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村民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嘲讽道:“李夫郎,你装什么装,咱们大家伙儿谁不知道你待素哥儿如何,别假惺惺地装善人了,真让人恶心。”
“什么便宜你都想占,不就是欺软怕硬吗,你要真有本事,怎么不敢和宋家管事对着干,怎么没说要宋家少爷娶素哥儿,现在却逮着沈家小子作威作福,孬种一个。”
“李铁柱,你咋不吱声,原来你还真是个怕夫郎的,见了夫郎像是耗子见到了猫,呵,一点汉子气概都没有,十里八村就没哪家的汉子管不住自己夫郎的,只有你是个没出息的。”
在场的汉子里有不少是听自家媳妇/夫郎话的,但怕媳妇/夫郎真没几个,媳妇/夫郎能管住他们,他们同样能管住媳妇/夫郎,还真不是李铁柱那样的怂货。
李铁柱怒目圆睁,朝看不起他的那人吐了一口口水,“呸,罗老三,你才是怕夫郎的软蛋,我在家里,一直都是当家做主,说一不二的。”
到底是不是,众人心里都有数,谁也懒得理会李铁柱的无能狂怒。
别看李铁柱打李素的时候气势汹汹,他在村里的汉子中,各方面的能力都是排不上号的,随便一个人都比他能干,所以没几个人看得起他,李铁柱这种人,也就只能窝里横一横了。
李夫郎如意算盘打得很好,然而沈烈想都没想,“喔”了一声后,直接道:“那算了,人我不要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他转身就走了,没带犹豫的。
直到他走出三米远,李夫郎才反应过来,急忙道:“你不是中意素哥儿吗?怎么走了?”
村民们:“……”
再中意又如何,娶不起啊,还摊上李家这么个狗皮膏药一样没皮没脸的岳家,沈小子又不是疯了,他和他老娘不得过日子啊。
李夫郎咬咬牙,“那十二两,十二两的彩礼总行了吧?”
沈烈不为所动,继续走,头都不曾回一次。
李夫郎知道过了这个村就没下个店了,今天要是不把素哥儿打发出去,以后没人会要素哥儿,只能追上去,一再降价。
从十五两降到了八两,眼看都只有一半了,沈烈还是不答应,李夫郎喘着粗气道:“行,就按你说的,十五两把素哥儿卖给你。”
卖给谁不是卖,管它是地主少爷还是庄稼汉,只要出价满意,他就卖,难不成真要养素哥儿一辈子,就他干得那点活儿,远远值不上十五两银子。
沈烈这才停下脚步,板着张脸,语气冷冷的道:“你答应我不答应,我改主意了,五两买素哥儿,多一文钱都不会给,我沈烈不是讨不到夫郎的。”
“我数到三,不答应就免谈,”
“三,二……”
“一”还没有说出口,李夫郎生怕煮熟的鸭子要飞了,一口答应下来。
“五两就五两。”
李夫郎满脸懊悔,早知道他一开始就答应多好,白白地损失了十两银子。
沈烈心中一喜,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冷淡地“嗯”了一声,一副看起来很勉强的样子。
在不少人的见证下,由村长林文山出具了断亲断绝关系的文书,李铁柱和沈烈分别找信得过的人帮自己看了文书,签了字以后,自己印上了手印。
“把素哥儿的户籍拿出来。”沈烈冷漠道,姿态强硬。
李夫郎慢吞吞地把户籍文书拿出来,一脸不耐烦地道:“拿去。”
一手拿户籍文书 ,一手给银子.。
之后沈烈把李素拉到了自己身边。
“李铁柱,李夫郎,你们记住了,以后素哥儿和李家再没关系了,断了亲,你们家里任何人不得再去找素哥儿麻烦,别乱攀关系,不然就等着到官府吃板子。”林文山语气严厉地敲打道。
看李夫郎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显然是个不安分的,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说不定就和陆老太婆一样,断了亲还要厚颜无耻贴上去。
素哥儿是个苦命的孩子,这下终于能脱离苦海了,可不能让他的以后被李铁柱夫夫给毁了。
李夫郎讪讪一笑,顿时不敢再痴心妄想。
李铁柱却道:“既然和我李家断绝关系了,那他就不该姓李,一个无名无姓的人,要不是我家老头子多管闲事,早投胎去了。”
这话一出,众人不禁议论纷纷。
“不就个姓吗,天底下又不止你一家姓李。”
“你也知道是你老爹救了素哥儿,又不是你,你也真好意思。”
……
李素惨然一笑,“还给你就是了,从今天起,我不姓李。”
便是没有姓,也比姓李好得多,要断就断的干干净净。
李铁柱却故意为难道:“那你要姓什么?跟着沈小子姓沈吗?那多脏啊。”
同姓不婚,这是约定俗成,一直存在的风俗,如果是同一个姓的两家人结亲,明面上不说,背地里少不了指指点点。
素哥儿要是姓沈的话,桃溪村的人知道实情,倒也不会多说什么,其他人可就未必了,难听的话听着不好听啊。
第六十二章 素哥儿改姓
沈烈刚想说“就姓沈怎么了” ,就听陆远道:“姓陆,我认素哥儿当弟弟。”
李铁柱不是存心要膈应人吗,真当他家的姓氏有多值钱一样。
“陆猎户,你多管什么闲事”
李铁柱狠狠瞪了陆远一眼。
李夫郎嗤笑一声,“当弟弟,我看是当情弟弟吧,汉子就没有不花心的,你家夫郎长那副鬼样子,看厌烦了吧。”
陆远勾了勾唇,冷冷道:“看你眼睛是眼睛,鼻子是嘴巴,长了个人样,怎么就不会说人话,做个人呢,别自己心肠黑,满腔龌蹉心思,就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毕竟,人和畜生是有本质差别的,我陆远堂堂正正做人,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像某些人人面兽心,禽兽不如。”
村民们一听就乐了,哄然大笑。
这陆猎户还挺会骂人,以前只以为他话少,是个锯了嘴的闷葫芦,没成想嘴皮子还挺利索。
明明骂得也不是多粗俗下流,都没骂爹骂娘,可听了就是让人火大。
人面兽心,禽兽不如,说得不正是李铁柱夫夫吗,两个都是丧尽天良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夫郎气得快要跳脚,“你骂我?你一个汉子,气量也太小了吧,和我一个哥儿计较。”
陆远漫不经心道:“我骂你了吗?有人听到我指名道姓了吗?”
“你说是就是吧,你自己要对号入座,怪得了谁。”
场上又是一阵大笑。
这陆猎户说话太有趣了,他还真没指名道姓,没指着李夫郎的鼻子骂,可谁听不出来他是在骂李夫郎呢。
至于陆远说让素哥儿姓陆一事,村民们倒没什么反应,明显就是为了给沈家小子和素哥儿解围才这么说的。
沈家小子和陆猎户的关系一直都不错 ,他们都是知道的,以前陆猎户独来独往的时候,也就和沈家走得近些。
况且他们眼睛都不瞎,陆猎户是个宠夫郎的村里谁不知道,但凡是两人一起出现,哪次不是手牵手。
云家哥儿刚来那会儿,陆猎户对他好能说是图个新鲜,但两三个月过去了,云家哥儿过的是什么日子,大家伙儿都是看在眼里的。
有一说一,村里没哪家的夫郎过的日子赶得上陆猎户夫郎舒心,村里的媳妇/夫郎们没谁不羡慕他,没出嫁的姑娘和哥儿巴不得将来自己能找个和陆猎户一样的夫君,哪怕有陆猎户一半都知足了。
天色已经不晚,一看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众人各自回家,而李素,不,现在是陆素则被沈烈带回了沈家。
回家的路上,云秋梧还有些后怕,是为素哥儿感到后怕,忍不住对陆远倾诉。
“当时沈烈说走就走,说不要就不要了,我真怕他不要素哥儿,那素哥儿还得在李家受苦受难,还好还好……”
他没说还好什么,但他的意思很好懂。
“夫君,你说为什么沈烈突然说不要素哥儿,一开始他都答应出十五两银子的。”
这一点,云秋梧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在他看来,沈烈对素哥儿的感情肯定是真的,不然也不会咬着牙答应要给李夫郎十五两,虽说是买,但何尝不是为了素哥儿好,让素哥儿能和李家断干净,以后安安心心地过日子,不再被李家拿捏,哥儿出嫁后是轮不到娘家管,但娘家非要管,也够闹心的。
可突然沈烈就改了口风,八两的彩礼都不松口,只出五两,还非要买下素哥儿。
陆远伸手在自家小夫郎额头上点了一下,“以退为进,才好掌握谈判的主动权 ,对付李夫郎那种人,态度不能软弱,就得强硬,不然会以为好欺负,就会变本加厉的欺负……”
在陆远看来,一开始,沈烈一口就答应出十五两银子就是错的,虽然他提出了不是彩礼,而是买,有在为素哥儿打算,但他不是宋家少爷,李夫郎根本不会怕他。
人总是贪心不足的,十五两卖一个哥儿,和十五两嫁一个哥儿性质完全不一样,首先名声上就好听了许多,其次还能继续扒在素哥儿身上吸他的血,搞不好沈家也会闹得鸡飞狗跳的,久而久之,等情分消磨殆尽,素哥儿在沈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而且沈烈多半是拿不出十五两银子的,只能找人借,多半会找他借,看在他们的交情上,也确实会借。
现在沈烈对素哥儿一往情深,要是他日后变心了,难免会把借钱这事儿怪在素哥儿头上,张口就是“我当初为了你,花了多少多少钱,找人借了多少多少钱”,甚至认为一切都是素哥儿的错,是素哥儿拖累了他。
如此一来,素哥儿就永远都要低沈烈一头,被打被骂了也只能忍着,因为他真的是沈烈掏空家底,借了外债才娶到手的,还有了一个死皮赖脸,不好打发的岳家。
爱情这个东西,虚无缥缈得很,谁也不能保证什么,到后面两个人能不能一起走下去,全看良心。
至少陆远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有人会说要和一个本身就很好的人在一起,因为人好,是一辈子的事。
不过沈烈还挺机灵,看懂了自己使的眼色,而且马上就反应过来了,随机应变,陆远觉得自己之前以为沈烈是个憨憨的看法不对,这小子精明着呢,只是外表憨厚而已 。
撇开自己和沈烈的交情不谈,就李铁柱夫夫那厚颜无耻,坐地起价的丑恶嘴脸,是个人见了都觉得恶心,会心生厌恶。
第六十三章 被哄的小夫郎
要是让李铁柱夫夫的计谋得逞了,确实挺膈应人的,要是让他们不能心想事成,痛快的大有人在。
云秋梧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沈烈的态度怎么一下就变了,原来是夫君你的主意啊,你让沈烈故意装的,让他骗人,骗了大家伙儿。”
“咳咳……”
骗人这种话陆远可就不爱听了。
他这怎么能叫骗。
“什么叫骗我是在教沈烈骗人吗?梧宝,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陆远眯着眼睛,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上手捏着自家小夫郎自己的投喂是有成效的,小夫郎比起刚来那会儿长高了一点点,也长胖了一点点,脸上有肉了,捏起来手感更好了,软软的,一捏一个小窝窝.。
而且小夫郎真的很会长,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不该长的地方一点儿没长,就比如小夫郎的腰,还是那样纤细,一只手就能搂住,还绰绰有余。
看来不止楚王好细腰,他也好细腰。
云秋梧看不太清陆远此时的神情,但对这种语气很熟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完了,要是他的回答不够让自家夫君满意,夫君又要“惩罚”他了。
他可真是不长记性,都吃过多少次亏了。
不能怪云秋梧不长记性,老是在同一个地方跌倒,而是陆远太不做人,逮着机会就给小夫郎设圈套,诓他往里跳。
单纯天真的小白兔怎么可能是腹黑深沉的大灰狼的对手呢,只有被欺负的份。
“当然不是了,夫君这叫聪明,有计谋,夫君最厉害了,好厉害啊。”
云秋梧拍起巴巴掌来。
他倒也不是违心地奉承,在吹捧,而是真的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家夫君很厉害。
李夫郎那种泼辣无赖,好多人都拿他没办法,但夫君能对付他,就连骂人,李夫郎都骂不过夫君,这么厉害的汉子 ,是他家的,是他夫君,想想就开心得不行。
这就是夫君说的与有荣焉吧,反正他为夫君感到开心和自豪,特别是在李夫郎被夫君怼得没话说的那一刻,他也跟着扬眉吐气了一把。
陆远很受用地弯了弯唇。
听见没,小夫郎夸他厉害呢,这不得高兴高兴才怪了。
哪个男人能不享受自己枕边人的认可和夸赞呢。
他大俗人一个,享受得不得了。
虽然如此,当天晚上,陆远还是找到其他借口把自家小夫郎逮到床上好好地“欺负”了一番,美名其曰既然都夸他厉害了,那不得给点实质性的奖励,事发突然,料想小夫郎肯定没准备好奖励,所以他就自取奖励了,在小夫郎身上取,俗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要啥有啥,他就是如此“体贴”自家小夫郎,都不会让小夫郎劳心费神的。
被“欺负”得嗓子都哑掉的云秋梧也不是任人宰割宰割的小羔羊,在陆远身上留下了不少的“丰功伟绩”,抓痕是少不了的,还愤愤地在自家夫君肩上咬了一口。
咬完以后又自己心疼,巴巴地去呼呼 ,去吹气,担心自己把人给咬疼了。
“疼不疼啊?肯定是疼的,夫君不怕,吹吹就不疼了。”
然而对于皮糙肉厚的陆远来说,哪里有多痛,压根不当回事儿。
不过他狡猾地趁势卖了一波惨,哄得心软的小夫郎团团转,附耳轻声低语。
闻言,云秋梧眼神有些闪躲,白玉般的耳垂红得快要滴血。
自己来吗?
他不会啊。
而且好害臊啊,虽然都亲热过不少回了,但被动和主动是两码事,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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