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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宿敌复活以后(穿越重生)——道玄

时间:2024-03-09 10:08:21  作者:道玄
  薛简道:“是我一直勉强你。”他抬起手,把削好皮的苹果交到江世安手里,“你没有生气,我很高兴。可是你这样不生气,又让人心怀愧意……我总是勉强你接受现状,总是隐瞒欺骗……”
  他话音未落,江世安就咬了一口苹果,在嘎吱一声清脆的苹果碎裂声后,江世安忽然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最大的错,是让我喜欢你。”
  薛简怔住了。他的手腕被捉住,江世安舔掉他指尖清甜的汁液,道:“你倒是事事顺利了,可你顺利了,我怎么办?我比你还可怜,好不容易刚喜欢上你,你就命不久矣的样子。要我怎么办呢?真自私。”
  薛简露出微笑,说:“你是要惩罚我吗?”
  江世安咬了他一口:“得到了心爱之人的惩罚,我们道长高兴极了。这还算惩罚么。”
  “被你看穿了。”薛简弯起眼睛,很温柔地对他说,“我们文吉对付我这样无赖的人,总没什么办法。”
 
 
第44章 
  比江世安和薛简更快抵达大悲寺的,是那些闻讯而来的江湖人士。
  风雪剑的约战帖下达不久后,“毒仙”季春笛当即现身,接下战帖,放言说“要一雪多年被江世安看轻之辱”。前往大悲寺想要观看的人络绎不绝。一时之间,关外最负盛名的佛门圣地门庭若市,日夜常有往来之人。
  等到心痴带领江世安一行人赶到时,已近九月,早过了蛊虫最为活跃的盛夏。
  天气逐渐转寒,大悲寺外人流涌动,三五江湖人士交友对坐,彼此切磋,议论着风雪剑与毒仙的这场约战。
  喧沸之声不绝于耳,这样过度的热闹让心痴和尚有些不好意思。他一路上讲大悲寺清净出世、人烟罕见,却只是因为江世安的名声,便让这么多人聚集而来。
  几人绕过寺庙前人流密集之处,转走小路,经过几道拐弯后,终于进入了大悲寺内部。
  从僧人所住的整齐房舍穿行而过,不多时,迎面便见一尊巨大的塑像。这是大悲寺所供奉的三生佛,属于关外信仰,并不在中原佛经之内。
  三生佛面有三态,似喜非喜,似怒非怒,似哭非哭。凝神看去,才幡然醒悟,看出佛像只是端正微笑而已。
  三生佛后,正是大悲寺的几座大殿。心痴从左侧绕行,走到一间外面朴实无华的房屋外,合掌行礼,唤道:“师父,徒儿带着三位施主来了。”
  内中有一道苍老的声音。
  “是风雪剑江施主?”
  “是。”心痴在门外点头,“还有太平山方寸……还有薛知一薛施主。”
  他想起薛简已经被逐出师门,话说了一半,这才迟迟地改了口,随后又补充道:“还有一位魂魄不定,似乎有很多问题的女施主。还请师父帮忙看一看,徒儿学艺不精,不清楚她究竟是为何如此古怪。”
  “请进。”这句话是对江世安说的。
  旋即,一道掌风震荡开房门。门内陈设更为简朴。仅有佛陀挂画与蒲团而已。
  一个老者坐在蒲团之上,手中转动佛珠。
  他太老了。
  这是江世安见到玄悲住持的第一眼,他心中这样的念头油然而生。这种老态并不只是出现在身体上,更多、更强烈的是出现在他的神情和状态之上。对方的每一根皱纹、每一块皮肤,都细细密密地爬满了苍老两个字,几乎让人怀疑在一不留神之间,老者就会在面前圆寂。
  江世安怔愣了片刻,收回思绪,上前拱手行礼:“晚辈江世安,见过玄悲方丈。”
  玄悲抬起眼皮,先是看了看他,又转而望向他身边的薛简,模糊地叹了口气。
  “住持……”江世安听到叹息声,心中不免紧张,“晚辈有事相求!我——”
  “贫僧知道了。”玄悲方丈无悲无喜地道,“我知道你的来意。”
  江世安将提前打好腹稿的话语咽了回去,十足赤诚地道:“请问住持,可还有什么办法吗?只要有一丝希望,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只要有办法,我什么都……”
  他咬了咬唇,将略微起伏的情绪压制下去,以一种尽量平和冷静的语气道:“晚辈什么都可以做。”
  玄悲大师只是摇头,转而望向他的身旁,开口对薛简道:“小道长孩提之时,我还在广虔道人面前抱过你。怎知十几年后,小道长血肉消融,已然奄奄一息。可知你命中的这个魔障灾星,终未跨过。”
  薛简抬手行礼,态度谦和尊敬,但没有同意玄悲大师的说法,回应道:“那并非魔障,也不是所谓灾星。是晚辈的情谱鸳盟,累世情缘。没有错过,这是我毕生之幸。”
  玄悲闻言,合掌念了一声佛号,又是一声叹息。
  他伸出手,薛简会意地上前。玄悲大师干枯如鹰爪的掌心扣住他的手。
  老者半睁着眼皮,瞳孔微动,道:“你的命魂……已全然归属他人。”
  这句话时候,薛简刚要回答,胸口陡然被一股精纯深厚的内力灌入,这股内力涌向五脏六腑,将他生机消逝的身躯完全浸泡在醇厚内力当中。
  薛简那颗勉强支撑跳动的心脏“砰”地响了一声,浑身血液极速流淌,他脑海中蓦然出现一幕幕往昔,整个气海被洗礼充盈的同时,过去的大喜大悲之事重新唤起。
  他的表情变了变,浓烈的喜悦和痛苦交织着撞击思绪,这感觉令人几乎要发疯。
  薛简的手刺入掌心,指尖险些压破血肉。蓦然间,江世安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穿入发抖的指根,与他交握。
  他的背上多了一只手,安抚似的放在那里,没有动。仅仅是这样,薛简就从悲喜交加和颤抖的痛楚之间追寻到一条可以呼吸的缝隙。
  他得到了一瞬的缓和。
  就在这一瞬,眼前变得白茫茫一片。有一个模糊的光出现在面前,内力凝结,像刀锋一样向那道光斩去——
  “不要!”
  薛简挣脱了玄悲大师的手。
  他没有内力,玄悲大师也不会受到反噬,倒是薛简自己,进入气海的内力瞬间消失,他的身体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变化,当即吐出一口血。
  他低低地呛咳了几声,沙哑道:“请您海涵……一旦断绝阴阳联系,后果不堪设想,晚辈生不如死。”
  玄悲大师的神情并不讶异,他隐隐猜到了这一点。
  招魂之术一旦停下,多是玉石俱焚的下场。只有玄悲所修行的佛门神通能够断去秘术,重归因果。一旦斩去,江世安就会立即消散。
  玄悲大师闭上眼,掌中转动着佛珠,道:“小道长已然决定了么?招魂术进展到这个地步,药石罔效、术法无门,天下虽然广博,未必还有生路。替命、毒术、灵丹妙药……对你而言,已经什么用都没有了。”
  薛简平和道:“多谢大师教诲。晚辈若不能死在他前面,就算只多活那么一日两日,亦如身在无间地狱。”
  玄悲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让心痴去带乔红药进来。
  薛简行礼退出房门,他冰凉的手紧握住江世安的手指,指尖没有什么温度。
  江世安的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捧着他的手搓了搓。他沉默片刻,也干脆不为难薛简了,除去发问的环节,直接道:“住持似乎有办法保住你的命……你拒绝了。”
  他的语气近似陈述。
  薛简张口欲言,却又顿止。面对这样的话,他只能道:“我不能没有你。”
  江世安空空地咽了一口唾沫,他的眼眶微红,轻微的酸涩涌了上来。随后叹了一声,低声说:“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算了,里面只装着我,我知道的。”
  到了此刻,就算一贯不相信事情已成定局的江世安,也生出面前无路的茫然和疲惫。他徒劳地握紧眼前这个人,紧紧抓着他的手,仿佛能从这样的十指交叠当中,得到一丝陪伴的慰藉。
  “是不是累了?”薛简在耳畔低声问他。
  江世安摇头,笑了笑,说:“只是觉得明日的约战意义全无。”
  “怎么会意义全无呢?”
  “一想到你会……世上诸般执念,皆成泡影。赢了我也不会高兴,输了我更不会伤心,假如季春笛对我们想要问的事一无所知……”他说起了最坏的猜想,“那就算了,我要带你去遍访名医,寻找机会,这些恩怨杀戮之事,不如放下。”
  薛简没有强求,但他知道情况就如玄悲大师所言,药石罔效,术法无门,他不愿意江世安把时间花在没有结果的事上面,却又渴望对方能够就这样握着他的手、珍视、陪伴,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没有说话,后方响起心痴的声音。
  “施主悟了。”心痴很高兴江世安能这么想,“江施主能够放下,便能得解脱。”
  江世安见只有他一人出来,便问:“乔护法如何了?”
  心痴道:“乔施主情况复杂,我师父要留她数日以作医治。我带你们去暂住的禅房……寺里还没有这么香火鼎盛过,这都是江施主的功劳。”
  心痴和尚对江世安的观感很好——在经过被他杀机锁定之后,印象依旧好得出奇。
  他带着两人前往禅房。
  房间清幽简朴,距离人声鼎沸的大殿很远。
  在约战的前一夜,月上柳梢时分,依旧车马不绝。
  江世安沐浴后推开了窗,在月色微风之下晾晒长发。他擦拭了半晌,手上的动作有些懈怠,不知不觉中,另一只手接过布巾,拢住他湿漉漉的漆黑发丝。
  江世安低下头,挨着窗棂贴了一会儿,脊背弯曲成一条弧线,薛简的手贴上去,他一直紧绷着的那口气就散了,浑身放松了下来。
  谁也没有说话。
  水珠被一点一滴地抹掉。薛简的手也一点一点地穿过他的青丝。这动作很温柔,让江世安无法生出抗拒之心。
  只要薛简在身边,他就全无防备,潜意识松懈下来。薛知一隐隐成了他的安全区、庇护所,成了他在无尽苦海中栖息蜷缩的一叶扁舟。
  薛简给他选好了应战的衣服。这是风雪剑翻案后第一次以比武公开露面,他比江世安还更重视。
  薛简的手指拢着他的发丝,发尾已经不再滴水,他屈指擦拭长发,黑发撩起,露出一片半湿着、光洁微润的后颈。
  江世安闭着眼睛,快要在这条安定的小舟上睡着了。他模糊地感觉到一股微凉的抚摸,薛简的指尖碰到了脖颈,随后,平稳的呼吸伴随着什么很柔软的触感……
  是亲吻吗?朦胧的困意让他感知失灵了。
 
 
第45章 
  江世安的感知变得有些模糊,困意侵入他的脑海。
  但对方温柔的触碰持续了很久。
  一双苍白的、微冷的唇,柔软又轻盈的吻。他的手迟缓地覆盖上江世安的手背。
  两人都在接受那个不可翻转的定局。
  薛简对这个定局接受得十分从容。甚至可以说,他早已将这样的归宿当成了许愿的一部分,天地命运并没有薄待他,能找回江世安,一切都足矣。
  他的轻吻停留在耳后。
  江世安觉得有一些痒,他散落的碎发在脸颊边滑落。一股温和微凉的气息贴上来,抵着这一缕发梢,与江世安缓慢又亲密地贴合在了一起。
  就像互相依偎的两只猫。
  一只伤痕累累、一只疲惫不堪。这是他们短暂同行的一段时间。似乎很快天气就要再次变冷,那时,被留下的那位只能独自流浪。
  江世安想起薛简被逐出师门的那个雪天。
  他想起在发生争辩时,薛简很突兀地在请求中夹杂了一句,他说:“文吉已经没有家人很久了。”
  是啊,那你又为何跑出太平山的屋檐之下呢?
  江世安眼眶微红,他忍耐了一下,半晌才睁开眼,戳了戳薛简的手臂,轻声道:“好痒啊……”
  他一睁眼,薛简又恰当地保持一个能够对视的距离。但江世安的声音太轻了,这样的距离并不能令人辨认言语,薛简没有回答,而是眼中略微疑惑,贴近了一些。
  江世安刚想再说一遍,忽然意识到——他没有听清。
  薛简聆听的能力快要消失了。
  江世安的唇慢慢地抿紧,唇线变得冷硬、挣扎,有一些不愉快的错觉。他低了下头,再抬眼时,表情已经完全整理好了,带着一点笑意地把他摁过来,薄唇贴着薛简的耳尖。
  他说:“我没有想睡,你跟我说点,或者做点什么吧。”
  薛简怔了怔,弯起眼睛,微笑道:“做什么好?”
  江世安也跟着笑了。他没有作答,直接伸手抱住了他,这份力气有些失控,这份情绪也处理得有些粗糙。两人从窗边桌畔猝不及防地滚落下去,椅子只支撑了一刹那,旋即也被带倒。
  哐当的响声当中,江世安攥着他的肩膀,低头骑在了他的身上。在节奏错乱的呼吸当中,江世安钳住他的下颔,用一种掠食者的状态狠狠地咬上他的唇。
  薛简先是愣了,然后耳朵跟着红透,他没有闭眼,目光很温和地看向对方。
  江世安凶巴巴地亲吻啃咬,可连一点儿血都没有出。他强势地压住薛简的腿,保持这个紧紧依偎搂抱的姿势,动作明明像一头精神奕奕的豹子……可他的眼睫不断地颤抖,喉结反复吞咽挪动,他的呼吸紧绷地放不下来,最后,江世安的肩膀也僵硬住了。
  他的喉间有一阵哽咽。
  江世安停下来。
  他看着薛简的眼睛,挺直的脊背瞬间垮下来,倒在薛简的肩膀上。
  薛简抬手抚摸他的背。
  “好累。”江世安的鼻梁抵着薛简的肩头,隔着青衫的布料。他的唇似有若无地印在当年那道几乎将薛简劈开的伤疤上。“……好痛啊。”
  这几个字的字音有一点不稳。
  薛简问:“哪里痛?”
  江世安无力垂着的手动了动,把对方的手指带到胸口。左胸,在他体内崭新生长出来的血肉构建出了很健康的心脏,一颗无法被长期麻痹的心。他痛得太过清晰,连疼痛中夹杂着的溃败和孤独都没有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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