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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托恩在里面走了一圈，对着米迦勒摇了摇头：“没有察觉到其他人的气息。看起来，这个门应该是只有特殊时期才会和其他地方连接。”
路西法研究着门里面的环境：“这里有十二道门，但是全部都是封锁的状态，看起来似乎是没有认可你这个层主的意思。”
米迦勒提醒眼前的人：“魔王陛下是不是忘了，我们不是来这里夺权的？”
他要别人认可他这个层主做什么？他只是方便引出想要对他不利的人而已，又不是真的打算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就算是他这个一直想着要退休的人，看着这糟糕的天空，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规则，也没有留下来过老年生活的意思。
路西法嘴里说着“我当然知道”，一边低头看着地面上的材质。
米迦勒：“……”
他知道这里的东西很特别，但是他们真的不能好好谈谈进展？
阿托恩闭了闭眼，反复这么几次，才对米迦勒说：“这个地方可能是一个入口。”
米迦勒点头：“通往上面一层的入口。”
由于这里有十二道门，其实他更倾向于猜测这里有直接可以出去的出口。按照路西法的说法，倘若这里十二道门的主人真的不认可他这个层主，大可以将这些门给彻底弄的别人看不见，大可不必还特意留下来。
他所料不错的话，这里的十二道门可能和卡俄斯那边的神有关系。
再怎么说，这个地方有一个米迦勒，然后还有对应了卡俄斯那边的十二个神，要说巧合的话有些过了。
在具体知晓怎么操作之前，米迦勒并不打算说出他的想法。由于这个门扉里面也充满了不确定性，在带两个人看了看用了下感知，就带着他们离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米迦勒遇到了来和他禀告的部下：“什么事情？”
这个部下，还是米迦勒临时招的，招人前他说得很清楚，只是暂时停留不代表会留很久，他也无法给予部下特别好的福利。
这位部下也正好想找一个临时工，两个人一拍即合就此签订了合同。是的，合同。讲真的，和人类签合同，米迦勒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做这样的事情。
“米迦勒大人，这是刚刚收到的邀请函。”
米迦勒展信一看，挑了挑眉：“我还没有去找他们，他们倒是自己主动找上来了。”
邀请函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一枚六边形雪花印记，还有短短的一句话。
【诚邀新任层主米迦勒阁下，于三日后来参加我等举办的欢迎礼。】
将手森*晚*整*理中的信扔给阿托恩，米迦勒开口道：“你们谁打算去，谁打算留下？”
路西法打了个呵欠：“我和你一样很烦应酬，让阿托恩和你去就行了。”
“真巧，我也觉得这样安排是最好的。”
第五十五章
混沌深渊第二层的一座宫殿中,一个有着银色长发的男人手上拎着一个鸟笼，他正在耐心的教里面鸟说话：“来，跟我念——今天天气不错,出去走走。”
来人：“噗——”
来人手上拿着一把折扇,身穿华袍,不紧不慢地从外面走进来。瞧见了面前的一幕，低笑出声摇了摇头。
“修谱诺斯阁下，你还是那么的无聊。”
银色长发的男人瞥了眼不请自来的客人，很快移开了视线：“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深渊之主。”
深渊之主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座下，动作熟练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口还点了点头煞有其事道：“味道还是那么寡淡,你怎么喝得下去？”
“喝浓茶不利于睡眠。”
听到这话，深渊之主笑着摇头：“你这话可真有意思,你一个掌管睡眠的神,却说出这样的话……你最近和人类走得太近了一点吧。”
修谱诺斯松了手，鸟笼连同里面的鸟一同化为烟雾，一缕一缕飘散于房中。
“你会主动来这里找我,看起来现在很焦虑。”
迎上那脸上已经笑容消失的面容,修谱诺斯慢悠悠道：“其实也没什么,这只是必经之事。因为你和他之间的联系，我们十二神已经保证了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别说什么他只是一个抢了你东西的小偷,到底是谁拿走了谁的东西,你和我们心知肚明。”
深渊之主目光冰冷，说出的言语仿佛可以掉出冰渣一样：“很好,不愧是他最忠心的十二神，想来他若是知道你们清楚真相却没有站在他这一侧，应当是十分有趣的事情吧？”
修谱诺斯抬眸，定定地望着面前的人：“我们和那位之间的关系，可不是任何人可以揣测的。你若是不信，大可将我们中立的事情告诉他，你觉得他会给出什么样的反应？”
深渊之主冷笑一声，摸出一个令牌丢到了桌子上：“很好，我知道我无法由你们的手去动他分毫，但是——他身边的人的话，我可以要求你们出手吧？”
接过那个代表着深渊之主的令牌，修谱诺斯语气冷淡：“路西法还是那个上帝？”
“当然是上帝了。我对他没有狠，当年之事本就是不可违。”
修谱诺斯：“那你为什么要赶他走？”
深渊之主勾起唇角，一字一句道：“他本就是局外者，我和你们都不需要他出现在这里。当初阿波罗给到路西法的阵法，是让米迦勒坠入这里的，而并不是上帝。”
“所以，上帝还是应该回到他应去的地方。之后发生的事情，他没有知情的资格。”
修谱诺斯无所谓道：“好，我们会找个合适的时机，让这个名为阿托恩的神在深渊消失。”
其实，就算这位深渊之主不说，他们也不会允许那位继续留在这里的。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情，他们对拐走了他们神的那位都没有好脸色。
而且——
耳钉，戒指，头冠……这些需要神所寻找的东西，可不只是可以通往最上层的钥匙这么简单，若是有上帝一直在边上，很多事情就很很麻烦。
送走了深渊之主，修谱诺斯打开了面前的镜子，对着里面的人说：“到时候只接待层主米迦勒一人。”
有了这样的吩咐，第二层的层主毕恭毕敬道：“是。”
只接待米迦勒，意味着另外一个不被允许进入第二层，而在这个深渊里面被拒绝也就意味着被踢出去。
跟着米迦勒一起前往深渊第二层前，阿托恩中途发现自己被什么力量给屏蔽了，眼前一黑。再次恢复视线的时候，他已经身处神界第一层，这里已经被打扫干净，没有了那些恶魔的存在，这一层空气也变得几位清晰。
阿托恩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都不需要用感知探寻，就知道他确实是被送回来了。
眼前的地面上，还保留着阵法的气息，还有两个尚未归来的人的力量残余。
“吾神？”
阿托恩侧目：“雷米尔，你醒了？”
是的，他当初会和米迦勒被算计，就是为了面前这个孩子。他和路西法不一样，他不会爱屋及乌，但是他也不会因为雷米尔是一切起因，就去对这个孩子徒生怨恨。
几步走到了这个大天使的面前，阿托恩问他：“之前见到你的时候，你灵魂中的黑暗力量几乎吞噬了你，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雷米尔轻声道：“被父亲净化了灵魂中的黑暗后，现在已经无大碍了。只是，我恐怕是只能留守于这一层了。”
这是他活下来还能留下来的代价，但是雷米尔甘之如饴。
倘若米迦勒真的一去不复返，他可以提其守住这个他不惜一切要保护的神界。
阿托恩垂眸，低声道：“我知道了。”
之后，一阵风拂过，雷米尔抬起头。
眼前再无一人。
阿托恩回到了神界第一件事，就是将几个大天使给召到了神殿。
端坐于自己的神座上，他忽觉有些陌生。
最不适应的，莫过于身边再也没有熟悉的声音。
是了，他终究是一个孤独的神。
回到神殿，阿托恩第个要解决的事情就是沙利叶。
被加百列给带到殿中的那个大天使，此刻正在浑身发抖。
想到拉斐尔被那么残忍对待，至今还没完全恢复清醒，阿托恩回想起在深渊的时候，米迦勒一剑了断了的第一层的层主，是那么的干脆不拖泥带水。
“加百列，给予沙利叶罪罚之刑，之后无需告知我。”
加百列听到这个命令，身体僵硬。
罪罚之刑，这是神界最严苛的手段，被施以此刑者，将会眼睁睁看着灵魂被撕碎、湮灭，直到彻底陨落。
这个刑法虽然一直都有，但是因为神的仁慈，就算是大天使米迦勒在位期间也从未有天使被判过这样的刑，而现在上帝却直接宣判了这样的结果。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阿托恩问他：“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惩罚过重了？”
加百列咬紧了牙齿：“不，这是合理的判断。只是——沙利叶虽说对两个大天使的灵魂下手了，但是路西法才是始作俑者，不该如此轻易不给机会。”
阿托恩笑了笑，提起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那你觉得，如果米迦勒在的话，沙利叶会迎来怎么样的末路？”
加百列不敢说，单就知道路西法参与了伤害雷米尔后的愤怒，他就已经可以猜到沙利叶的下场不可能会比现在好多少。
阿托恩觉得，天使们可以善良固然很好，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无视一切罪恶。所谓的平衡，不只是光与暗，同时还有同为天使也应有一个支点。
见这位大天使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阿托恩开口道：“下去吧。”
加百列离开了，只是他的心情很复杂。
神回来了是好事，可是好像也有什么地方变得不对劲了。
对于没有第一时间被神召唤，拉结尔并没有什么不悦的，他现在只希望自己工作可以少一点。可以的话，等米迦勒回来以后就把大天使长的位置还给他吧。
大天使长这个工作，真的不是人干的！
深渊第二层，米迦勒被迎入了内殿，在和几位层主进行了一番畅谈，他在第二层给他安排的住所住下。
所以，路西法收到联络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魔王陛下没有起床气，但是被人从睡梦中给喊起来，有点低气压。
没想到，打开联络就是雷击。
那边，白发青年一脸笑容：“好消息，我把阿托恩给弄丢了。”
路西法此刻还带着一点刚刚醒过来时候的迷糊，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于是又问了一遍。
米迦勒重复：“我把阿托恩给搞丢了。”
路西法：“……？”
花费了好一会儿，路西法才好像听清了米迦勒的话，他努力转动着脑子，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道；“你是怎么做到，带着他离开不到半天，就将他给弄丢的？”
把玩着那已经从头上取下来的头冠，米迦勒一脸悠闲：“准确来说，他没有和我一起来第二层。”
“我想了想，他不能进入第二层的原因，笼统也就两个。一个就是他被人设计现在不知去向，第二个就是他对深渊之主产生威胁，直接被人送出了这个深渊。”
路西法低头，手指按着大脑思考。
很快地，他抬头看向对面那人：“你给予了他名字，他分享了你的力量，那么你应该可以感知到他到底还在不在这个深渊。”
米迦勒也不否认，直接道；“他已经离开了深渊，所以对我来说是好消息。”
其实米迦勒和路西法并没有一起行动的理由，只是多了一个阿托恩的关系，他们才会同行。而现在这个连接两个人的平衡不在了，两者也就不需要再有交集了。
“那你知道你是层主，而我现在随时可以取代你这件事吗？”
第五十六章
经历过神界那一战,没有人会觉得路西法和米迦勒相互了解，只是他们对于后者还是认知有点错误，觉得真的有谁可以了解他,那就是痴人做梦。
米迦勒听到了这不痛不痒的威胁,也只是轻声道：“第一层层主的地位,你想要尽管拿去。只不过，路西法——”
青年看似十分认真，实际上看向对面那人的脸上满是敷衍：“你觉得，在没有了阿托恩,而我已经抵达第二层的情况下，我到底还有什么理由回到你所在的第一层？”
路西法微微睁大了眼睛。
“或许我是在寻找什么，可是那和我找到出口并不冲突。”米迦勒拨弄着头冠上的漂亮石头,语气中带着一点漫不经心,“我并不会本末倒置。”
被阵法给沉入这个世界，米迦勒第一个想法就是离开这里,至于其他人对于他的猜测、委托他做的事情,都是放在找到出口以后了。之前之所以会优先找到戒指和头冠，也只是他没有什么线索，当前只能顺势做那些事。可是他来到第二层以后,找到了一些不算是完整的线索,而这里的负责人并没有将他赶走的意思,有些事情就已经很清楚了。
第一层的层主之位根本无关紧要。
所以——那些门扉才会封闭上，那并不是针对他的,而是针对所有第一层层主的。
毕竟一个被人造出来的傀儡都能坐的位置,又有几个人真的会去在乎？这个问题米迦勒并不是一开始就想通的,而是在处理那些非常繁琐的日常工作，还有通过第二层这边的层主沟通以后确认的。
没想到被反将一军,路西法的面容十分阴沉：“所以，你这是准备先一步离开的意思？”
“我一个人行动还比较快一点。”
况且，他并不惧怕来自于上面那位的任何攻击和算计，他除了不能飞行算是保留了全部力量，只要他想他甚至还能从另外一个自己那里拿一点属于光明神的力量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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