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弟弟先前会一上来就一口一个野男人,原来哥哥不是好东西,没出嫁的时候,和个货郎勾搭上了,这要是哪天鬼迷心窍,收拾东西背着家里人跟货郎跑了 ,三书六礼,啥都不要,可不就是自愿跟着野男人跑的吗?
云秋梧气愤不已,身子直发颤。
桐哥儿好厉害的一张嘴,无中生有,捏造谣言,这是存心要毁了他的名声。
要是以前,云秋梧觉得名声没了也就没了,反正他也没什么好名声。
可现在不一样,他是陆大哥的夫郎了,他的名声不好,是会连累到陆大哥的。
尤其是有关自己是否清白这一点上,是万不能落人口舌的,不然陆大哥成什么了。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你自己和货郎不清不楚的,你还收了货郎的帕子。”
云秋梧是亲眼看到的,还不止一次两次。
于云夏桐而言,这是一种为自己谋好处的手段,仗着自己长的还可以,只要稍微地对某个汉子释放一些暧昧的好意,把汉子迷得晕头转向以后,就可以借机要些好处,比如一些好看的发簪首饰,好吃的好喝的。
比起勾搭同村的汉子,勾搭货郎是上上之选。
因为货郎走南闯北,是要到处做生意卖东西的,一般不会在一个地方呆太久,等货郎一走,关系自然就断了,不会有人知道自己和货郎有过一段过去。
云夏桐自认为行事隐蔽,除了天知地知,就只有他和货郎知道。
实则不然,云秋梧天天在外干活儿,撞上过那么几次。
只是云秋梧知道这是不光彩的事情,说出来了对云夏桐的名声不好,他再讨厌云夏桐,也没想要败坏对方的名声。
谁知云夏桐如今红口白牙地诬陷他,把自己做过的见不得人的勾当栽赃给他。
云夏桐有些慌乱。
该死,梧哥儿怎么会知道 ,他什么时候看到的?
“你才是胡说八道,梧哥儿,我知道我们不是一个娘,我娘是后进门的,所以你对我有意见,但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吧,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污蔑我,我还在说亲呢。”
云夏桐装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红着眼眶,泫然欲泣。
他的容貌比起好多乡下哥儿都要好上三分,这么一装,倒真有几分梨花带雨的样子。
人都是偏向自认为的弱势群体的,很多时候还看脸,虽然基本上没几个会承认,但事实的确是如此,是以在一个好看的却可怜的哥儿和一个丑陋的,看起来凶巴巴的哥儿之间,很多人都忍不住同情起前者来,觉得他怕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甚至还有自诩正义的人士站出来要为云夏桐讨公道。
第二十二章 维护小夫郎
“你这哥儿,怎么欺负人呢,他是你弟弟,一个爹,一个姓,不是外人。”
“长得丑,啧啧,这心也丑。”
……
周围人的嘲笑和奚落是那样的刺耳,云秋梧想要反驳,可没谁愿意听 ,他连张口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的声音被吞没了。
外貌的丑陋,让他一开始就落于下风。
在只有云秋梧能看到的角度,云夏桐得意地勾了勾唇。
很多人都是没脑子的,人云亦云,随波逐流,压根就没有自己的思考,别人说什么都信,墙头草,两边倒,哪边有风就倒向哪边。
“你们很闲吗?吃饱了没事干吗?这么多人,可着我夫郎一个人欺负。”
陆远拨开人群,一把拉过云秋梧。
那么多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小夫郎,小夫郎像是秋天挂在枝头的落叶,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孤立无援。
陆远严重怀疑这些看热闹的人眼睛都是瞎的,没看到另外的那个哥儿笑得一脸得意,典型的小人得志的样子吗?
“你云家,不是什么好人家,我夫郎来我家的时候,你们全家没一个人来送他,连个口信都没提前捎给我,让我去接他,相当于是你们把他赶出来的,如今你怎么有脸说梧哥儿对不起你,是你们云家对不起他。”
“我夫郎一个哥儿,在云家当牛做马,累死累活,不过双十年华,手比老妪还粗糙,你再看看你的手,十指青葱,到底谁欺负谁,一目了然。”
陆远冷着一张脸,说出的话字字句句都在理。
众人一看,虽然云秋梧现在穿着打扮比云夏桐好,但人瘦得跟竹竿似的,露出来的一双手黄巴巴的,上面全是茧子,明显就是自小就做多了农活儿的,不然手不可能是那个样子。
而云夏桐呢,脸色白皙,细皮嫩肉的,显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娇养着长大的。
一家人,两兄弟,差距这么大,要说哥哥欺负弟弟,他怎么欺负的。
云夏桐咬咬唇,无力反驳。
“云家哥儿,你说你在议亲,那我就不明白了,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给我夫郎泼脏水,说他和什么货郎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你存的是什么心思呢?有句话叫家丑不可外扬,而你却巴不得宣扬的人尽皆知,难道你不知道,梧哥儿的名声就是代表着云家,他的名声不好,你作为他的弟弟,别人会认为你是个好的吗?”
“怎么可能,你别做梦了,你想通过贬低梧哥儿抬高自己,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被你蒙骗。”
“你说看到梧哥儿和货郎拉拉扯扯的,我还看见你和我们村里的王二麻子光天化日地抱在一起,在小树林里欢好呢,论起不知检点,你才当数第一。”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是个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陆远是个护短的,既然云夏桐丝毫不念及云秋梧是他的哥哥,卯着劲地要往他身上泼脏水,造他的谣,陆远觉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很公平。
云夏桐不是要造梧哥儿的谣吗?那就让他也承受一下被造谣的滋味,当一回当事人。
反正他很清楚梧哥儿的为人,他相信梧哥儿,梧哥儿是他的人,以后是要和他一起过日子的,他不会怀疑梧哥儿,带着有色眼镜看梧哥儿,只要梧哥儿愿意,他们会好好的在一起,过自己的日子,外界的眼光根本不重要。
但云夏桐就不一样了。
他是个还没有出嫁,正在议亲的哥儿,这名声上要是有了污点,亲事会不会受阻那就不一定了,可能本来能高嫁的,只能低嫁了,谁让他名声不好呢。
而同为男人,陆远很清楚男人身上的特性,没哪个男人,会不在乎自己头上有没有青草地,戴没戴绿帽子,娶了一个名声上有瑕疵的哥儿,有的男人兴许是个头脑清醒的,有的就未必了。
“你……你胡说,我都不认识你们村的人。”
“什么王二麻子,我根本不认识。”
云夏桐气得不行。
他一个大槐树村的哥儿,什么时候和桃溪村的人扯上关系了。
“你有证据吗?没证据我要告你诽谤,污我的名声。”
云夏桐很清楚哥儿的名声有多重要,尤其是他一个正在议亲待嫁的哥儿,要是名声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嫁不出去,嫁的不好,他宁愿去死。
陆远冷笑一声,“现在你要证据了,先前你污蔑我夫郎的时候怎么不拿证据出来呢?”
云夏桐心虚道:“我看到的。”
陆远原话奉还,似笑非笑道:“我也看到了。”
到这个程度了,云夏桐根本拿不出所谓的证据来,他自己却要陆远拿证据出来,众人都不是傻子,都反应过来云夏桐张口就是乱说,在造自己亲哥哥的谣,纷纷指着他议论起来。
“这哥儿心真黑,他哥都嫁人了,居然还想污他哥的名声,得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什么兄弟,我看是仇人还差不多。”
“没听他自己说吗?不是一个娘生的,世上就没几个好后娘,后娘的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乌鸦一般黑。”
“亏得这汉子是个明事理,心疼自个儿的夫郎的,这要是碰上那不讲理的汉子,气得暴跳如雷,那哥儿不得被好一顿收拾。“
最后在众人的嘲笑声中,云夏桐灰溜溜地走了。
陆远和云秋梧也回家去了。
路上,云秋梧问陆远,“陆大哥,你咋一上来就相信我呢,别人都相信桐哥儿。”
从小就是这样,桐哥儿好看,嘴巴又会说,每次他和桐哥儿吵架,所有人都认为是他的错,是他欺负了梧哥儿,可明明是桐哥儿欺负的他。
就因为他没桐哥儿会说,会颠倒黑白,也没桐哥儿好看,就成了有错的那一个,谁都不信他,不听他的解释,无论他怎么解释,都只会让人觉得他是在狡辩。
所以后来他就什么都不说了,反正最后一个结果都一样。
今天也和以前一样,大家都去信桐哥儿了。
但陆大哥不一样,陆大哥相信的是自己,维护的也是自己,把桐哥儿说得哑口无言,落荒而逃。
第二十三章 有人护的小夫郎
陆远停下脚步,一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抬手在小夫郎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
“你是我的夫郎,我不信你信谁,难道要去信一个外人吗?”
闻言,云秋梧缩了缩脑袋,有些赫然地笑了笑。
是啊,陆大哥是他的夫君,当然是会相信他的,要是陆大哥不信他,而是相信桐哥儿的话,他一定会好失落好伤心的。
别人是别人,陆大哥是陆大哥 。
他的夫君,当然是要向着他的。
就像他,也一定会向着陆大哥的,无论何时。
有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他也是有人护着的了。
陆大哥会护着他。
两人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大下午了。
要忙活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小鸡仔,小鸭子们搭一个窝。
陆远以前没自己搭过鸡圈,鸭圈,但他琢磨着,应该也不会太难,拿着一把砍刀,到后山砍了些竹子,编成篱笆,忙活了半个时辰,围了一个鸡圈,一个鸭圈。
云秋梧很积极地跑前跑后地给他帮忙。
把小鸡仔小鸭子们赶进去后,云秋梧还给弄了些草料喂给它们。
自从家里养了小鸡仔,小鸭子后,云秋梧照料得很上心,怕它们太小了,自己找不到足够多的吃的,每天都去割新鲜的草回来,还让陆远去村里找人换了一口袋米糠回来,把米糠拌在草里让小鸡小鸭们吃,鸡圈鸭圈也每天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一点异味都没有。
本来陆远还有些担心云秋梧会想养猪,当沈烈说他家的老母猪这一次又生了八个小猪崽,小猪崽有了一个多月,可以捉去养的时候,陆远注意到自家小夫郎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对小猪崽很感兴趣的样子。
不过之后陆远一直没听云秋梧提起过这事。
其实云秋梧隐隐约约地察觉到陆远和一般的乡下人不太一样,并不热衷于养家畜。
原因是他爱干净,不想家里因为养家畜搞得臭烘烘的。
鸡鸭还好,要是养猪的话,那味道是很冲的,陆远目前是接受不了的。
云秋梧觉得有些可惜 ,说实话,他还蛮想养猪的,他勤快些,一天多给猪吃几顿猪草,从现在开始养,养上几个月,大概有个一两百斤,白白胖胖的,正好可以杀了过年,杀年猪,吃年猪肉。
不过陆大哥不喜欢,那就算了,养猪哪有让陆大哥舒服重要。
之后的几天,陆远没有上山,而是在家里捣鼓一样新东西,新吃食。
“梧哥儿,来尝尝,看好不好吃?”
陆远把一盆红艳艳的,香气四溢的东西端到了桌子上,招呼着云秋梧过来吃东西。
刚从河边洗了衣裳回来的云秋梧声音清脆地应道:“马上就来,陆大哥,等我把衣裳晾好了就来。”
衣裳都洗好了,自然是要赶紧晾上的,趁着有大太阳的时候,好晒干。
陆远走到院子里,帮着云秋梧把衣裳给晾上。
最开始,陆远是自己洗衣裳的,他以前读书的时候,从初中开始就是住校,自理能力还可以,就是没有洗衣机,手洗衣裳他也做得来。
直到有一次,陆远洗了澡,忘记顺手把衣裳给洗了,衣裳就丢在澡盆子里泡着 。
第二天,他出门干活儿去了,回家发现云秋梧把他的衣裳给洗了,连贴身衣物也给洗了。
陆远当时还挺尴尬的 。
长这么大,从他有记忆开始,没谁给他洗过衣裳,还有私密的内裤啥的。
可云秋梧说,给自己夫君洗衣裳,是应该的,让陆远不用不好意思。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后来陆远的衣裳基本就被云秋梧给承包了。
偶尔他自己记起来的时候,会自己洗完澡把衣裳给洗了。
为这,云秋梧还有些不乐意,嘴巴嘟得老高,都可以在上面挂油壶了,在陆远耳边念叨了一天,整得陆远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连连保证,说是自己再也不乱洗衣裳了。
陆远说到做到,确实没乱洗,只是下一次在洗衣裳的时候他不光洗自己的衣裳,还把云秋梧的衣裳也给洗了。
云秋梧自己给陆远洗衣裳的时候没觉得害臊,知道陆远给他洗了衣裳时却害羞得不行,小半天都躲着陆远,不好意思和他说话,也不和他对眼神。
在之后就变成谁有空谁去洗衣裳,一起去洗衣裳也是有过的,村里人看到后还好一阵打趣,都调侃陆远是个心疼夫郎的,洗衣裳都要陪着夫郎一起,没几家的汉子是这样,都是把脏衣裳脱下来甩给妻子,夫郎,自己就啥也不管了,等着穿干净衣裳 。
晾完衣裳,陆远拉着云秋梧进屋。
这是还不到盛夏,但中午的时候太阳明晃晃,火辣辣的,挺晒人,在外面待久了,还是挺热的,一进屋就凉爽了不少。
云秋梧鼻子灵,在院子里的时候就闻到了浓郁香味 ,让他馋得忍不住想吞口水。
等吃到的时候,开心得眼睛都眯起来,发出满足的喟叹。
又麻又辣,又鲜又香,一个字,绝,两个字,好吃。
“好吃吗?”
看云秋梧的反应,陆远就知道自己的冷锅串串应该做得挺成功的,但他还是想听小夫郎亲口说出来,那会让他有更深的成就感。
“好吃,很好吃,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陆大哥,你是怎么想的,怎么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云秋梧满脸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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