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裴殊看她不在状态不由发问。
谢韫稳稳心神,抬眸看她,打趣,“在想怎么推开你。”
裴殊闻言,搂紧了她的腰。
谢韫:“……”
这一举动让谢韫笑了,抬头盯住她,俏皮开口,“我教你怎么搂的更紧。”说着往裴殊怀间贴近了,脑袋也往她肩头靠了靠,这样的距离看起来过于近了,近到都没办法好好跳舞。
论这方面,裴殊还真不是谢韫的对手,脸皮瞬间烧起来了,手心似乎都冒汗了,强装镇定地看着笑意盈盈的谢韫。
你绝对是故意的。陪殊在心里说。
谢韫漂亮的五官在灯光的映衬下好看的不真实,坏坏地笑着,还拿脑袋蹭了蹭裴殊的脸颊,恶趣味地问,“这个距离怎么样?不满意地话我还可以更近一些。”她有点“故意欺负”的成分了,垫起脚尖,几乎要贴上裴殊的嘴角,调皮地吹了口热气。
裴殊哪里受得了谢韫这样,在这样的场合,这么些宾客,大概也就谢韫能如此不计后果了。
她故意板着脸,嗔怪地瞪她一眼,实则心潮澎湃,说不上的口干舌燥。
谢韫也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恢复一开始的距离,跟随者音乐跟裴殊慢慢起舞。
“你跳的蛮不错。”她不吝啬地称赞。
裴殊没好意思说,为了这天私底下她有偷偷练习。
“你跳的也不错。”她说。
谢韫心想,当然,为了能跟你跳舞,我可是专门学过。
不过,这话现在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谢韫这才发现她以前蛮蠢的。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居然能做那么多自我感动的蠢事。
思想到这儿,谢韫有些不爽,想推开裴殊。
这么想着,她也付出行动了,不过,裴殊却没有要撒手的意思,在谢韫推的那一刻,她下意识搂紧她的腰,握紧她的手。
“跳着舞呢,别乱动。”裴殊说。
谢韫眼尾上挑,给了个漂亮的白眼,“不想跟你跳了。”
“为什么?”裴殊困惑。
“看你不爽。”谢韫回的干脆。
裴殊眼神一滞,似乎有点受伤,更不懂了,张了张嘴要说点什么,就听谢韫说:“我不跳了,你找别人吧。”
“别动。”这回换裴殊贴近谢韫了,很近的那种,像是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贴近了她耳边,“我有话要跟你说。”
大概是裴殊突如其来的强势,谢韫保持住没动。
“安晓菲不是我的白月光。”裴殊加重语气,说得干脆。
“嗯?”突然地来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谢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啥?”
“我说安……”
戛然而止的音乐,以及立刻响起的掌声,很戏剧性的打断了裴殊下面的话。
一曲终了,酒会的宾客们以鼓掌来庆祝舞会结束。
谢韫稍稍歪歪脑袋,挑眉,似笑非笑,“安晓菲?”
一瞬间,裴殊的表情不太好了,咬牙切齿,“你能不能听重点?”
谢韫笑,还要说什么,被某位女长辈先一步,“韫韫啊,能不能把你家裴殊借我一会?”
这位女长辈是超厉害的女企业家,她对裴殊互联网方面的技术非常有兴趣,她需要用十几分钟甚至更多一点的时间跟裴殊聊一聊这方面的投资。
赚钱的事谢韫当然爽快,不带丝毫犹豫把裴殊让了出去。
裴殊只能眼睁睁看着谢韫提着裙摆开开心心地找明星去了。
绝对故意的。裴殊暗暗叹气。
谢韫雀跃地叫上申敏,申敏“哟”了声,有意调侃,“这想起我来了?”
谢韫笑着挽住她的胳膊,指了指酒会上的帅哥美女们,贴着申敏耳朵说悄悄话,说完乐的开怀。
不经意一个抬眼,看见了不远处的安晓菲,谢韫不由视线定格,收了收脸上的笑容。
安晓菲一身酒红色绣金亮片晚礼服,脖间硕大的钻石项链,最重要那过于完美的五官在柔美地灯光下衬得她仿佛天仙。
“妈的,怎么这么漂亮。”谢韫给了脏话赞美。
申敏问,“谁啊?”
谢韫给她投了个眼神,申敏这才明白,点头同意。
谢韫靠向身后椅背,继续盯着安晓菲看,毫无嫉妒的意思,纯粹的欣赏。
真就是一张让人忘不掉的白月光脸。谢韫想,要是能跟她成为朋友,我一定多拍她。
“安晓菲不是我的白月光。”
脑子里猛地跳出裴殊刚才说得这话,谢韫愣了愣,随即捂住了嘴巴,她这一刻才反应过来。
安晓菲不是裴殊的白月光!?
谢韫迅速看了眼安晓菲,又马上站起身寻找裴殊的身影。
等等,她没听错。
是的,刚才裴殊是这么说的。
谢韫一时不敢置信,呆呆地站那。
申敏没注意到她不对劲,拽拽她的手,“站起来干嘛?”
谢韫没回答。
申敏也没在意她答不答,注意到了谢韫手上的婚戒,笑着摸了摸,评价,“钻石真亮。”
谢韫还是没应声。
这回申敏抬头看去,纳闷,“发什么呆呢?”
谢韫回想了下刚才裴殊说得话,极为惊讶,她再次看看安晓菲,然后看向申敏,“敏敏,刚刚有个坏家伙跟我说了句话,让我意识到我似乎弄错了一件事,而且还是两辈子都搞错了。”
“啊?”申敏懵,“什么?”
“我得再去确认。”
谢韫说完,提着裙摆可可爱爱地跑了,留下申敏一头雾水。
到达裴殊所在休息室门口时,准备敲门时,谢韫在这一刻冷静过来。
干嘛非要这么着急来确认?
咱可是重生过来的,美女,有点出息啊。
但这关系到她在前一世搞错吃醋对象,继而一系列悲观事件……
可那又关这辈子什么事?
谢韫矛盾重重,思想斗争间,她原地往后退了一步,视线凝固在这扇门上,半晌,转身离开了。
裴殊在谈公事,现在不是说私事的时候,也不是说私事的场合。
谢韫再任性,也知道什么叫分寸。
回到会厅,谢韫坐在那儿,看着安晓菲,不禁看得出神。
上辈子的种种渐渐浮上心头,记忆中,自己因安晓菲是裴殊忘不掉没得到的白月光而萌生醋意,白白“在意”人家小姑娘好久。
但现在裴殊却明确表示安晓菲不是她的白月光。
那么,安晓菲岂不是太无辜?
自己岂不是太恶劣?
谢韫的心情怎么形容呢,像是出门在外被人碰了下,她立马斥责,事后才得知人家是盲人,单单是想想就觉得自己真是可恶啊。
如果裴殊说得是真的,那么,谢韫叹气,要睡不着觉了呢。
“看什么呢?”申敏忍不住了,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你老盯着人家安晓菲干嘛?”
谢韫收回视线,先是沉默,随后一声长叹,“没什么,我就……突然想抱抱她。”
申敏:“啊?”
谢韫说完,呼口气,有点给自己加油打气的意思,她站起身,理了理礼服,“我去去就回。”
就这样,她在申敏懵逼的表情下朝安晓菲走去。
在安晓菲懵逼的表情下,抱住了安晓菲。
安晓菲:“??”
而恰巧谈完公事的裴殊走进了会场,她往人群里随意望了眼,就看到了谢韫抱着安晓菲不撒手。
裴殊:“???”
作者有话说:
这种操作可以说在整个“情敌届”都是相当炸裂的了
第20章
别人不知道怎么想的,但谢韫在酒会上如此莫名其妙的行为,让身为当事人的安晓菲脑子都干cpu了。
同作为当事人的谢韫很直爽地表示,她真的就只是想抱抱,没别的意思。
而作为谢韫爱人的裴殊,兼伪当事人的双重身份,她疑惑的眼神慢慢转换成了浅浅笑意。
像谢韫能干出来的事。裴殊眼神里不由带了点看戏的意思。同时又情不自禁地想,真的好可爱。
谢韫在周围人齐刷刷的目光下松开了安晓菲,也没好意思说什么,转身故作潇洒地离开。
再次留下安晓菲呆在原地。
谢韫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做了在其他人看来莫名奇妙的事,搞不好还会被认为失态。
她径直朝休息室走去,一脸镇定自若,实则已经开始觉得有些丢脸了。
裴殊看着谢韫朝她这边走来,敛了敛笑意,迎了上去。
谢韫看见了裴殊,在两人交汇那一刹那,她狠狠踩了裴殊一脚。
裴殊:“……”
一直到酒会结束,谢韫都没从休息室出来。
这期间,康美琴女士在休息室盯着自家女儿看了半天,眼神活脱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谢韫则一脸无辜地对亲妈表示,她在酒会抱个美女怎么了,有什么可惊讶的。
康美琴倒吸一口气,怒吼,“人家美女正在讲台上发表讲话,你跑台上抱人家干嘛!”
谢韫“哦”了声,就没有下文了。
因她确实没有注意到,这导致她在众目睽睽下抱住了安晓菲,感受到了来自酒会四面八方的诧异、懵逼、不解等等各色各样的表情。
谢韫现在只要稍微想想,就尴尬地手脚蜷缩,何止抠出三室一厅,连一栋别墅都抠出来了。
先不说其他人,就单单安晓菲得觉得她有毛病吧。
谢韫耸了耸肩,心中安慰自己,没事,不必在意别人的怎么想,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行。
下一秒又想到了,造成今天这副尴尬局面的是裴殊这家伙。
这么想着,她瞄一眼坐在旁边的罪魁祸首,磨了磨后槽牙。
感受到来自谢韫的眼神压迫,裴殊不明所以地偏头看过去,关心了句,“怎么了?”
谢韫压了压火气,“我要先回家换身衣服。”
“现在就是回我们俩的家。”裴殊说。
谢韫收回视线,不再说话了。
她和裴殊是婚前就约定好搬出去住的,在CBD高档公寓买的三层楼房,是她选的,当作她们俩的小家。
谢韫不太喜欢裴家老宅那个大别墅,长辈们都在,即使满满的都是伺候人的,她住在那总觉得不自在。
偶尔,她会想,不知道裴殊的妈妈怎么在那里跟公婆以及妯娌住这么些年的。
反正,她做不到。
其实,在搬出去这件事上,那时候裴殊完全的站在她这边,毫无条件的支持。
因此在这件事上,谢韫对裴殊还是满意的。
谢韫又瞥了眼裴殊,奇怪自己脑子干嘛想这件事。
搬出来住,裴殊同意才是正常的表现,压根用不着觉得她有多好。
谢韫靠着车座椅背,轻轻叹了口气,好吧,她不得不承认,在被告知安晓菲不是白月光后,她有些心神不定。
只是想找点乱七八糟无关紧要的事让自己不要心情这么复杂。
不过话说回来,裴殊告诉她这句话的真假成分有多少呢?
也许说不定是骗她的呢?
谢韫脑内一阵各种猜测,片刻,她稍稍稳了稳心神,偏头看向裴殊,“你……”她欲言又止。
“嗯?”裴殊看她,“什么?”
谢韫沉默了几秒,才说:“没什么,我突然想喝娃哈哈。”
“欸?”裴殊顿了顿,随即让司机找地方停车去买娃哈哈。
大约五六分钟后,谢韫肩上披着一件羽绒服,整个人懒洋洋靠着车座喝娃哈哈。
旁边坐着的裴殊觉得好笑,靠着车座椅背,端着手臂兴致勃勃地看谢韫。
谢韫喝着娃哈哈瞪了她一眼,转过头去看向车窗外。
裴殊眼中含了笑意,也移开了视线看向车窗外。
今天解释清楚了,谢韫应该能明白了吧。她想。
下了车,一进家门,谢韫脱下长款羽绒服,随手一丢,又脱掉鞋子一扔,接着摘掉价值七位数的手链和耳坠以及钻石项链,随手一丢,最后把后背呈现给裴殊,示意她解开礼服后拉链。
裴殊温柔的给她捋了捋头发,轻轻拉开拉链。
谢韫脱掉礼服丢给她,说:“我要去冲个澡卸个妆。”
裴殊目送谢韫走进浴室把门关上,然后她把谢韫乱丢的礼服首饰鞋子一一放好,洗个手,打了个电话,又准备了两杯白开水。
洗完澡出来,谢韫擦着头发,看见了茶几上的甜点,眼前一亮,走过去伸手拿了个泡芙塞嘴里,笑眯眯地说:“正想吃点甜的呢。”说着问,“楼下店里的?”
裴殊“嗯”了声,把手上的杯子递过去,“喝口水。”
谢韫接过来喝了口,冲裴殊一笑,“谢谢。”说完表情呆了下,拍下脑门,“我这素质高的有点过分了,又跟你说谢谢,看来得贴个便利贴放在这儿,”她指了下距离比较近的那块墙壁,“时刻提醒,毕竟我们约定好了,你照顾我是应该的。”
裴殊微微挑下眉,看了眼那个墙壁,“好,贴个。”
谢韫又吃了个泡芙,“还要贴个合同。”
“合同?”裴殊似乎没太懂。
“是啊,你照顾我的合同,要方方面面都列出来,事无巨细。”谢韫说着喝了口水,坐在了沙发上,“省得到时候我使唤你干点什么,你亏得慌,不愿意做。”
裴殊明白地“哦”了声,问,“你想什么样的呢?”她去拿了吹风机来,站到谢韫跟前,“吹头发应该有这一项吧?”她说着手已经轻柔地抚向谢韫柔软湿漉地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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