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姜宁前一秒把人一一送上车都行,这一秒胃疼到身体都直不起来,谁信?
耍心机而已,这点小把戏,张明远早已用烂,他坐上车,眼不见为净。
然而后视镜偏偏出现他们的身影,席君昊不止将人扶起来,没走两步,更是将人拦腰抱起,塞进车内。
席君昊的身体没在车内,车外,只能看到他蜷曲着一条腿,像是单膝下跪的姿势。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后,他才出来,关好副驾驶车门,再坐到驾驶位。
车内这五分钟发生了什么,似乎不用多想。
张明远闭眼,十三年前,他正当红的时候,席君昊也没能看上他……
他深深呼吸,一股熟悉的羞辱感再一次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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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送完所有人后,他的胃也终于撑不住,疼是事实,在席君昊面前示弱耍心机也是事实。
席君昊搭上姜宁的肩,将人扶起,“装得这么可怜,他又欺负你了?”
姜宁不是装,但也没解释,“算不上,让我多喝点酒而已。”
“那也挺过分的。”
姜宁笑笑,不以为意,“他能做的,也就是在有交集的时候为难我,如果这点都觉得是困难,那我还怎么在娱乐圈混?”
席君昊觉得有点道理,于是加了把火候,冷不防将人抱起,塞进车内,塞完还不肯走,保持着与姜宁面对面的姿势。
“他该误会了。”
“嗯,”席君昊说,“让他以后断了在我这儿的念想也好。”
“你也利用我,扯平了。”
“嗯。”
呼出的酒精弥漫在一方狭小的空间,喝得半醉的人眼神微眯,似在勾人,席君昊看着姜宁,突然说:“跟我回家?”
觉得有些唐突,又补充一句,“我应该挺温柔的,比他温柔。”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一条花臂将人圈住,动弹不得,姜宁看向对方,“韩爷都没敢吻我,你当着他的面与我调情,现在又要带我回家,胆儿真肥。”
“有权有势的人在乎的东西多,怕的自然也多,我孑然一身,什么都不怕,只想自己快乐。”
替人挡刀子都不怕,命都给他了还怕什么。
姜宁低头笑着,开口拒绝:“不要。”
“你怕他?”
姜宁摇头:“不是怕。”
“既然我们都不怕,”纹着花臂的指尖摩挲着姜宁的脸颊,气氛暧昧非常,“那白先生可以,我不行?”
眼神在碰撞中缠绕、拉丝,似乎下一秒,席君昊就会吻上来。
“我跟白先生,是交易,”姜宁伸手覆盖住席君昊的手,“你身上,如果有我想要交易的东西,也可以。”
明明说的话在拒绝,可动作又在撩人。
“你这样,不怕我用强?”
花臂上狰狞的几条伤痕说明眼前之人绝非善类。
“我们都是白先生的人,我赌你不会。”
席君昊与姜宁对视,警告意味明显:“你在玩儿火。”
“招惹白先生那一刻,就已经在玩火了。”
对视片刻,席君昊耸肩放弃:“不早了,送你回去。”
回到家,姜宁从冰箱中找来止疼药,吃完后躺在沙发上。
母亲海报上的视线直直看过来,他轻声说:“我没事。”
睡意袭来,姜宁翻个身,又说,“睡着了,就不知道疼了 。”
隔天醒来,胃仍旧有点难受,姜宁煮了点粥,放点燕麦,边吃边打开手机,把“张明远”这几个字发送到名为[复仇者]的群聊中,接着又发了一个大红包。
不出两秒,红包全部抢完。
雷神:[谢谢老板]
黑寡妇:[啾咪啾咪]
绿巨人:[抱拳.jpg]
鹰眼:[爱你宝贝]
黑寡妇私信给姜宁:[又有人要搞盛飞了?]
姜宁:[不是,可能会搞我]
姜宁:[我跟盛飞掰了]
黑寡妇:[……]
黑寡妇:[呜呜呜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姜宁:[爱情本来就经不起考验]
姜宁:[用不了多久,你们就可以在电视上看到我]
黑寡妇:[也好,狠狠期待!]
临近星悦传媒五十周年庆,姜宁接到魏柏的电话。
“公司周年庆,给我们几个老不休的排了个舞,那些刚进公司一两年的艺人有个合唱表演,你呢就跟他们一起,凑合着唱唱吧,提高一下企业归属感和员工参与度也好。”
姜宁应下。
星悦屹立五十年不倒,有过辉煌有过低谷,经历过变革也洗牌过整个管理层,如今虽然背靠恒星集团,也仍旧是娱乐圈的领头羊。
姜宁到达排练室时,盛飞正在唱歌,盛飞的音色很饱满,如果他不演戏,以歌手身份出道,也绝对能够红。
午间休息,盛飞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到姜宁面前:“池震说你抢了我的角色,他很生气,我倒还好,反而替你开心,恭喜你啊宁宁。”
姜宁转身走开,没搭理他。
盛飞却跟在身后说着自己的近况,同时打听姜宁的近况。
他有些小孩子气,有种长不大的感觉。有时候觉得可爱,有时候又觉得无奈,姜宁转头:“我说过,分手要有个分手的样子,你不要跟我说话,我很讨厌你。”
“连说话都不能同你说啊。”盛飞咯咯笑起来,“那等你气消,我再跟你说话。”
盛飞对他说话总这么不正经,字里行间透露着俩人的分手像是小打小闹一样。
是话还没说开吗?
“茶室,我听到了。”姜宁说。
盛飞微怔:“你听到什么了?”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该骗我。”
“你替我受过伤,我为你付出五年,你欺骗我,我抢你角色,以前种种,我们扯平了,以后就当不认识。”
盛飞的脸色终于难看起来:“你都知道了?”
姜宁没回答,径直离开,与进入练习室的叶默擦肩而过。
叶默手中提着保温盒,走到盛飞面前,粗鲁地把保温盒塞到盛飞手上,口中抱怨:“不知道你抽什么风,非要吃我做的蛋炒饭,说什么怀念小时候的味道,呐,饭给你炒来了,必须一粒不剩地给我吃完。”
说完,似乎注意到刚才擦肩而过的是姜宁,转头朝姜宁看去。
盛飞接过保温盒:“谢了,必须吃完。”
他看着嘴上抱怨却仍旧给他做饭的叶默,又看向照顾他为他付出五年的姜宁……
叶默转头:“吃吧,别愣着,吃完告诉我有没有小时候的味道。”
盛飞捧着保温盒吃。
小时候,吃不饱的那些天,叶默端来蛋炒饭,偷偷给他吃,知道父母不反对后,小叶默还会亲自下厨炒饭,有时候蛋糊了,有时候饭焦了,后来一手蛋炒饭,炒得越来越好吃。
叶默出国后,他自己时常炒饭,但总归缺了点叶默的味道。
“怎么样?”叶默表情期待。
盛飞大口大口地吃着,直到吃完,蛋炒饭还是同一个味道,但他的眼神却无意识地望向姜宁离开的方向……
他回过神来,揉了揉叶默的头发,回答:“是小时候的味道。”
怀念的,期许的,值得让他欺骗姜宁五年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感谢“鹿久莫戮”的一个地雷,啾咪啾咪
第12章
星悦娱乐成立五十周年庆典,高层自发排练了一个节目。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扭动着尚算灵活的身体,惹得场下艺人捧腹大笑。
姜宁进来的时间短,歌没熟悉就被拉上台凑数。
星悦的艺人平常都在拍戏,聚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表演结束、白赊月发表致辞后,艺人们便自由活动,有些艺人自发上台唱歌,俨然一个大型party。
魏柏和池震分别带着新签下的艺人熟悉前辈艺人,魏柏表演的时候扭到了腰,每走一步路都要扶一下腰,但并不妨碍他姿态高傲地看向池震,大有一比谁家艺人能率先登上顶流的姿态。
池震朝他不屑地笑,显然没把姜宁当竞争对手。
盛飞不太会交际,在以前,任何需要打点的地方都由姜宁和助手出面,因此在这种场合,他的表现在池震看来很别扭。
“影后唐丽华,你跟她合作过的,过去打个招呼。”池震吩咐。
盛飞不太乐意:“这些你做就好了,我只负责演戏不行吗?”
“当然不行,你这都推脱,以后还怎么出席重要场合?”
“重要场合?”
“喝酒、唱歌等等,你当酒桌文化和人脉文化在我国五千多年的历史中是摆设?”
这些盛飞都懂,只不过以前,他不喜欢的,姜宁从没有让他出过面。
他不喜欢交际,但不代表他不会交际,没过一会儿,便和电视上的熟面孔熟络起来。
星悦五十周年庆典,好多上了年纪的艺人前来庆贺。
热过身后,盛飞走到唐丽华面前,礼貌伸手:“丽华姐您好,我是盛飞,还记得我吗?”
对于唐丽华来说,今天这样的场合,不止有老友与她打招呼,就连不认识的生面孔,也都跟她套近乎,帅气的面孔很多,唐丽华不太记得盛飞,对盛飞伸出的手,只是不失礼貌地握了握。
她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着谁,手掌轻轻一握便收回,接着优雅地伸出手臂。不远处,姜宁快速走来,左右拥了拥唐丽华。
唐丽华揽着姜宁的胳膊:“你这是来星悦做经纪人还是艺人?”
“艺人,我决定演戏。”
唐丽华性格直爽,毫不含糊地把周围人都招呼过来,介绍姜宁,“我侄儿,大家以后多照顾。”
有些人姜宁认识,一些不认识的,在带盛飞的那几年,也都认识了。
介绍完,唐丽华拉着姜宁:“跳舞?”
“非常荣幸。”
这一幕把盛飞看傻眼了,姜宁什么时候有个影后阿姨?是在做他助理的时候认识的吗?他从没提起过。
“有些人一出生母亲是影后,父亲是大佬,没得比。”
“说谁呢?”
“新来的姜宁啊,他妈是影后姜彦红,所以唐丽华才会这么大阵仗地关照他,前段时间公司传的沸沸扬扬,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啊。”
“啧啧啧,就这么说吧,他一进来便抢了池震手中一个大ip,指不定跟他母亲一样,爬了谁的床,恶心!”
说不上名字的艺人在背后说着姜宁的坏话。盛飞对议论的内容诧异归诧异,转身,毫不犹豫地推了那个人一把,“说什么呢?有种当面去说!”他作势要打人。
另一人眼看不对劲立马挡在俩人中间:“今天重要场合,都别惹事。”
这才平息纷争。
这头的纷争流于表面,那头的结怨暗流涌动,似蓄势待发。
舞池中央,张明远两次不小心撞到姜宁,姜宁坚持跳完,把唐丽华送到她朋友身边。
刚吃上一小口甜点,就听到张明远的声音,“听说你从池震手里抢走一个大ip?是爬了谁的床吧?”
姜宁确实爬了白赊月的床,事实如此,无可厚非。
“真是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本意是激怒姜宁,不料姜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张明远:“你笑什么?”
到今天了,败者,还在气急败坏中。姜宁笑说:“没什么,公司五十周年,我替公司开心。”
姜宁越笑,张明远就越恨得牙痒痒,不过人的软肋,不外呼那么几个。
“你母亲是真的犯贱,我记得跟她有场吻戏,我故意不能投入,她倒敬业,一遍遍地跟我接吻,到最后,比基尼裤子都湿了,哈哈哈……”
败者,打击不到他,开始攻击姜彦红了。
演员拍戏有生理反应本属正常,姜宁看过来。
“我耍她的,”张明远冷笑,“我还拍了她裤子湿掉的照片,现在想想还是带感……”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不尊重女人,以及仇恨姜彦红的情绪。
手机在口袋中发出震动,姜宁打开,“黑寡妇”发来一个文件夹,说:[这人黑料这么多,能火天理难容]
黑寡妇:[不过也遭报应了,他老婆五年剖四胎,都不是他的种]
姜宁打开文件夹,浏览里面的东西,一边应付着张明远:“她都已经死了你这样说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我恨不得刨她的坟!”一想起她,屈辱感始终萦绕心头。
“她的墓在迦和墓园,四名管理员和四名保安轮流值守,凌晨三点到四点是管理最松的时候,别问我怎么知道,问就是有人在这个时段破坏过她的墓,不过她那个位置没有监控死角,如果你要刨坟,记得速战速决。”
张明远一时无语。
另一边,盛飞想从池震这儿打听姜宁,示意池震看向姜宁:“他跟星悦曾经的一哥,也很熟吗?”
姜宁从未提及过他的背景,如今……盛飞甚至快要不认识他了。
池震拍了拍魏柏的肩膀,问道:“他跟明远,很熟?”
“你带张明远那么久,你不清楚?”
池震摸了摸下巴:“姜宁那小子,跟盛飞有牵扯也就算了,别跟明远也……”
话没说全,盛飞和魏柏均已咂摸出池震想要表达的意思,异口同声:“别胡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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