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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位教皇(玄幻灵异)——大叶子酒

时间:2024-03-05 08:48:48  作者:大叶子酒
  灯光在墙上一晃一晃,褪去的黑暗重新笼罩了他,随着脚步声渐渐消失,他长出了一口气——他从未觉得黑暗和寂静是如此令人心生欢喜。
  一口气吐完了,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脊背的刺痛,他低低咒骂了两声,被恐惧掌握的身体无法动弹,索性瘫在那里好好休息了一会儿,一直等到周围所有声音都消失不见,只剩下规律的风声穿梭来去,他才重新恢复精神,费力地从那挂藤蔓中爬出来,爬了两步,头就撞上了什么东西。
  “一个惊喜。”圆润绵软的口音带着笑意,像是彬彬有礼的绅士在向心爱的姑娘送上礼物。
  但是男人浑身的血都在这一瞬间凉透了。
  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没有灯光,头顶稀疏的月光落下来,照在一张雪白的脸上。
  那张脸笑得眼睛眯成两条半圆弧,嘴唇饱满,鼻梁高挺,长而卷的头发拢在背后,他正弯着腰,将脸凑在那挂藤蔓边上,可以想象到,在男人方才惬意地休息时,他是如何耐心地在边上倾听他的呼吸声,这种想象令男人浑身的骨头都被恐惧填满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排牙齿磕碰着,只能惊惧地喘着气。
  弯着腰的青年直起身体,依旧用那种字正腔圆带着点黏连口音的方式说:“一位先生,天啊,我还以为只有美丽的女士才喜欢躲在这里,但是这个惊喜也不坏。”
  他举起了之前一直垂落在阴影里的右手。
  一柄造型精美的短斧在他手中闪着寒光,上面已经有了斑驳淋漓的血痕。
  迷宫里骤然传出凄厉的惨叫,极有规律的击打声和隐约的哼唱声成为了连绵惨叫的伴奏,一直到惨叫停止,那个规律的击打声都没有片刻的节奏紊乱。
  “最后一个,任务完成。”
  青年直起身体,抬手抹掉溅落在手背上的一滴血,视线瞥过那一挂藤蔓。
  “真是绝佳的陷阱,他们甚至不愿意多思考一下。”
  他轻轻哼唱着不知名的童谣,懒洋洋地走到角落捡起那盏灯,重新将它点亮,迈着闲适的步伐离开了这一处惨烈血腥的凶案现场。
  在迷宫的出口处,一群同样提着灯的侍从正在静默地等待,他们一动不动地站立在那里,就像是会呼吸的雕塑,直到迷宫里那一点橘色的灯光晃晃悠悠地飘出来,将半身是血的青年笼罩在一片光晕中。
  为首的那个人抖开手里的披风,上前几步披在对方肩头,深深低下头:“陛下。”
  年轻的皇帝仰起脸,雪白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他脸上还有着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这让他的笑意变得格外令人毛骨悚然:“怎么了?又发现了叔叔的钉子?今天的游戏到此为止,先让他们在地牢里待着吧。”
  “不,宫廷里目前已经没有公爵阁下的人了,是来自霍桑科的消息,别黎各女亲王已经出发,同时传信来说,教皇冕下也将随她一起前往霍桑科,作为您的婚约仪式见证者。”
  “啊,所以是好消息,”年轻的皇帝眯起眼睛,像是一只吃饱喝足了的大猫,正惬意地从嗓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的眼睛是淡褐色,在摇晃的提灯照射下,偶尔会有着金黄的色泽,就像是野兽的瞳孔,“我的未婚妻子真是善解人意,这就省下了我们和翡冷翠沟通的工夫——一位温柔、聪慧的夫人,也会是加莱最好的皇后,是不是?”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将头更深地低下去,表示着自己无声的恭敬。
  “不要紧张,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我的好叔叔最近一定会有大动作的,希望他能够手脚利落一点,我可不想让我的皇后看见什么不该看的,那会严重影响我们的夫妻关系——”他一本正经地说,“而且我不太有耐心去安慰女孩子。”
  他将手里的短斧随意地扔在地上,接过侍从官递来的雪白手帕,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向着灯火通明的宫殿走去,整座奢侈华丽的宫廷此刻寂静无声,直到它的主人踏上台阶,才终于活过来了似的出现了别的声音。
  拉斐尔原本不太想去霍桑科,但是……怎么说呢,卢克蕾莎显然对这件事非常好奇,作为对小姑娘这段时间听话好学的奖励,拉斐尔还是改变了原定的计划,跟随桑夏的车队踏上了前往霍桑科的道路。
  在他们启程前往霍桑科的一周后,亚曼拉率领军队从别黎各出发,预备在这个春天结束之前到达亚述,解决贡达周围的叛乱。
  临行之前,拉斐尔和亚曼拉在花园里见了一面,女王还是那样散发着野性蓬勃的美,胸前的金鹰挂坠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很高兴能亲眼见你一面,尽管桑夏跟我说你有多好,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在没有真的见到人之前,总是不会放心的。”亚曼拉笑着说。
  “而且,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是德拉克洛瓦那个混账居然能生下你这样的好孩子,真是令人惊奇,你们的神也太过眷顾他了。”女王带着调侃的语气说。
  拉斐尔不由自主地问:“听起来他以前是个很糟糕的人。”
  亚曼拉做了个隐晦的表情:“何止是糟糕,我愿意称他为恶德的人渣,一个道德败坏的老师,一个被魔鬼唾弃的混球——”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和拉斐尔一起笑了。
  “但是他居然有你这样的孩子……”女王轻轻地叹息,目光落在拉斐尔脸上,像是透过他看见了遥远的故人。
  那是她的青春年华,她的少女时代,她早就失落的、遗忘的岁月,被尘封在遥远的故国。
  “这些年很辛苦吧,孩子,”亚曼拉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拉斐尔的头发,她的动作里不含任何的同情,单纯像是一个母亲在触碰自己的孩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我是你的母亲,一定会为你骄傲。”
  她的声音又低又温柔,触碰着拉斐尔额头的手指很粗糙,但是温暖得令人想要落泪。
  这样的触碰只是很短的一瞬间。
  “不要怨恨命运,”亚曼拉放下手,蓝色的眼眸凝视着拉斐尔,“它已经努力给了你它能给出的一切。”
  拉斐尔目送着女王的身影消失在花园的角落,心头忽然有点莫名的怅然若失。
  怎么说呢,我觉得不是我的错觉,阳了之后脑子转得慢了很多,写这篇文开始我可是灵感小喷泉,所有人物定时在我脑子里演剧,嘎嘎嘎就能写很多,但是这几天脑子空空如也,不要说演剧了,我连每个人的形象都很费力才能还原,那种自然流畅地动起来的感觉已经没有了,每天都在生硬地推剧情,好像脑子被吃掉了一样,对于一个曾经体验过丝滑输出的写手而言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第62章 
  黄金衔尾蛇(十二)
  拉斐尔又在梦中听见了那个女声缓慢悠远的吟唱,海浪一重一重地推开,撞碎了礁石上悬浮的泡沫,雨滴砸在玻璃窗上,高高低低地做着伴奏,那个歌声缥缈而温柔地回荡,让人不自觉地在梦中下沉、下沉,像是要一直沉入生命最原始的开端,沉入母亲子宫温暖的羊水里去,被寂静和永恒的安全感包裹。
  所有记忆都被切割成零碎的片段上下漂浮,组成一个没有逻辑的环带绕着拉斐尔转圈,他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宛若婴儿在母腹中自我保护,他没有睁眼去看那些碎裂的记忆,只是在令人沉醉的安心歌声里不断下沉。
  拉斐尔难得睡了一个不错的整觉,这个整觉的意思是,他没有半夜被什么噩梦惊醒,也没有被外头突发的事件吵醒,完完整整地从晚上十点睡到了早上六点,八个小时,非常完美。
  这样的睡眠对他而言实在太过于奢侈,以至于拉斐尔醒来之后还有种被歌声和摇晃的怀抱揽着的错觉,这让他懒洋洋地不怎么想动弹,并将脸埋进了被子试图抓住那种快要溜走的舒适感,不过很可惜,那个虚无缥缈的歌声就像是手指里的流沙,从他意识清醒开始就飞快地从他的记忆中擦除。
  等他彻底醒过来后十分钟,他已经完全遗忘了之前在梦境中听到的一切。
  “看起来您做了一个好梦。”
  推门进来的卢克蕾莎提着一只对她而言大大的锡壶,里面装着新鲜的热牛奶,小姑娘穿着到小腿的棉布长裙,腰间围着花边围裙,头上还煞有介事地用雪白方巾包裹了头发。
  装扮成小女仆的小姑娘将牛奶壶放在地毯上,朝床上的教皇提起一角裙摆行了个摇摇晃晃的礼:“日安,冕下,今天为您服务的是女仆卢克蕾莎。”
  说出这话显然耗费了腼腆的小姑娘全部的力气,她的脸涨得红红的,一双大眼睛无所适从地看着地面,直到听见床上青年一声经过努力憋气后失败的短促笑声。
  “好的,那么感谢可爱的卢克蕾莎小姐,今天这个主意是谁出的?另外,我得说我非常喜欢你昨天的造型。”拉斐尔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顺滑的长袍在他腿边飘荡,青年走过去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提起那壶牛奶放到对卢克蕾莎而言很高的桌上,同时敲了敲桌上的铜铃。
  卢克蕾莎并没有获得任何头衔,但作为跟在教皇身边的孩子,她被众人默认是冕下的养女,加上小姑娘本身就性格讨人喜欢,教皇护卫队和修士修女们对她倾注了大量的爱意,然后他们就发现了孩子性格过于内向腼腆的特点。
  这并不是什么坏处,对于一个优秀的贵族女性来说,温柔顺从就是人们对她的最高要求,但是拉斐尔并不希望卢克蕾莎如此害羞内向,至少她得学会如何在人前落落大方地展示自己。
  不知道是哪个家伙首先提出了这个主意,哄骗着卢克蕾莎玩起了角色扮演的游戏,美其名曰让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接触不同的人群,胆子自然而然就大了。
  拉斐尔对这个玩笑性质的练习不置可否,不过每天看着卢克蕾莎认真地扮演不同的角色,偶尔他也会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
  昨天是女骑士,前天是修女,今天则是女仆,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惊喜。
  拉斐尔在二十三岁的年纪,提前品尝到了数百年后新手父亲的快乐。
  “昨天的提议来自雷德里克先生,”小姑娘有问必答,对自己尊敬的冕下更是知无不言,“而且那把剑也是雷德里克先生送给我的,他说它曾经是维塔利安三世的珍藏,是给小孩子做剑术启蒙用的,上面还刻着前任收藏者的姓名首字母DA,我很喜欢那种字体。”
  “是吗,那你可以尝试着学习一下,加莱的贵族们相当喜欢创新字体,听说弗朗索瓦四世就是一位杰出的书法大师,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向他请教一下,作为桑夏的未婚夫,他应该很乐意多一个你这样可爱的学生。”拉斐尔顺口说道,桑夏很喜欢卢克蕾莎,也许是因为没有兄弟姐妹的遗憾,她对拉斐尔养在身边的这个小姑娘报以极大的热情,恨不得把自己小时候用过的所有好东西都送给卢克蕾莎,拉斐尔对此自然喜闻乐见。
  他们在三天前抵达了霍桑科城堡,加莱传信过来,他们的皇帝陛下还要两天才能到,于是这里就成了拉斐尔和桑夏的天下,但这个边境小镇也没有什么值得流连的娱乐活动,极目远眺都是森林和原野,无所事事的两人天天骑马出去露营闲逛,百无聊赖地打发着时间,倒是令彼此的关系亲近了很多。
  陪着卢克蕾莎用完了早餐,拉斐尔换上了简便易行动的服装,一边系着袖子上的纽扣,一边往楼下走,穿着骑马装的桑夏果然已经坐在大厅里等他了。
  见他下来,飒爽利落的公主抓起身边的马鞭,轻快地朝他招手:“快点,你昨天什么都没打到,今天不能再空手而归了吧。”
  并不擅长打猎的教皇脚步微微顿了一下,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见他似乎下一秒就要扭头离开,桑夏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好吧,尊贵的冕下,让我说最后一句——教导您枪法的老师应该被勒令从此离开教育行业,我说真的,他真的不适合干这行。”
  拉斐尔无声地瞥了她一眼,下巴抬起,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像是一只紫色眼睛的高傲大猫,底气十足且横得要命。
  桑夏咯咯地笑着,觉得这事儿真是有趣极了,运筹帷幄看似无所不能的教皇居然在武艺方面有这样糟糕的表现,不能不说是一大反差,不过这点反差落在偏爱他的人眼里也不是什么大的缺点,反而更让人怜爱他了。
  就像是一个能徒手举起八十斤铁锤的壮汉对柔弱无力的小宝宝的怜爱。
  事实上的确能徒手抓起几十斤的斩|马|刀的桑夏现在正处在对“柔弱无力”的冕下的奇怪滤镜里。
  两人带着一小队骑士,像一阵风般卷出了城堡,沿着熟悉的道路冲进森林外围,进入森林后,周围的光线一下子暗了许多,森林中央有一条新开辟出来的道路,这正是他们来时砍出来的,两旁断裂的树茬上还有新鲜的汁液渗出,显然如果没有后续的干预,要不了多久这里又会恢复往日的茂密。
  进入森林后他们的速度就慢了下来,拉斐尔懒洋洋地骑在马上跟在桑夏后面走,活力十足的公主在前面追寻着猎物的踪迹,手中的黄铜长|枪时刻处于击发状态,不过他们一群人动静不小,那些敏锐的小动物早就跑到了其他地方,桑夏当然不可能摆脱所有骑士追过去,只能寄希望于找到还没来得及跑远的落单笨蛋。
  然后她真的找到了一个落单的笨蛋。
  一只皮毛光亮的公鹿正仰着脖子去吃树上的嫩叶,桑夏屏住了呼吸,缓慢地抬手瞄准,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慢慢弯曲,机械在枪管内发出了连锁相应,一阵更大的动静盖过了公鹿撕扯树叶的声音。
  “殿下!冕下!”
  桑夏迅速开枪,但为时已晚,敏捷的鹿在听见喧闹声的第一时间就撒开腿逃之夭夭,桑夏的子弹偏离了预定位置,在它脊背上留下一道灰黑色的硝烟痕迹。
  “怎么了?”桑夏皱着眉头,脸色很不好看,拉斐尔代替她看向了那名冒失鬼,“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帝陛下的车队传来信件,陛下昨晚在半路遇到了刺杀,在距这里六十里的一个村庄,一半的骑士都阵亡了,他们恳请我们调派人手前去护卫陛下。”
  桑夏脸上的烦躁一瞬间如水洗般褪去,她和拉斐尔对视了一眼,彼此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在这个时候的刺杀……是那位公爵终于忍不住了吗?
  “那就带上人,去拯救我可怜的未婚夫吧。”公主将马鞭卷在手里,笑吟吟地说。
  他们并没有再度返回城堡,而是直接踏上了前往小皇帝驻跸之地的道路,等着后面的骑士们追上来,拉斐尔的马术还算精通,用尤里乌斯的话来说就是,你可以不在正面战中击败所有敌人,但是至少要保证自己能够从包围圈里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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