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尔端着餐盘,推开门走进房间,微笑着说:“早安,雄主。”
夏歌手足挣动,几欲冒火的星眸瞪着西泽尔。
“早知道你会干出这种事!”他原本就不该相信他的花言巧语!
“这是非常时期做出的非常举措,如果你一早乖乖听话,现在就不会被锁在这里了。”西泽尔的面容比昨天和煦了许多,堪称春风拂面。
当一只不苟言笑的虫笑得欢实,那一定有虫要遭殃,而当顶了二十五年苦大仇深脸的雌虫而今满面春风,夏歌只觉日月无光、天昏地暗。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我走?”细细的金属链被晃得叮当直响,却无论怎样都挣脱不开。
西泽尔皱眉制止了他的行为,“小心勒伤手腕。”
夏歌郁闷地看着他,难道现在自己还会在意勒不勒手腕?把老子逼急了小心老子发疯咬虫!
看夏歌安静下来,西泽尔将饭菜摆到他面前,“饿了吗?先吃早饭。”
夏歌:“你叫我躺着吃饭?呛死我倒省事了!”
别说坐起来,他现在连翻身都费劲。
手铐肯定是不能解的,于是西泽尔调高了床,让夏歌靠着床坐了起来,自己亲手喂他吃饭。
夏歌咀嚼食物时将牙齿磨得咯咯做响,恨不得一口咬在某虫身上。
看着雄虫咬牙切齿故作凶恶的模样,西泽尔有些忍俊不禁。
他为夏歌拿了一个浆果。
但看着夏歌盯着自己捏着浆果的手指,似乎在思考以什么力度下口好。于是西泽尔选择将浆果插在叉子上投喂给夏歌。
肉食动物,投喂需谨慎。
夏歌只将浆果当成西泽尔的血肉,恶狠狠一口咬下去,鲜红的汁水迸溅开。
有不少红艳艳的浆果汁都落在夏歌光洁的胸膛上。
西泽尔连忙殷勤地帮夏歌擦拭。
玛德!总统府是破产了吗?连块能穿的布都不给他?
西泽尔擦着擦着,两虫间的气氛也突然变得不正常起来。
暗金色的眼瞳逐渐变得幽深,牵扯出暧昧不明的气氛。
夏歌被他气得牙齿打颤,眼尾如同火焰在燃烧,眼眸中湿濡濡、亮澄澄的。
“色虫!流氓!”
西泽尔喉结滚动一下,“骂吧,边骂边等着。”
他并没有让雄虫等多久,很快就将身体调整到了适宜的状态。
“你搞什么?我们昨晚才……”
所有的抗拒都在一个吻间消弭无踪。
一番折腾下来的结果就是,夏歌错过了白天,在黄昏时段幽幽转醒。
他感觉后颈凉凉的,西泽尔托着他的头在捣鼓什么。
“你干什么呢?”夏歌一说话,只觉得嗓子哑得厉害,感觉要冒烟。
西泽尔将床头的一杯水递给他。
“采集你的信息素。”
“做什么?”
西泽尔停下了动作,“以防你哪天碰都不让我碰了,我好有点东西做安慰。”
“切……”
我一开始不让你碰,你听吗?
“我建议你把你的爬床手段写一本书,为广大单身雌虫指点迷津。”夏歌仰躺抬头,无比诚恳地看着西泽尔,“相信我,一定能大卖。我在那边那位都没你手段高明。”
夏歌指的,自然是2号线的西泽尔,与独自度过25年单身寡雌生活的1号线比,他还是嫩了点。
西泽尔却拧起眉头,似乎有些不悦,“在我面前,不许你提他。”
“嘶……你怎么连自己的醋都吃?”
夏歌已经躺在床上将近一天,醒时他便隐隐有些感觉,又继续憋了很久才脸色通红地跟西泽尔开口。
“你把我放开,我想上厕所了。”
西泽尔略略思忖,似乎在思考这句话是否是夏歌的借口,最终他说:
“我去拿尿盆,你在床上解决。”
此时夏歌还算冷静,“那万一我要拉屎呢?”
西泽尔沉默了几秒后回答:“我也可以帮你。”
“我宁可让憋死!”夏歌一连从容就义的愤慨。
西泽尔试图劝说,但这不能让夏歌动摇半分,到头来还故意凄凄惨惨地说:“原来你连我最后的尊严也要剥夺。”搞得西泽尔看上去十分愧疚。
被囚禁的第二天一早,夏歌发现锁住自己的手铐换了——
原本是将自己牢牢固定在床上,现在的锁链从墙壁延伸,镣铐扣在夏歌的脚踝上,可以自由调节长度,最长距离能够保证夏歌到达房间中的洗手间和浴室等角落。
“哼,你以为我会对你感恩戴德吗?做梦!你这些小恩小惠掩饰不了你做出的暴行!”夏歌严正指责。
西泽尔这回将晚饭放在床头,本欲继续投喂夏歌,但是由于夏歌拒不配合,只好让夏歌自己来吃。
饭饱思淫欲,夏歌刚放下筷子就被等待已久的西泽尔扑倒了。
在关键的时刻,夏歌故意使坏离开了西泽尔的身体,无论西泽尔怎么哄骗都拒绝配合。
夏歌看着西泽尔通红的眼,满意地嘿嘿笑出了声,惬意地靠着枕头,一幅大爷相,“想要啊,想要求我啊。”
“我……求你……”
“光求不够,你得做点实际的,比如……”夏歌眨了眨眼眼睛,指着自己脚踝上的镣铐,“把密码告诉我。”
夏歌已经把能试的都试过了,比如自己的生日、西泽尔的生日、结婚纪念日、自己GG的日子、自己重回这一世界线的日子……甚至他还绞尽脑汁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在宴会上见面的日子。
然而,这些都不是。
“你把密码告诉我,想干什么我都答应你。”夏歌用水灵灵的眼睛注视西泽尔,并且已经将西泽尔亲身传授的画大饼技巧运用纯熟。
西泽尔扯动唇角笑了笑,“恐怕我一告诉你,你立马就要跑得无影无踪,而我将一无所有。”
夏歌沉默,那的确是事实。
陷入僵局,夏歌不动,但西泽尔实在箭在弦上,竟开始自给自足。
“你……不知廉耻!”夏歌指着西泽尔结结巴巴道。
“在你面前我要这么多廉耻干什么?”
最后的结果是夏歌躺在西泽尔怀里沉沉睡去,临睡前不忘谴责让自己过上吃完就“睡”“睡”完就吃生活的雌虫。
待确定夏歌的的确确是睡熟了,西泽尔看向夏歌的眼神缓缓变化。
方才他柔情似水,视线描摹过夏歌的眼角眉峰,情意绵绵。
但现在,确实无比的……哀伤与疯狂。
西泽尔双臂将夏歌越抱越紧。
直到施加力气过重,让雄虫发出一声不适的哼声,他才惊觉后松开。
不知道当不当说,夏歌发现,西泽尔这几天,咳咳……委实让虫有些吃不消。
这就像饿了三天三夜的野狗见着块大肥肉,就像快瘪成干的蚊子发现了肥肥胖胖的移动血包……
而夏歌就是那块香喷喷、汁血丰盈的大白肉。
夏歌感觉幸亏自己是A级,否则要折在半道上。
看向屋外灿烂明媚的骄阳,感觉整只虫都是恍惚的。
所以当西泽尔再一次笑眯眯地凑上去,没有任何前提提示就抬腿爬到床上的时候,夏歌终于怒了。
他板着脸对西泽尔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节制!”
不怪夏歌杯弓蛇影,现在只要雌虫出现在他面前,他就犯怵。
西泽尔身体都僵住了,灰溜溜地退下来,看上去有些尴尬。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尿尿都疼!”夏歌此时已经不知羞耻为何物了。
西泽尔立马慌了神,“抱歉,是我疏忽了你的身体可能受不了。”
“我说你是怎么了,禁欲二十五年开荤真的有这么可怕吗?你现在是不是除了满脑子精虫,都不想其它的啊!”夏歌忍不住骂道。
哪知,西泽尔诡异地沉默了。
很多时候,沉默代表默认。
为了照顾夏歌被掏空的身体,今天中场休息,西泽尔将锁链延长了些,抱他去庭院晒太阳。
“真的很疼啊?”西泽尔凑在夏歌耳边小小声问。
“废话!”夏歌凶神恶煞道。
西泽尔离开了一小会儿,向行宫中的医生讨了药膏回来。
“来,我来帮你上药。”
这药是要涂在夏歌的小兄弟上的。
夏歌这回羞耻感爆棚,捂着不让,却还是没逃脱西泽尔的魔掌。
凉丝丝的,倒是挺舒服的。
半睡半醒中,夏歌感到西泽尔又在搜集自己的信息素。
“你明明都知道我一定会走……”在这种情况下,夏歌还维持着一线清醒,却控制不住将实话说出。
要是自己不走,收集信息素做什么?
西泽尔手上动作顿了一下,轻声道:“不放你走是我的底线,你不要想太多。”
夏歌终于抵抗不过睡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几天他的体力过分消耗,身体总是处于过分疲惫的状态,空闲下来的时候除了吃和睡几乎不想做其它事。
但西泽尔还有一句话没有告诉他。
不放你走是我的底线,放你走是我的责任……
请原谅我用这种方式,让你留得久一点。
西泽尔拉起夏歌的手,贴上自己的小腹,轻悄悄蹭到他身边。
躺在着雄虫柔软温暖的躯体身边,西泽尔也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很多文章关小黑屋的情节,似乎都没有提到上厕所怎么处理,但详细提到怎么处理的,又很多都是限制级。
我在玩一个游戏,叫不被锁挑战……
第85章 火葬场序幕
有时候,虫的原则是忽高忽低的,可以随环境变化而改变的。
比如说,夏歌小的时候从不吃飞天鼠兔的肉,觉得它们外形可爱,应该作为宠物被撸毛疼爱而不是被做成食物送上餐桌。
但现在,麻辣、油炸、煲汤……哪种选择不比把它养在家里耗费粮食强?
虽然夏歌怀疑根本原因是夏炎的厨艺太差,让他第一次食用这种食材就被其未好好处理的腥膻味搞出了阴影,直到后来才让他发现了这种食材的妙处。
比如说,西泽尔坚持不放夏歌走这件事。
事实证明,这个原则是可以随心而动的。
原本夏歌被拴在床上,后来夏歌被拴在墙上,但夏歌还是觉得这件事还有商酌的余地——前提是把西泽尔哄高兴了。
最后夏歌不惜出卖色相,使出了十八般手段,方才能倚在床头,一口一个嘎嘣脆的冰冻树晶葡萄,坦然随意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这几天都要憋长毛了,你就放我出去走走呗。”
西泽尔冷脸拒绝。
“你不就是不让我跑路吗?也不一定非要给我栓在屋里啊。”
夏歌殷勤地亲手将一颗冰冻树晶葡萄递到西泽尔嘴边,西泽尔却寒着一张脸侧过了头。
于是夏歌将这颗晶莹的果实放在了自己口中,一线贝齿轻轻咬住,含糊道:“哝嘁不嘁……”
没有雌虫能抵抗住这种诱惑,纵使他历尽千帆曾经沧海,也不能!
大海里盛产水母和鲸鲵,水母的裙帽一翕一合漫无目的地游动,透明的触须拖拽在身后,埃奎明发出莹蓝的光,数以千计的水母汇聚在一起,照亮了整片海域。
一只体形硕大的魔鬼鱼从小舟下游过,细长的尾部轻轻摇动。
夏歌撑着船沿,低头惊奇地看着游过船下的漆黑大鱼,见它张开大口,一群水母就顺着水流被它吸入口中。
他俯身贴近水面的动作太大,扯动了扣在自己的腕上的合金链条,而链条的另一端扯动了另一只虫的手。
为了方便夏歌动作,西泽尔往他身边凑了凑。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像一个见到心仪玩具的孩子一样拨弄着水花蹦蹦跳跳。
最终磋商的结果已经很明显。
两虫各退一步,夏歌继被拴在床上,再到被拴在墙上,变为了被拴在西泽尔身上。
夏歌嬉笑着将泛着蓝色荧光的海水洒到西泽尔身上,看着水珠洇湿了他的衬衫,跳到他身边。
“这里可真漂亮。”
“是啊,要不是某个小混蛋说要玩海上漂流,我们也找不到这个地方。”西泽尔明明是笑着,语气却总能让虫汗毛倒竖。
年长的比年轻的更甚,果然年纪大了脾气也差了!
“你说什么?”
夏歌悚然一惊,发现自己刚才竟然无意间将自己内心的吐槽说了出去,顿觉眼前黑了一黑。
未弥补自己的过错,夏歌巧笑着凑到西泽尔身旁,搂着他的腰,收敛成大家闺雄的端庄做派。
他还没有忘记,刚谈恋爱不久,他也是这么装的。
“好哥哥……我当然是夸你成熟有魅力了啊……”这一声哥哥叫得夏歌自己都打了个寒颤,1号世界线的西泽尔被自己叫叔叔都绰绰有余,甚至说叫他一声爷爷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就凭他一张秒杀无数年轻小雌虫的脸,和机能远超常虫的身体,这声爷爷是怎么也叫不出口的。
“你心里是这么想的?”
夏歌忙不迭的点头。
小船在海面静静地飘着,时不时因为浪涛的颠簸摇晃一下,摇得虫昏昏欲睡。
西泽尔用他在黑暗中发光的眼睛静静注视着夏歌。
发光并不是夸张的修辞,而是因为雌虫的身体构造与雄虫不同,他们的眼球中多了一层反光膜,能够放射眼睛后的光线。
此时一双暗金色的眼睛映着蓝色荧光海,混成了幽幽的绿,如同一脉盈盈的春水,脉脉地注视着夏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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