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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读博,会脱单(近代现代)——LIosa

时间:2024-03-08 09:49:43  作者:LIosa
  “现在的小孩都很早熟。”边城最后下了个评语。
  停好车,两人走到三楼,他把手搭在门把上,犹豫片刻,问闻笛:“照片怎么办,去我这商量一下?”
  这是个很蹩脚的挽留理由,但闻笛还是停下了脚步。
  “顺便一起吃个午饭?”
  “又点外卖?”闻笛说,“孩子长身体的时候,你也不考虑营养均衡。”
  “……点正经馆子,”边城指了指北边的方向,“小区北面那家餐厅。”
  闻笛考虑了一会儿,转身跟着他走进屋。
  江羽没在房间里看电视,趴在餐桌上,拿着笔写作业,学习态度催人泪下。他面前摊着各个学科的卷子,闻笛经过时瞟了一眼,英语的选择题全写了C。
  江羽抬起头,看到有客人进来,响亮地打了招呼:“中午好!”
  “是不是待在家里无聊了?”边城把钥匙放进置物盒里问。
  江羽点了点头,笔从手里歪下来,颓唐地说:“我想上学。”
  “我在找新学校了,过两天就可以上学了,”边城把作业纸收起来,“这些卷子不用做。”
  江羽看着辛勤的劳动成果,担忧地说:“可是,老师说,一天不学,自己知道,两天不学……”后面的他忘了,反正是要努力的意思。
  边城把数学卷子抽出来,看了一眼上面的方程题,下面歪歪扭扭写了几个数字,明显是把题目里出现的数抄了一遍,想叹气但是忍住了。
  “这超出你的能力范围了,”边城说,“我以后找简单一点的题目给你做。”
  江羽“哦”了一声,慢慢地把笔放下,有点沮丧:“我学不会。”
  闻笛这时候已经滑进了江羽旁边的椅子,拿着水果盘里的散装饼干吃起来。听到江羽的话,转头说:“学不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羽眨了眨眼:“老师说,学习不好,长大就没出息。”
  “学习好和有出息是两码事,”闻笛说,“你看我就知道了。”
  “可是,老师说,学好知识在平常也很有用,”江羽说,“我不会算术,算不清楚钱。”
  “用计算器不就行了。”
  “英语单词也记不住。”
  “我们是中国人,说英语干什么?”
  “历史也不会做。”
  “过去的事没必要记那么清楚。”
  “政治也听不懂。”
  “政治这玩意儿,政治家自己都搞不明白。”
  江羽露出惊讶的表情:“是吗?”
  “成绩好有什么了不起,”闻笛指了指边城,“你看你哥,连个老婆都找不到。”
  江羽看了眼边城,用仰慕的语气说:“可是哥哥是天才。”
  “学习好就叫天才吗?”闻笛想了想,说,“我觉得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幸福的人才是天才。”
  他拉踩了一顿兄弟俩,转头看见边城正看着他,嘴角露出微笑——真是令人不解,自己刚才不是在骂他吗?
  “干什么?”闻笛语气很冲地问。
  边城说:“要是我们没结婚,我刚刚就跟你求婚了。”
  闻笛嗤笑了一声:“好像你跟我求过似的,你个戒指都要我临时折的家伙。”
  好吧,边城想,伴侣的不满又增加了一条。
 
 
第54章 慈悲不是出于勉强
  大人们决定增强吃饭的仪式感,把外卖盒里的菜倒进盘子,摆到桌上,装成像模像样的四菜一汤。正经餐厅的外卖味道不错,一时间只能听到闷头吃饭的声音。
  小小的餐厅里其乐融融,直到边城的电话铃响起。
  他接起电话,听到声音的一瞬间皱了皱眉,放下筷子,对另两张茫然的脸说:“你们先吃。”
  他走到阳台,话筒里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兴城的校长给我打电话了,你找他举报什么校园霸凌?”
  边城收养江羽时,对外解释是远方亲戚的孩子。校长找到边怀远,大概是知道边城的出身。
  边城说:“没什么。”
  “是不是那个孩子的事?”边怀远问,“他受伤了吗?严重吗?”
  听到父亲询问伤势,边城心里略微放松了些,到底还是亲生儿子,有点情分的:“身体上的伤没多严重。”
  “那不就得了!你连验伤报告都开不出来,闹什么?”
  心脏又跌落下来。果然啊。“你既然不养他,就别干涉他的事。”
  “你都要捅到媒体那了,能不管吗?”父亲的语调绷紧了,“家里有个白痴,你觉得很光荣,还要宣扬的满世界都知道?!”
  “这是重点吗?”边城的火气上来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让他上学,他能上出什么名堂?”边怀远说,“你收养他的时候,我不是说了吗?给他租个房子,请个保姆,别让他出去。你不听,非要去什么私立中学,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他不想闷在家里,他想和同龄的孩子交流,”边城说,“我错了,并不证明你是对的。”
  “这学校不行,你给他退学就好了,闹什么?”边怀远用警告的语气说,“别想着找记者找媒体,要是真有消息爆出来,我第一个把它压下去。”
  边城没期待父亲会站在他这边,但也没想到父亲会站在学校那边。
  “挂了吧,”边城说,“您还有卸任的事要管呢,别在我们身上分神了。”
  “什么卸……”
  在对面发出疑问前,边城放下手机,走回客厅,脚步比去时沉重了许多。江羽差不多吃完饭了,此刻正在一个一个把碗里的米粒拨到嘴里。
  这段谈话闻笛听了一耳朵,看着边城阴沉的表情,说:“我给你提供一句话,很适合这个时候用。”
  “什么?”
  闻笛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我不敢冒渎我可敬的祖母,然而美德的娘亲有时却会生出不肖的儿子来。”
  这句话如此精妙,闻笛说完了自己都啧啧赞叹。想到边城这家伙不懂得欣赏莎士比亚,又怨愤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问:“你父亲会对这件事有什么影响吗?”
  “不会,”边城说,“他还有其他大事要管,没心思理会我们。”
  闻笛回忆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卸任?”
  “嗯,正式的通知还没下来,不过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那你怎么提前知道了?”闻笛问,“跟你有关系?”
  “跟外公有关系,”边城说,“他是个把报复留到最后的人。”
  边城大概说了一些工大派系斗争的事,闻笛模模糊糊地听懂了。老院士享受完女婿的孝顺之后,让自己的门生把他拽了下来。死后哪管洪水滔天,是个坏心眼的老爷子。
  然后边城想起一件事。他从信封里拿出一个吊坠,递给江羽:“这是那个名字难写的同学给你的。”
  吊坠很小巧,一根细细的银链子下面是一个圆形的金属盒,打开盒盖的搭扣,里面却空无一物。
  闻笛伸着脖子观察,想起了看过的电视剧:“哦,这是那个什么……相框吊坠。”他指了指金属盒,“里面可以放照片。”
  话音未落,江羽已经跑去了卧室。不一会儿,他拿着一张一寸照回来,然后对着吊坠犯难,似乎在思考下一个步骤。
  边城接过照片,用剪刀小心地把边角去掉,打开盒盖,把照片嵌进吊坠。
  照片上是一个微笑的年轻女人,闻笛猜想是江羽的母亲。
  “他为什么送你这个?”边城问。
  江羽想了想,说:“我记性不好。”
  大人们有些困惑。
  “妈妈会来接我,但可能还要等好久,”江羽把吊坠挂在脖子上,“我记性不好,单词会忘,算式会忘,要是时间久了,妈妈的样子也忘了,那怎么办?”
  闻笛看着他试着开合吊坠,确认自己能看到照片之后,小心地把吊坠放到衣服下面。
  边城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想去谢谢他吗?我明天要去学校,可以带着你一起去。”
  出乎意料的是,江羽摇了摇头:“他说了,在学校里别跟他搭话。”
  闻笛不知道怎么评价整件事,屡次欲言又止。
  边城问闻笛:“你明天去吗?”
  “当然了,”闻笛说,“这么热闹的事,我怎么能错过。但现在有了照片,那些录音还用得上吗?曝光到网上虽然影响范围广,但受害者和施害者受到的关注是一样的。让江羽卷进网上的骂战,我觉得不大好。”
  边城看着他:“你想怎么办?”
  闻笛想了想,露出微笑:“我有个plan B。”
  双方会谈最后选在了行政楼的会议室。
  杨天骅的父亲跟闻笛想象中的财团大佬差不多。西装革履,身姿挺拔,虽然精心剪裁的衣服遮不住岁月引发的躯体膨胀,但上位者睥睨众生的气质会把注意力从身材转移开。
  从露面开始,大佬就隐隐散发着烦躁。他在边城对面坐下,对负责调解的副校长说了句:“尽快吧,我马上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边城刚要开口,对方就打断了他,明显是要把节奏掌握在自己手里:“事情我听说了,开个价吧。”
  上次边城已经表态,不接受金钱收买,所以对面的夫妇外加律师严阵以待,打算听他据理力争,再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然后闻笛说:“好的。”
  上来就缴械,连副校长都愣住了。
  “你们愿意和解?”对面律师难以置信地确认。
  “是的,”闻笛说,“只要给的够多。”
  “边先生昨天说……”
  “那是他的意见,”闻笛说,“录音在我手里,我说服他了。”
  杨天骅的父亲看了一眼身旁的律师,对方疑惑地从文件夹里掏出一张支票,推给对面。
  闻笛看了一眼,眉毛挑的老高。他跟边城对视了一眼,然后把支票收了起来,然后在和解协议上签字。
  “你们比我想的明事理,”杨天骅的父亲看了一眼妻子,“看来是我太太夸张了。”
  闻笛觉得,在对方眼里,他们大概跟闹事起义的员工差不多,自己让步就是给了天大的脸面,要是还拒绝,那叫得寸进尺。
  “既然问题解决了,那我们就告辞。”边城站起身,然后像想起什么一样,拿出一个信封,“对了,这是我送给两位的和解礼物。”
  他把信封滑到对面,杨天骅的母亲疑惑地把它倒过来,照片喷涌而出。她低头看了一眼,勃然变色。
  画面上是杨天骅的父亲和另一个女人,他们在一个商场里,女人一手提着奢侈品袋子,一手牵着一个男孩。
  另一张是新的女人,新的孩子。
  “杨太太,你最好去查一下杨先生的遗嘱,”闻笛说,“你儿子出了事,他连学校都懒得来,陪情人的儿子过生日倒是很积极呢。”
  对面的两位极力控制肢体动作,保住上流社会的脸面,只有脸颊的颤抖能透露内心汹涌的情绪。
  “你给我好好处理掉,”杨天骅的母亲说,“要是这几个野种敢来分家产……”
  “你有脸管我?”杨天骅的父亲拿起另一张照片,上面是妻子跟年轻男人在健身房拥抱的场景,“花钱倒贴别的男人,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脸皱成什么样了?”
  “怎么,你要离婚啊?”杨天骅的母亲冷笑一声,“好啊,分我一半股份,我就走人。”
  闻笛满足地看着豪门狗血炸开,像宣告完真相的侦探一样离开了犯罪现场。
  今天和昨天一样是怡人的晴天,但阳光好像更明媚了似的。行政楼门口的迎春花开得炫目,要肆意燃烧北京转瞬即逝的春天。
  两人走到台阶上。花坛旁边,闻笛撞到了拿着手机、急匆匆上楼的杨天骅。他看到两位大人熟悉的面孔,停了下来,青春到残忍的脸上满是愤怒。
  “是你们干的吧?”他手里的照片已经捏到变形了,“整个年级都知道了!”
  一大早,坐在第一排的同学在讲台上发现了这些照片,短短一个课间,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初二。他不知道有多少同学手机里存了这些东西,每经过一个教室,都有无数双眼睛兴致盎然地看着他,无数人轻声低语。
  仅仅半个上午,他就觉得自己要炸了。
  闻笛靠在花坛旁边,看着濒临崩溃的男生。“我见过很多像你这样的人,”他说,“整天嘴里说着什么,我爸爸是谁,我妈妈是谁,我家里有多少钱,你知道每次我听到这些话,心里在想什么吗?”
  杨天骅带着血丝的眼睛盯着他。
  “我在想,原来你们也知道啊,”闻笛说,“知道自己的能力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出身,所以只能把家境挂在嘴上。不过,鉴于你爸爸的孩子人山人海的,”闻笛扫了他一眼,“就你这智商,我觉得继承人还轮不到你,说不定哪天就被弟弟妹妹扫地出门了。”
  杨天骅没有父母那么好的自制力,握紧拳头冲上来,边城很轻易地拦住了他。
  闻笛往上指了指:“你爸妈在三楼会议室,我觉得你还是先去处理一下家庭问题比较好。再没有人劝一下,他们真离婚了。”
  杨天骅在单挑两位大人和挽救家庭之间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转身跑上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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