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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陈茉玥那边切入了联系。
【黎总，实验体的记忆在流失，是因为，您之前给他吃的药加上致幻剂，已经损伤到了他大脑部分的区域，反噬，无解】
曾经飞出去的子弹，正中眉心。
【我需要向您请示一个事情】
黎明给苏瑜掖好被角，现在的他，每天都要昏睡几个小时。
【你说】
【我找到了，可以提前结束实验的办法，但是需要付出代价】
【我可以强制剥离出来，但会影响到他以后的寿命】
【最少十年】
黎明脑袋轰然炸开，眼前漆黑一片，扶住墙才没有栽倒下去。
靠着墙蹲坐下去，【为什么不可以报应到我身上，为什么？】
【黎总，您是想要以命换命吗？】
【可以这样吗？】
黎明捂住钝痛的心脏，跪在地上，捶着墙壁，【如果可以以命换命，那就拿我的命，换他的命啊】
第72章 所谓换命
【黎总，您确定要这样做吗】
认识了陈茉玥这么久，第一次从他声音里面听出一丝颤抖，【这个风险很大，您最起码要承担两倍的反噬】
【我愿意，最算让我去死，也要让他活着】
【本身，就是我...欠他的】
.....
【黎总，我会把伤害值降到最低的，您一定要坚持住，等我】
【按照您这边的流速，明年八月份，最好去一趟M国】
【我知道了】
切断联络后，黎明捂住涩痛的心脏，喉间一阵腥甜，喷出一口血来，落在地毯上面，溅处点点红痕。
眼前一阵发黑，往前倒去，额头碰触苏瑜伸出来的手掌。
*
黎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是苏瑜侧躺着，整个人缩在自己怀中。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手臂被苏瑜压着，动弹不得。
浅薄的呼吸声弱不可闻，黎明嘴唇轻贴着苏瑜的眼皮，心想，“小瑜，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本就是我的一意孤行，这个罪，也该由我来承担”。
静静的躺了一会后，黎明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轻手轻脚的摆正好苏瑜下了床。
拿起放在床头柜上面的手机，拨通了陈锦添的电话。
听筒那边响了两声就接通了，陈锦添的声音掺杂着一丝疲惫，“你要干什么？”
黎明靠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扭头看着外面只剩下一半的落日，这一天，自己还没有感受到开始就结束了。
“为什么，要下毒？”，黎明声线嘶哑，喉间还残留着一丝血腥味，“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说你，但你，为什么要对他下毒？”
陈锦添沉默良久，指间夹着的烟烧到了尾部，烫的他一哆嗦，回过神，嘴角是一抹苦笑，“为什么？就当我，这辈子都对不起你好了”。
嘟嘟嘟....
黎明沉默的看着挂断的电话，攥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他在隐瞒什么？
陈锦添站在楼顶，握着一杯白兰地细细品味，手臂探出栏杆外，把剩余的半杯酒倾洒下去，“苏瑜，算我这辈子，都对不起你”。
“我也想活着，所以，抱歉了”，手一松，杯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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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了一周后，也许是陈茉玥那边有了进展，苏瑜的身体恢复了一丝活力，最起码不需要每天大量时间的昏睡，流失记忆的速度也在变慢。
“黎明，我们还要去学校吗？”，苏瑜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来，呛得他直咳嗽，“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不想拘泥在学校里面了，可以吗？”，回头抱着黎明的腰，往前走把他抵在墙上，“你说过，待我看过世间繁华，归来，仍是独属于一个人的月亮”。
“我现在属于你了，你带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行吗？”，苏瑜眼眸中包含着对黎明的贪恋，瞳孔颤动间，眼尾是一抹笑意，“带我去，好不好”。
黎明眼底压抑许久的疯狂，在这一刻，突然裂开了一条缝。
翻身把苏瑜抵在墙上，手掌附在他侧腰，嘴唇擦过脸颊，“小瑜，明年八月份，我们就回去了”。
“我想在这段梦，结束之前，在疯狂一次，行吗？”
苏瑜呼吸微促，眼梢余光看着黎明脸眼尾弥漫的一层雾气，“不可以哦，你不能欺骗我，你当时承诺过我的”。
黎明：“好吧....”。
苏瑜微微弯腰，伸手拽落黎明撑在墙上的手臂，翻身与黎明面对面，勾起他的脖子和自己平视，“黎明，如果真的有下辈子，你还会找到我吗？”
唇间凑近鼻翼，呼吸浅浅掠过，轻微触碰一下后，黎明下巴抵在他肩膀上面，“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一定还要找到你，你只需要，等我来爱你”。
啵唧。
黎明一路把苏瑜带到沙发上面，让他坐在自己怀中，“学校的事情，我来解决，小瑜你决定我们去哪里就好了”。
苏瑜换了个姿势，侧躺在沙发上面，黎明在身后，大腿勾住自己的腰。
“我想去看极光，行吗？”，苏瑜抬起头，指尖戳着他的下颌，“去挪威，现在还可以看到”。
“好”。
*
黎明很快办好了休学，黎父问起来后，黎明只说，自己的身体不太好，他想去外面看看，休养半年后，再开始上学。
这一举动，完全打乱了黎洲的计划，一旦黎明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事情就没办法在进行下去了。
“阿明，为什么要这样，”如果是我的问题，我可以离你远远的”，黎洲一副苦口婆心，低声下气的样子，似是在恳求着黎明留下来。
黎明垂头，并不敢看黎洲一眼，指尖在皮质沙发上面滑动，“不是大哥你的问题，只是，我想出去走走”。
周芳梅敲了敲拐杖，一锤定音，“既然乖宝想要出去，那就去，奶奶给你准备足够的钱，记得回家就行”。
“多谢奶奶了”。
黎洲见事情已经成为定局，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阿明，一定要及时给家里面传信啊，我们都会担心你的”。
苏瑜很乖巧的应答着，“嗯，我们会的”。
休学的事情搞定后，黎明本想现在就离开，奈何，周芳梅非要两人在老宅多待几天，陪陪他。
黎明自己求来的亲情羁绊，现在反而成了阻碍自己前行的脚步。
但是看着周芳梅饱含关爱的眼神，始终狠不下心说出离开的事情。
苏瑜坐在黎明旁边，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那我们多陪奶奶一周可以吗？”
周芳梅眼角的皱纹笑的挤到了一起，“行，你们多陪陪我，我就很开心了”。
黎颜从楼梯口探出头来，头发在脑后绾了一个发髻，鬓边的几缕碎发垂下来，耷拉到锁骨上面，“阿明，你们第一站准备去哪里啊”。
边往这边走边说，“我最近也想出去旅游呢，要一起吗？”
趴在周芳梅的肩膀，冲着苏瑜挤眉弄眼，“小瑜，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
苏瑜:“.....”。
周芳梅没好气的用拐棍戳了戳黎颜的脚踝，“他们两个去，你跟着瞎掺和干吗？”
“家里面是少你吃喝了吗？你要去吃狗粮”。
第73章 到达挪威
在老宅住了一周后，黎明准备离开，苏瑜这几日情况又有些不稳定，时常都会感受到心脏处的钝痛。
黎明只得解释，是他之前的莽撞，导致了自己身体的受损，需要休养好久，才可以恢复过来。
纵使苏瑜心中有再多的疑惑，也找不到一个突破口。
已经被封存的记忆，再也没有可见天日的一天。
出发的前一日晚，苏瑜呆愣的盯着收拾行李的黎明，眼里的闪过一丝迷茫，“黎明，我觉得，我的记忆，是被搅乱的一池水，混沌不堪”。
“我对你之前的记忆，模糊了好多啊”，指尖按压着自己的心口，心脏跳动的很微弱，往后靠在床头，灯光打在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橘黄的光，显得那么的柔美。
黎明稳住自己的身形，借着收拾衣服的动作，轻微擦去了眼角溢出的泪水，压下喉间的酸涩，“小瑜，不要担心，等我们回去，一切都会变好的”。
短暂的寂静后，苏瑜下床蹲在黎明面前，挑起他的下颌，俯身轻啄，“希望如此吧”。
“就算记不起也没有关系，之前的一切，都太黑暗了”，怅然若失的语气几乎要压倒黎明，小瑜对之前不在乎了，他却一直都忘不掉，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那么的龌龊。
啵唧。
媚眼如丝的盯着黎明的脖间，手指从眼皮往下滑到喉骨，“我们要向前看，之前的一切，一笔勾销”。
无形的压迫让黎明要说出口的话一直堵在喉间无法发出一丝音节。
苏瑜站起身，走进浴室，撑在手盆上面，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苏瑜，你马上...就可以回家了”，打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泼了好几捧凉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前襟上面。
“这场梦，醒来，也醒不来了”，手掌附在玻璃上面，“既然已经接受了他，往后，就要好好的生活了，苏瑜”。
“你的命，在你手里，却也在他心间”。
苏瑜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接受，和一个男人，共度一生。
黎明听到了浴室里面的水声，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
小瑜，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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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黎父安排了私人飞机，带着两人前往挪威。
高空中，苏瑜心脏承受了更多了压力，一直都缩在黎明怀里昏睡着，无名指上面的戒指一直都被黎明握在手心，珍重如许。
飞机穿过云层，下方的一切缩成一个点，最后消失在视线里面。
进入北欧境内，苏瑜悠悠转醒，黎明正在给他脚上穿着棉袜子。
指尖摩挲到他的脚踝，轻微的痒意，让苏瑜不自觉往前踢，正中黎明的鼻孔..
尴尬的气氛溢出丝丝，苏瑜本身还泛着苍白的脸颊，攀上一抹红，讪讪收回脚，“对不起啊...”。
黎明深邃的眼眸里是一丝似笑非笑的韵味，捞过苏瑜的脚，穿好袜子把他抱起来坐在自己怀中，“小瑜不需要说这么多，照顾你，本身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轻轻戳着苏瑜的鼻尖，“马上就到地方了，我们先找地方住下，然后蹲守极光行吗？”
拽着黎明的手指轻轻咬一口，贴近自己的心口，“好啊，男朋友~”。
啵唧。
飞机降落的时候，那边的天空昏暗的没有一丝光彩，犹如幽魅之地。
走下机舱的时候，苏瑜抬头看，大片的雪花飞旋而下，落在脸颊上面，化成一团小小的水渍。
风雪扫过了这一片天地，留下的只有一片冰冷。
黎明走过来，包裹着他整个掌心走出去，“我们先去住的地方，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好”。
来到下榻的酒店，迎进门就是一股暖意，苏瑜憋着的那口气才呼出来，紧绷的身体软和了下来，“男朋友，我好累啊，想睡觉”。
黎明提供了证件，拿到房卡，走到苏瑜面前弯腰，“上来，我背着你”。
这里距离电梯也还有一点距离，苏瑜勾起他的脖子，一跃而上。
黎明单手推着行李箱，还颠了颠苏瑜，“小瑜，要好好养身体呀，我们往后余生，还有好多年呢”。
苏瑜笑着，“你现在背着我出去走一圈，我们是不是就能一起白了头”。
黎明按着电梯的按钮，扭头看着苏瑜亮晶晶的眼睛，“外面冷，不需要风雪，我们也能一起，慢慢变老”。
“好，你可不要让我晚年，孤单一个人哦，男朋友...”，苏瑜吧唧一口亲在他鬓边耳垂，眼角溢出的泪珠竭力隐忍下去。
进屋后，黎明脱掉苏瑜厚重的衣服，拉开窗帘，外面冒出点点星光，洒落在窗户上面，是一幅浅淡的画。
“小瑜，我们站在这里，不需要去外面迎着风雪，也能看到你想要的极光”。
“我不会让你经历一番苦难后，才能见到彩虹，我可以给你所有，只为让你，见到最绚烂的一切”。
苏瑜趿拉着拖鞋，走到黎明三步远的地方，看着外面的一切，抱住他的后腰，“那我，多谢你”。
啵唧。
苏瑜休整了一会，恢复了点精神后，黎明才带着他去外面走走。
雪已经停了，靴子踩在地上咯吱作响，苏瑜蹲下身，掬起一捧雪递到黎明面前，“老公，你看这雪，是不是洁白无瑕”。
黎明搞不懂苏瑜的意思，只能懵懂的点头。
“但是雪一旦融化了，就会变成浑浊的一摊水，这些掩藏在内里，无法窥见的阴暗”。
“我就是这样，你温暖了我，我就会显现出很多劣根性，这样，你还会喜欢我吗？”
黎明拍落了苏瑜手的雪，握在手心暖热，“我爱的是完整的你，包含你所有的情绪。在我眼里，都是绚烂的，无可替代的”。
“你就是你，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爱你，义无反顾”，黎明眼里的虔诚，饱含了对苏瑜所有的爱。
你是我十八年黑暗人生中，出现的第一抹光，我想追光去，我想让光，只倾泻在我身上。
也许是我之前不太会表达爱，月光陷落于深海。
既然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按照你想要的，来完完整整爱你，永不背弃。
第74章 极光暧昧
在挪威呆了三天，依旧没有蹲守到极光，两人每天出去散散心，坐在雪橇上面，感受雪花倾洒在脸上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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