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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回回忆了一下小时候的事情，总感觉那时的记忆像隔了一层纱，看得不真切。
楚笑延想起来了，之前听王潘聊起过，付回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的事情。
“你小时候生的什么病？”楚笑延好奇地问道。
“我也记不清楚了，”付回皱着眉头想，“听我爸妈说，我出生的时候难产，身体一直很弱，直到三岁才会开口说话，我爸妈差点以为我是个弱智。”
说到这里，付回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是在搬到市中心后才认识的王潘一家，你可能不太相信，小学的时候，王潘的成绩可比我好多了，我考试一直考不过他。”
楚笑延挑眉，显然对付回小时候的事情很感兴趣，笑着开口：“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发奋学习呗，”付回瞥了他一眼，“从三年级开始，他就再也考不过我了。”
楚笑延听得哈哈大笑。
“那你呢？”付回话题一转，看向楚笑延问道，“我好像也没有听你说过你小时候的事情。”
提起童年的事情，楚笑延的笑容淡了两分。
但因为对面是付回，他不介意付回知道他一直避如蛇蝎的事情。
他淡笑着看着付回，温泉里的水汽衬托得他温润如玉。
“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唔......都行，你挑能说的告诉我就行了。”
付回知道楚笑延的童年比一般人曲折，也不去揭他伤疤，他只是不希望他一直憋在心里，他愿意当他倾诉下的聆听者。
“我出生的时候应该就是全家的希望吧，我爸我妈在我身上花费了大量的心血，希望我能够成为一个强大的天赋者。”
“你已经是一个强大的天赋者了。”付回安静地听着。
楚笑延闻言笑了一声，声音陡然低沉了下去，“人的欲望是没有底线的，哪怕我出生时被测出来有95%的灵气值，他们也不满意，整天在我身上捣鼓，让我喝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楚笑延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很坦然，但付回知道，其中的辛酸远没有他看到的这么轻松。
“在他们坚持不懈的‘培养’下，16岁那年，我的灵气值终于满值了，成了历史上唯一一个灵气到达一百数值的天赋者，也因此，我激发了第二天赋技能......”
付回微愣，原来楚笑延的第二天赋技能是这样来的。
“你的第二天赋技能是什么？”
付回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楚笑延沉默良久，他没有回避他的问题，但也没有明说。
“我以后再告诉你吧，它与其说是个天赋技能，不如说是一个枷锁。”
楚笑延喃喃自语：“希望没有用到它的一天......”
他自嘲一笑，把情绪都收敛于眼下，“我真羡慕你，你出生在一个充满爱的家庭里，如果我的父母也是普通人就好了，选择了特处部，就会被权利与欲望支配。”
“你说他们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付回看向周身环绕着落寞的楚笑延，突然间叫了一声：
“笑延。”
“嗯？”楚笑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的名字，应该就是他们爱你的证明。”付回笃定地说道，“笑延......笑颜，他们一定希望你能够天天笑着。”
楚笑延愣住了，突然变得轻松了起来，淡淡地笑了一声：“是啊......”
或许是爱的，但是这份爱，掺杂了太多。
责任、权利、欲望、执拗......
把不甘化作延续......
第53章 躁动的心
“你把我的名字叫得真好听，”楚笑延的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像是要把这些沉重的情绪抛之脑后，“以后也这么叫我吧。”
付回一愣，转而笑道：“行啊，笑延。”
楚笑延满意地转身，伸手滑动了水流，换了个话题。
“你说你长得好看，成绩也好，怎么就一直单身，没考虑找个女朋友？”
付回一僵，任由水波划过身体。
“上次那只女怨鬼想要附你身的时候笑死我了，长这么大都没吃过爱情的苦，啧啧啧......”
楚笑延一边说一边摇头，显然想不通付回为什么能一直单身。
付回避而不答，反而问道：“那你呢，你不是也没谈过恋爱。”
楚笑延懒洋洋地撑着下巴：“那是因为我跟她们话不投机半步多，况且我这性格你也是知道的，油嘴滑舌，一天到晚不着调，哪能有女孩子喜欢我？”
原来你知道自己性格糟糕啊......
“不过你倒是不应该啊？”楚笑延摸索着下巴，盯着付回仔细瞧，“你善良、真诚、学习成绩好，怎么会没有人喜欢？”
付回沉默。
见付回不答，楚笑延继续说道：“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到时候哥哥我帮你留意，不过说好了，哪怕你谈了恋爱，你最好的朋友可一定还是我......”
冬日里的风呼呼地刮，耳边是楚笑延呱噪的声音，付回没有来觉得一阵烦躁。
他蓦然开口打断道：“我不喜欢女孩子。”
说完，背过身去，不再理会。
楚笑延一愣，看着背对着他的付回突然就明白了。
明白了为什么平日里总是有意无意地阻挡自己的接触，明白了为什么刚刚自己脱浴袍时他躲避了视线。
原来不是害羞，也不是不好意思。
只不过是因为喜欢的是同性，不想让自己感觉到了被冒犯。
楚笑延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但看着此刻距离自己有一丈远的付回，他突然就很不喜欢这种距离感。
游过去，揽着付回的脖子，想要消除这份距离的疏远感。
“不喜欢就不喜欢，那就只有咱俩，没旁人。”
付回听了，心下稍缓，要是楚笑延像别人一样露出嫌弃的眼神，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不放心，又问了一句：“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楚笑延好笑地问道，“你看我像是介意的人吗 ”
“那就好。”付回心里暖了一点，也不再刻意与楚笑延拉开距离。
“咱们泡得也够久了，上去吧。”
楚笑延直起身子，残余的水流从他的身体上划过，没入脚下。
楚笑延捡起旁边的浴巾，随意地绕了两下，松松垮垮地围在腰间。
没有关注身后的付回，懒洋洋地径直往前走去。
付回看楚笑延出去了，才慢吞吞地从温泉里出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也拉门，跟在后面。
等再次回到房间，已是深夜。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窗外下起了雪，大雪轻薄如鹅毛，轻盈地飘落人间。
窗外立着一棵梅树，梅花枝叶就在窗外触手可及的地方。
打开一盏小灯，照亮房间内的一隅，屋内装饰典雅而又舒适，地毯柔软。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楚笑延的身上，显得整个人格外柔软。
他推开房内的小窗，一阵寒风裹挟着冬日的气息扑面而来。
“付回，过来看，下雪了！”
付回应声前来，走到窗边，伸出手，几片雪就落在了掌心，不消片刻便融化成几滴水珠。
感受着掌心残留的冷意，付回轻声说道：“阳城的雪比京城下得大。”
楚笑延抬起手腕上的手表，跟随着指针的转动轻声数着：“59分57秒......58秒......”
付回奇怪地问：“你在数什么？”
“59秒......60秒......”
“铛——”
夜晚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楚笑延应声转头望向付回：“生日快乐，付回！”
他的眼神太过深邃，如同一片盛满了水的海洋，令人无法抗拒，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付回哑然：“你......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楚笑延挑眉，拿出手机，把自己跟王潘的聊天记录给付回看。
“上次之后我就加了他的通讯，我问他的，没想到你的生日就是今天。”
“你的生日真好记，1月11日，这么多一，想忘也忘不了！”楚笑延说着便笑了起来。
付回无奈：“你记我的生日做什么？”
“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好兄弟的生日，当然要好好庆祝一番！”
付回机警地注意到了楚笑延的话：“你不会还给我准备了什么生日惊喜吧？”
“那倒没有，”楚笑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时间太仓促了，只准备了小蛋糕，礼物下次补上。”
说着，把付回拉到了桌子旁。
“你看，我订了个生日蛋糕，是香蜜葡萄味儿的。”
付回笑了出来，他还记得楚笑延向自己极力推荐的忘尘花粉的味道，就是香蜜葡萄。
“啪——”
楚笑延关了灯，快速地在蛋糕上燃起了一支蜡烛。
“付回，许个愿吧。”
蜡烛微小的火光倒映在楚笑延的脸上，描摹出他瑰丽的面容。
付回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了，仿佛忘了蛋糕，忘了许愿，眼中只剩下带笑看着自己的楚笑延。
在黑暗的环境中，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砰——砰——砰——
一下......两下......三下......
原来......
在不知不觉间，自己早已喜欢上了他。
付回心中轻笑，双手合十，闭上眼眸。
就许愿......
楚笑延能够一直这么快乐下去，若之前世间没有对他温柔以待，那么往后的日子，希望他能够开心快乐......
付回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
房间内的灯光亮了起来，也一路，照进了他的心里。
“怎么样，许了什么愿？”楚笑延凑近过来问他。
付回掩下神情，平静地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好吧。”楚笑延一脸失望地退去。
还想着要是这个愿望他能做到，他一定义不容辞地帮助实现。
付回给楚笑延切了一块最大的蛋糕，递给他。
“喏，这块给你。”
“付回你真好，知道我喜欢吃甜的，就把最大的给我。”
楚笑延心满意足地接过，尝一口，眯起了眼睛。
葡萄的味道一路从舌头甜到了胃，果然是他最喜欢的味道。
两人很快就把一个小蛋糕分食完。
看着在桌上收拾残局的楚笑延，付回叫了一声：
“笑延。”
“嗯？”
楚笑延停下手里的动作，应声看去。
付回压下心底的悸动，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便没有说后面的话。
“没什么，随便叫叫。”
“哦。”
楚笑延对付回不明不白叫自己显得有点奇怪，但也没有深究。
把垃圾扔进了垃圾桶，楚笑延洗了手，躺回床上。
房间内黑暗寂静，只有一颗躁动的心在跳动。
付回看着对面床上的人影，突然开口：
“明年的生日，你也陪我一起过吧。”
楚笑延轻笑了一声，没有揭穿，反而一口答应：
“好啊，只要你到时候不要忘记邀请我。”
明年，自己和付回应该就分隔两地了吧。
他在海城......他在京城......分隔两地。
付回转过头，不再理他。
拉高被子盖住半张脸，把自己裹在柔软温暖的被窝里。
这傻子，怎么就听不出来......
不再去想，陷入了梦乡......
......
第54章 天马山溶洞
第二天一早，坐着大巴，王导游带着大家前往了天马山。
到达目的地，放眼望去就是一片森林。
王导游在旁边介绍道：
“天马山是佘山九峰十二山之一，因为山行犹如昂首挺胸的骏马，故命名为天马。”
“这里风景优美，地势崎岖，遍布生活中不常见的稀奇植物。”
王导游边走边指着路边稀奇古怪的植物说道。
“像这种叶片宽大的草，是具有外敷疗伤功能的铁苋菜，还有这种长得像小雏菊的花，其实是外来入侵的植物大飞蓬。”
楚笑延跟着大部队往前走，低声对付回说道：“你再给我看一眼，那个浊灵双生花长什么样子？”
付回从口袋里掏出图纸，打开给楚笑延看。
见楚笑延盯着看得认真，不时在周围打量。
付回无奈地说：“别看了，这里路边都是些普通的植物，浊灵双生花不可能混在里面。”
说完，收起图纸，靠近楚笑延小声说：“我听金姐说，这花是在天马山深处的溶洞里，得找个机会去溶洞看看。”
楚笑延摸着下巴思索，赞同的点了点头。
眼看正午即将过半，王导游扯着小喇叭喊道：
“下午大家在这附近自由活动，不过千万别靠近山脚下的溶洞，那里还未开发，游客不能进去。”
随后又叮嘱了两句，大家就原地解散。
楚笑延给付回使了个眼色，付回立马会意，两人随着人流一路掩藏，避开大伙儿后，直奔溶洞附近。
天马山溶洞位于森林低处，是一种由水流侵蚀形成的天然洞穴，洞口大约能同时容纳两人，旁边杂草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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