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声走到他身后,怕他又敲自己。
闻言,他闷闷软软哦了声,不语了。
……
来到别墅,锦声才想起今天周六,别墅不予开放。
别墅只有工作日才开门,这也是保姆为了防止燕非江还在别墅里,特意多此一举定的规矩,她总神神叨叨拜天拜地,希望燕非江别来找她。
别墅外有好几个工作人员守着,锦声见状有点担心地去看燕长观,却见燕长观看都没看那些人一眼,只微微朝他碰头,“跟我来。”
锦声跟了过去。
燕长观指着窗户,“爬得上去吗?”
锦声茫然地看着比自己高好多的窗户,“……要不我们还是明天来吧。”
“逗你玩的。”燕长观心情还不错,“这里有后门,过来吧。”
锦声再次跟上去,脸颊鼓得像气泡鱼,他想了想,觉得自己是付钱的老板,应该牛气一点。
于是小锦鲤停下脚步,微微扬起白皙的下巴,软软吓唬他,“再逗我,我扣你工资。”
燕长观回头扫他一眼,见少年定在那一动也不肯动,便垂眼轻笑,“不赶紧离我近点,小心那鬼又欺负你。”
闻言,那道身影立马向着他跑来。
“……吓唬我,我要扣你五块钱工资。”
燕长观认真敷衍,“嗯,我帮你记账。”
……
工作人员虽然守着闹鬼别墅,但都是为钱,否则谁想冒着忌讳天天待在这地方。
他们在门外守守就不错了,除非必要,根本就不进里面巡查。
这一点方便了锦声。
他频频回头,确定燕长观一直在跟着自己,于是飞快伸手拿了一根香蕉。
锦声本来不想吃的,但又觉得吃了可能效果更好,于是便边吃边踮起脚,去拿挂在上面的画像。
画像挂的有点太高了,他够了一会儿发现够不着,于是便想找张椅子来踩。
但是就在这时,一双手微微按住他的腰线,把他托了起来,锦声心脏一抖,一瞬间把这感觉错认成昨晚那只鬼。
“拿。”燕长观道。
锦声抿了下唇,飞快把画像拿了下来。
他没敢看画像里的小男孩,就这样把画像按在怀里,然后回头去看燕长观,“……你是天师,怎么都不阻止我做这些缺德事呀?”
“我认钱,不是什么好天师。”燕长观还没放开自己的手,他微微垂眼,目光落在那双浸着水光的眼眸上,“玄界天师都这样,少看电视,没那么多正义勇士。”
锦声迟钝地哦了声。
他挣开燕长观的手,往后退了两步,“那……那我撕掉画像,会不会有什么因果啊?”
“在人类的道德观里顶多有点缺德,没什么大事。”燕长观示意,“撕吧,放心,死人其实都不在乎这些虚的。”
锦声却把画像挂了回去。
他摇头,“还是算了,我再看看。”
小锦鲤低头咬了口香蕉,让燕长观跟着自己,然后开始逛别墅。
昨天很多地方都没逛到,他想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燕长观跟了一会儿,想上天台看看,锦声有点怕,燕长观说有危险他能立刻感到,不用太担心。
为了让锦声安心,或者不怀疑自己是骗子,燕长观往他手心塞了一道符。
这道符笔画诡异,隐隐发烫,闪着淡金的光,锦声攥在手心,燕长观说这道符可以保命。
想着燕长观可能也是有正事才去天台的,锦声攥紧手里的符,吸了下鼻子,乖乖点头。
燕非江上楼后,周围环境就变得安静许多。
锦声慢慢挪到客厅门边,一墙之隔外就是工作人员,只有这样他才有点安全感。
门外,工作人员看了眼手机。
其中一人说,“是不是该上香了?”
“好像是,你去,我在这等你。”
“滚,一起去,谁也别想逃。”
锦声隐隐约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松懈没多久的情绪立马提了起来,他慌里慌张起身,冲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房间内。
他没敢关门,这样好及时逃出去。
燕长观准备下来的时候脚步一顿,也听到了那些工作人员上香的动静,他于是静了下来,缓慢等待。
……
每隔半小时工作人员就要来换一次香。
他们先是拜了拜,准备走的时候,突然有人迟疑地咦了一声。
“这里是不是少了根香蕉……?”
“还少了张画像!”
恰巧此时吹来一阵阴凉的风,工作人员们浑身抖了一抖,气氛诡异起来。
“……该不会是有人吧?”
“快,把外面的人也喊进来,一起检查。”
漆黑的小房间内,锦声耳目模糊,好像被什么粘稠幽森的东西包裹,他颤动着眼皮,感到一阵冰凉的气息微微拂过自己的脸颊。
最后在他唇瓣前停了下来。
锦声紧紧闭着眼,茫然又惊惶,唇瓣前的气息冰冷刺骨,他听见一道幽怨的低吟,像是在笑。
“香蕉味的。”
“好乖,今天愿意吃我的东西了。”
作者有话说:
一会儿还有一章
第169章 被涩鬼缠上的男大学生4
森冷的气息将一切包裹,连同那本该温软甜腻的唇瓣,小锦鲤被一阵无形的力量压到墙上,唇瓣无力张开,豆大的泪珠不住从脸颊滚落。
他什么都看不见,甚至不知道燕非江的下一步动作,直到森冷的气息慢慢环绕到他腰腹,随时可能更往下。
少年被一团看不见的非人物钳制着,染红的眼皮在发抖,几乎是凭着本能胡乱去抓。
森冷的气息从他指缝间穿过,他什么都没有抓到。
“……想碰我吗?”幽怨的嗓音有些惋惜,“真可惜,我还没实体。”
“……我也想让你碰碰我。”
低喃的自语越来越轻,尾音渐渐染上兴奋,“……但是我可以帮你。”
“帮了你,你就留下来好不好。”
“留在这栋别墅,做我的鬼新娘。”
“……谁要碰你。”小锦鲤不再压抑哭腔,又慌又骂,“色鬼!走开!”
他哭泣,“我带了天师,会收了你……”
那道幽怨的声音不再出现。
但是森冷的气息始终未消失,它缠绕在锦声的每一处,修长的脖颈、白嫩的手臂、乃至往下的腿心。
又啃又咬,很轻,仿佛在品尝佳肴。
小锦鲤茫然啜泣间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有工作人员听到了他的声音,脚步声渐近,却迟迟不见逼近,仿佛也在迟疑。
工作人员也怕有鬼。
他等同事来了才指着这间房,低语:“里面好像有声音。”
“应该是人吧……”
同事淹了口唾沫,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而后鼓起勇气去开锁。
门没开。
锦声呼吸很急促,眼眶湿红,修长的脖颈都被嘬出了一道又一道痕迹,他捂着脖子,无力靠在墙上,软着腿,骂也不敢骂了。
他既希望那些人进来,又不希望他们进来。
呜呜……燕长观工作不到位,他要扣他工资。
“这门打不开啊,真他妈邪门。”
“草,明天我要辞职,这工作我做不下去了,我跑了,再见。”
同事赶紧跟上去,“等我!”
别墅里的动静很快消失,燕长观察觉到浓重的阴气,觉得不对,于是飞速赶了过来。
房间内,锦声后知后觉自己手里还有燕长观给的符,他颤抖着指尖,胡乱把这张符一拍。
森冷的气息霎时不动了。
锦声把自己的衣袖扯回来,然后用力拍着不知为何被关上的门,他往回看,却什么也看不见。
门很快被燕长观打开了,只是锦声一看,发现燕长观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他颤着软睫,拽着燕长观的手往后门走,也顾不得捂住自己被嘬得满是暧痕的长颈。
“……你怎么了。”
出来后,锦声捧着燕长观的脸,茫然问,燕长观死死蹙着眉,脸色有些苍白,一声不吭,仿佛在忍受什么极大的痛苦。
难为他这时候还能分出心神来安慰锦声,“……没什么事。”
燕长观伸手攥住锦声的手腕,目光偶尔垂落,不期然看到了少年白颈上的痕迹。
他瞳眸微微一缩,有些怔住,一时险些连疼都顾不上。
锦声打车带燕长观回家,本来锦声是想去医院的,但是燕长观却说这伤和医院没什么关系,去了医院也检查不出个二三来。
好在到家的时候燕长观平息得差不多了,锦声翻出论坛,准备挨个回复那些已经答应接单的天师们。
燕长观抽走他的手机,“不关心我一句,你还玩手机?”
说着看了眼屏幕,他微微眯起眼,“你这是准备换人了?”
“……没有。”锦声轻轻咬住唇内侧的软肉,垂头丧气,“我想多雇几个。”
燕非江把手机扔回沙发,双手环胸垂眼凝视着他,“觉得我不行?”
“……你刚刚都那样了。”锦声只会干巴巴说这样说。
但是潜台词,就是不信任燕非江的业务能力。
燕非江都要气笑了。
他走到锦声面前,微微勾起他的下颌,锦声原本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到燕长观的指尖划过他脖颈上的痕迹。
“你在里面干什么了?”
……
突如其来的一句,砸得锦声找不着南北。
他耳根都红透了,当时被燕非江压着怎么都无法挣扎的记忆涌上心头。
见锦声不说话,燕长观突问:“是人是鬼?”
“……鬼。”锦声小声嗫嚅,“燕非江,是个色鬼。”
“他第一次入我梦,就这样欺负我。”
“……世界上怎么会有色鬼啊。”
“世界上没有色鬼,只是燕非江色而已。”燕长观面无表情,松开了手,端详着锦声那张白皙精致的脸。
他忽的移开视线,“怎么欺负你的,跟我详细说说。”
锦声不肯说。
燕长观扯唇,笑意不达眼底,“这是流程,好叫我摸清燕非江的性子。”
饶是他这样忽悠,锦声也没讲,顶多是说燕非江有多色,其余的细节是只字不提。
他垂着脑袋,有点小可怜的样。
燕长观看了半响,看了眼他的手机,“没必要再找了,只我一个就行。”
“我这次是意外,虽然我不太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但你大可以放心,你出去打听一下就知道我的实力。”
“对了。”燕长观问,“符你用了没有?”
“……用了。”锦声软软道,“符很厉害,他直接就不动了。”
“那是当然,这符伤的是魂魄,就算凝聚出实体,疤痕也会残留在实体上。”
燕长观轻嗤,“就当这伤疤是那色鬼非礼你的罪证吧。”
锦声不说话了。
有了这遭,短时间内他不太敢再去别墅。而且他其实还是想再多雇几个的,但是又怕燕长观觉得自己瞧不起他。
小锦鲤有点为难地抿着唇。
……
因为燕长观说过入梦需要耗费巨大的魂力,所以锦声睡前还算安心,以为燕非江不会来了。
怎料他才刚入睡,眼前便迅速陷入森冷刺骨的漆黑。
连身子都像是昨夜那样,无法动弹。
锦声这回没有出声,他屏着呼吸,圆润的眼睛茫然地看着无边的夜色,燕非江这回没有缠着他,那团森冷安安静静伫立在身旁。
就在锦声快要在梦境里睡着时,一道幽森的轻叹出现。
诡异又寂静,如同无边蔓延的黑暗。
锦声一下就醒了。
他拽着自己的衣袖,不作声,听见一道很低很低的呢喃:“好痛。”
“就像当时被推下楼梯那样痛。”
“不,还要更疼,灵魂都在疼。”
“……你不想当我的鬼新娘吗?”
锦声眼皮一颤,不说话。
冰冷的气息渐渐抚上他的脸庞,好像有人在极为亲昵地蹭着他的脸,“……不想吗?”
“可我想当你的鬼丈夫。”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厌恶我吗?”
锦声鼓了下脸颊,软软道:“……有点冷。”
“你可以离我远点吗?”
“我想醒来。”
森冷的气息滞住,半响,缠绕在他身侧,亲昵道:
“不乖,还是别说话了。”
“我不爱听。”
……
锦声这回没有被欺负。
他醒来后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锦声精神状况有些昏昏沉沉,他敲响燕长观的门。
因为长期合作,所以燕长观干脆就在锦声家里住下了。
他没想过锦声大半夜会敲响自己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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