现在根本感觉不到萧随在哪里,在做什么。
萧随站在落地道具柜前,深色玻璃门干净透亮,所有道具都整齐地码放在里面。
最后萧随拿了一根蛇鞭,一柄皮拍,一条金丝竹鞭。
萧随来到时静深身后,平坦的背部,翘起的饱满的双丘,匀称的双腿都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他。时静深的姿势保持得很好,这也意味着他全身都要绷紧发力,但绷紧的肌肉更容易痛,也更容易受伤。
改装的调教室显然没有俱乐部的东西齐全,所以这里并没有刑床和束缚架一类的东西。他当然可以要求时静深趴在桌子上,但桌面冰凉,并且这样一来很容易压迫到乳尖的伤口;若是要让前胸伸出桌面,前方没有可供抓握的把杆,万一受力挣扎太剧烈很容易伤到腹部以及胯部,实在是一个很劣等的选择。
萧随想了想,搁下道具,从客厅拎了把矮凳和一张软垫回来。
时静深猜测萧随大概会“使用”他的臀部,颇有些不安地等了好一会儿,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腹部反而被垫了一个软垫,这样一来,他可以轻松许多地保持住姿势。
“谢谢主人。”他低声说,然后被摸了一把头发。
萧随站回他身后,活动了一下手臂,扬起了蛇鞭。
“啪!”
时静深可以预想疼痛,却不能预料到疼痛何时到来。疼痛猛地在臀尖爆发,时静深当即痛呼,反应过来的时候紧紧抿住了唇。
被击打的臀尖因受力下陷出一条青白,而后迅速地浮出一道绯红。鞭子撕皮肤,疼痛尤其尖锐,即使萧随这一下只上了四五分力,也足够难捱。
第二下却迟迟没有来临。
时静深调整着呼吸,努力想让自己放松,他明白绷紧的肌肉只会让自己更痛,却因为无法预知的下一鞭而愈发紧张。他过往没有经历这样的调教——看不见也听不见,只能等着迎接萧随给予他的疼痛。
时静深清楚,这是他用他的温顺换来的一场发泄。
“啪!啪!啪!”
接连三鞭落在他的臀腿交界,丝毫没给他喘息的时间。剧烈的疼痛爆发,时静深死死闷住了痛叫,手指掐住掌心。
四鞭之后,落下的鞭子变得很规律,一道一道的红痕相继浮上来,铺满时静深的整个臀面。萧随并没有刻意控制鞭梢的轨迹,红痕凌乱交错着。他也同样没有留力,十鞭过后每一下都在加力,一鞭下去留下的可不只有红痕,还有热烫肿起的皮肉。
他看得出来先头不定的几鞭让时静深很紧张,他想让时静深饱尝疼痛的滋味,却绝不想让他受伤。规律落下的疼痛能一定程度上消除紧张,果然看到时静深肢体放松些许,尝试着将重心压在腹部的软垫上,但出乎他意料的,时静深也把腰压得更低了。
“——嚯——啪!”
“啊!”
蛇鞭再一次破开空气,毫不留情地抽在已经挨过三鞭的臀腿交界。那里本就皮薄,早就有了一条大红色的肿痕,这一下又十成十得重,把那肿痕抽得更高更深,甚至几乎透明。
时静深直接被这一下逼出了眼泪,大腿带着膝盖条件反射地往前提,一下子撞到了矮凳,“砰”的一声让他回神,吸着气摆正了腿。
心里的倏数到二十二,时静深不知道这场鞭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但很明显不是现在,而他违抗了萧随的命令。
“我错了,主人。”
回应他的是又一记破风落在他臀峰的狠抽。
“唔……”地毯上的短绒被他死死揪住。无声无光的世界里,他对外界的感知只剩下疼痛了。已经落下的二十三鞭看着数目不多,但落鞭的地方如此有限,锐痛绵延,时静深出了一身薄汗。一个不恋痛的人无法用快感来抵抗,只能生受着。
“啪!”
第二十四鞭与上一鞭几乎重合地叠在臀峰,皮肉乱颤,深红泛出青白,又变成更深的红色。一下又一下,没两下都重合地落在一个地方,从他的臀峰渐次移到下臀。数到三十下的时候时静深以为下一鞭又在臀腿交界,他深吸着气,读着秒准备迎接那一鞭,却想不到萧随已经把鞭子扔到一边。
时静深的整个臀部一片胭脂红色,数道鞭痕横贯臀面,几乎要发紫。
他已经有些保持不住姿势,多去的调教基本都是跪立,极少用到手肘撑地的姿势,他的手臂有些吃不住力,细微地发着抖。
大腿外侧被触碰,同时被托者着腹部撤走了软垫,时静深慢慢地直起身体恢复了跪姿。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萧随大概没有因为他乱动而惩罚他。
萧随站在一旁看他缓缓地手掌撑地抬起手肘,摸索着往回够,直起上半身,可以看到手肘红了一片,绸带也被洇湿一块。
“深深,为什么不让我停下呢?你那么痛。”萧随自言自语导,“因为愧疚吗?我不想你愧疚。”
“主人?”
他的耳塞和耳罩被取下来了,绸带也是,一只手盖在他眼睛上,挡住此刻对他来说太过强烈的灯光。
“换个安全词吧,萧随,我想叫你的名字。”肿痛的臀部压在脚跟上,时静深吸着气,笑了笑说,“换回我原来那个吧,翡翠。”
萧随没有回话,只是又靠近了他,一只手抚上他的背,从上到下地抚摸。
“你之前说,用你的名字作为安全词。当我喊出安全词时代表我收回我赐予你的权力,但是实际上不只是这样,对吗?你也在通过称呼强化身份认同,当我喊出‘萧随’时,代表我们是平等的,当我喊的是‘主人’时,我是你的sub,我对我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不再属于我,我从属于你。”
“但是萧随,你不必成为我的主人,也同样拥有对我的控制权,你是萧随的时候也同样可以支配我占有我,”时静深停顿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话似乎有些歧义,“我知道‘主人’这个称呼在BDSM里意味着什么,我也不排斥这么称呼你,主人和萧随都是你,主人能对我做的事,萧随同样可以。你不必刻意把情境中的你和平常的你分开,你可以接受我的一切,我也可以。虽然或许是我想错了,可能你只是通过这一个称呼强化身份认同来获得乐趣,但是我想说的是,如果你真的像我说的这么想,当你的施虐欲需要被满足,当你的负面情绪需要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时,你不必刻意变成另一个人。你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dom。”
时静深发现好像无论自己如何表达都不能非常清楚地将意思说明白,无奈地笑了笑,“其实我有时候真的很想叫你的名字,但是我并不是想喊安全词,所以换一个,行吗?”
等时静深适应了光线,萧随移开手,时静深的双眼因为流泪水亮而通红,湿润地望着他,擅自直起了身,凑上来吻他。
萧随把着他的腰,仰头和时静深接吻。
“能站起来吗?靠着我站。”
“嗯。”时静深撑着萧随的手借力,他的膝盖酸得不行,半跪着屈身缓了好一会儿才完全站起来。萧随抱着他,右手细致地摸过他完全红肿的双臀,确认没有硬块。
“不是还有皮拍和金丝竹鞭没用,要继续吗?”时静深此时才看到摆在桌上的两样工具,问。
“深深,”萧随很轻地叹了口气,但时静深和他脸贴着脸,自然听到了。
他说:“我之所以把安全词换成我的名字,一开始不仅仅是因为想让你确认是你将权力让渡给我,确实也有我的私心作祟,就是你说的强化身份认同,但是后来,那次你问我,如果你不接受BDSM我会怎么办,我发现这个安全词变成了一个时时刻刻在提醒我的东西,提醒我要时刻把握分寸,控制欲望。”
“是因为这个吗?”时静深抬手,轻轻地摸了摸萧随肩膀上的纹身,“我又让你想到这件不愉快的事了。”
“不是你的问题。分寸和控制本来就是一个dom的基本功,每个dom在BDSM的实践中都应该做到。但是深深,你太能让一个dom愉悦了。上次在康乐园的时候,你说疼痛不会让你获得快感,但臣服我让你愉悦。如果是在情境中,这种话太容易让一个dom爽到失手了。”
“你对我的容忍度太高了,尤其是在游戏中,就像刚才,明明你很痛,你也没有要求我暂停。我始终认为,BDSM是双方都要得到满足的,而不是其中一方为了满足另一方的单方面付出,就像刚才,我觉得那不是dom和sub在互相配合,只是我再对你施加暴力。”
萧随抱着时静深的双臂紧了紧,继续说:“我有点后悔了,对不起,我不要你戴乳钉了,过一段时间不戴东西,伤口会长回去的,不会留下痕迹。”他侧过头,轻吻时静深的耳垂,“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萧随,乳钉我要戴,你爱我多久我就戴多久,”时静深手掌摸过萧随的背肌,“但是你也得去给我纹身,你说要为我纹蓝色的叶子的,但是我不要你纹在心口,我要你纹在手腕上,纹一圈。”
“好,过几天我就去纹,我们一起去,你看着我纹。你不用为我做什么,我也会去纹的。”
时静深静了一会儿,开口:“萧随,我那天对你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没想到它会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那时候我本能地不相信任何有关永远的誓言,我不相信谁会永远地爱谁。我觉得爱情某种程度上是一种等价交换,如果处在一段爱情中的双方付出的东西是不对等的,那么这段关系将会难以为继。前一个观点,你是例外,虽然我清楚爱不可量化,但时至今日我仍然抱有后一个观点这样的想法,我想我这一生或许都做不到像你这样直白外放地表达爱,但是我想这么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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