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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白月光的折腰(GL百合)——墨兰疏影

时间:2024-03-05 08:36:11  作者:墨兰疏影

 论白月光的折腰

作者:墨兰疏影
文案
重生了,对付玛丽苏中的玛丽苏,白月光中的红玫瑰,最好的办法是以牙还牙,夺其所爱。
突然,玛丽苏跟她妹表白了
女主:我了滴亲娘的,这一笔想不到,想不到。
吃瓜惨遭cue的:????????
*更新随缘,便当发的挺多。非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背景(文中时空从根上已跑偏)
*架空,背景接近南北朝或三国,近似平权,都是编的,不要考据
*内容可能有神转折
*论如何拐跑了玛丽苏文女主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宅斗 女强 正剧 白月光
搜索关键字:主角:荣宜,荣宪,白月光 ┃ 配角:不重要 ┃ 其它:便当频繁
一句话简介:论,如何夺人所爱
 
卷一:误几回,天际识归舟
1、重回
  天上一轮上弦月,月色惨淡,乌云丛生,庭下树枝影错杂,梧桐随风摇曳,一根枯枝被凌烈寒风折断,骤然惊飞寒鸦。
  荣宜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她死死抓紧榻沿,盯着白色帐子。
  整个卧房一片素白。
  有人忙跪在榻前,问,“夫人现在好些了吗?”
  荣宜猛地抓住侍女的手,“月竹,我……”
  “夫人?”谷雨忙道,“我是谷雨。”她心中纳罕,谁是月竹?见荣宜满额细汗,忙掌了灯,拿起一方帕子递了过去,“夫人是做噩梦了吗?”
  “谷雨?”荣宜差点又发出尖叫。
  谷雨明明已经死了。
  是鬼?
  谷雨应了一声。
  荣宜定了定神,她看四周,好像是自己儿时的闺房,又看向窗,窗上有雾凇,便问,“这里是燕京?”
  这肯定不是谢府。
  顾太后一杯鸩酒送她上路,难道现在身处奈何桥上?
  荣宜掐了自己一把,居然是疼的。
  鬼也会觉得疼?
  “夫人忘了?老国公爷伤重,也今天早些时候去了,您神情恍惚,太尉便做主将您从宁侯府里带了回来,夫人先喝口茶定定心神,缓一缓,您一定是伤心太过了。”谷雨便宽解她。
  谷雨从心里同情主子。
  荣宜却转过头,“现在是什么时候?”
  “子时。”
  “……”她本想问是今夕何年,没想到谷雨给了个这么不伦不类的答案。
  “扶我起来吧。”她觉得这单调的白色看起来就令人心头生闷。
  结果才站起来,便和妆镜打了对眼,她猛的一哆嗦,竟吓得退后半步,跌坐在床。
  镜中女子莫约双十年华,容貌清丽,眼角微红,想来是哭的。
  二十几岁的人跟三十出头截然不同。
  没有时间顾镜自怜,“我要见四妹!”荣宜一把推开门,寒冬时节,她竟穿着寝衣赤脚跑到屋外,谷雨吓得赶紧抓起衣服和鞋,跟了上去。
  荣宜没跑几步,便撞到了霜降。
  霜降一愣,连忙解下身上夹袄,裹在荣宜身上,蹲身请安并喝问谷雨,“你是怎么当的差?”
  谷雨真的是连哭的余地都没有,于是并未辩解。
  “四妹人呢?”荣宜问。
  “太尉进宫了。”霜降说。
  平国公府的大丫鬟都是以二十四节气命名,因荣真为开国郡公,颇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部曲和地产。府里部分女部曲入府伺候,名为贴身侍女,实为暗卫。
  荣宜想起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皇帝三十九了,打算搏一把南征,结果长江结冰,败走荆州,趁燕北空虚,燕北王贺兰晴谋反,欲取而代之。她四妹本坐镇辽东盛京,奉诏率兵平叛,结果她丈夫因平叛用力太过,冲杀过猛,喜提阵亡。
  她丈夫宁侯世子孙玉中流矢死了。
  父亲平国公荣真是跟着去打了南朝,不料于荆州大败,肚子上中了一箭,回来后拖了几天才死。
  荣真本有一子,结果那个小弟弟没活过五岁。加之荣家原为辽东世家,四世三公,因她与长姐荣宓是公主所出,从属楚家宗亲,遂选中母亲已逝的庶出四妹做继承人。
  四妹荣宪从小便安排熟悉军务,代掌辽东道。
  燕北王贺兰晴伏诛,然而皇帝也没多活几天,只撑着回到了燕京。
  荣宪今日进宫其实是因为皇帝要托孤。
  太子体弱多病,故命皇后顾笳日后摄政。
  荣宪夺情,赐袭爵,拜左柱国,加枢密使,节制十二州诸军,赐印同道堂。
  内阁六大学士为顾命,首辅郑瑜封太师,拜上柱国,赐印御赏。
  凡圣旨,需三印齐全方可下发至中书省。
  太后以尊位节制两大顾命,两顾命以印节制太后。
  楚家兵马得天下,皇帝手里还是有几个兵的,结果荆州一役,死伤惨重,打死了十二万人,什么都没给他儿子留。
  天子,兵强马壮者便可为之,宁有种乎?
  荣宜知道皇帝这番考虑其实没有任何问题。因为手里有几个兵、不掉链子、能打仗的几个选项中,只有荣宪是个姑娘。
  荆州兵败,长江解冻后万一南朝挥师北伐,必须得一个手里有兵的在朝中说话。
  荣宪女子之身,且非楚家媳,就算想取而代之,怕也难为。
  就算后来,顾太后清算谢家,一杯鸩酒送她上路,也没见荣宪反了,甚至荣宪没有跳出来说话,默许了这件事,大概不是同父同母的同胞姐妹,还是隔了一层。
  荣宓也就算了。
  荣宪手里有兵,在外有威,凭什么不吱声。
  荣宜鼻子一酸,觉得委屈,眼泪差点下来。
  只需要开个口的事情,凭什么?凭什么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她母亲湖阳长公主视荣宪为几出,而且体谅她年幼丧母,多加照顾,素来有求必应。荣宪在家里的待遇有时候甚至压过了她跟荣宓。
  那时候荣宪居然什么都不做。
  荣宜险些银牙咬碎。
  “夫人?”霜降把她往回送,“夫人先安歇吧,等太尉回来后我会跟她通报。”
  荣宜便迷迷糊糊的走回院中。
  月光似水。
  “哪里有什么道理呢?”荣宜喃喃道。
  没有道理。
  这个世间,没有公平,没有道理,生于乱世就是身如浮萍,身不由己。
  家?家族只会将人待价而沽,国?明天不知道谁坐天子堂。
  #
  天子逝,宫中举哀。
  是夜,首辅奉玺,太子正位,口谕尊皇后顾氏为太后。
  顾太后当即要荣宪、郑瑜两人当着她的面歃血立誓。
  新帝颇为面无表情。
  郑瑜没有反对,荣宪便也没有开口,宫女取酒来,奉上两柄匕首,两人割开手心,点血入酒,各自发誓此生为圣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才算完。
  荣宪看着珠帘后那个穿着玄色凤袍的女人,片刻移开了目光,郑瑜兼礼部尚书,要主持丧仪,她也要交接兵马,两人便齐齐告退。
  走出上阳宫,郑瑜抹了把汗。
  “讲两句?”荣宪开口。
  “太尉请。”郑瑜道。
  “若要南征,只能从荆州走。”荣宪有家孝,首饰悉数玉饰,玉簪玉镯白玉耳坠,一袭银白色曲裾,外罩深银色流云纹大袖衫,她手背在身后,风吹起,腰间玉佩相撞,叮当作响。“长江江宽水急,荆州水面最窄,但三床弩最远只能打到江心,打不到对岸。”
  郑瑜微愣,皱起眉,“你还要南征?”
  “荆州一役输了,就算我们不南征,南朝若是个明白人主政,势必趁胜北伐,若是个糊涂人,我们尚得一个喘气的机会。”荣宪看着来往宫人,耳边传来后妃与先帝诸子的哀哭,“但是观历年松江一带雨雪气候,至少今明两年冬日怕是还会结冰,这仗不好打。”
  郑瑜便说,“长江冰封,江左雨雪交加,必有州遭灾,况,天子服孝,以日代月,圣人尚未订亲,当请议南朝公主,把人借来,礼数做足,国孝当前,不能册后,日后举婚与否另说。”
  荣宪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这事你去和太后讲妥当些。”她换了话题,“过几日可能要借你御赏的章一用。”
  “无妨。”郑瑜拱手,“太尉请便。”
  “请。”荣宪等着宫人将在宫门口命她卸了的佩剑送过来,方回府。
  回府时她心事重重,霜降还迎上去说了一大堆,她没怎么在意,坐在梳妆台前卸妆,才把头发披散下来,就听霜降说话,“二娘来见您。”
  这个时辰了,她还没睡吗?
  荣宪心中纳闷,但说,“让她进来。”她刚坐在几案后,就看荣宜眼睛红红的走了进来,看起来就像哭过。
  “你就算再不喜欢孙玉,样子也是要做做的。”荣宪说,想起来今天荣宜哭哭啼啼要回家,把宁侯府里的杂事一搁,在床上以泪洗面,她一时心疼就许了。“你婆母年岁在那里,别结了一次亲结出来怨气……”
  这时候阿竹探头。
  “怎么了?”荣宪问。
  “叶长史求见。”阿竹说。
  “让他来这里见我。”荣宪转过头对霜降说,“你把书房收拾一下,放帘,我不换衣服了。”突然闻耳边有风,环佩作响,下意识半起身,手往上一格,抓住荣宜的左臂,反向一掰,另一只手下意识前一擒,扼住荣宜的颈。
  这时她才想起来面前人是谁。
  荣宪匆忙松开手,但仍抓着荣宜的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你还好吗?”
  她对天发誓,真是下意识动作。
  荣宜此时脸仍旧通红,颈上有着突兀指印,随后抬起右手啪就扇了荣宪一巴掌,她知道荣宪还要出去露面,没有正打脸,打得位置有点靠耳朵。
  啪的一声把周围侍女全都吓傻了。
  荣宪知道荣宜肯定要恼,但也没想到这一出。荣宜这巴掌当真不客气,把她打到耳鸣,于是抬手捂了捂左边耳朵,不料觉得掌心一湿,放下手发现手心一片鲜红。
  荣宜还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给我拿个手帕来。”荣宪也无可奈何,接过手帕擦了擦手,看荣宜哭的可怜,“你有什么话说还是等你哭够了再来找我。”她起身要走。
  她没时间跟荣宜耗。
  “你凭什么不救我。”荣宜哭问。
  荣宪不懂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是怎么来的,只是捂了捂耳朵,片刻后说,“劝你一句,你以后想打人还是直接打脸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凤穿是真的坑了,我等了这么多年还是一章木有章……过于难受才有了这篇文
不是三国背景……
我还是换个主线剧情,这版为准,这版为准,前天发的那个有点太水了。
 
2、示好
  大行皇帝于紫宸宫停灵,停三日早朝,也因此荣宪的夺情是史上罕见的过于彻底,她就头七回来露了一面,上了柱香,二跪六拜,然后走了。
  荣宪唯一腾出来的一点空闲时间还全都花在了抚慰荣家旧部与部曲。
  京里是真的兵荒马乱。
  国丧消息一出,徐州立反,她只能趁着诸州卫指挥使进京奔丧的机会,十二州卫与京中五路禁卫军的大小军官正职全免了,副职补上,急调幽州卫和冀州卫平叛,新上任的副官还算尽心尽力,这才将将稳住大局。
  又是一阵闹腾。
  几次东征西讨,死伤太多,结果出现一个尴尬的情况,就是朝里全是年轻人。大抵原因还是世家大族把着九品中正举官不放,宁肯让家里的年轻人上,也不愿便宜外人。
  郑瑜年纪算大的,也不过将满三十五。
  大司马萧珂掌控军需,他是荣宓丈夫,芳年二十,因为娶了荣家女,跟荣宪成为一条船上的倒霉蛋,只能力挺到底,他主要负责了跟进服务这一工作,因为荣宪换完人就撒手不管了。
  荣宜依稀知道些外边惊涛骇浪,但前世就没出事,该按住都按住了。她遂坦然的一直住在家里,头七那日才去了前边,结果荣宪来去匆匆,两人没打上照面。
  荣真的丧仪派的宫中女官操办的。湖阳大长公主早就对荣真没有一丝感情,不想管,身边已有新欢,来哭一哭已经给足辽东卫三十五万大军面子。荣宓是顾太后身边的女侍中,加上已经出嫁,没办法管。荣宜是因为装病,两头都没管。荣宪这辈子不太可能主持庶务,她不通后宅琐事,连祭器都认不太全。交给她办,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棺材在家里摆几天,过了头七直接下葬,完事。
  还好没有大办,只有知交前来凭吊上香。
  宫里派来的尚宫叫竹韵,刚满二十一,看上去人十分利索,圆圆的脸十分可爱。
  “太后娘娘是个苦命人。”竹韵说。
  荣宜扯了下嘴角,“以宠封后,母仪天下算什么苦命人?”
  想杀谁就杀谁,想平谁三族就平谁三族。
  就算取了南朝,为了安定要对王谢等南朝门阀示恩,太后照样推平谢家三族。不仅丝毫不考虑后果,甚至连眼都不眨。
  这还算苦命,那她算什么?
  荣宜那天打了荣宪后觉得不行,虽然荣宪很没有良心,但想要顾太后安分或者倒台,还得靠荣宪,她知道要讨好这棵树,可就是觉得心酸外加心里闹腾。
  “四妹这几天哪天回来?”荣宜抓着霜降问。
  霜降摇头,不知道是因为她那一巴掌有意挡驾,还是荣宪真的太忙,“回来大概也就是沐浴换身衣服。”
  荣宜想想,只能她先低这个头,要么还是给荣宪做点吃的送过去吧。
  荣宜在谢家的时候还是学了几道私房菜的,主要还是为了想讨好谢希,想把相敬如宾的关系改善一下。
  她找了几个冻柿子,有要了牛乳,打算做牛奶柿子。
  贵女做饭,百分百口头指挥,她此时在厨房指挥厨娘,边指挥边思考下一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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