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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也住了大半年，好不容易熟悉了舍不得也是正常。
动了动酸软疼痛的身体，程意眼底的动摇彻底消失不见。
“不，爷爷、田伯和秦琛给他们用记忆擦除笔，只去除我的部分就行，别波及其他，公司里的那些人你按照我接触的多少自己看着怎么淡化记忆。”
程意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但怎么看都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真消呀，记忆擦除笔以后可没办法恢复，要不咱用另一款，虽然比这个贵点但那个类似于封存。”
系统犹豫了下，感觉到程意的不舍不由得多劝了几句。
“而且我刚看了你昨晚努力的结果，好几千呢，就算用了封存，剩下的也能顶个三四年，只要你不同意解封，就永远不会恢复记忆，除非有另一个系统干预。”
程意垂着头看不出他的想法。
半晌，他站起身合上行李箱，低声的开口：“随便，你看着处理就好。”
“那你的离职记录什么的我也给你伪造一份，还有他们手机中你的联系方式都要删除。”
“嗯。”程意点头。
在晨曦微凉的冷空气中他最后看了眼这个熟悉的地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风衣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程意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弯腰上了后座。
“师傅走吧。”
【那栋房子也联系中介挂网上卖了吧，顺便把谷雾的记忆也淡化了。】
程意闭目养神，浑身的气息实在是寂寥，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一路上也没开口。
【我给他改成毕业后自己去的秦氏，房租也是自己交的。】
【嗯。】程意眉眼爬上疲倦。
一晚上最多睡了四个小时，困到眼睛都睁不开，还要爬起来为了离开准备。
这时候他终于能放松下心情。
到达机场也不过早上八点多，程意被司机叫醒的时候还有点懵，反应过来后付了钱拎着行李箱下车。
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整个人都清醒了。
【宿主咱这是去哪个城市？】
只见程意推着行李箱随便找了家店想填饱肚子。
系统跟着他的视角看着周围陌生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根本不会关心其他人在做什么。
猛然离开它内心也没什么底。
【去找个临海的城市吧，看看风景歇一歇。】
时间紧急程意也没多想，只想着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秦家。
秦琛睁开眼看着房间时总觉得有种陌生感，看了眼时间也超过了他往常起床的点。
秦琛晃了晃脑袋，只知道自己昨天在宴会上饮了不少酒，只当是宿醉留下的不适。
径直下床洗漱，但当他看到镜中自己侧颈上若隐若现的牙印时那种违和瞬间涌上心头。
他沉着脸脱下上衣侧身看向镜子。
脊背上交错的红痕怎么看都不像是他自己挠的。
尤其是肩胛附近更是重灾区。
秦琛：“……”
很新鲜的痕迹最多不超过一天，可秦琛不记得自己跟谁有过亲密接触，他看了眼整洁的床品。
难得的感到疑惑，看着即将上班的点他只能压下满腹疑惑稍后再查。
一成不变的生活习惯，吃饭，上车可这次在司机启动车辆时秦琛突然开口阻拦：“等下……”
“怎么了秦总？”司机不解的往后看。
秦琛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座位，更违和了，为什么他会感觉有人还没上车。
“走吧。”他闭了闭眼，让司机升起隔板。
同时拿着手机给安保室发了条消息，让他们把昨天的监控调出来发给他。
还给秦韩发了条消息问他是什么时候换的床品。
来到公司更感觉不对了。
他坐在位置上抬眼看着玻璃后空无一人的位置，一上午也没看进去几份文件。
终于在苏子衿进来送文件的时候他忍不住开口询问：“那个位置之前坐的是谁？”
苏子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底也有一丝迷茫，不过很快就回忆起位置的主人：“是程助理，不过前不久他已经离职了，需要在为您招聘一位新助理吗？”
“不，把他的信息调出来我看下。”秦琛烦躁的抚上眉心揉了揉。
总感觉这段时间的记忆好像有空缺似的。
“明天下午的时间空出来。”
秦琛想着可能是最近工作比较多，今年的全身检查时间也很快就到了，不如就提到明天吧。
“好的。”苏子衿记下时间交谈完工作后转身离开。
回到办公室却忍不住朝林子凡开口：“你记不记得之前招的助理，秦总今天居然问起他的事情了？”
林凡推了推眼镜，从记忆深处扒出一个名字：“程意？”
“嗯，就是他，刚刚秦总让我把他的资料找出来，话说他是什么时候离职的，我怎么好像记不太清了？”
苏子衿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年纪轻轻的她就已经开始记忆力衰退了吗？不应该啊！
“有两个月了吧，好像是秦沐霄走的时候离开的，当时也没掀起什么波澜……”
林凡皱着眉头确实对他的印象不是很深刻。
“跟他一起离开的？”苏子衿声音微微提高。
“不，不是你去看下他的离职原因不就知道了。”林凡下意识的摇头否认。
第138章 处处都是漏洞
程意已经上了飞机，目的地是一个很美的旅游城市。
他已经定好了酒店，彻底与这个城市告别，程意嘴角勾起，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丝微笑。
与此同时直到午休秦琛才有空去看手机，早上的问题秦韩也给了答复。
“是今天凌晨差不多三点的时间。”
秦琛指尖在桌上敲了敲，神情若有所思：“有看到其他人吗？”
同时他的电脑上倍速播放着昨晚的监控录像，从大门到他居住的那栋楼，再到三楼走廊里的监控。
两点到三点的时间内并没有秦韩出现的画面。
“没，我什么都没看到。”秦韩虽然老实但求生欲也是很强的。
不明白为什么秦琛一再追问，但他是真的没看到。
当时那人也没见到他，甚至不知道在浴室的这段时间有人曾经出入房间换了新的床品。
也因此，那时候的系统被关小黑屋，程意处于意识模糊状态，一人一统根本不知道自己落下这么个目击证人。
秦琛没有再问其他，仔细回忆也想不起来能与自己如此亲密的人是谁。
他顿了顿翻看了自己手机中的数据，一切都如常，和以前一模一样。
可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想在下班后约了元裕安喝酒。
“来了。”
熟悉的地方还是他们三个人，因为秦琛有特意嘱咐过，他到的时候，元裕安正坐在一台电脑面前。
见他来也只是随便招呼一声。
“怎么想着查手机了？”元裕安随口问道，手上接过秦琛的手机连接上电脑。
林谢也抱胸坐在一旁。
“感觉好像少了什么的东西，又想不起来。”
秦琛食指和中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给自己倒了杯酒。
“你还有想不起来的时候？”林谢笑着调侃。
他们当中就属秦琛的记忆力是最好的，可以说是经历过的事情他都非常清楚。
不管隔多长时间问起他都能准确无误的说出来，细节都分毫不差。
现在再说想不起来怎么可能。
刚好能看看你手机里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谢脸上噙着笑凑近元裕安，秦琛也端着酒杯在他身边坐下。
秦琛对此毫不介意，反正除了工作，联系人，其他的功能对他来说基本等于没有。
安静的空间内只能听到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
林谢看了两秒正在导出数据的元裕安不经意间转头突然发现秦琛脖颈上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定睛一看果然不是自己的错觉，一个整齐的牙印在对方侧颈，因为位置偏下被衣领遮住了大半。
如果不是坐下，估计没人会注意到。
“有了！”随着元裕安的手指落下，他转头看向秦琛。
“想先看哪一方面的？”
“微信记录，空间照片中之类的！”秦琛还没开口，林谢就抢先一步，他的语气怪怪的。
让两人都不自觉的看向他。
“额！我八卦下不可以吗？”林谢顶着两人的目光左看右看尤其是看向秦琛的目光更是古怪。
“有没有短时间删除的文件或者软件联系人之类的。”秦琛收回目光冷淡的开口。
今天他几次拿出手机想看些什么但解锁后看着页面又无从下手。
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才激起了他的探究欲。
“哦。”随着元裕安的操作，很快就看到了他们想看到的。
首当其冲的第一个就是最近时间今早才被删除的定位软件和程意的联系方式。
“程意？好眼熟的名字。”元裕安低声念出来。
秦琛的目光也随着程意这个名字陷入沉思，这个名字出现的几率好像有点高。
上午他让苏子衿查的助理也是他，现在自己删除的人也是他。
这个自己侄子狂热的追求者……
不知道为什么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时候，秦琛竟然会感到内心非常不悦。
但是实际上他在看到程意的资料之前根本不记得这人的模样。
就像那种你很久之前见到过但印象不深随着时间流逝遗忘了的感觉。
“阿琛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居然看上了自己侄媳妇儿！”
在一片安静中，林谢再一次口出狂言，尽管已经被系统淡化了关于程意的事情。
但他还是说出了和第一次知道秦琛心思时差不多的话语。
元裕安挖了挖耳朵，仿佛在验证自己是不是耳鸣，他看看秦琛又看看林谢怎么回事。
他是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两人说的是汉语吗？
秦琛仿佛也被他的狂言震惊在原地。
唯一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元裕安抿了抿嘴，眼底是浓浓的好奇：“此话怎讲？”
请细说！！！
“不……我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刻。”秦琛皱着眉否认。
他和程意怎么可能，两人根本不熟好吧。
“那你脖子上怎么回事，一看就是昨天的吧，今早他把你删的，很合理啊，一定是你做了什么……”
林谢摆摆手，脑回路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还有那么一丝丝道理。
“你不会霸王硬上弓，强迫对方，然后他委屈，愤恨不敢向你讨说法，只能等躲着，他现在在哪？”
林谢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脑补的非常融洽。
秦琛眉头蹙起，这太离谱了。
“你看他迟疑了，我说的肯定是真的。”林谢双手啪的击掌，秦琛的反应更是肯定他的猜想。
元裕安此时已经麻爪了，完全跟不上两人的节奏。
“别胡说，他应该在老宅？”秦琛下意识的否认，不太喜欢他随意评价程意。
但程意的行踪他也不是很确定，没见到对方。
“我哪有胡说，不是他会是谁，你不会连自己睡了谁都不知道吧。”
林谢扯着嗓子，没胆子对秦琛伸手，只能扯着元裕安去看他后颈上的咬痕。
经过一天的时间，咬痕附近还泛着不正常的红，迟迟没有消退，就能看出下口的人当时有多用力。
“我不清楚。”秦琛双肘撑在膝盖上，不是他的错觉，他的记忆就是有空缺。
记忆中自己是一个人睡的，但身上的痕迹来的莫名其妙，房间里也没有人出现的痕迹。
监控也没有，只有秦韩的片面之词。
他不仅猜想如果是程意的话，那他也是很有可能知道监控的存在，只是如何篡改覆盖呢？
说不通啊！
第139章 歪打正着
“你不会想说自己失忆了吧？这都不知道，我看你们挺激烈的……”林谢翻了个白眼。
这也是秦琛搞不明白的：“没失忆，家里的佣人有表明昨晚确实收拾过房间，但没见到人，我记忆中也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他不像是在说谎，这让林谢和元裕安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监控呢？”元裕安开口。
“没拍到任何人，甚至连佣人的身影都没出现。”秦琛摇摇头唇角抿起。
多恐怖啊！居然有人能在秦琛的眼皮底下在秦家出入而不被发现，还能无声无息的替换掉监控。
“有监控录像吗？我看看。”元裕安神色也逐渐认真，对于他的本职工作不是他吹，他怎么着也在这行排的上名号吧。
雁过留痕，如果对方真的做了，那肯定会能被他发现哪里不对。
“要不咱先看一下这个定位软件？”林谢小声的开口打断他们的话。
程意一个孤儿，应该没有这样的本事，那么是谁借他之手做的，还是他一直在藏拙。
“也行，有了方向总是要快一些。”元裕安挪动鼠标，在经过秦琛的肯定后随意的打开软件。
“这是秦家？”三人看着这个小绿标感觉自己的内心都被冲击了。
“你给谁装的定位？这人在你家呀？”
“去看看。”秦琛站起身眼神晦暗，他向来讨厌一切脱离自己掌握的事情。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很怪，怪到让他提起了前所未有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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