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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混为一谈，这一码归一码。”六班班主任也不惯着霍阎：“屠克忽，我们接到学生举报，说你们身份有问题。走吧，跟我们去见校长。”
“等等！”霍阎的脸色也变了：“凭什么？老师已经武断判定了吗？”
“我们没有判定，要让校长判定，我们说了不算。”
“哦，原来是自己没有脑子，这事儿不交给校长就不会办了。”霍阎说话依旧体现了明确的目无尊长风格。
沈漠之也鼓起勇气：“老师，我们到底哪里有问题。”
三班班主任不打算听两个人胡搅蛮缠下去：“你们要是不去，我叫保安请你们。”
“老师，那我也要举报。”霍阎突然举手，吊儿郎当的：“这两天陷害我的人太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明天就要继承我爸公司，派竞争对手来搞我的。”
“你能不能别跟着胡闹！”六班班主任快要没脾气了：“你又能举报什么人啊？”
“我举报褚眠眠有问题，他身份作假，根本不是学生。”
六班班主任身形一滞，收回了正在往外迈的步子：“褚眠眠？”
霍阎老神在在：“就是褚眠眠。”
六班班主任不得不疑神疑鬼起来：就是褚眠眠举报了屠克忽，现在屠克忽又突然要举报褚眠眠，这两个人到底在闹什么幺蛾子？
“我这几天观察下来，褚眠眠根本就不是原来的他，做事儿鬼鬼祟祟的，还经常跟一些原本压根就不认识的同学密切往来，他原来不是这样的性格，老师你也清楚的对吧？”霍阎一点点掰着手指头跟自己班主任扯皮：“你要么就把他喊过来我们对峙嘛，我们两个人肯定有一个是清白的，这样算是帮学校免除一点危险，对吧？”
六班班主任无力挥手：“滚回去坐好，你们俩都给我等着！”
“知道了~赶紧去——”霍阎开始赶人。
六班班主任脑壳嗡嗡疼：屠克忽的性格和以前一样烦人，真的烦人！
多看一眼都嫌够的那种烦！
没有多久，褚眠眠出现在办公室里，看着两个人都在，却把他也喊来了。
褚眠眠下意识觉得不对劲，他撑起假笑问班主任：“老师，把我喊来干什么？”
六班班主任看着原本两个好兄弟在办公室里针尖对麦芒似的，也觉得糟心：“你们俩自己说吧，都说对方身份有问题，现在反而一个个都来问我喊你们来干嘛？”
三班班主任看着屠克忽和褚眠眠，又看着自己班级的刘旻皓，也不解：“对啊，褚眠眠和屠克忽关系好没错，怎么他还来举报我们班的刘旻皓啊？刘旻皓，你跟他熟悉吗？”
沈漠之摇摇头：“不熟。”
“那就是了，既然不熟，褚眠眠你又为什么来我这儿举报刘旻皓呢？”
褚眠眠也傻了：“我没举报他们俩啊！”
得，这回办公室里的人都傻眼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阎才不管那些：“班主任，既然褚眠眠说没有举报我，那我是他的兄弟，我信他，我也不举报褚眠眠了。”
你俩跟这儿玩呢！？
六班班主任额角青筋都跳起来了：“你们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森*晚*整*理楚了谁都别想走！褚眠眠，你亲口跟我举报的，老师还能平白冤枉你不成？”
褚眠眠看看霍阎，霍阎看看褚眠眠，两个人相对无言。
沈漠之坐在一边围观全程，装傻充愣。
好一副群演图。
举报霍阎和沈漠之的人，自然不是褚眠眠。
是霍阎自己。
晚自习上课之前，他找齐青青在篮球场上堵了褚眠眠，假装跟他表白，自己则用道具暂时化成褚眠眠的样子从宿舍出来，一路直奔办公室，跟班主任说了点模棱两可的话之后就从办公室里离开。
去了一趟卫生间就恢复成自己的模样。
褚眠眠随后进了教室。
霍阎装成一副没事儿的样子跟褚眠眠聊天，知道他被女生表白还拒绝了的时候表达了恰到好处的震惊和来自损友的吐槽。
全程没有人怀疑。
屠克忽的身高身材和褚眠眠差不多，两个人这两天混的时间也久，简单模仿说两句话根本就不是问题。
霍阎的目的很简单，他确定褚眠眠身份有问题，至少不是一个单纯的NPC，要么是个玩家，要么就是鬼。如果他赌对了，就能凭借这次创造的机会，一路跟着褚眠眠去校长办公室，顺理成章的见到校长；如果他赌错了，对褚眠眠动手的人是校长也不是他，自然就构不成误杀。
这场戏，至少不会亏。
沈漠之给霍阎递了个眼神：差不多是时候了。
果然，霍阎看着褚眠眠的神态逐渐开始变化，他从单纯的看着褚眠眠，变成了紧紧盯着，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我全都知道了！
褚眠眠看见霍阎的样子，以为他发现了什么，脚步后退了半步。
他不退不行，霍阎的眼神中那种吃人的凶悍，和隐匿的杀意让他的心脏猛然一动，好像被凶兽给钉死了一般，如果不跑，就一定会送命！
就是这心虚的半步，让六班班主任对褚眠眠的信任度突然一下的降至谷底。
霍阎指着褚眠眠，大喝道：“老师，他不是褚眠眠！”
第60章 菁华高中（二十七）
褚眠眠把退的半步又挪勉强回来：“你胡扯！好啊屠克忽, 我没有向老师举报你，你反过来污蔑我是吗？”他索性破罐子破摔：“老师，屠克忽才是假的, 他根本就不是屠克忽本人！”
沈漠之在一旁默默补刀：“你有证据吗？老师说了是你告的状, 你否认了之后现在又告状，何必多此一举, 早点承认了不就好了，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显得这么心虚……”
他人设稳住, 就算是这样控诉的话也说的含含糊糊，不敢轻易得罪，他抬眼看三班班主任，柔声问道：“老师，我可以走了吗？这里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啊？”
“他不能走！”褚眠眠拦住了沈漠之：“他也有问题！他和屠克忽的关系也不正常, 屠克忽如果有事儿, 他肯定也有事儿, 老师，你不能放他走！”
三班班主任诧异地看着褚眠眠：“这是我们三班的事儿，你就算是举报, 可你有证据吗？”
“证据……证据就在……他们乱搞！！”褚眠眠已经自乱阵脚了。
沈漠之的评价是：演技不赖，心态不行, 经不住吓唬, 难成大器。
“可是这事儿早上就已经澄清过了，你不知道吗？”霍阎看着褚眠眠：“你不是我兄弟吗？我不是把这事儿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你了吗？你怎么还说我乱搞，你越来越奇怪了啊。”
褚眠眠的眼睛左右看：“你说你是屠克忽，你家里做什么的你知道吗？你们家什么底细你知道吗？”
霍阎指着褚眠眠, 跟老师告状告的一点压力都没有：“老师，这人想套我们家家底, 他是不是有点明目张胆了？”
六班班主任：无赖泼皮，屠克忽无疑。
“你不知道了吧，因为你压根就不是屠克忽，你是……”褚眠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霍阎接连不断的话语声打断。
他们之前在招生办那边找到的学生资料这个时候排上了用场，霍阎就算是不能把屠克忽的全部家庭产业都背个齐全，大致上也是不会出错的，就连他和褚眠眠交友时候的事儿，也被他从手机里的聊天记录中扒了个干干净净：“就算不能跟你说家底儿，这些总够了吧？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特么脏我？先是诬告，又是否认，然后又是告状，不够你一个人忙叨的。”
褚眠眠没想到霍阎准备的会这么齐全，他眼角抽动，额角落下冷汗：“不可能。就单说白木槿的事儿，你们觉得屠克忽能有脑子干这事儿？屠克忽没有脑子，他做事直来直去惯了，怎么会算计人？”
“所以我就活该被人冤枉死？我说你好好说话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霍阎继续耍无赖：“老师，他骂我，你管不管？”
“你闭嘴，赶紧把事情说清楚。”六班班主任扶额，只觉得一脑门子官司。
褚眠眠道：“好，就算你变聪明了，我问你，我们之前喜欢一起聚的地方你知道是哪儿吗？”
“夜魅KTV还有857CLUB……下一个问题。”霍阎回答的一点犹豫都没有。
感谢手机记录，感谢组织培养的信息追踪技术。
一个小破手机的作用，你想象不到。
沈漠之看霍阎的表情终于有了点变化：这个人每天白天上课晚上干活就已经够忙了，同样的工作强度，他连觉都不够睡的，怎么阎罗还有时间查这些？
这个人都不用休息的吗？
褚眠眠磕巴了一下，他盯着霍阎，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他真的是屠克忽？
他试图将矛头对准刘旻皓：“你说，你是刘旻皓，那你还记得最早霸/凌你的人是谁吗？你还记得你家里是走了谁的关系才到今天这一步的吗？”
沈漠之哑然，他没有回答，转而问班主任：“老师，家里的事儿我爸妈都没跟我说过……为什么褚眠眠这么清楚？”
四两拨千斤。
褚眠眠和刘旻皓压根在之前就没有过联系，他怎么会问刘旻皓家中升迁的细节？
三班班主任狐疑的看着褚眠眠，让刘旻皓张嘴回答的念头都没有。
褚眠眠开始慌了。
“我在家的时候，喜欢跟我爸下棋，也喜欢撸狗。你知道我爸跟我下棋的时候，他教我什么吗？”霍阎将褚眠眠的视线转移回来。
“什么？”褚眠眠果然上钩。
“藏拙。”霍阎笑得还是那么没心没肺，可是看着和之前又有些不同了。
六班的班主任是语文老师，听见霍阎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很是高看了他一眼：居然还知道这么个词儿。
“你……藏拙？”褚眠眠就知道！霍阎一直在演他！
你们一个两个都是什么戏精！
霍阎画风急转直下：“没有，他教我而已，我不会藏拙，我是真拙。你今天坑我，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了不得的证据，没想到你拿我的日常来考我，真没意思。”
褚眠眠稳住阵脚，对两个老师的怀疑装作不知：“既然你也举报我，你也得给出证据！”
六班班主任彻底丧失了对屠克忽真在藏拙的希望：“校规不是让你们拿来玩拿来赌气的东西，屠克忽，你快一点。”
“我当然有证据。”霍阎说渴了，相当自觉地翻了个一次性水杯出来倒水，然后坐在那儿大爷似的补水。这动作熟练的，不是常出入办公室的老油子压根就做不出来，屠克忽的身份肯定是真的没跑了，就是不知道他能说出来什么证据指控褚眠眠：“老师，你们看他的脸，是不是肿了点？”
可不是肿了吗，水肿。
“这特么不是你让我喝水喝的吗？”褚眠眠想打人。
六班班主任无语叹气：“你有别的说吗？”
“有啊。”霍阎又笑着扔了个重磅炸弹：“他是陈宏的前男友。”
“什么？”两个老师齐声惊呼，又把声音缩小：“这可不能瞎说，你好好解释。”
“老师，我是褚眠眠的哥们，他跟谁出过对象，我能不知道吗？”霍阎冷哼了一声：“老师们还记得当时陈宏被人举报的时候，是从手机里翻出来一张照片对吧？他拍的照片，想必七班班主任还记得照片的主人是谁，就是褚眠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啊。”
七班老师恐怕也是为了防止褚眠眠的事情外泄，没敢和其他老师讲过。
“你放屁！！我根本就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褚眠眠几乎是吼出来的。
霍阎耸了耸肩：“你们看，他承认了。”
“……”妈的，狗东西。
褚眠眠看着霍阎的表情几乎要杀人：“那又怎么样？我就算是和他谈过又如何？”
霍阎搓搓下巴：“那就更不对了。我之前几次问过你关于陈宏的事儿，你都是表情很漠然，而且反复跟我表达你不喜欢娘兮兮的人，你如果不喜欢娘兮兮的人，又是怎么和陈宏在一起的呢？除非……你是现在的品味换了。”他有理有据：“就算是你现在不喜欢他了，听见别人提到陈宏，也不该是个听到陌生人的表情，既没有痛恨，也没有表达对他性格以外的厌恶……不是很奇怪吗？”
当时遇见陈宏的时候，陈宏就暗示过他，表示霍阎应该知道和他在一起过的人是谁。
霍阎事后想过，这个暗示不是对他的，而是对屠克忽的。
和屠克忽关系好，又会因为这件事儿隐瞒他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褚眠眠。
这也和赵蒙调查出来的结果不谋而合。
褚眠眠看着霍阎的眼睛简直要滴血，他的手深深扣进座椅的软垫扶手内，将海绵的扶手挖出一个个深坑，侧过头去不想听霍阎再说一个字，可是霍阎事儿压根就没有说完，他今天已经做到这一步，不把褚眠眠定死，他的局就算是白设了：“喜好突然改变也就算了，对自己之前的恋人只字不提，我就当你是自私自利，唯恐陈宏的事儿牵连到自己好了。”霍阎的连珠炮不停：“可是还有一些同学，和你毫无瓜葛，却在与你接触之后，出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情况，你又怎么解释？就比如……”霍阎想了想：“比如谁来着？白一……”
褚眠眠：“我没有举报柏一耕！是他们自己！”
“柏一耕是谁？”沈漠之疑惑。
老师们疑惑。
霍阎疑惑：“我没有说柏一耕，你说的柏一耕是谁？我要说的是白一帆，他不是九班的学生吗？和你接触之后就过敏了。”
白一帆是谁，过敏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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