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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位教皇(玄幻灵异)——大叶子酒

时间:2024-03-05 08:48:48  作者:大叶子酒
  这件事实在太过诡异了,诡异到了所有君主都无法理解这件事是如何发生的。
  总之,在短短半个月内,都德莱已经被轰塌了一半,蒸汽甲胄在废墟里如入无人之境,地面淤积起血浆,每一个活人都被迫在最短的时间内成长为了巷战生存大师。
  更为神奇的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弗朗索瓦四世竟然没有离开都德莱。
  他坚守王宫的举动令许多轻视他的人大跌眼镜,不得不重新以崭新的眼光打量这位名声糟糕的荒唐君主。
  或许,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可取之处的?至少他表现出了一位君主应有的勇气和坚定。
  加莱的内乱发生得突然,结束得也很突然,在都德莱彻底成为一片废墟,连皇帝都搬进了王室监狱居住后,原本占据上风的弗朗索瓦公爵只身一人从都德莱逃跑了,身边连一个从人都没有带,隐姓埋名、风尘仆仆地硬是东躲西藏了两个月,然后出现在了教皇国边境。
  他要求以政治避难的名义进入翡冷翠,请求获得教皇的庇佑。
  为此,他甚至再一次举行了皈依的洗礼仪式,以证明自己全心全意归顺圣主,作为回报,圣主的代言人应当庇护他。
  这个烫手山芋瞬间将全世界的目光都吸引到了翡冷翠。
  一直兴高采烈吃瓜的拉斐尔和尤里乌斯:“……”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这个瓜竟然还有自己的份儿。
  不论是拉斐尔还是尤里乌斯,都不想接手这个大麻烦,教皇国和加莱相安无事,他们是疯了才会进这摊浑水里搅和,而且收留一个政变的失败者?弗朗索瓦已经失去了一切封地、财富,在他出逃一个月后,皇帝也剥夺了他的皇室头衔,他现在就是个一文不名的落魄流浪汉,收留他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可是作为教皇,他不能将事情做的太露骨。
  拉斐尔以需要隆重迎接公爵为名将弗朗索瓦暂时拒绝在了教皇国外,同时整装往边境出发——当然,速度是符合贵族习惯的优雅缓慢。
  在他拖延时间的同时,来自都德莱的信件从另一个方向送进了翡冷翠。
  出乎意料地,小皇帝并没有急切地谈论那个从他手里逃走的叔叔,反而兴致勃勃地在信里和拉斐尔谈天说地起来。
  “日安,我至高无上的尊贵之人、我信仰的执掌者、我的灵魂所在及梦之所向,很高兴您终于想起我了,都德莱的安神鸢尾开花了,我将它们种在了卧室里,最近都德莱的天气有点糟糕,花匠告诉我它们需要适宜的温度和光照,我只好烧了储藏室里一些没什么用的艺术品,圣主保佑,它们现在长得好极了……”
  拉斐尔强忍着那种怪异的感觉往下看,略过了大段大段皇帝的自我叙述,对方的语气里洋溢着过分的热情和快乐,像是生活在一个无忧无虑的天堂,并急着和同伴分享自己的愉悦生活,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都德莱现在是个什么糟糕状况,这让他的叙述充满了扭曲和诡异的异样。
  “……我又抓到了几只小鸟儿,在我最爱的迷宫花园里,噢,我或许应该向你介绍一下我的迷宫花园,那是一座非常美丽的植物建筑,每个见过它的人都对它赞不绝口,我当然很乐意与你分享它,可惜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它最近正在修缮,不过这只是一点不足挂齿的小问题……”
  在繁杂冗长的话语后,小皇帝好像终于想起了自己写信的由头,于是轻描淡写地说:“我的叔叔给你造成了困扰,是不是?真是令人苦恼,不过每个人或多或少会有几个不那么听话的亲人,我对此深有体会,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过失——我马上就会来解决这个错误。”
  正如弗朗索瓦四世在信中所说的,他日夜兼程,很快就到达了教皇国边境,被拒之门外已久的前公爵阁下已经处在了精神崩溃的边缘,他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被无声拒绝的现实,而鬼魅般出现的皇帝车架则证实了他的想法。
  作为教皇代表的尤里乌斯挂上了标准的礼仪微笑,但见到他后,原本还显得兴致勃勃的弗朗索瓦一瞬间失去了笑容,小皇帝不笑的时候,那种冷血爬行类动物的非人感就无限地从他身上凸显了出来,尤里乌斯面上不显,心中却已经将对方列入了一级戒备名单。
  小皇帝甚至没有下车,懒洋洋地靠在柔软的靠枕上,只是从车窗露出了半张脸,琥珀色的瞳孔像是冰冷的蛇目,厚重打卷的长发披散在他肩头,车厢里一股浓重到压抑的香料气味,从缝隙里丝丝缕缕地散发出来。
  “感谢冕下的帮助,帮我找到了不慎迷失道路的叔叔。”小皇帝睁眼说瞎话,尤里乌斯也听得面不改色。
  “那么我就带叔叔回去了,都德莱还有不少人期待见到他呢。”小皇帝微微转动了半圈眼珠,难得露出了一个带着点儿喜悦的残酷笑容。
  尤里乌斯无心去探究他话语里的“期待”究竟指的是什么,配合地后退了半步,让皇帝的卫兵们进入身后的城堡——在弗朗索瓦到达这里的第一天,他们就用各种方式将他软禁了起来,这既是一种监视,也是保护,如果他死在教皇国管辖范围内,那他们可真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然而卫兵还没能进入城堡,一阵急促的马蹄就打破了尴尬的沉默,尤里乌斯敏锐意识到了有什么变故发生,那名骑士穿着教皇宫的制服,冲到他面前后什么都来不及说,立即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波提亚大家长的脸色始终没有任何变化,车厢里的小皇帝却缓慢地眯起了眼睛。
  听完来自教皇的传话后,尤里乌斯抬起手遥遥做了个手势,城堡的大门便在小皇帝派遣去的卫兵面前轰然关闭了。
  “很抱歉,我想我们之间可能产生了一个小误会,”教皇宫秘书长推了推银边眼镜,神色里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几分歉意,“冕下的意思并不是要让弗朗索瓦阁下离开,而是要请他前往翡冷翠做客,这显然是我的工作失误。”
  小皇帝冷森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你——确定?”
  “当然。”有着铁灰色长发的男人从来不曾畏惧过什么人,哪怕对方是皇帝,在他掌握着波提亚的权柄搅弄着叙拉古半岛的经济时,小皇帝还在叔叔的阴影下瑟瑟发抖呢。
  “这只是一个暂时的邀请,”尤里乌斯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转而温和地说,“暂时的。”
  尽管如此,小皇帝的脸色还是没能缓和,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这里,他没有带多少人,而他本来也不需要带多少人,他的计划本来就是在接到弗朗索瓦后,随便将他杀死在路上,从他没有带第二辆马车就能看得出来,尤里乌斯当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在这里发生矛盾是不理智的行为。
  小皇帝缓缓地磨了磨牙,脸上却挂起了一个笑,弧度夸张怪异的笑脸和没有丝毫笑意的眼睛放在一起,格外扭曲。
  不过他看起来好像很快就想通了。
  “好的,假如这是拉斐尔的意愿,我当然会满足他的愿望。”他的语气甜蜜得如同拉丝的糖浆,黏糊且恶心。
  “告诉我亲爱的叔叔,都德莱的大门随时为他敞开。”小皇帝扔下这句话后,毫不留恋地扬长而去。
  宽大的车厢里,始终跪坐在皇帝脚边的青年战战兢兢地贴着皇帝的小腿,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因为蛊惑了加莱皇帝而拥有了艳名的尤利亚子爵此刻安分得像一只小兔子。
  比起在乐队当小提琴手的日子,现在的他拥有了过分耀眼的容光,以昂贵的首饰和奢华生活养护出来的容貌宛如钻石熠熠闪光,披在腰间的长发璀璨似金,那双紫色的眼眸里仿佛泛着宝石的光泽。
  经过两年的训练,他的神态、表情,都已经无限趋近于另一个人,也幸好他始终没有露面,否则在他出现在尤里乌斯面前的那一瞬间,他就会被暴怒的波提亚大家长斩首当场。
  这是对教皇的、毋庸置疑的亵渎!
  弗朗索瓦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尤利亚的头,子爵乖顺地低下头,接受了这个爱抚宠物的姿势:“陛下……”
  “嘘,不要说话,”小皇帝的声音轻如耳语,“亲爱的,你今天让我有点不太高兴,你选择了我那个无能的废物叔叔而不是我……唉,亲爱的,亲爱的,除了我,还有谁能这样包容你?”
  子爵根本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长久以来的经验告诉他此刻千万不能反驳,于是他像是以前做过的那样,向着自己的疯子情人露出一个经过无数次练习的笑容。
  弗朗索瓦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换了个轻快的语调:“好啦,亲爱的,你看,只要你朝我笑一笑,我就会无数次地重新爱上你。”
  尤里乌斯目送马车远去,猛然冷下了脸,问那名风尘仆仆的骑士:“亚述到底出了什么事?”
  骑士只是接到冕下的命令,亚述发生了变故,一定要将弗朗索瓦公爵拦在教皇国内,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尤里乌斯沉着脸,当着加莱皇帝的面将反叛者保护下来,这无疑是给教皇国和加莱的关系划上了一道深重的裂隙,他不知道翡冷翠得到了什么消息,也无从判断这个抉择的利弊,相信拉斐尔的选择是他唯一的本能。
  前公爵经过这样大悲大喜的转折刺激,已经昏在了床上,尤里乌斯皱着眉,看着床上那个老态毕现的男人,厌恶地转过脸:“把他运回翡冷翠。”
  等秘书长急匆匆地回到教皇宫,迎接他的并不是准备好了周全说辞的拉斐尔,而是亚述南萨尔贡王朝军队忽然溃败的消息,以及教皇忽然重病不起的噩耗。
  “一切都发生得非常突然,”作为经常跟随在冕下左右的小姑娘,卢克蕾莎竟然是当时唯一一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面对气压低沉的秘书长的质询,衣着朴素的女孩条理清晰地组织了一下语言,一五一十地说,“您离开的一天后,费兰特阁下的探子带来了亚述的战报,我们无法得知战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根据朝圣天盟散布的消息……他们说亚曼拉陛下战死了。”
  尤里乌斯正低着头看那份简短的报告,听见这句话,霍然抬头,眼神里克制不住地流露出震愕。
  如果亚曼拉死了,那么加莱、罗曼、亚述三足鼎立的局面会瞬间瓦解,依靠脆弱的婚姻缔结起来的同盟也将发生变故,尤其是在加莱已经彻底铲除了所有内患的现在,罗曼是否还能克制住这个庞大的帝国、长久以来的对手?
  不能让弗朗索瓦公爵死掉——这成了尤里乌斯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必须要给加莱皇帝留下一个把柄,只要公爵活着,他的王位就有被推翻的可能性,加莱就不至于肆无忌惮。
  并且,他们需要将这个把柄死死握在自己手里,作为孱弱的教皇国的护身符,尤里乌斯立刻理解了拉斐尔的想法。
  可是,这和拉斐尔的重病有什么关系?
  卢克蕾莎吸了一口气,同样困惑地歪了歪头:“我也不知道……但是,在他接到消息,并且立刻命令骑士前去边境阻拦后,就坐在那里,很久都没有说话,直到波利医生过来为冕下按摩,才发现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发起了高烧。”
  无来由的疾病,让尤里乌斯的心狠狠地下沉,他想起在拉斐尔刚刚被接回来时,那脆弱的身体和糟糕的健康状况,所有医生都笃定他无法健康长寿地走完这一生,而他之后又硬生生地接受了残酷的断骨手术,那是对他的二次摧残,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拉斐尔甚至被风吹到就会发烧。
  以至于在他被流放到坎特雷拉城堡后,尤里乌斯还是会本能地担心他,每天都过去照顾他。
  可那真的是很久之前的事情,要算起来,那是……
  尤里乌斯愣了一下,明明才是三年前的事,怎么他竟然觉得好像过了遥远漫长的半辈子?
  他的思绪短暂地游离了一下,又被他自己强行拉回来:“我知道了。”
  卢克蕾莎仰头看着权威日盛的秘书长,犹豫着轻声问:“冕下会没事的,是吗?”
  尤里乌斯瞥了她一眼,语气稳定:“当然,我不会让他死在我之前。”
  这句话脱口而出,他自己都愣了一下,然后才缓慢地重复了一遍:“……我不会让他死在我之前。”
  卢克蕾莎看着他,不知从男人的眼睛里看见了什么东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时间跳跃大法!跳它个一年!剧情开始狂飙.jpg
  题外话,《狂飙》真好看啊,我磕生磕死,简直是我这个混邪乐子人的天堂!我爱疯批弟弟呜呜呜!
 
 
第77章 
  黄金衔尾蛇(二十五)
  浪潮。
  雨声。
  模糊的女人的歌谣。
  拉斐尔在灼烧般的痛苦中忍耐着。
  他早就习惯了忍耐痛苦,无论是被打断骨头,还是被刺穿心脏,他近乎一个殉道者般接受着命运对他的折磨,然后从痛苦里站起来,等待迎接下一次折磨。
  他知道自己在生病,被高热夺取的大脑里仍旧残酷地保留着一小块清明的地方,他用这点理智思考着自己现在的处境,切割掉那些在他身体上肆虐的疼痛,尽力地去回忆其他事情以转移注意力。
  翡冷翠的市政规划,加莱的政变,罗曼最近的动向……还有亚述,对了,还有亚述,亚述的女王真的死了吗?
  拉斐尔并不太相信这个消息,这很可能是朝圣天盟放出来用以动摇南方萨尔贡王朝军队的谣言,在只有女王一个主心骨的军队里,这招无疑非常有用,但是只要女王在众人眼前露面,这个谣言就会不攻自破,它之所以能被当做一个可能性的猜测送到他桌上,很可能是因为女王现在无法现身。
  不一定是死亡,也许是受伤了,或者是疾病。
  拉斐尔更倾向于后两种。
  他以为自己在认真地思考,但昏暗的背景中若隐若现的歌声总是打乱他的思绪,拉斐尔又恍惚着反应过来,也许他现在正在做梦。
  他总是做这个梦。
  海浪和潮水,昏沉摇晃的一切,击打在玻璃窗上的雨水,还有永远不会停歇的模糊的女人歌唱。
  他后来从桑夏那里得知,那首歌是亚述的民谣,他那个传闻是娼妓的母亲,也许正是亚述人。
  母亲,多么遥远的词汇。
  提起这个称呼时,拉斐尔每次想起的就是来自费兰特母亲莉娅身上的香气,那种气味在之后闻遍了各种昂贵香料的拉斐尔看来并不怎么迷人,廉价的香粉、即将过期的香水,混合着下城区弥漫的潮湿气味,组成了莉娅身上特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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