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宝,我找人看了个日子,十天后是个好日子,我们搬家吧,搬到新房子去住。”
房子修来就是住的,不是拿来看的,什么入冬之前才搬,那太久了,陆远觉得没必要,这里的装修方式,用的那些材料,应该产生不了多少甲醛,说不定都没有甲醛。
“十天后吗?会不会太赶了?需要找村里人帮忙吗?要办酒席吗?”
搬家也是件喜事,一般也是要办酒席的,不过也不是必须要办,想办就办,不想办就算了,有人喜欢热闹,有人喜欢清静。
“还没想好,你说呢?”陆远捏着自家小夫郎细细的手腕。
“我觉得都可以,听你的,夫君,你做主就好。”
云秋梧想不出到底是办酒席好,还是不办酒席好。
“办,当然要办,热闹一下也挺好。”
云秋梧点点头,眼神迷离,凑到陆远唇边亲了一下,“那就办吧,不说了,我要睡了,夫君晚安。”
今日份的晚安吻给了,任务完成,他可以睡了。
要是不给晚安吻,夫君又找着机会要弄他了。
他到现在都还因为晚安吻欠了夫君好像好几次,七次还是八次那个了。
要是再欠,他以后怎么还的起。
得到晚安吻的陆远也心满意足了。
临睡前不止有丰富多彩的夜间活动,还有小夫郎香香的亲吻,一定可以睡个好觉。
……
第二天,陶嘉没有找上门来 ,但还是厚脸皮地来找陆远了。
这次他学得稍微聪明了些,挎着个菜篮子,装作是偶遇。
“好巧啊,陆大哥。”
陶嘉巧笑嫣然地和陆远打招呼,脸上的笑容和惊喜恰到好处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看上去好像真的是偶然遇到一样。
陆远视而不见,置若罔闻,不搭理他 。
云秋梧皱了下眉,“夫君,你有没有听到有癞蛤蟆在叫啊?”
陆远:“……”
什么癞蛤蟆叫
他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唇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轻轻捏了捏自家小夫郎软软的手。
嘿呦,小夫郎还会阴阳怪气了。
“听到了,叫得好吵啊,聒噪。”
这附近没有池塘,哪来的癞蛤蟆
陶嘉一开始没懂是什么意思,见陆远不理他,眼中闪过一抹不忿,面上却笑吟吟道:“这下厨是哥儿的活计,陆大哥怎么还自己摘菜,让哥儿做就是了,没得当个懒夫郎。”
陆远和云秋梧去了一趟沈烈家,顺便摘了些菜回来,此时陆远手里就拿着菜,见陆远两只手都没空着,一只手牵着云秋梧,剩下的一只手还要拎菜,而云秋梧却两手空空,陶嘉顿时又妒意上来。
还真是宠啊,菜能有多重,都不让丑哥儿拿。
丑哥儿也真是的,没点眼力见,没看到陆猎户都没打空手吗,他怎么好意思。
到底是哥儿伺候汉子,还是汉子伺候哥儿啊?
云秋梧不傻,自然听出了陶嘉在拐弯抹角地说他懒,不勤快。
但自家夫君就是愿意宠着他,他拗不过,从一开始的惶恐到乐意接受。
不就是眼红他有这么个愿意宠着他的夫君吗,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云秋梧瞥了陶嘉一眼,语气淡淡得道:“夫君,你听,癞蛤蟆又在叫了,求而不得,叫得真难听。”
“对,难听。”陆远点头附和道。
陶嘉总算是明白云秋梧口中的癞蛤蟆是在说他了,笑容顷刻凝固,咬了咬唇,可怜兮兮道:“你怎么能这么骂我,你好恶毒,我没得罪过你吧,你怎么能骂我是……”
“陆大哥你看,云家哥儿好凶,他欺负我。”
说着,陶嘉身子一晃,朝陆远倒去。
陆远眉心一跳 ,连忙退后好几步。
有时候,看一个人拙劣的自导自演也挺无语的。
自家小夫郎那怎么能叫骂,最多是含沙射影的嘲讽了一下,还没有到骂的程度。
就算是真的骂了,那又如何,他只会帮着小夫郎一起骂,夫夫一体,当然要一致对外,不可能搞内讧。
而且这勾搭的方式也太没技术含量了,上眼药当着正主的面,不纯纯的脑子有问题吗?
当他是不存在吗?
还是眼瞎耳聋了?
“陶家哥儿,你别给脸不要脸,看在你是一个哥儿的份上,你跑来我家闹的事情我和我夫郎都没追究,但你要是再纠缠不清,别怪我无情,找陶叔陶婶说道说道。”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难道你忘了……”陶嘉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的陶嘉衣裳上沾满了尘土 ,姿态看上去狼狈极了,身上摔到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忘”
陆远“啧”了一声 ,“别说得好像有什么过去一样,你我心知肚明,根本没有。小时候一起玩过的哥儿汉子多了去了,难不成,每个一起玩过的哥儿我陆远都要娶了要真是那样,你也不该单单只缠上我一个人,该把村里的年轻汉子都给嫁一遍,给他们当夫郎。”
这话说得有些重,一般姑娘和哥儿嫁人后都是从一而终,少数改嫁的背后都少不了指指点点,倘若一个男子娶了多个夫郎,那叫风流,但要是一个哥儿一生嫁了几个汉子,那叫生性放纵,放浪形骸。
陶嘉脸一下白了。
他有那么不堪吗?
他不就是看上了陆猎户,想要给自己找个依靠而已。
陆猎户年轻,人高大,有本事 ,还是个疼夫郎的,只要嫁给他,自己就能过上丑哥儿现在过的好日子了。
嫁几个汉子,他怎么敢嫁,村里一起玩过的汉子没有几十个,也有七八个,他要是真嫁那么多汉子,光是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我陆远说到做到,从今往后 ,别再来纠缠我,你亡夫想要再嫁无可厚非 ,世上的男人多的是,再找一个也不难。”
从宋大娘口中,陆远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一个好些年都没说过话,还嫁了人的哥儿为什么会突然缠上自己。
想想也是,要不是守了寡,以这个时代对哥儿的约束,谁敢轻易婚内出轨 ,给自己男人戴绿帽子。
第七十六章 谣言
原主又不是真的和陶家哥儿好过,两个人爱得刻骨铭心,轰轰烈烈,死去活来,以至于陶家哥儿在嫁人后都还念念不忘,一回娘家就来找旧日情人了。
陶嘉脸色灰败,自己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心思全部都被戳穿了,摆在明面上来说,像是最后一层遮羞布都被扯下来了。
不就是个汉子吗,有什么稀奇的,他拿不下陆猎户,换一个汉子就是了。
陆猎户这样的,和他以为的老实忠厚完全不一样,他拿捏不住。
可凭什么,凭什么样样都不如他的丑哥儿能一个人霸占着陆猎户
陶嘉心有不甘,指着云秋梧,咬牙切齿地问道:“他有什么好的,又跛又难看,以你的条件,完全娶个更好的哥儿。”
乍一听,好像在为陆远打抱不平,觉得他娶了云秋梧是吃亏了,可何尝不是在挑拨呢,越是贬低云秋梧,把云秋梧贬得一文不值,把陆远给高高的捧起来,陶嘉不信陆远心中会没有怨怼,没有不满。
要不是官配,没得选,陆猎户怎么会娶这么个哥儿。
“我夫郎很好,哪里都好,在我眼里,这世上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你认为更好的哥儿,自然有更好的汉子去相配 ,反正我配我家夫郎刚刚好。”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也许选择不止一个,但只要做出了选择,就不能,也不应该再三心二意,尤其是感情方面,不然就是不负责任。
陶嘉失魂落魄地走了,他知道再纠缠下去, 也是枉然,甭管他觉得丑哥儿怎么不好,只要陆猎户觉得丑哥儿好 ,丑哥儿就是陆猎户的夫郎。
不就是个天煞孤星,且等几年再看,看丑哥儿能跟着陆猎户过成什么样,指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克死了。
这天,沈烈来找陆远借锄头,还锄头的时候,看着陆远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陆远瞟他一眼,语气有些嫌弃,“你不走,是等着我留你下来一起吃饭吗?”
他和小夫郎的二人世界,不需要有闪闪发光的电灯泡。
再说沈烈不是成家了,自己有夫郎了吗,不赶紧回去和他的夫郎贴贴 ,傻大个似的杵在他面前算怎么回事啊?
沈烈连连摆手,“不不不,我没这个意思,星哥儿在家里做了饭等我回去吃呢,说要给我做红烧肉呢。”
扑面而来一股子秀恩爱,撒狗粮,甜死人不要命的气息,陆远身上冒起了鸡皮疙瘩。
有必要在他面前腻歪吗?说得好像谁没有夫郎一样。
他家梧宝还给自己煮了咸鸭蛋呢,咸鸭蛋还是小夫郎自己亲手腌的,都不让他帮忙。
“那你怎么不走”
不是要留下来吃饭,难道还想留下来和他谈心吗?
他可没兴趣。
要谈心回去找夫郎去,找他干嘛。
“陆大哥,你是不是看上陶家哥儿了?要娶他当侧夫郎”
咳咳,什么?
陆远差点儿一口水没喷出来。
他看上谁了
他什么时候说要娶侧夫郎了
陶家哥儿,哪个陶家
陆远忽的恍然大悟,脸色一下沉了下去。
怎么有这么厚脸皮的人,话都说得再明白不过了都还不死心,还在外头散播谣言。
怎么,他是觉得谣言传着传着就能变成真的吗?
可真就是真,假就是假,谣言就只能是谣言。
“是这样的……”
沈烈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总结出来就一个意思,陆远要娶陶嘉当侧夫郎了。
富裕人家,有的的确不止有一个夫郎,什么侧夫郎啊,小侍啊不少。
但庄户人家条件一般,一般都是娶一个夫郎,没几个是娶两个,甚至是几个夫郎的,没那么丰厚的家底,养不起那么多夫郎。
在桃溪村,是没人娶侧夫郎的,因此当所谓的陆远要娶侧夫郎的消息一传出来,可不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让村民们觉得怪稀奇的。
一方面是觉得陆远有本事,不然咋能娶两个夫郎,多一个人是真的要多一双筷子吃饭的。
另一方面则是感到唏嘘,既然这么有本事的一个人 ,怎么他娶夫郎的眼光就这么奇怪呢,先是有了个官配的丑哥儿当夫郎,自己又看上了一个新守寡的哥儿,合着那清清白白,四肢健全,没啥问题的哥儿还入不了他的眼了,还真是奇了怪了。
“假的,我根本没说过,那天……”
陆远三言两语解释了下,追问沈烈谣言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
“听娘说,好像是那边。”
沈烈指了指陆家老宅的方向。
其实沈烈是相信陆远的,但听宋大娘和陆星说陆阿奶逢人就到处说陆远要娶陶家哥儿当侧夫郎,说得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一样,这让沈烈有了些动摇,怀疑起几天后的宴席到底是为了谁办的了。
陆远脸色沉了沉。
陆家老宅那伙人,尤其是陆奶奶,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时不时地逮着机会就跳出来捣乱,虽然造不成什么实际损害,但确实挺膈应人。
“我就说陆大哥你这不是这种负心汉子,都要给……”
沈烈忽然反应过来,不往下说了,而是道:“既然没这回事儿,那就好,星哥儿也不用担心了。”
第七十七章 用吓的
说完,沈烈风风火火地跑了。
陆远嘴角抽了抽。
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是那种见异思迁,负心薄幸的人吗?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除了他,还有人会为自家小夫郎着想,小夫郎有个真心为他好的朋友。
第二天,陆远就上了陆家。
中伤他的流言蜚语他不在意,无所谓,爱说就说,反正人都长了一张嘴 ,要说什么,不是他能管的,他又不是金子银子,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欢,总有看他不顺眼的。。
但这种让自家小夫郎知道了会伤心的流言蜚语不能放任不管。
而且时间久了,就会有人认为是真的了,尤其是散播谣言的人。
有时候什么都不做,恰恰就是在煽风点火,火上浇油。
陆远到的时候,陶母,也就是陶嘉的母亲正在双手叉腰地和陆奶奶对骂。
“你个老虔婆,成天就知道理是非,我家哥儿怎么着你了,要受你编排,村里谁不知道你们早就和陆猎户断亲了,你哪有资格插手人家陆猎户屋里的事,让我家哥儿做小,做梦去吧。”
陶母气坏了,嘉哥儿年轻,长得也好,就算是再嫁,说不定还能再找个汉子当夫郎,没得要给人做小。
陆奶奶梗着脖子道:“你以为你家哥儿是什么好东西,青天白日的就往汉子身上贴,自己不检点,怪得了谁。”
事情的起因源于陆奶奶某天好巧不巧地撞见了陶嘉勾搭陆远,当时云秋梧也在场,陶嘉也并没有从陆远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反而灰溜溜地走了,可陆奶奶就觉得有猫腻,在被儿媳妇一撺掇,就开始疯言疯语地散播谣言,说闲话了。
反正只要陆远过得不好,后宅鸡飞狗跳的,陆奶奶就高兴。
“呸 ,说我家哥儿不检点,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陶母还不知道陶嘉背地里做过的事,在她眼里,自家哥儿自然是千好万好的。
最后陶母也没动手,因为陆奶奶是个泼皮无赖,还是个会碰瓷的无赖,别说是打架了,就是有人碰着她一根手指头,都要喊这儿痛喊那儿痛,往地上一趟,喊着要人赔医药费。
把人骂了一顿,陶母气冲冲地走了。
碰到陆远,陶母看了他一眼,勉强露出个笑容打招呼。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陆远也没给她摆脸色,淡淡地应了。
不过陶母还是觉得有些瘆得慌,连忙走了,主要是陆远手里提着的砍刀亮的明晃晃的,挺吓人。
陆奶奶刚打发走了陶母,正在气头上的她张口就想骂,“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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