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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宿敌复活以后(穿越重生)——道玄

时间:2024-03-09 10:08:21  作者:道玄
  “干什么啊……”江世安声音都软了,“说了你又听不清。”
  雪白的长发散落着,跟江世安漆黑的发尾交织在一起,密密的发丝流汇成一条黑白两色的河流。薛简的身形跟他的也几乎重叠在了一起。
  道长的手指抚摸着他身上的伤疤。
  或深或浅的、陈旧崭新的、层叠不穷的……
  江世安是用伤痕组成的。薛简早就明白这一点,他轻轻摩挲着扭曲的命运在对方身上刻下的每一笔,而后用轻吻覆盖过去,这些吻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人,江世安重新落实,在他的怀抱里。
  “……文吉。”他低低地唤了一声。
  “嗯。”江世安答应,怕他听不清,提高声音又说了一句,“嗯,你说。”
  “我没有招魂术了。”他说,“你还会跟在我身边吗?”
  江世安愣了一下,随后被这种安全感不足的话给气笑了。他抬指戳了戳薛简的胸口,左胸之下的蛊虫随着他的轻戳缓缓跳动。他盯着薛简道:“好道长,现在是你离不开我,有没有弄清楚情况?”
  薛简的唇角微微抬起,他很快又收敛地压低下去,握紧了江世安的手,回答:“好。……我会跟着你的。”
  ……
  薛简苏醒之后,其余四只蛊虫也以相同的方式进入他的身体,更替五行的过程十分疼痛,这种疼痛甚至不来自于躯体,更多地来自于精神,但薛简大多时刻都能忍耐。
  在这个过程中,两人重新见到了清知。
  清知在问心堂待了很久,他的神智变得有一点不清楚,整个人过于的沉默、迟钝。他的意志和执着在一夕之间毁灭大半,最不愿意见到的后果终究发生在面前。
  清知接下来的很久一段时间,都要协助广虔道人将“大善师匠”的一切公之于众,救出未死的药人傀儡,归还尸首送往故土安葬,最后再论处他的罪行……双方见面的时候,他在一间被人看守的房间里烧掉多年来错误试验的记录。
  流畅的小楷排布在黄麻纸上,卷入炭火盆中,火焰映照着一张苍白的脸,鲜红的蛊虫在皮下游动。
  “薛师兄……江,”叫到江世安的名字时,清知摇了摇头,还是叫,“风雪剑。”
  江世安捡起一张纸,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道:“近乎邪术啊……这东西烧了也好,免得贻误后来人。”
  清知笑了一声,问道:“你们要下山去了吗?”
  “差不多吧,等此间事了,一切就此结束。我也要带你师兄离开了,你们太平山……真不太平,我可不想让薛简一辈子都待在这样的地方,我还要教他重新习武呢。”
  清知道:“他的经脉损坏,内脏是以外物代替,连寿元都无法估计,你还让他习武?”
  “很难,但不代表不能啊。”江世安笑眯眯道,“而且你师兄很喜欢嘛。”
  清知叹气,道:“是因为你说了,所以他什么都喜欢。”
  “这么说也没错。”江世安心胸开阔,面对着推波助澜的伥鬼,却也没有那么多的怨愤,只要薛简活着,他的心就格外地宁静,“你师兄能活下来多靠你钻研的什么蛊虫,只是你的脑子并没有是非二字。而且我也不觉得你真的一心为方寸观着想,你只是无所依靠,你对纳灵子的任何要求,都提不起反叛的勇气。”
  清知不说话。他看着面前的两人,脑海中默然地想——与整个江湖武林反叛相悖,以“魔剑”身份浪迹天涯,还有薛师兄宁愿被逐出师门也要一意孤行,连命都不要。
  常人怎能有这样的勇气?怎能轻易提起反抗这两个字来?
  “我……”清知说了一个字,又沉默了。
  “清知道长,把被利用美化成被需要,也不会过得更好。”江世安说,“把你受到痛苦和纠结,自我催眠成你本来的追求,这是一种逃避,而且是一种令人越陷越深的逃避。如果他真的需要你,对你好,就不会用你来作为蛊母的容器了。”
  江世安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季春笛本来想要看你,可是这里被方寸观的人严密把守,她也不能硬闯进来。她只能先回去了,临行前让我告诉你,你此后毕生都会跟蛊母联系到一起,损耗命元,极易夭折,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到彭城雨花楼去找她。”
  清知安静了片刻,缓缓道:“多谢。只是……什么表姐,什么亲人,到了如今,我已经不需要了,她出现得太晚了。”
  江世安把话带到,也没什么好说的,便起身离开。他本来以为薛简会有话跟清知说,但薛简只是对他说了一句:“珍重。”
  清知点头。
  两人不再耽搁,去探望了一下小辰之后,就连夜离开。这一次走,赶上立冬时节,山下的小镇炊烟袅袅。正在傍晚,江世安没有像上次一样跟他躲在远远的山坡上,而是拉着薛简进入了镇子里。
  薛简目不能视,离不开他,被江世安带着吃了一碗滚热的汤面。周围有店小二的吆喝跑堂声,南来北往的江湖客在此歇脚,汇集在周边。
  “听说了吗?顶顶大事!方寸观的纳灵子……”
  四面八方的讨论声纷纷入耳。江世安一点儿也不在意,他垂着眼睛给薛简挑葱花,道:“又忘了跟店家说你不吃了,不过你不吃的东西也太多,我哪里记得住。姬珊瑚受了伤,一边在山上修养,一边跟广虔道人商议处理之事,她令人送了信,红衣教的护法大抵过一阵就能赶到;季春笛不想掺和这些事,脚底抹油一样地跑了,只留了彭城雨花楼的地名,心痴……”
  江世安瞟了一眼左侧,纳了闷了:“你为什么还跟着我们啊?”
  心痴和尚对着眼前的素面流口水,只是太烫,心急也不能吃,闻言老实道:“小僧刚跟着施主几个月,心海神通就有突破,想要见识江湖广袤,这岂不是最好的去处?多亏了施主跟纳灵子交手,这样的对决,不知多少年才有幸一观。”
  江世安无奈道:“你就没有什么别的事可以做吗?大师,多谢你此前助我,但我可不想当着出家人的面……”
  说了一半,想起薛简虽然道牒被废,本质也曾经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出家人,遂眼皮一跳,把话咽回去了。
  小和尚对其中欲黄又止的部分浑然不觉,冥思苦想一阵,道:“……临走之前,师父让我来中原结交大善之士,就譬如……薛道长,还有赈济流民的‘无极’先生……”
  薛简闻言微笑,静静地对着江世安。就算他眼睛蒙着,江世安也能想到对方意味深远的神情,他更不敢提了:“先吃饭,还是先吃饭吧。”
  小和尚果然听话,埋头吃面。江世安把葱花挑的差不多了,也递给薛简一双筷子,道长伸手接过,忽然道:“我其实认识无极。”
  心痴蓦地抬头。
  江世安心里咯噔一声,抬眼盯了过去,对着薛简面无波澜的脸进行一个对方根本看不到的视线拷问。
  “大师可以到怒江会去寻,你的下一个突破契机就在那里。无极先生也常在朱雀城、怒江会等地。”
  心痴道:“我也隐隐约约心血来潮,算出有这样的契机,只不过还很模糊,没想到道长倒是清楚。既然如此,我们正好同行,可以到了朱雀城再分别。”
  这也不算说谎,江世安就是要去那里。
  那是一个世家名门掌控力很弱的城池,有十几家小门派相互争斗,地形极好,气候温和——重要的是,江世安在朱雀城有一部分产业、一座院落,这是他很久之前置办的。
  至于为什么置办?江世安也不能很好的回答。他记得那座院落布置得很好,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是他亲自选的,花瓶、屏风、珠帘……就跟他曾经拥有的那个家一模一样,母亲的房间,小妹的梳妆台……
  他鬼使神差地布置了这样的一个空壳,但这只是一座院落,一个房子,睡在里面的时候跟睡在树上、睡在破庙里,也并没有实际的分别。
  这个精心维护的幻象连麻痹他都做不到……后来,就被渐渐遗忘了。
  江世安昨天想起它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时薛简正在喝药,他喝药从不觉得苦,总是面无表情的。只有在江世安面前,他会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跟江世安说要用茶水压一压……语气温柔得有一些委屈,简直像是悄然撒娇。
  江世安就是这么被勾得鬼迷心窍的。他默不作声地享受着这样异于常人的对待,他喜欢薛简在自己面前坦然示弱,让薛知一对他柔软地撒娇,这跟表明心意没什么两样。
  他给薛简倒茶,盯着他没有蒙眼、灰蒙蒙的双眸,忽然道:“你跟我回家吧。”
  薛简怔了一下。
  “我刚刚突然想起,”江世安对他说,“我有一个家的。在朱雀城……那地方也适合你养伤,我会对你好的。”
  薛简的视线没有焦距,瞳孔混乱地轻颤了一下。
  “你嫁给我吧。”江世安双手交叠、抵住下颔,眼眸亮晶晶地对他说,“我要跟你成亲。”
 
 
第54章 
  抵达朱雀城的路上,下了一场薄薄的小雪。
  入城后,夜雪已停。两人与心痴分道扬镳,住进了城内东北角的一个院落里。院子隐藏在曲折的街巷胡同里,打更人的更声飘荡到这里时,已经变得很淡、很远。
  江世安上前敲了门。
  留下看宅子的是一个上岁数的老叟、还有他年迈的妻子。老两口前几年受雇,看守这处宅院。江世安起初记得时,偶尔会在中原诸城的钱庄驿站处送信和银两过来,后来他忘了,并不确定这两口子还在不在。
  敲门声笃笃响了几下。江世安在原地没等到回响,正要推门。忽然听见脚步踩在雪面声细碎的动静,随后门闩打开,伴随着老叟的声音:“谁啊?”
  他一开门,在夜晚反光的雪地当中陡然睁大了眼,呆愣半晌,惊喜道:“东家?!”
  江世安临走前还另交了些许田地给他看管,不做他用,只是给老夫妇生活而已。
  月光落在薄薄的一层雪面上,映着面前黑衣剑客俊美年轻的脸。他束紧的黑发上沾了些雪花没有抖落,半消融地、温顺地偎在身上。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让白发老叟一瞬间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只有他那位年轻神秘的东家,才有这样一双宛若星辰的双眸。
  江世安转头拉过薛简的手。
  看宅子的老管事姓陈,连忙让开路请东家进来,关好大门,殷切地探问几句。江世森*晚*整*理安只随意听了几句,就说让他们回去休息。老管事却忙前忙后,把空置的主屋住宅烧好炭火,灯烛、热水,一概准备妥当,才掉头离去。
  江世安没有让管事收拾另一件屋子。
  屋子里的一切陈设宛如当初,没有丝毫变动。尘灰尽扫,纤尘不染,可见老夫妇看顾得十分用心。江世安伸手捡起桌面上的几本书,重新归入书架上,忽然透过一侧的铜镜,见到薛简摸索着触碰到床边的玩.偶。
  那是瓷的。冷冰冰、硬邦邦,瓷娃娃小脸通红,笑眯眯地拜年。
  “那是……我和我妹妹。”江世安说。
  薛简的手挪了下去,修长的指节抵在瓷偶下方,果然摸到旁边有一个更小的。
  “她挺喜欢这东西的。”江世安说,“后来碎了,她也走了,我就放一个在旁边。我以为放在旁边我就能睡得安稳一点……但是没用。”
  薛简把两个瓷偶重新擦拭了一下,整齐地摆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书房里还有我娘最喜欢的《山居秋鹤图》,挂在那儿的是仿品……等你眼睛好了,就能看到了。”江世安道,“等你眼睛好了,我就帮你重新习武,不过……我对于江湖武林实在失去兴趣,也没有追名逐利的打算。大概会开设一个武馆。”
  薛简笑了笑,说:“开设武馆?朱雀城的小门派都要害怕你了。很多豪门大派的起源,都是从武馆开始的。”
  江世安道:“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为了赚钱养家,不过我们道长只吃素,平生也没有什么爱好,就算我只教一两个弟子,也足够养活你了。”
  薛简先是点头,随后又思考了一会儿,神情变得有些迟疑:“我可以出去算命。”
  江世安愣了愣:“啊?”
  “我是说,我可以算命赚钱,不用……”他话音未落,江世安就嗖得扑了过来,一把将薛简推倒在床榻上。床榻结实,但常年没有人使用,还是被两个男人的重量压得“吱嘎”轻响。
  江世安伸手掐住他的脸,揉面团似得揉了一通:“你再说一遍!”
  薛简不说话了。
  江世安停下手,勾住他的下巴低头吻下去。薛简蒙着眼睛的绸带松了,抬首亲吻,系带就随着他雪白的发尾在床上滚得脱落。两人的唇染上彼此的温度和气息,江世安垂首蹭他的鼻尖,望见一双灰色的眼睛。
  江世安玩性大发,捧着他的脸亲了又亲,道:“你看不了面相,也看不了手相,怎么算命?”
  薛简说:“还有八字可以算。”
  江世安道:“好夫人,你养病就能省我的心了,还跑出去干什么?”
  他说着变本加厉地贴过来蹭。薛简没有躲避,唇间挂着一丝很温和的微笑,他抬手搂住江世安的腰,剑客的腰身如此精干瘦削,柔韧的肌肉依附在窄窄的骨骼上,他的手掌贴合地滑了过去,在江世安耳畔低声道:“你妹妹的瓷偶在旁边。”
  江世安的动静顿时小了,他也意识到那对瓷娃娃就放在面朝着这边的方向,脸上微红,刚要钻出来。然而腰间的手掌忽然一紧,薛简的指尖贴着他的脊柱,慢慢地抚过去。
  这动作很轻。
  一直抚到尾椎骨上。江世安浑身发麻,不知道是从脑子里还是从心里一阵阵地过电,话都说得不甚清楚:“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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