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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上将的金丝雀(近代现代)——良北桑

时间:2024-03-07 09:30:06  作者:良北桑
 
第69章 幸福为何如履薄冰
  穆久眼眶朦胧成血淋淋的一片,猩红欲滴的液体,顺着那锋利的刀尖滚落而下,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
  “临祁,你真是太贱了。”亘久之后,穆久偏过头,才咬牙切齿,不甘心地咒骂了这么一句。
  他将自己困在对方滚烫掌心的手,快速地抽离了出来。
  生怕下一秒,自己颤栗的手指,就会在对方面前破功。
  让他看出自己,有了除了漠不关心以外的任何情绪。
  哪怕只是一点点而已。
  嗙铛一下,刀子从松开脱离的手掌心滑落,掉了下来,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后,随之是溅起的血滩。
  “你现在感觉舒服多了嘛,可以吃饭了吗?”临祁凝着眸,不动声色地掏出自己口袋里的手帕,往胸口的位置抹去,白净的布上满是殷红的血,染了一大片。
  一身铁骨铮铮,风生水起,最终只落得个情难自衷的落魄模样,甘拜下风,为损败的爱变得一塌涂地。
  他若无其事的将布又重新塞了回去,直到穆久闻到那一股血稠味,才止不住呕吐了起来,他冰冷的吐了个字眼,“滚。”
  临祁往后面的位置退去,他无奈道:“好,我滚。”
  等他背身离开的时候,穆久才垂头丧气地低头看着地板,紧蹙的眉头染满寂寥,落寞的惆怅。
  在门即将关上阀门时,他从喉腔咧开一抹虚弱的气音,“你当初的对不起,是说给我肚子里,那个你的孩子的吧。”
  穆久知道,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早有预兆,处心积虑。
  “你怕我,杀了他。”
  临祁指尖微微颤栗,刚刚触摸到刺骨的门框上,还来不及做出任何返程的弧度,身后不远处的人,又开了口,“我希望,到时候你说到做到。如果我没得到想要的自由,就算这个孩子出生了,我也会亲手将他杀死。不管是掐死也好,用刀子捅死也好,或者抛尸荒野也好。”
  穆久说尽了恶毒,良心丧尽的狠话,那带着诅咒,赤裸裸的口吻,像极了之前临祁威胁他时的模样,如此的苟同,相像。
  临祁半边身子都逆着光,埋在散不去的阴翳之中。
  他没有回答穆久,而是,很轻很轻的将门关上了,整个屋子的最后一丝光线,又重归泯灭,沦为晦暗。
  没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
  对方如履薄冰,谨慎小心的举动,是在退步让步。
  但是穆久害怕,等真的那一天到来,孩子的出生会让这个男人,重新又撕裂开那副恶魔般的嘴脸。
  他赌不起。
  临祁重新回到屋内,拿起药箱里的酒精,喷洒掉上面的血渍,直到上面显而易见出对方的名字。然后他拿出药粉,裹着绷带缠上好几圈。
  他没有做到真正的忏悔,还是留有私心的想要对方留下来,不管是恨他也罢,还是带着无比浓厚的厌恶之情,只要还能继续陪在自己身边,就行。
  真正的忏悔,他想,是在某年某月某天,终于能下定放走对方的决心,让对方彻彻底底的离开自己,重归自由。
  再无藕断丝连的机会。
  临祁弄完伤口以后,从柜子里拿了件新衣服,就去局里探班去了。
  之前他是矜矜业业,忙碌不堪的,如今为了能早点回家,就把要处理的公务琐事都给下边的人干,在剥削劳力的同时,还得给他们加份工钱。
  穆久要食用的每一份饭菜,他都要亲口尝过。哪些菜不能吃,哪些能吃,他都要去找医生问问,或者自己看看书查阅。
  等吃完以后,又要去烧热水,等调到刚刚好的水温,叫管家给他提进去。
  临祁胳膊这两天有点使不上劲,将水桶里的水洒出来了一点,但也不碍事。
  他絮叨了几句,“腿,还会肿吗?哪里还会难受吗?”
  管家摇摇头,“不肿了,消下去了。”
  “至于难受不难受,他没告诉我,但是心里难受的话,这个我可管不了。”
  临祁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你进去看看,还要什么,出来跟我说一声。”
  “你别跟他说,我在外面守着。”
  明明是在自己家,却天天跟做贼似的,生怕那个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行了行了。”管家懒得搭理他,提着水桶走了进去。
  穆久拿着笔,在纸上写字,早些年,他是不爱读书的,书也没读多少。
  他力不从心,写得歪歪扭扭。
  如今眼睛也跟瞎了没什么区别,盯着那白花花的纸面,黑漆漆的笔墨,看的眼睛越发花,昏厥不已。
  管家和蔼的笑笑,看到他挑灯写字,跟聊家常话似的,“你在写什么东西?”
  穆久有点慌张的,将那张纸用袖子藏了起来,支支吾吾了句,“想写信。”
  “但是,有点困难。”
  管家生知他的处境,用食指挠了挠下巴,若有所思,“额,你要是不嫌弃,我让那个谁帮你来写吧。”
  “我也不识字,小时候家里穷,只会种田养猪。”管家很是实诚的说道,实则是在想给临祁一个台阶下。
  穆久不再掩藏那张纸,实在是有求于人,他将笔墨推了出去,“那你叫他进来吧。”
  原来,穆久知道,临祁一直在外面。
  管家将水桶端到他的面前,竟然发现穆久连鞋袜都没穿,“大冬天,会着凉的。”
  屋外还在寒风呼啸,不停不停地,周而复始的刮着,这聒噪的声音,不比夏天躲在枝桠后面的蝉,发出的肆意鸣叫,要让人心烦意乱,杂乱无章。
  “我自己来吧。”穆久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自己还有手有脚,不至于让一个都快六十岁的男人,为自己卑躬屈膝干这些。
  “行,那我叫他进来了。”管家将门划拉一下打开,临祁站在外面一动不动的站着,险些让人觉得像个雕塑。
  屋内的温馨,暖意十足,将临祁隔离的像个局外人,独自在雪中,拣尽寒枝不肯栖,落得孤鸿影。
  临祁的脸被风吹的有点糙,头发些许凌乱,他慌忙地转头,“怎么了?”
  “叫你进去。”管家用手指了指里面,亮堂的光线从屋子里折射出来,吹得外面飘散的雪花,更加的缥缈曼妙,泛着莹光闪闪。
  “我不是跟你说了,别告诉他,我在外面。”临祁还没嘀咕完,就被固执的管家,用手扒拉了进去。
  管家将桌子上的纸墨推了过去,里面只有两条椅子。
  临祁只能站在边角的位置,中间还挨着个管家。
  “你念吧,穆少爷。”管家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潇洒的对着临祁指指点点。
  有点像说亲时的媒人。
  穆久有点尴尬,不太好意思的,开了口。
  临祁先在开头写了个“见信如晤,崭信舒颜。”
  他比平时要做事时,更加的如履春冰,小心翼翼。
  生怕不留神,手下的笔,要写错了写歪了。
  其实穆久还有很多话,想要说。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将这些话,掩埋在心底堆成灰,直到有天终于能破釜沉舟的时候,再将这些垒成丘的尘土,一扫为净。
  笔写到最后没了墨水,临祁凝望着最后滴落的最后一抹黑,啪嗒一下坠到白色的信纸上。
  毁了。
  “我二哥,有回信吗?”穆久对着空气问道。
  临祁沉沉的,闷闷的回了个“嗯。”
  “过几天吧,我都拿过来给你。”
  管家又掺和了下,拍了拍穆久的背,说道:“你要是不嫌弃,就让他到时候给你念,毕竟这里也没有会识字的人了。”
  穆久不会在管家面前有任何不好的情绪,毕竟自己跟临祁的私人恩怨,不能牵扯到旁人。
  他点点头,“到时候再说吧。”
  “你快过来,把水倒了吧。”管家用手指了指那个冷却了的水桶,命令着临祁。
  临祁毫无怨言,蹲下身子,将穆久的腿抬了起来。
  他急忙的缩了回去,在触碰到对方肢体时,很是敏感,像极了遇到危险时担惊受怕的兔子。
  临祁将布递给管家,然后默默地又提着水桶走了。
  “你打算给这个孩子,取什么名字呢?”等临祁走后,管家才忍不住问了句。
  “没想过。”穆久斩钉截铁的回应着。
  穆久从没想过跟临祁,有关于未来的任何东西,太过于不切实际。
  “生下这个孩子,我会走的远远地。”
  “倘若,走不掉呢?”
  “不会的。”穆久斩钉截铁着。
  穆久不想再去跟管家谈论这个话题,他指了指架子上的故事书,“给我讲故事吧,管家。”
  他小声喃喃了声,“小时候,我爹也很爱讲故事给我听。”
  管家听着他小若蚊吟的自言自语,总觉得酸酸的。
  他握住穆久的手,叹了声,“孩子,都会好起来的。”
  穆久半倚靠在床上,这一天天过去,时间过得飞快,肚子也愈发的大了起来,重的他直不起腰。每天他都跟个猫似的,只想懒洋洋的睡觉,其它啥也不想。
  听着听着,他便睡着了,管家为他捋好被子,便将故事书放在了原位,然后离开了。
  然后等醒来的时候,穆久发现桌面上,多了一支崭新的钢笔。
 
 
第70章 生孩子死掉
  一夜如水而过,东方既白。
  寒冬凛然,穆久打开窗户,他伫立于原地,那零零碎碎的雪花,染上乌发,将脸的轮廓添了几分冷清。
  大雪漫漫,只见前方有人纷至沓来,连伞都没撑,全身掩埋于一片白茫茫。
  穆久啪的下,将窗户关上,关看这干净利索的动作,就知道来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了。
  临祁手上提了好吃的糕点,还有用盒子装起来的信封,他敲了敲,隔着那扇门,语调和缓的问道:“我能进来吗”
  “放门口。”穆久惜字如金,用手扶着肚子,有点艰难的走到了门的位置。
  “信,你二哥的信。”
  听到这句话后,穆久才将关着的门,打开了。
  恰好,临祁也是开门的动作,那只被风雪吹得刺骨冻红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穆久的身体。
  大风呼啸而过,吹散临祁发间的雪,刚到屋子里面就融化了,从发丝滚落到脖颈间,泛着冷飕飕的寒气。
  临祁将门迅捷的关上了,生怕外面的风刮到屋子里面。
  他用僵硬的手指捏起那封信,依旧是站着的姿势。
  穆久就坐在隔了他一个位置的地方。
  中间空着把椅子。
  临祁轻轻地咳了两声,但还是把咳嗽声憋了回去,这几日天气恶劣,不小心染上了风寒。
  他不敢离穆久太近,又移了两步过去。
  穆久依旧是垂眉低睫,浓密的睫毛,覆盖在眼眶下,将那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淡了。
  这个孩子,像是吸走了他所有的精气。
  临祁嗓音喑哑,在他的不远处,念着信封上的内容。
  穆久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神情淡漠,到后面的眼眸湿润,充满了亮晶晶的水色。
  也许,只有他仅剩的家人,这唯一的,浓烈的,却又显得那般遥不可及的亲情,才能够打动他内心那块,寸草不生,满目荒夷的干涸之地。
  听完后,穆久颤颤的问了句,“你之前说,我二哥,在外国过的很不好,是真的吗”
  临祁迟疑了下,不想让他难过,小小的撒了个谎,“我骗你的。”
  “哦。”穆久煽动嘴唇,弧度很小。
  七个月了,孩子都七个月了。
  临祁双目失神,那份阴戾之气,彻底湮灭,还多了几分疲惫。这段时间,累的不止穆久,还有他。
  心力交瘁。
  他总觉得这样不够,还不够好,还不足以挽留穆久。
  临祁注视着他,深邃的眉骨之间,傲气早已荡然无存。
  接着,他以一种有点恳求的口吻讲道:“我能,听听这个孩子的声音吗?”
  这是这一次,临祁正大光明的提出,想要接触他肚子里的孩子。
  不再是三更半夜,做贼似的,非要等他睡着了的时候。
  穆久没有讲话,依旧是坐着的动作,他也没看临祁,只是麻木地盯着某一个看不清的地方。
  临祁走了过去,蹲在他前面的位置,像极了被捕获之后的野兽,折断了腰身。
  他将自己的脸,谨小慎微的,贴在那仅有层布料阻隔的肚皮上,里面还窝着一个鲜活的,快要来到这个人世间的生命。
  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骨肉。
  临祁眼眶逐渐变得血红起来,连眼角都染上了那样的颜色,他很认真的问着穆久,“如果孩子长得像你,你会愿意留下来,跟我一起将它抚养长大吗?”
  穆久没有犹豫一秒,很坚决的说了句,“不会。”
  最后一丝希冀被打破,罄音已定,临祁将头移了回来,稍微有点不舍的,离开了他的视线。
  但穆久怎么看,都觉得虚假,只当是场戏,他不再是戏中人,从曾经入戏太深的状态中抽离出来,转身变为局外人。
  日复一日,穆久总有种要活到尾的感觉,怎么才三十岁,比那七八十岁的垂暮老人还要累。
  在留有空余的时间里,他会在角落盯着那两只嬉戏玩耍的狗,这是唯一一点,在这个诺大的,空荡荡的府邸里,残留的生机。
  可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就跟每次在梦中的虚拟幻境之中挣扎,明明是那样的真实,可醒来,却是华胥一场,只剩下孤独的落差感。
  这十个月,煎熬的,宛如炼狱的十个月,终于要结束了。
  在即将临盆的前一个星期,他躺在私人医院的病床上。
  他第一次主动找临祁谈话。
  临祁以为穆久终于还是心软了,他还来不及喜笑颜开,只听到对方绝望,毫无生气的吐着惨白的薄唇,“如果我和孩子,一定要留一个下来,保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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