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两秒,江竹又说:“记得跟爸爸妈妈哭,让他们去操作,不然关不了他们一辈子。”
听着江竹光明正大的将他们的结局安排好,江父眼角疼得直抽,嗓子有种生理性的难受,不妙预感越来越重,“你想……”干什么。
他的话没有讲完,就这样戛然而止。
眼睛却先一步瞪大。
江竹把玩着手中的水果刀,指尖轻轻划过刀的表面,就像是在衡量什么。
紧接着,他叫锦声别看。
声音是罕见的柔和,不似刚才的淡漠,好像这时,他才泄露自己的真实情绪。
小少年仍是茫然,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江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明显的轻叹,过后,锦声眼前被一只手挡住,他的视线暗了下来。
覆盖在眼睛上的手很冰凉,可更冷的,是他听到的一声怪异的动静。
好像有什么东西,刺穿了皮肤……
小莓:【!!!】
死寂中,警车声打破平静。
可屋内没有人动。
江父甚至没空去想,警车为什么来得这么快。
他脸上似悲似喜,眼睛抽搐,一种极为怪异的表情,看着江竹流着血的腹部。
疯子。
江父喃喃。
——他就不该忘记!江竹从小就是个疯子,那时候他敢拿菜刀抵他脖子上,现在也敢自己捅自己一刀!就为了让他蹲监狱!
江母毫无征兆开始大哭起来,瘫软在地,没有人管。
江竹身上的力气丢失得很快,他不得不借用锦声的力道,可小少年实在太轻了,面色比他还苍白,以至于他生怕自己会压垮这样一个小可怜。
“江竹……”锦声被吓坏了,他看着江竹流血的腹部,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你、你是不是要死了。”
他好怕,万一江竹死了他怎么办。
越想,小锦鲤哭的越凶,再也不用计较这样是不是会丢脸,他想去捂江竹流血的腹部,但是警察来得很快,制服了江氏夫妇。
因为江竹最后在电话里留的那句话,所以警方多了个心眼,特意带了随行医生来,见了这幅场景,他们赶紧将人带去医院,顺便拨打了家属电话。
而锦声只能跟警方回警局做笔录。
他红着眼眶,凶巴巴瞪了江父一眼。
锦声泪眼汪汪想,他一定要完成江竹的遗愿,把江父关进监狱一辈子。
小莓好疲惫:【他还没死。】
锦声啪嗒啪嗒掉眼泪,“他流了好多血。”
【没伤到致命处,人家江竹又不傻。】小莓也就刚开始受到冲击,现在缓过神来,理性分析,【他要做的就是让养父被判的更严重些,你一会儿记得别说漏嘴。】
锦声抿着嘴巴,鼻尖一酸。
他擦着自己的眼泪,牢记江竹跟自己讲的话。
到了警局后,警方问了锦声几个问题。
锦声努力克制自己不哭,把江竹说的话复刻了一遍,他外表单纯温良,脸又好看,眼睛红彤彤的,警察不可避免产生怜爱之心,自然没多想。
而审问江氏父母的警察,拿到的供词却全然不同。
他们准备等江竹好些,再详细了解了解。
想是这样想,却也没谁相信江父那番供词,毕竟受害者是名牌大学高材生,又不是什么反社会人士,怎么可能自己捅自己一刀?
这种想甩锅的犯人他们见多了,简直破漏百出,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
锦父去了医院,而沈慧心得知消息则赶去警局接锦声。
看到乖崽哭得可怜兮兮的,沈慧心心软得一塌糊涂,转而心中一腔怒火,她扭头跟警察添油加醋这对养父母曾经的所作所为后,才带着锦声去医院。
“你爸说情况稳定下来了,不伤性命。”沈慧心伸手,擦了擦锦声脸上的眼泪,“乖乖你别一直哭,你跟小竹关系什么时候好到这种地步了?”
沈慧心没别的意思。
她就是疑惑,上回小长假出去旅游的时候,声声明显很不待见小竹。
这才几天,他怎么就担心到急哭了呢?
“我们一直很好。”锦声闷声闷气,长睫毛湿淋淋的,小声道,“而且,要不是他来帮我,我可能回不了家了。”
沈慧心皱起眉,这她倒是不清楚。
沈慧心了解一番后,得知江父绑架了他,眉头顿时嫌恶的皱起,骂了两句,“那小竹怎么知道你在那的?”
锦声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闻言,他的眸子迷茫睁大,是呀,江竹怎么会知道他在哪?
夜里的时候锦声不肯回家。
他趴在江竹床边,用手戳了一下江竹冰冰凉凉的手。
突然,这只冷冰的手抓住了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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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被豪门真少爷盯上了63
现在是凌晨两点钟,整座医院安静得像被城市遗弃。
锦声很困,可他不能睡觉,不然江竹醒来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很孤单的。
锦声抿着唇,白皙指尖对着病床上的人乱戳,直到这只骨骼分明的手突然握住他。
他愣了一瞬,抬眼对上那双向来漆黑的眼。
江竹没想到锦声会守在这里。
他的喉咙有些生涩,目光注意到窗外的漆黑,知道现在时间怕是不早了。
江竹又移回视线,看着趴在床边的小少年漂亮的眉眼满是困顿,显然困得紧,眸子里满是生理性湿润,攥着他的手不由得发紧。
“怎么不回去睡觉?”
明明是在问,可抓着人家的手力道那样紧,哪像是想放他回去的样子?
“等你醒。”锦声见他醒了有些高兴,软软道,“怕你醒来看不到人。”
闻言,江竹微微垂下眼,注视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小少年的手很漂亮,纤细又干净,不是干活的手,握在手里也是软绵绵的。
“那我现在醒了。”江竹大抵是觉得腹部的伤口疼,面容有些苍白,抓着锦声的手也紧了几分,“你是不是要回去睡觉了?”
锦声被他苍白的面色吓得有些慌乱,生怕人会突然死掉,鼓起脸颊用力摇头,再挣开他的手,“我去找医生。”
江竹又怎么可能如他的愿?
他用力攥着那只手,哪怕受了伤,也丝毫不影响江竹控制锦声的力道。
锦声怕牵动他的伤口,泪眼汪汪道:“你放开我呀。”
江竹缓缓吐出一口气,“我没什么事。”
顿了两秒,他又补充道:“就想跟你聊聊。”
眼前的小少年于是只好坐了下来。
此情此景,小莓倒还没缺德到提醒小锦鲤做任务的地步。
不管怎样,也算是任务对象救了小锦鲤。
它有点惆怅地叹了口气,自己安慰自己。
没关系,只剩百分之二十的敌对值了,声声肯定可以做到的。
“你想聊什么呀?”锦声确定江竹没什么问题,于是才安心下来。
他到底是犯困了,漂亮的眉眼都有点打不起精神来,手软软撑着右边脸颊,乖得不行。
也没有再像平时那样当个油盐不进的小刺猬,非要刺他两句才开心。
江竹将这种转变落在眼里,眉眼微微垂下,声线平稳地问:“情况顺利吗?”
锦声花了一两秒来反应这句话的意思。
他抿着唇说:“顺利的,爸爸现在正在处理这件事,你放心,我也没有说漏嘴。”
小锦鲤说到这,忍不住捧着脸颊看他,睁大的眼眸里满是困惑不解,“你为什么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惩罚别人?”
明明一点都不值得。
小锦鲤在心中软软的想。
捅自己一刀,肯定很疼的。
他当鱼这么多年,受过最严重的伤是曾经被渔网割破鳞片,也很疼,江竹是不是也这样疼?
“你觉得,我只是为了让他们服刑更严重?”
锦声茫然地睁大眼睛,愣愣道:“不是吗?”
不仅小莓这样说,就连妈妈也是这样分析的。
不然没人理解江竹为什么要自己捅自己一刀。
江竹似乎是发出了一声叹息,眼中划过一丝什么,他牵着锦声的手微微动了动。
“你过来点。”
以为他需要什么帮助,锦声忙凑过去。
小少年靠近江竹,雪白的小脸满是认真:“你说。”
江竹的眼睛从锦声那张淡粉的唇上掠过。
他无可无不可地笑了下,紧接着,向来清冷漠然的男生,忍着疼伸手,勾过小少年白皙的脖颈,将他往自己怀中拉。
炽热的呼吸伴随低沉磁性的嗓音,江竹贴着锦声软白的耳朵,告诉他。
“我是想让你可怜我、心疼我。”
“!!”
他的力道突然,动静又大。
怀中的小少年不得已用手肘撑着软被子,生怕自己会压到他身上的伤。
还没来得及回过神,锦声听到这句话时眼睛微微睁大,软绵绵的嗓音带上迷茫,“什、什么?”
“我故意的。”江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少年白皙滑嫩的后颈,紧接着,他手上微微用力。
锦声迷茫又无措,被强迫着靠近他几分。
近到鼻尖都触碰到了一起。
江竹眸中犹带几分愉悦,他微抬下巴,亲了亲锦声的鼻尖。
看着小少年惊慌失措的挣脱开自己,江竹也没有计较,他垂下手,坦然道:“我知道,你心疼我了。”
那么他捅自己一刀也算划算。
“你、你这个人……”锦声想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呀。
但是他憋红了脸,看着江竹坦然的模样愣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有些闷闷的,就是因为知道江竹这么做的目的,所以才说不出任何话。
可是,怎么会有人这样伤害自己,就为了讨个心疼?
小锦鲤不懂,他的心疼又不值钱,眼睛眨了眨,小锦鲤又想到什么,狐疑问:“……你当时怎么知道我在那的?”
江竹没有来得及回答。
沈慧心从外面推门进来,她从家中带了煲好的鸡汤,见江竹醒了先是关心了两句,江竹无可无不可地应声,沈慧心这才去拉乖崽起来。
“司机在外面,声声你先回去睡觉,后半程妈妈在这里守着。”
锦声很快忘记刚才的话题,他有点不太想走,但拗不过妈妈,一时只能跟江竹道别:“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江竹微微点头。
第二天锦声来的时候已经彻底忘记昨天的谈话内容了。
他来时正值夜晚七点,沈慧心本来打算一直守在这的,但公司临时有重要文件需要她回去签署,沈慧心于是叮嘱声声到点记得回去睡觉。
但是锦声却不想走。
他犯了困,鼓起脸颊打了好一会儿精神,最终还是抵不过眼皮非要打架,趴在床边困得不行。
江竹突然伸手,托住他软绵绵的脸,“要不要上来睡?”
小少年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看他,声音软绵绵,带着浓浓的鼻音,“你要睡。”
“床够。”
锦声歪着脑袋,像是在思考,最后他还是抵挡不住困意,乖乖脱了鞋睡到了江竹的另一边。
锦声乖又懂事,怕江竹不习惯,他还特意在中间留了很大的空隙,他自己睡的却很边缘。
江竹额头跳了跳,直接伸手把他捞了过来,“就这样,睡。”
“别凶我。”困极了的小锦鲤瘪着嘴,不明白他语气干嘛这样重。
如果这都叫凶的话,那江竹还有更凶的,江竹闭了闭眼,关系好不容易有了转圜,他也不想再欺负锦声。
“没凶你。”几秒后,江竹低低道,“这是爱你。”
说好多遍了。
你怎么一次都记不住。
*
锦声课多,也没法总往医院跑,而且徐京川不知道从哪知道了这件事,每次锦声要往医院跑,他就说什么也要陪着。
还美其名曰担心锦声又被绑架。
“不会的。”锦声认真澄清好多遍了,“坏蛋已经被送进监狱了。”
“天底下坏蛋很多。”徐京川不赞同,“你长得这么好看,性格又软,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欺负你?”
徐京川看着锦声的脸,心想,而且我也是坏蛋。
但我不欺负你,我保护你。
锦声拗不过徐京川,而且他知道徐京川是为自己好,于是只好带着他一起去医院。
病房里,沈慧心还在跟江竹说他养父母的事,“你是没看见那个场面,当时江铠同还以为他爸妈是来带他出去的,结果没几分钟就知道他们被关在了他隔壁,那脸色比翻书变得还快。”
经过调查,警方甚至还在江铠同电脑里翻出一堆离谱的东西。
江铠同似乎知道自己迟早把钱败光,于是提前安排了人跟踪锦家两位继承人,力图污蔑他们私底下有染。
是的,就是这么离谱。
而且灵感来源还是上回陈魏录给的,编造好的各种证据就存在电脑里,甚至还有给p图大师打钱的流水。
江铠同就等没钱的时候拿这个威胁他们打钱。
“我从警局回来的时候,江铠同还不死心,一直跟我说你和声声有点什么……”
江竹藏在被子下的手微握成拳,平静淡然的目光扫向锦声,以及他身边的徐京川。
锦声站在门口听了很多。
他抿着嘴巴,细密纤长的眼睫毛因为心虚而轻颤着。
“声声,你来啦?”沈慧心根本没信那些,所以是以唠家常的语气讲出来的。她发现江竹一直在看门口,回头这才注意到有人,惊喜道,“京川也来啦?正好,我公司还有点事,晚点再过来,声声你想吃什么到时候告诉妈妈,妈妈帮你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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