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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上将的金丝雀(近代现代)——良北桑

时间:2024-03-07 09:30:06  作者:良北桑
  在那炙热而又缠绵的吻结束后,他终究还是残忍的开了口,“临少,我们分开吧。”
  临祁停顿了会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你喝酒了吗?身上酒味这么浓。”
  “我说认真的。”穆久笑着,脸上的神情早已没了生气,有点惨白。
  他的眼眸有点亮晶晶的,含着朦胧克制的泪。
  “其实你这几天,是已经在准备跟顾小姐结婚了吧,今天,如果我没记错,是你们的婚礼....”穆久如鲠在喉的说着,语气有点哽咽,那喉腔像是泛着酸,连着胸腔都有点碎着疼痛,如同有块石头沉甸甸的压在上面。
  喘不上气来了。
  “你非要计较这些吗?”临祁咬着尾音,他抓着穆久骨感的肩膀,止不住的摇了摇。
  他眼眶猩红,端详着对方,死死地不移开自己的视线。
  “如果我对你没感情,我肯定不会计较。”
  穆久自顾自的说道,这话好像不是说给临祁听得,更像是说给自己听得。
  他又接着开了口,“我也很想把我所有一切,最好的最好的都给你。但我如此穷困潦倒,一无所有,就连记忆都没有。”
  “我又能给你什么呢?”
  临祁就那样,很安静很安静的倾听着穆久喃喃着。
  直到穆久终于没了下文。
  临祁用手摸了摸穆久的头发,似乎是平时第一次这么温柔的抚摸着。他平时冷冽的不带任何一丝感情的声音,终于在这时削弱了点戾气,“好了,我爱你。”
  听到临祁这句话,穆久刚刚才硬起的心,突然又软了下来。
  就像飘落在火苗上的雪花,在热烈的灼烧下,突然融化了。
  他真是爱着自己的。
  不是假的,也不是错觉。
  穆久还是止不住的欺瞒自己,宁愿犯次天大的糊涂。
  他那积攒了好久的泪水,是饱含爱意的,感动的,疯狂的,最终啪嗒啪嗒的掉落脸庞。
  临祁用手掌抬起他的脸,用嘴唇一点点地吻干他脸上滑落的泪。
  “别哭了。”
  “嗯。”穆久小声应道,嘴角勾起一抹很难看的笑。
  原来,流泪也不全是因为悲伤。被人爱着感到幸福,也会流泪。
  临祁握着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盒子,里面装了一对戒指。
  接着,他拿出里面一个银闪闪的戒指,套到穆久的无名指上,然后轻柔地吻了下那个位置。
  这次,总不能再丢了吧。
  穆久将另一枚戒指从盒子里拿了出来,然后戴到了临祁的无名指上。
  他借着月色,打量着戒指,上面好像有一行字。
  凑近一看,原来是他们名字的缩写。
  穆久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开心的手舞足蹈。
  清凉的风卷席过穆久的袖子,吹拂着他的碎发。
  他盯着下面白茫茫的花圃,花团锦簇,被风吹得此起彼伏,大老远都能闻到其中夹杂着的清香。
  是白玫瑰。
  花语是我足以与你相配。
  自新婚过后,临祁与顾黎再也没见过面。顾黎也没主动去联系过临祁,反而是这几日她沉醉于纸醉金迷的世界,与临渊又旧情复燃了起来,开展见不得人的地下恋情。
  临祁打算去局里请几天假,带穆久去旅游一段时间。
  最终规划好了是洱海,一个很美丽的地方。
  适合恋人去游玩。
  他买好了去洱海的火车票,甚至做全了所有的准备,万无一失。
  不过在请假前,需要加班一个晚上,把之前欠下的事情都处理完,局长才肯放他离开。
  局长有点开玩笑的说道:“怎么了,急忙带你家那位,去度蜜月啊。”
  临祁埋头苦干,不闷不响的应了声,“嗯。”
  局长半推半就,过去戳了他一下,“既然有家庭了,我也就不为难你了,这段日子,好好玩吧。”
  “行。”
  临祁总是显得那么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他敛着眼睫,有点头疼。这几日,他就像被下了诅咒似的,沉入一个梦魇中无法自拔。每次只要现身于那个场景,就会冲上一股窒息感,如同溺死其中。
  他的恶行被重新暴露于阳光之下,从黑暗中挣脱逃了出来,最后重归于穆久的记忆之中。
  对方原本饱含爱意的眼眸,最终灌满了带毒的恨意。
  他说我要恨你一辈子,恨不得杀了你。
  临祁第一次有了这种心悸的感觉,原来情深孽重,是这种又酸又涩又苦又毒的滋味。
  他捏着钢笔的手,不知不觉中因为走神,狼狈的,有心无力地划了个飞扬的笔画。
  ***分割线
  穆久握着手上刚刚做好的红豆链子,小心翼翼地将它藏进自己的兜里。
  是宝贝呢。
  他满心欢喜的坐在沙发里,像往常一样,很乖很听话的等着那个人回家。
  似乎成为了一种不可磨灭的习惯。
  他听着从外边传来的门铃声,立马腾的下站起,跑向门外的方向。
  但是今天,临祁回来的比往常要早,但他也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直到他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有点愣怔住了。
  映入眼帘的是个很漂亮,很白嫩的温婉女人,身穿精致好看的小洋装,一头长发乌黑亮丽。
  穆久不认识她。
  但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是谁?”穆久问道,但是看到对方不太怀好意的眼神,立马又把门砰的下关上了。
  “穆久,你装什么装你抢走我的男人,毁了我的婚姻,如今你又说不认识我?”
  “你不是说,你会离开吗?还真是贱人都比较福大命大,怎么死都死不掉啊,不过这次你没这么好运了,我一定要杀了你以儆效尤。”
  顾黎带了几个职业杀手过来,都是混过黑/道上的,怎么看穆久都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她花重金请了好几个私家侦探去跟踪临祁,这才得知了穆久的新下落,原来是被藏在这里了。
  还是被某人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呢。
  顾黎愈发气恼,龇牙利嘴。
  穆久撒腿就往屋里跑,但被那几个男人又活生生的从里面拽了出来。
  那些人一把将他摔到地上,接着是一阵狠狠的拳打脚踢。
  顾黎拿出刀子疯了似的,往他身上捅去。也不知道捅了多少刀,还没等她觉得泄愤,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凌乱的枪声,顾黎心慌,只好先带人走了。
  她插的都是大动脉,也就是血流的最快的地方。
  她有预感,对方这次肯定九死一生,顿时也觉得痛快多了。
  这时,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噼里啪啦的打了一地,穆久捂着流血的地方,也不知道该捂哪里,只觉得哪里都疼。
  血流干了,应该就会死了吧。
  穆久的头部,颈部,身体的每一寸皮肤,神经都泛着疼到针扎进骨髓里的疼。
  他的身下,早已血流成河。
  在他闭上眼睛之前,只见不远处的一个身影,迎着暴雨纷至沓来。
  黑漆漆的,太模糊了,什么也看不清。
  他没了知觉,整个人陷入麻痹的状态,猛地闭上自己的眼睛,早已昏迷。
  不要这么早就死了,还要去洱海旅游呢,还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干……如果临祁看到他这副样子,会哭吗?
  他可是从来没见过临祁流泪。
  作者有话说:
  发了粉包,可领
 
 
第54章 发疯抓狂
  疼,疼死了。
  穆久无力地煽动着嘴唇,那如海水倾潮,翻滚席卷而来的记忆,此刻密密麻麻的宛若针眼扎入血肉之中,只剩下麻痹。
  让他愈发的痛不欲生,神志不清。
  他从嘴里发出喑哑的气声,猛地睁开眼眸。面上流淌过的热泪早已干涸,留下纵横交错的痕迹。
  看起来很是狼狈,凌乱,又让人心疼。
  “你终于醒了,都快昏迷一星期了。”
  穆久艰难地偏过头,想去寻找声音的主人。
  是勤佑然,为什么救自己的人,竟然是他?
  穆久现在全身上下基本都被绷带缠绕着,裹得严严实实,就连脖子都难以幸免。
  毕竟,顾黎最后一刀,是划在他的脖颈上的,刚刚好是大动脉的位置。
  他现在依旧能感受到鲜血喷涌而出的感觉。
  勤佑然倒了盆热水,拿了条毛巾,然后拧干后,就往穆久的脸上擦去。
  他的动作很是温柔,轻的像是羽毛拂过。
  “你可能很想知道,为什么救你的人是我,而不是那个人吧,是不是有点失望呢?”
  勤佑然从喉腔发出漫散,富有磁性的声音,若有所思后一针见血的说道.
  “为什么要救我....”
  这句话说得很是苦涩,无奈,好像穆久并不希望对方救自己,更希望以死亡结束自己的生命。
  唯一一点渺茫的希冀,都被掐灭了。
  “我也懒得跟你兜圈子了,因为我想要你家的财产,所以我才想救下你。”
  “不过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也没什么关系。”
  “因为,我也不是太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了。”
  勤佑然那好看的眼眸微微眯起,瞳孔中绽出狡黠的芒色,有点亮晶晶的,他凑近穆久。
  “我发现,你比较让我感兴趣。”
  这变相的表白,让穆久有点诧异,感到震惊。
  “.......”穆久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就蓄谋已久的盯上自己了。
  但第一次他们的相遇,就连素未谋面都算不上。
  “不过,你应该心里,还装着另一个人吧。”
  勤佑然擦拭完他的脸,接着转身,将毛巾随意的扔进了脸盆里,与刚刚温柔的动作,大径不同。
  “没....有了。”穆久支支吾吾的,这三个字从牙齿,喉咙中很艰难的吐出来,像是废了很大的劲。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失忆,而失忆后,还会爱上那个自己曾经最恨的人。
  而如今,报复来了,连老天爷都在制止他这种荒唐,不可理喻的行为,不让他继续爱下去了。
  不然,他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呢。
  “我看你都快死了,还要捏着这条链子呢?上面刻着的名字,是谁,你自己不清楚?还有你无名指上的戒指.......”
  勤佑然很是认真的絮絮叨叨,但是这些无意发言的话语,却像无比锋利的刀子,再次来来回回地插进了穆久的心口,狠狠的割出无数个伤口,血痕。
  穆久整张脸早就没了神情,很是麻木,如同抽干了灵魂的布偶。
  身体上再多的伤口,再不济也是深得见骨,但是心里的呢?
  无论多么深,都没个底线。
  穆久的眼神停留在那条勤佑然摆在手掌间的红豆链子,明明是那么普通,小小的一颗,此刻却在他的眼中无限放大,变得格外刺眼。
  那个“祁”字,晃晃荡荡的。
  再多看一眼,都足以让他发疯,抓狂。
  “扔了它,扔了它!!!”穆久格外崩溃,撕心裂肺的吼道,因为这过于用力的嘶吼,喉腔的血锈味愈发浓烈了上来,很冲。
  “为什么....”勤佑然不理解,很是迷惘的盯着对方。
  他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穆久丧失了最后的一点理智,从床上跑了下来,然后抢夺过他手中的红豆链子,像是要销毁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勤佑然不理解他为何情绪如此激亢。
  只有穆久一个人知道。
  这见不得人,如此肮脏的爱情,由他开始,也要他去葬送,去彻底剔除。
  穆久将那颗红豆扔到地上,然后使劲全身的力气,去一遍遍,抓狂的踩着,撵着。
  不是爽快,也不是快意,而是心碎到发疯,像是在踩爆自己曾经张狂跳动的心脏,把自己带着尊严的傲骨,都连着一起践踏了。
  是爱,是爱被踩碎了一地。
  现在只剩下恨了。
  不会再有爱了。
  他趴在地上无力的哭着,这嗓子粗噶的到连哭声都发不太出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他开玩笑?
  为什么?!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质问自己,埋怨自己。
  他可以爱上任何一个人,却唯独不能爱上那个人.....
  勤佑然的眼神从地上狼藉一片,碾碎的红豆粉末上,转移到抱头痛哭的他身上。
  他有点伤感,怜惜的盯着穆久。
  勤佑然也没多过问,小声说道:“回床上躺着吧,伤口又裂开了,我叫医生来看看。”
  “不要管我,不要再.....”
  不要再让他带着仇恨和疼痛活下去了。
  勤佑然叹了口气,只瞧见他脖颈上捆绑着的绷带,迸开猩猩点点的血迹。
  他妄图想要抱起那人瘦削的身子,却怎么样都落了个空似的,抓不牢。
  “起来,听话,穆久.....”勤佑然好脾气的哄着他,语气软软的。
  可是他怎么样都安抚不了穆久的情绪,只能先自己一个人走出房间去叫医生,留他一人嚎啕大哭,说不定哭完心情就会好多了。
  当勤佑然再次回来,却看见穆久把自己身上的白色绷带一根根的解了下来,接着绑成一条很长很结实的绳子,往房梁上绕着。
  他想上吊,勒死自己。
  看到穆久想要自杀,勤佑然立马从下面抱住他的腿,试图将对方拉扯下来。
  “你干嘛要找死?下来!”勤佑然怒吼着,只见那根不太牢固的绳子,最终还是断了,最后飘了下来。
  穆久一把摔在勤佑然的身上,两个人滚落在地,勤佑然甘愿抱着他形成一个结实的肉垫。
  医生就在旁边不知情的看着这两个人,他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
  “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活着,我不允许你再寻死逆活。”勤佑然有点生气的说着,他死死地瞪着穆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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