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白赊月说,“我来看看你。”
“不是每天都见面吗?”
白赊月不禁失笑:“都几天没说上话了?”
姜宁想了想,好像是,又想了想,觉得不对,“说得好像你是特地来看我。”
“难道不是吗?”
白赊月捏着姜宁的下巴,拉近,就这么看着,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说,“想你了,就特地来看你。”
白赊月不是会说甜言蜜语的人,他说想自己,那应该就是真的想了。
可他轻飘飘一句特地来看你,下面的人却是大费周章地迎接,这小情儿不好做,他金主也不太好做。
“表演老师还在等着我,我今天…可以早点回。”
白赊月在姜宁下巴摩挲一会儿:“按照你自己的行程来就行,不用刻意迁就我。”
“我真的只是来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
突然之间很想姜宁,这个念头一开始只是个小萌芽,后来愈发壮大,想着,去看一看也无妨。
“赵元庆的背景不好对付,他一直以来都很忌惮我,但又很想破坏我,破坏一切我在意的东西,所以我出面,对你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
姜宁似懂非懂。
白赊月碰了碰姜宁的脑袋:“你不需要懂,保护好自己,以后碰见他,绕道走。”
“嗯嗯。”席君昊也说绕道走。
“或者,及时打我电话。”他看着姜宁,“我希望你有危险,第一个想到求助的人会是我。”
“这些天我让君昊派人跟着你,赵元庆这件事没个着落,我也不放心。”
姜宁点头。
垂了垂好看的眸子,心脏酥酥麻麻的,原来被人保护是这种感觉。
“谢谢白叔叔。”
姜宁先走出老板办公室,回到一楼表演教室,约摸一刻钟后,白赊月又被前呼后拥地送离开星悦。
经过这件事,许欢欢被吓出个好歹,在网上买了两根防身电.击棒,手掌般大小,送给姜宁一根,姜宁起先觉得没用,一想起白赊月和席君昊对待赵元庆的反应,觉得还是拿着比较好。
四月下旬,《听,风很静》首映礼。
舒文说:“我们得在造型上做好准备,毕竟这个剧以厉晔为首,都是大帅哥。”
“你说了都是大帅哥,造型上能有什么突破?”
舒文很有信心:“交给我。”
她选了一套“打工人”亮黄色潮牌工装,在一众以黑色调为主的西装下,显得尤为亮眼,而每张合照下,即便姜宁不是站c位,也能够立即吸引人的眼球。
这算是艺人之间的小心机。
首映礼过后,业内对此评价较高,剧组为此提前举办了庆功宴。
然而在庆功宴上,姜宁看到了赵元庆,身边还有陆司陪同。
白赊月和席君昊都说见到他绕道走,但是眼下前辈们都在,能拿捏住他的陆司也在,需要立即离开吗?
他是投资商之一,几位主创被熊芸拉过去敬酒。
大概酒过三巡,说话也变得口无遮拦起来。
一个投资商对赵元庆说:“你上次送我的小鲜肉,叫什么来着,陆司?各方面都不错,就是叫chuang声音小了点,皮燕子黑了点。”
话音刚落,陆司突然把手中的酒兜头倒在了说他皮燕子黑的那人头上。
“几把短,时间短,舌头倒挺长。”
熊芸闻言,把几个年轻艺人带离到另一桌。
那人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正要发作,被赵元庆拦下:“你还跟他一般见识?好了,等会儿你带回去就行。”
带回去,想怎么折磨都行。
陆司看着赵元庆极其失望,但却没有任何反抗。
姜宁把礼数简单做到位后,就提前离开宴会,然而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赵元庆拦下,赵元庆发出邀请:“上次教育之后他变得听话很多,今天不会破坏我们,还是带按摩浴缸的总统套房?”
姜宁的脚步有点迈不开,抓到两个字眼,问:“教育?”
“把他送给别人几次,他就老实了。”
陆司就在旁边,对于赵元庆的举动,没有任何干预,的确老实很多。
可人的尊严、意愿在他赵元庆眼里一文不值。
姜宁的眼皮狠狠跳着,他高估了赵元庆对陆司的感情。
“我可以拒绝吗?”
赵元庆笑:“你怕是不了解我,不过你可以试试。”
不行也得试试,姜宁郑重道歉,随后转身离开,然而就在下楼那一刻,身后伸出一只手。
毛巾上有刺鼻的味道,姜宁接着便不省人事。
厉晔把这一幕拍了下来,拿出手机点开白赊月的聊天界面,看了眼只有他发过去,对方却始终未回一条的聊天界面,思索片刻,退了出来。
关他鸟事。
作者有话说:
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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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赵元庆是“道上”的人, 被这么个人盯上,白赊月不可能不担心。当姜宁被弄晕带上车后,席君昊手底下的人便通知席君昊。
“小姜宁快被吃干抹净了, 怎么样, 你要出现英雄救美吗?”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席君昊便打电话给白赊月。
“你听起来并不着急,”白赊月正在擦拭手上不属于自己的血迹,“把他安全带来就行。”
挂下电话, 韩焘扔过一支录音笔给白赊月,指着地上血肉模糊的人说:“这小子, 你猜是谁的人?”
录音外放, 里头是两个人吵架的声音,大致意思是年老那个声音想要认回年轻那个声音做儿子, 但年轻那个指责年老那个抛弃妻子。
“有意思。”白赊月用拇指捻去脸颊上沾到的血迹,勾起一边唇角。
自从上次接到韩焘电话后,他们一直在找寻这个做手脚之人。
韩焘回身对地上的人又补一脚:“所以你跟你老子两个人里应外合,来搞我们的生意?”
地上的人勉强翻过身:“不是,他说要认回我,但我恨他,所以我给他捅娄子, 看他保不保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韩焘快被气炸,“那吨材料,是制作各种电子芯片的底料, 你知不知道我国每年要依赖多少进口?你又知不知道我国有多少技术型人才被各种原因滞留在海外?你好歹拿那批货去干点有用的事。”
“不用跟他废话。”白赊月把手机递给地上的人看, “你看看, 你又仇恨又在意的人, 现在在做什么?”
画面中, 三个裸.男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
“操,真他么恶心!我早就知道他跟他身边的保镖有问题,没想到这么恶心,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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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的舒文本想提醒姜宁早点回去,谁知电话打不通,于是前往他们吃晚餐的地方找寻,可被人告知姜宁早已离开。
姜宁不会一声不吭自己离开,而联想到之前他被赵元庆骚扰……她把电话打给了陆司。
在进圈之初,陆司也是个充满抱负、阳光满满的青年,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好像是拒绝赵元庆之后。
就像对待姜宁一样,他醒来时,已经什么都晚了,这之后,便被赵元庆用强硬的方式留在身边,像对待金丝雀一样投喂着、糟蹋着。
各种资源接踵而至,陆司逆来顺受,开始享受被奉承、被追捧的滋味,喜欢只要动动屁股就能不劳而获的常态,而赵元庆给了他用十二分的努力都得不到的一切。
赵元庆的宠爱让陆司迷失自己,还一度以为能与赵元庆修成正果,直到把他丢在别人的床上,他才醒悟,这种宠爱不是赵元庆喜欢他爱他,而是赵元庆还没玩够他。
因为淋过雨,所以想为别人撑伞,陆司自知还没丧失良知。
“他就在酒店楼上,1835.”
舒文一边冲进电梯一边拨打报警电话,挂下电话才看到电梯内有三个面目不善的壮汉,下意识地笑了笑,“我报警呢。”
席君昊冲她淡淡一笑:“小姜宁的助理,还是经纪人?”
舒文惊讶,但这人的语气感觉是姜宁这边的人,于是说:“经纪人,我叫舒文,你们是……?”
“你已经报了警,还是不要认识我们的好。”
到了八楼,舒文跟在三个壮汉后面,1835的门虚掩着,席君昊着急忙慌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的衣服裤子袜子,还有挂在床脚、桌上的浴袍浴巾、以及随意丢弃的内裤。沙发歪歪斜斜,桌上的玻璃杯也摔在地毯上,应该是有人挣扎过。
总统套房很大,穿过视线遮挡的屏风,来到主卧,眼前的场景着实让人心惊肉跳。
床上有三个裸.男,正叠在一起睡觉。
席君昊的心揪着,担心自己来晚害了姜宁。
一旁的舒文看到这场景,吓得腿都软了,口中咒骂:“畜生!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席君昊心里没底,踟蹰再三,伸手扒拉开最上面的一个男人。
舒文作为唯一一位女性,顾不得长针眼,已经脱下外套打算盖在姜宁身上,结果一看中间那个人根本不是姜宁,而是赵元庆!旁边这俩人也根本不是别人,而是赵元庆的两个保镖!
三人睡得很死,而醒着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大眼瞪小眼。
这什么情况?姜宁呢?
“拍这几个人不醒,好像昏过去了,三人身上都有局部轻微灼伤,像是电击造成的。”一人检查完后跟席君昊说。
舒文一拍大腿:“姜宁手上有电击棒。”
席君昊松了口气,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录视频,录完视频发给白赊月,又语音给他:“小姜宁可以啊,小瞧他了。”
舒文的手机这时来了电话,姜宁打来的。
“你在哪儿?”她问。
“我从后门走的,刚才在忙没接你电话,你人呢?还不来接我?”
“就来就……”
舒文话没讲完,被席君昊抢过电话:“小姜宁,你知不知道你得罪谁了?”
姜宁说:“你应该问是谁得罪我了!”
“好了,你没弄清楚状况,而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在公司派给我的车这里,酒店停车场。”
“在那儿别动,我来接你去白先生那儿,商量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
姜宁踢玩着脚下的石子:“我拍了他们的视频,下一步的动作我都准备好了,如果他对付我,我会出手,他们这些有钱人,不是最怕丑闻的吗?昊哥你不用担心我。”
“小姜宁,”席君昊郑重其事,“你怕是不知道得罪了谁。”
席君昊把手机给了舒文,“我去接他就行,你赶紧离开。”
因为陆司与赵元庆的关系,舒文对他做过调查,在从事正当生意前,据说涉黑的,不过是真是假,无从得知。而面前这个花臂男人,看上去与姜宁相熟。
姜宁坐上了席君昊的车。
“不是去白叔叔家,也不是去酒吧,我们这是去哪儿?”
席君昊说:“去韩爷的私人会所。”
姜宁:“为什么去他那儿?”
“因为接下来有人要找你麻烦。”
根据白赊月和席君昊的态度,姜宁知道赵元庆不好惹,只是那个时候,自己不做出反击,发生的事将生不如死。
“我有麻烦,为什么去韩爷那儿?我与韩爷不熟啊。”
“小姜宁,”席君昊偏过头,“有些事,很难与你说清楚。”
知道席君昊不会害自己,姜宁便不再问下去,由他将自己带走。
到了韩焘的会所,姜宁见到了白赊月,他走到白赊月身边,白赊月上下查看他:“没事?”
姜宁摇头:“没事。”
白赊月询问事情经过,姜宁便讲了一遍:“毛巾上有刺鼻的味道,我一闻到立即屏住呼吸,用指甲使劲掐手心,但还是昏了过去,不知道是吸入的量比较少还是什么原因,后来他一脱我裤子我就醒了。”
白赊月蹙了蹙眉:“他脱你裤子了?”
“嗯,不过还没扒下来我就醒了。我知道你们对待他的事比较谨慎,所以我助理给我的防身电击棍一直揣在兜里,我一醒来趁他没注意就把他电晕了。”
“他做这种事,他的保镖竟然没在外头,听到动静就冲进主卧,第一个没防备让我电击到,第二个我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就电过去,但没电全,我刚昏迷醒来,没什么力气,我们扭打了一会儿,我又趁机电了他一次。”
白赊月点开席君昊发来的视频:“这又是什么杰作?”
“我不想得罪他的,但是他让我没有退路,想着,如果他让我混不下去,我就让他丢脸丢到宇宙去,所以我把他们都扒光摆了好几个pose。”
白赊月看着姜宁,伸手轻敲了姜宁的脑门一下。
姜宁垂眸:“我知道做得不好,但是那个时候……没别的办法了。”
“没有怪你的意思。”白赊月说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转头问席君昊,“留下信息了?”
“留了,估计醒来就会找过来。”
找过来,是什么意思?
姜宁摸不清楚状况,看向这个,这个不说,看向那个,那个也不说,最终,席君昊说:“瞒着他做什么,社会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凶险。”
见白赊月不说话,席君昊说,“电视上演的什么草菅人命,什么官商勾结残害百姓都没有成为历史,社会就像披着羊皮的狼,看似温润和谐,实则充满危险,你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相,而是这个社会的主流想让你看到的,同样的,赵元庆虽然表面上是什么集团的主席,但他背地里开赌场设地下拳击,做一些不法勾当,这些事我们知道,某些新闻媒体知道,也许你周伯伯那边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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