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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禁区/我真没打算掰弯你(穿越重生)——荒川黛

时间:2024-03-04 10:06:00  作者:荒川黛
  郁霈说:“我本来以为他是求师无门才这么纠缠我,但看到这些东西再结合你的反应,我想他应该是觉得我和某个人长得很像。”
  秦修逾猛地抬头,瞪视间郁霈心底的答案更加清晰了。
  “这个人是郁兰桡,是么?”
  “不是!”秦修逾反应极大,怒斥:“我不会让初粟拜你为师,这里的东西我会全部烧掉,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郁霈更加确信了,忍住了指尖的轻颤与亟欲勃发的酸涩,他透过重重尘埃看向秦修逾。
  创办清河班的人是谁?文思?
  秦修逾眸色赤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连身侧的手都掐出了骨骼相碰的清脆响动。
  郁霈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他无法解释自己就是郁兰桡本人,哪怕和他长得再像也只能挑起秦修逾的恨意,不能让他和盘托出。
  “你怎么知道郁兰桡?”秦修逾问。
  郁霈看着他,半真半假地笑了一下:“你相信借尸还魂吗?”
  秦修逾表情崩裂了一瞬,但到底没有开口骂他有病,看起来修养还不错。
  郁霈说:“我家里人喜欢郁先生,给我起了这个名字以表纪念。”
  秦修逾忽然嘲讽一笑,“纪念。”
  他一直紧绷的肩膀陡然垂下来,或许是为了初粟,他走到椅子边不顾灰尘坐下来,拿起一个青花瓷盖碗,很低地笑了声。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秦修逾不等回答,自顾道:“秦修逾,我爸爸叫秦之遇,师祖出科的艺名叫小似玉,这些名字全都是在纪念一个人。”
  郁霈微怔,纪念的人是他。
  “我承认,他为国牺牲英勇大义值得所有人敬仰,我敬佩他崇拜他但是……”秦修逾有些失态,顿了顿,压下嗓音又说:“我撑不起这一行。”
  郁霈心头一凛。
  秦修逾抹了把脸,仰起头笑了笑:“确实,你长得跟他一模一样,我看到的第一眼真以为是他活了。”
  郁霈明白他未必信自己和那个死的透透的郁兰桡有什么关系,也不是真的对他这个“陌生人”毫不设防坦诚相告,说这些无非是为了让他远离初粟。
  “我爸死的那年我跟初粟差不多大,班子里的生旦龙套乐师全跑了,无非是觉得我守不住,确实,我也没本事守。”
  秦修逾一顿,狠狠指向匾额,哑着嗓子说:“守着这个破戏班子有明天吗?我爸当年那么爱这一行,唱了一辈子,最后还不是连医药费都付不起。”
  这一行自古以来就苦,下乡过省,一家一家一班一班的演,养不起班子解散的比比皆是,能像郁霈一样唱成角儿的少之又少。
  即便是他,后来要养一个天水班也不容易。
  清河班是谁创办的他暂时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为了天水班一脉不散,改名换姓历尽风霜坚持到如今。
  正说着话,手机忽然响了。
  郁霈顿了顿,接起来:“陆潮,有事么?”
  “在哪儿呢?”
  郁霈迟疑半秒,说:“找我有事?”
  “手疼。”
  “……”郁霈轻舒了口气,说:“我还在外面,一会儿回去给你包,你再忍一忍或者去医务室。”
  “我在外面,给个地址过去找你。”
  郁霈看了看秦修逾,估摸着等陆潮赶来也就该说完了,沉默几秒说:“好,你来恒安路,有个旧戏台子,你在那儿等我。”
  挂掉电话,郁霈看向秦修逾:“若我能给初粟一口饭吃,你是否能尊重他的意思,让他留在这一行。”
  秦修逾断然拒绝:“不可能。”
  郁霈:“那你把它们烧了吧。”
  “不行!”初粟立刻探头,他一直躲在楼梯口听着,听见这话才憋不住冒头:“不能烧!”
  郁霈扫他一眼,初粟不敢看他,心虚地低下头:“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算计你的,你要是后悔了,也、也没问题。”
  “你给我磕过头,我就不会不要你,除非你干了什么让我非得把你逐出师门的错。”郁霈收回视线,看向秦修逾,淡淡道:“清河班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你怎么处置是你的自由,不过他没收初粟,他的来去就和你无关。”
  秦修逾猛地起身:“你敢。”
  郁霈淡淡望向他,两项对峙,初粟拿他做赌,他也拿初粟做赌注。
  如果要保住清河班,这是唯一的办法。
  作者有话说:
  陆潮:我有一个朋友……
 
 
第29章 欣承霈泽(九)
  “你再摸摸试试?好像也没有那么疼。”
  空气中的微尘似乎都因紧绷的气氛漂浮更慢, 光影斜照而来,三人的呼吸声彼此交错。
  郁霈没有回头,背对着初粟问:“你怎么选?听你师兄的回去上学还是跟我走。”
  “我……”初粟下意识瞥了眼师兄, 不敢开口。
  秦修逾眸色沉冷,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逼他做这种选择不觉得太无耻了吗,你利用他崇拜你来胁迫他, 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郁霈:“我的确不算良善之人,但我只是逼他并没有强迫他,如果他不愿意选我我也做不了主,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
  秦修逾不语。
  他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一点也不想再回头看了。
  什么京剧什么传承, 他们只不过是纪念郁兰桡的工具, 一个让他没有湮灭在历史洪流之中的媒介罢了。
  他十五岁就带着初粟, 吃够了苦也受够了穷, 那种一分钱都要掰成两瓣儿花的日子他活够了。
  四年前初粟生病, 烧得浑身青紫不省人事, 他到处求人但亲朋好友都知道清河班的状况,他走投无路只能把戏箱里一个凤冠拿去卖了。
  那是父亲宁死也没想过动用的东西,比他生命还珍贵的遗物。
  从那一刻秦修逾就知道, 清河班在他手里完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那张肖似郁兰桡的脸, 说:“初粟我不会给你, 清河班你要就拿走,这里的一切跟我无关。”
  郁霈拿初粟做赌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所以提出交易, 尽可能地在无法解释身份的当下进入清河班。
  秦修逾根本没听就同意, 郁霈反倒怔住了。
  “尽快把东西搬走。”秦修逾说着,转身强行拉住初粟下楼。
  初粟没敢挣扎,被拖下楼梯才扭动手臂叫他:“师兄,师兄!你干什么啊?清河班是秦叔留给你的,你……”
  秦修逾冷冷地看着他:“你算计我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你长本事了,算计他收你,算计我放你,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东西现在他拿走了,你没有筹码去跟他谈条件了。”
  初粟眼睛一下红了,带着哭腔道:“你这才是逼我!”
  “我不逼你早死了!”
  -
  阁楼恢复静谧,郁霈听见楼下吵架的声音。
  他知道秦修逾并不是拱手相让,清河班只剩他们俩,他不扛初粟就得扛,不如由他毁了清河班断了初粟的念想。
  郁霈很低的叹了口气,看着尘封的箱子再次涌起酸楚。
  他来晚了。
  他活过来太晚了。
  郁霈拿起木盒子,从箱子下翻出钥匙打开,里头是几张老旧的报纸,刊登他的演出讯息以及他死后的报道。
  郁霈捻起报纸,瞳眸无法控制地颤了颤。
  报纸下压着一个颇为残旧的小本子,像是日记。
  ——恩师,自您走后天水班覆灭,旧宅焚于火海,几位师兄弟们按您的交代各自藏身,只是班中学童年幼老师傅行动不便又被检举,五人以保恩师清名于当日自尽。
  ——我藏身于姜先生府上,幸得先生庇佑才得以保存恩师之遗物。
  ——三位师兄后投身革命,承恩师之遗志,扬恩师之风骨,偶有书信往来,寥寥数言已十分珍贵。
  ——我收养数名幼子,重新组建戏班定名为清河,一则应承天水,二则愿海晏河清您遗愿早成。
  ——山河破碎处处焦土,梁锦螽之流竟扶摇直上,清河班却难以维系。
  ——苏队长机毁人亡,我收养他的遗孤,不想他对京剧很有天分,出科时我给他起名小似玉,他真的很像您。
  ——我自知命不久矣,虚度五十年岁月一无所成,愧见恩师。
  ……
  信纸残旧发黄,一开始生疏拙劣不成字体像是对照着描画的,短短数言写尽了他死后的一切。
  郁霈一直想要知道这些,此时亲眼看了却又是剜心的痛。
  文思腿脚不好是唱不了戏的,自己也没教过他,他无法想象他是怎样在那样危险的境遇下隐姓埋名撑起一个清河班。
  他死前文思没哭,甚至没回头,原来一早打定了主意要让郁兰桡以另一种方式,长长久久地活着。
  他更无法想象文思是怀着什么心情写下这些“日记”,只觉得平淡字句下字字泣血。
  郁霈眼睛发红酸胀,一滴泪“啪嗒”落在指尖,又顺着指缝打湿纸张。
  “对不起,我来晚了。”郁霈喃喃哽咽。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打断了郁霈的思绪,他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轻吸了口气调整情绪,但一开口还是露出破绽。
  “哭了?”
  郁霈将日记本放回去,盖好箱子起身说:“没有,嗓子有点不舒服,你到了?”
  “嗯。”
  “稍等,我马上过来。”
  陆潮垂眸靠在戏台边玩手机,光影交错间郁霈有些恍惚,一步步走过去时,有种真切踏过时光洪流,从民国走到他身边的感觉。
  郁霈站在原地隔着人潮看他,陆潮像是发现了,抬起头看了眼,随即把手机揣兜里迈步朝他走过来。
  “眼睛怎么这么红?”陆潮抬手在他眼角蹭了蹭,蓦地想起派出所那晚,蹙眉道:“有人骂你了?我去看看。”
  郁霈一把拉住他:“没有,风吹的。”
  陆潮见他不想说也没多问,往他来的方向看了眼又收回视线,装作漫不经心般问:“你跟人有约,见完了?”
  郁霈:“几点了?”
  “十二点半。”
  “那来得及。”郁霈松了口气,拿起他手看着伤口微微蹙眉:“你手怎么又疼了?这么点划伤不至于啊。”
  陆潮:“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没认真包啊?而且怎么就这么点划伤了,这很严重好么,一说我这手背又开始疼了,我是不是伤到骨头了?”
  郁霈下意识低头给他吹了吹伤口,很轻地捏了捏他的指骨试探,“这样疼不疼?”
  陆潮指尖蓦地蜷了一下,郁霈当即蹙眉:“很疼?”
  “……疼啊,我骨头是不是裂了?”
  郁霈对各种各样的伤都很熟悉,就算伤到骨头也不至于不能愈合伤口,思忖半晌:“是不是药不对?你昨天给我的是什么药?”
  “不知道啊。”陆潮看着他的睫毛,忍住撩拨的冲动,催他说:“你再摸摸试试?好像也没有那么疼,我不确定。”
  郁霈也不敢掉以轻心,敛眉顺着指尖手背再到腕骨都捏了一遍,“有哪儿疼么?砸中的地方在手腕,你怎么会手背疼?”
  陆潮哑然。
  郁霈:“算了,走吧。”
  “上哪儿?”
  “药店,买点愈合伤口的药,免得你又乱给我药。”
  陆潮单手插兜走在他旁边,走着走着发现他开始发呆,到人行道了还没停下来,眼疾手快伸手往回一扯,一辆直行的车从他面前疾驰而过。
  “又不看路,活腻了?”陆潮沉声斥道。
  郁霈这才回神,看着身旁的行人松了口气,他刚才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如果不是因为陆潮在等着他还想再多留一会。
  陆潮刚才用的劲儿大,原本只是渗血的手腕伤口当场崩裂。
  他往后藏了藏。
  “陆潮。”郁霈仰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问:“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会不会……”
  陆潮等了一会他也没说会什么,轻嗤了声:“不会,你要是消失了我想都不会想你,隔天就给你忘了。”
  郁霈眼瞳颤了颤,继而低下头很轻地笑了下:“嗯,这样也好。”
  陆潮看不惯他这么委屈的样子,活像是自己就要死了然后问他会不会伤心一样,这跟自己和亲妈掉水里救谁产房保大保小有什么区别?
  他妈会游泳,他不会生孩子,有什么好选的。
  绿灯亮起。
  郁霈跟着人潮往前走,手腕被人一把攥住,滚烫的温度顺着腕骨传递。
  他蓦地抬头,看见陆潮下颌弧线锋利流畅,薄唇微启间嗓音低沉:“到底想说什么,直接问,别吞吞吐吐的。”
  郁霈呆愣,任由陆潮握着他手腕走过人行道,“你……”
  “我怎么?”
  郁霈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还是不要记得的好,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我希望你把我忘了。”
  陆潮越发觉得不太对劲,松开手挪到他下巴上捏住一抬:“说实话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你妈又让你转专业了?”
  郁霈:“没有。”
  “没有你说这些。”陆潮拇指上移压在郁霈唇上,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又像宣告又像承诺,“有我在,没人能让你转专业,老实说,有没有人欺负你。”
  郁霈想说话,被他的拇指硬生生压下去,只好又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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