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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读博,会脱单(近代现代)——LIosa

时间:2024-03-08 09:49:43  作者:LIosa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时光,很抱歉你不是这样想的。你相信我,我会补偿你的,我会把它变回原来五光十色的样子。”
  几年不见,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巧舌如簧。还说什么“补回来”,明明就是自己毁掉的。
  “不用,谢谢,”闻笛说,“别再打过来了,你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隐藏了多少骂人的实力,我劝你别自讨苦吃。”
  他以为话说到这份上,天之骄子肯定愤然立场了,没想到居然没听到挂断的提示音。
  不挂算了,他挂。他把手机从耳边放下,刚要点那个红色按钮,对面说话了。
  “我当年是骗了你,”对面说,“但你就没有骗我吗?”
  下一秒,闻笛按下了挂断键,气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这人还有脸揭他的伤疤!
  该死的贱狗!下流的、骄横的、喧哗的恶棍!但愿血瘟病瘟死了你,因为你教我说出这种话!
  闻笛一腔怒火,无法纾解,瞪着屏幕,隔空怨念那个杳无音信的人。
  要不是因为等他的电话,自己也不会遭遇这等无妄之灾。
  那聪明英俊的混蛋这两天干什么去了!
  作者有话说:
  封阳台(不是)
  骂人的两句仍然来自《暴风雨》
 
 
第12章 大人,良心在什么地方呢?
  一周过去,组会又至,聪明英俊的混蛋仍然音信全无。微信通讯录、短信、电话安安静静。闻笛只能在毫无慰藉的寂寞生活里,接受导师的折磨。
  组会在文科楼会议室,各人简单做个PPT,总结一周的工作进展,汇报看过的论文摘要。然后就是导师例行的批判时间。
  大概是资深教授评比落败,老刘在外头受到了刺激,就回来折磨自己的学生,今日攻击性格外强。他从闻笛文献综述时就开始挑刺,先是诟病创新性,然后嫌弃他不会包装观点,接着叹息他没有规划,都博四了,连篇C刊都发不出来。
  “不过,”老刘看着他说,“我估计你的水平也就这样了。”
  读博以来第一千零一次,闻笛想放弃学术生涯。
  他以为经过四年淬炼,自己刀枪不入,导师惯常的讥讽他不会在意了,没想到还是压抑地喘不过气。
  绝望的窒息感,就像沉在深海里。他强迫自己深呼吸,回溯美好的记忆,母亲的安慰,好不容易挣扎着透出水面,刚喘了口气,师妹连上了大屏幕,开始汇报。
  他瞬间被拽了下去。
  师妹研究的是莎士比亚戏剧中的性别和权力动态,以及女性角色的演变。她最新的论文——“莎士比亚戏剧中的单身女性:信仰、怀疑与身体探索”——登上了领域里的顶刊,Shakespeare Quarterly。
  这就是世界的参差。
  老刘难得露出赞赏的目光,闻笛还以为,即使莎翁转世,给自己的作品写论文,都不能让他满意呢。
  闻笛用指腹剐蹭着按键,茫然地望着窗外的校园。也许他真的不适合做文学研究吧。但博士也上了,年月也熬了,回头太晚了。
  开完会,除了为导师贡献顶刊的师妹,所有学生都偃旗息鼓,耳朵耷拉下来,周身缭绕着阴沉的颓丧气息。闻笛跟博二的师弟走下楼梯,照例开始说导师的小话。他们去年为老刘写专著,共同被盘剥了三个多月,自此成为生死之交。师弟是组里干杂活的长工之首,他和闻笛作为难兄难弟,组会后批判导师,是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发泄口。
  然而今天,兄弟没有和闻笛同仇敌忾,张口就是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师兄,我要走了。”
  闻笛呆住了:“什么?”
  “我提交了退学申请,”师弟说,“这周是我最后一次组会。”
  “那……你要去哪?”
  “我联系了苏黎世大学的一个教授,他同意接收我了。”
  退学重读是很有勇气的事。一要和导师battle放人,二要联系新导师。同属一个领域,教授们相互认识,找到愿意接收的组也难。况且,换了新导师,可能要从博一重读,之前的时光就全废了。
  “我就当打了一年白工。师兄,你也考虑考虑吧,国内找不到新导师,那就出国,”师弟说,“在这儿除了听他说些屁话,什么都学不到啊。他还成天挑我们的毛病,他自己专著的逻辑被编辑挑了多少次?”
  闻笛叹了口气:“我没钱出国啊。”
  父母确实攒了一些钱,不过那都是他们起早贪黑挣来的,还要赡养老人。他不能给家里增加这种无谓的压力:“而且你这才一年多,我都快四年了,怎么能放弃啊。”
  人家本科毕业就出去挣钱,他要读到二十七岁,已经很不像话了,还退学重来?
  错了就认栽,错了也得走下去。
  他对师弟说“恭喜”,内心其实乌云密布。长工走了,脏活累活总量不变,以后的剥削只会更加严重。然后他想起一周没联系的教授,乌云里打了几道闪电,飞起了雨滴。
  生活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学业感情两手抓就不奢望了,连一个能让他松口气的都没有。从他给了号码,已经一周了。这一周,他接了三个推销房产、借贷和补习班的骚扰电话,外加一个打错的,一个诈骗的。
  每一个新号码都是破灭的肥皂泡。
  闻笛叹了口气,跟师弟道别,望着对方踏上自由远行的风帆,自己留在原地,浑身湿透。
  他打小就霉运体质,高考报志愿失利,秋招触礁,选导师踩雷,初恋是人渣,都霉了二十六年,不能放点阳光出来,给他透透气吗?
  他揣起手,颓丧地走在树荫下。周六中午,校园里没有平日上学的紧迫,年轻的面庞从图书馆鱼贯而出,在路口分流,前往不同的食堂。
  交错的人影中,熟悉的侧脸一闪而过。闻笛站在原地愣了愣,确认自己没看错,踌躇片刻之后,毅然朝那人跑去。
  生活已经把人凌辱成这样了,想挖出点幸福感,不还得靠自己争取吗?
  周身的低气压带着怨怼,化成热血冲上脑袋,让他莫名气愤起来。他穿过人潮,转了个半圆的弯,在那人面前停下。“教授,”他义正词严地质问,“你为什么不找我讨债?”
  边城看到他并不惊诧,但边城身旁的人露出玩味的表情。那人半眯着眼睛打量闻笛,似乎是没见过理直气壮上门的欠债人。
  闻笛看那人脸熟,在记忆里挖掘一番,很快想起来,这就是那天朝边城泼水的戏精朋友。
  糟糕,起猛了,没注意教授旁边有人。
  闻笛窘迫地摸摸鼻子。拦住教授是一回事,有旁观者是另一回事。外文系博士找数学教授,怎么看都不像正常学术交流。
  他可没想把跨系追老师的壮举昭告天下。
  他正要找个理由开溜,可惜,戏精朋友没给他这个机会。“不介绍一下?”戏精笑眯眯地看着边城。
  边城似乎觉得没这个必要,但还是尽到了中间人的义务:“这是闻笛,比你小两届,外文系的博士。”
  “外文学弟,稀罕物啊,”那人微笑着朝闻笛伸手,不等边城介绍自己,就自报家门,“宋宇驰,热能系四字班的。”
  闻笛被动地和他握手,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宋宇驰看着他,语气慈祥,又带着一丝悲悯:“你心脏好吗?”
  素未谋面的学长关心自己身体,闻笛感到茫然:“还可以。”
  “肝和肺呢?火气旺吗?”
  “有点?”
  宋宇驰瞟了眼边城,收回手:“那可就麻烦了。”
  闻笛的脑子挤满了问号,可宋宇驰没有在诡异的场面中停留太久。他看了眼表,就朝边城摆手:“下午还有个双选会,我得去准备简历了,回见。”
  然后又朝闻笛微笑——神秘、揶揄、意味深长,随即丢下这一连串的谜题,跑了。
  闻笛望着他的背影,困惑在心里发酵,把刚才的愤怒和阴郁都挤到了一边。
  百爪挠心的感觉太难受,他晃晃脑袋,绕回正题,抬起脸,用眼神质问游离于场面之外的边城。
  边城看了他很久,久到他以为记忆出了故障,那天晚上的对话根本没有发生过。然后边城拿出手机,把通讯录调出来,翻转屏幕给他看:“你给的是个空号。”
  “怎么可……”闻笛说到一半,刹住了舌头。
  刺眼的阳光下,手机亮度调到最大,明晃晃地昭示他的错误:他把手机号第五和第六位写反了。
  双手打字的常见陷阱。
  闻笛绝望地闭上眼,想回到那个夜晚,把因为美色晕眩的脑袋按进下水道里。
  何其愚蠢的错误,就像他无数次把开区间写成闭区间一样。可以让他从工科调剂到文科,也可以让他失去跟暗恋对象重逢的机会。
  杏仁眼心虚地朝远处食堂瞟。看他没反应,边城问:“不是让我讨债吗?不打算还了?”
  闻笛深吸一口气,把手机从边城手里抽出来,重新输入号码,检查两遍,递了回去。
  边城瞟了眼屏幕,把手机放到耳边。
  闻笛手里的iphone震动起来,他慌忙接通电话。
  “看来这次没错。”边城说。
  闻笛想冲进五百米外出土文物中心的古墓里躺下,永世不再醒来。他窘迫地涨红了脸,还没说什么,边城就把电话挂断了。
  闻笛沉默地把手机收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追人的要义就是厚脸皮——不对,是勇敢:“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教授明天有空吗?”
  边城答得很快:“有。”
  “那明天中午12点见?”要得到肯定回答,重要的是不给选择余地。
  “好。”
  闻笛长吁一口气,转身想要离开。边城叫住他:“在哪见?”
  他脚下没停,举起手机,用指头点点屏幕:“微信上告诉你。”
  这场校园偶遇转变了他的心情。天气晴好,冷冽的风也不那么尖利了,骑车从凋零的树下荡过去,北京的冬景顺眼了许多。
  饭局得来不易,闻笛决定好好挑个地方——环境好、氛围好、距离近,周末好抢位,此外价格还不能高。这么刁钻的需求,是得投入资源调查的。
  他一边在脑子里列表,一边在手指上转着钥匙环。走到三楼走廊,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是的,刚刚发生了好事。
  按照事物普遍规律,如果发生好事,那接踵而来的必然是……
  他猛地抬头,望向邻居房门上方的角落,白里泛灰的墙面上,多了点什么东西。黑色,小巧,会转,侧面有个持续发亮的红点。
  他瞳孔骤缩,立刻转过身,用手挡住脸,然后摸出钥匙,火速开锁——力道过猛,钥匙在锁头上划出几道白痕——扑进房里,砰一声关门。
  靠在门上喘了几口气,闻笛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怒火加上恐慌,手指都哆嗦起来,莫名其妙换了好几个输入法,差点就发拼音过去了。
  他希望标点能向邻居传达自己的愤怒。
  闻笛:【你什么时候在门口装的监控??!】
  他苦心孤诣,忍辱负重,好不容易才把身份隐藏到今天。这人居然不讲武德,直接使用高科技武器,欺人太甚!
  过了一阵子,邻居的回复跳出来,一如既往地闹心:【你管得着吗,在家门口装摄像头又不犯法。】
  闻笛:【你侵犯我的隐私!】
  邻居:【我调整角度,不拍到你家门口。】
  闻笛:【有什么区别?!我每天回来你还是能看到!】
  邻居:【你有什么不能看的吗?】
  闻笛的目光仿佛要烧穿屏幕。什么能不能看?就是不想让你看!
  他黑户他心虚不行吗?
  闻笛:【日常进出家门的情况是个人行踪,你私自摄录,也是侵犯公民隐私权。而且你装摄像头的地方是公用空间,应该经过我同意。我不在门口堆放垃圾,你也不能在墙角装摄像头!】
  对方迟迟不回,根据闻笛的了解,应该是在预备反攻。他趁着空挡上网查了查相关纠纷的案例,储备弹药,只待敌军回来一举击溃。
  几分钟后,屏幕亮起,闻笛正待激情输出,一看回复,愣了。
  邻居:【那就拆了吧。】
  闻笛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什么?这就完了?没有开地图炮,没有人身攻击?
  预备着大军压境,烽烟四起的,突然鸣金收兵了。闻笛有种一脚踩空的恐慌。
  这么容易?
  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注重公序良俗、邻里和谐了?
 
 
第13章 迅疾的闪电,用火焰射瞎他的眼睛
  摄像头是边城出门前装的。
  免插电,不打孔,只要把磁吸铁片黏到墙上,安上底座,安装就完成了。有人走动时才录像,充一次电能维持半个月左右,从手机APP上可以直接看到录像。
  边城测试了一下清晰度,十分满意。
  安装完毕,边城就启程赴约。宋宇驰喜欢教工食堂的安静和空座位,时常让他带着自己去蹭饭,每次被边城气到七窍生烟,还死性不改。
  边城站在食堂门口五分钟,脑子里一直想着昨晚的论文。宋宇驰的手淹没在午饭大军中,像上世纪火车站举牌子等游子归来的老人,朝他喊了几声,他都没听见。
  宋宇驰知道这人的德行,万般无奈地挤过来,拍了拍边城的肩。他发小5.3的视力,但时常对他视而不见。“E神!”
  边城终于发现了他的存在:“别这么叫我。”
  边城英文名Ethan,从他拿了IMO金牌之后,宋宇驰就改口叫“E神”,还把他的照片装进相框,考试前放在桌子边上,给他上香。宋宇驰每次叫外号,边城就有种自己进了小木盒的感觉。
  “眼睛长在前面是用来认人的,”宋宇驰埋怨道,“我站这么近你都看不见?”
  “我脸盲。”
  “我看你是上了副高,不搭理我们打工人了,”宋宇驰叹了口气,“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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