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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温(近代现代)——旋转的车厘子

时间:2024-03-09 10:11:05  作者:旋转的车厘子
  他自责,他愧疚,如果可以,他想在可以清醒的每一天都对顾思远说“哥哥,我爱你。”
  中午徐姨来送饭,公司突然出了点事,需要开个紧急会议,没等顾思远说话,林乐予就把人赶去了公司。
  氧气罩被摘下换成鼻氧,林乐予身后垫着四五个软枕,将他牢牢托住,徐姨坐在床边拧开保温桶,一阵鲜美的鱼粥香气飘了出来。
  “乐予啊,徐姨熬的是鱼肉粥,鱼的刺都挑出来了,也没放多少米,吃不下就跟徐姨说,知道吗乖乖。”
  林乐予看上去还是有点害怕徐姨,尤其是和徐姨独处的时候更甚,他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上半张脸,像是想给自己套上层壳,却也只起到了点心理作用。
  徐姨一点也没乱,他看林乐予就像是看自己的孩子一样,疼还来不及“乐予啊,徐姨喂你,吃不下就跟姨说。”
  徐姨舀起一口递到林乐予唇边,耐心地等着。
  林乐予在看到徐姨伸过来的手时还是本能地哆嗦了一下,那双戒备的眼上下不安地看,身体甚至出现了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样防备的时间不算短,可徐姨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哪怕手举酸了也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恶意,那双慈祥的眼骗不了人,担忧的神情做不了假。
  林乐予像是只正在蜕壳的小螃蟹,慢慢把整张脸挪了出来,他火速地吃掉那勺粥水后又像只小乌龟似的缩了回去。
  毕竟他和徐姨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心里那道防线无法轻易跨越。
  徐姨欣慰地笑了笑,夸赞道“乐予真乖。”
  就这样,林乐予在徐姨的哄骗下吃了五六口,开始出现饱腹感。
  “吃不下......”
  徐姨立即会意,她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好好好,不吃了不吃了。”
  他看林乐予瘦脱相的小脸,心疼得不行,于是她又把保温桶里剩下没吃完的鱼肉全部挑出来,哄着他道“乐予,身体得要营养,我们最后把这口鱼肉吃了好不好?”
  林乐予看着那一勺雪白的鱼肉,脑子里忽然出现了那一份份开水泡的米饭,把肉全部挑走的光面.......
  眼眶又莫名其妙地开始泛红,这给徐姨吓了一跳,连忙放下勺子“好了好了,不哭不哭,不吃了,我们不吃了啊。”
  林乐予却用嘶哑的嗓音艰难道“吃.....咳咳......吃的........”
  他的胃里还没有到不舒服的程度,只是有点饱了,一勺满满的鱼肉递到眼前时,林乐予委屈得直瘪嘴,张口先说了句没发出声音的”谢谢......徐姨.........“
  等顾思远回医院天已经黑了,这期间林乐予乖乖地在微信汇报了自己的情况,连中午吃了几口粥都汇报得清清楚楚,末了还发了张跟徐姨的合照,两个人看起来心情都不错。
  这让顾思远一下午的工作踏实了不少。
  晚上临睡前,顾思远主动牵住了林乐予的手,结果两个人都快睡着了,小坏蛋林乐予迷迷糊糊的还索要了一个晚安吻。
  因为一个月后就要手术了,顾思远和周含瑞统一决定让林乐予住在医院里养身体,这样出现紧急情况可以第一时间处理。
  徐姨负责每天送一日三餐,也负责在顾思远去公司不在医院的时间里照顾林乐予。
  渐渐地,错乱的拼图终于被复原,迷失的人也找到了回家的路。
  就算在林乐予从始至终一直极度讨厌的医院里,也无法阻止幸福指数不断增长。
  【📢作者有话说】
  过渡一下,下章手术。
  感谢评论和送鱼粮的老婆们~
 
 
第88章 手术
  这一个月的住院生活逐渐将两个人错乱的轨道复原,太多细微之处在潜移默化中改变。
  林乐予从没觉得时间可以过的这么快,从前病痛总是能将时间拉长,变成他无法挣脱的牢笼,深深地将他束缚,捆绑他折磨他。
  可现在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时常在噩梦中惊醒后恍惚一阵,懵懂无助的眼神努力分辨梦境与现实。
  每当他刚缓过一阵难受,浑身虚弱无力地靠在顾思远怀里时,听到耳畔温柔的呼唤,时感受到后背上他胸膛温暖的温度,依然不敢相信在心如死灰的几个月后还能够再次看到生的希望。
  林乐予的身体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恢复,虽然指标还是很不理想,术前检查的结果也没有达到可以手术的标准。
  但顾思远和周含瑞都知道林乐予尽力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就算风险再大,他们也要放手一搏。
  手术前一晚要不能吃东西,顾思远怕他脆弱的胃不舒服,一直把手放在他的上腹打圈轻轻揉着,细致地感受林乐予胃腹的动静,生怕他胃痉挛。
  “明天就要手术了,小宝怕不怕?”
  林乐予躺在顾思远的怀抱里,被极其有安全感地包裹住,他抬头在顾思远锁骨上轻轻嘬了一口,慢慢呼出一口气“哥哥在,不怕。”
  顾思远担心得几天都没睡好觉,声音也沙哑,看上去有些上火,他上下搓着林乐予的后背,揉着他后脑勺上的小卷毛,吻住他苍白的额头
  “没事的宝贝,明天安心睡一觉,哥哥等你出来。”
  林乐予看到顾思远眼中无法遮掩的疲惫,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紧紧回抱住顾思远,有样学样地在他背后拍了拍,随即上下抚着“哥哥,我感觉你比我还怕。”
  话音刚落,顾思远颤抖的呼吸便再也隐藏不住,他像是泄了气,低下头,将下巴搭在林乐予单薄的肩膀上“怕,哥哥是怕,所以小宝一定不能有事。”
  林乐予泛着淡紫的嘴唇抿了抿,眼底在昏暗的小夜灯下闪着细碎的水光“好,我答应哥哥。”
  可能是怀抱太过安心,是令人沉醉的温暖,他毫无抵抗之力,林乐予忽地将脸埋进顾思远的胸口,无法避免地压到了鼻氧管让他吸气有些艰难。
  喉头哽住似的滚动两下,林乐予哑着声音道“我只是觉得手术要把胸口划开,有点吓人。”
  他光是想了想就忍不住浑身打寒颤,心理作用让林乐予现在就感觉胸口破了个大洞,冷风嗖嗖地往里灌,吹得他又冷又疼。
  这样的场景顾思远早就不知道在脑海里想了多少遍,每次都能吓得他脸色煞白,像是生了重病似的,现在从林乐予嘴中说出来更是让他心疼得没边。
  “不想了宝贝,我们早点睡,养足体力,哥哥相信小宝明天一定会表现得很棒。”
  顾思远有些痛恨自己的无能,五年前是,五年后依然是。
  除了安抚,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帮林乐予调整好鼻氧管,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他睡觉。
  这一晚,两个人都没能睡个好觉。
  顾思远早上早早地就起来帮林乐予仔仔细细擦了一遍身,小病号伙还迷糊着,因为没休息好显得不太精神,身上也没力气,擦后背的时候还得顾思远托着才能侧过身来。
  “哥哥.....”
  顾思远帮他按摩着小腿,闻声应道“我在。”
  “再睡一会吧,手术还有三个小时。”
  林乐予努力地撑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顾思远动作,他手心里都是湿冷的冷汗,周含瑞说过手术的风险,他有将近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性会死在手术台上。
  只要是人,哪有不害怕的,手术时间越来越近,林乐予终于快要伪装不下去了,他将手心的冷汗抹在裤子上,竭力稳住声线
  “哥哥.......不按了......能不能再抱我一会.......”
  顾思远与他对视的一瞬间,仿佛透过那双灰雾的眸子看到了很多种情绪,他说不上来,只是心疼,他停下动作,帮林乐予把脚边的被子掖好,躺回了被子里。
  林乐予贪恋地在他怀里缩成一团,有些话再不说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哥哥.......我不怕死.....你是最好的人....我那样伤害你.....你还愿意给我机会....愿意重新接受我......给我爱.......如果我们没有重逢......可能我早就死掉了.......”
  “哥哥.....不管手术成功还是失败......我都最爱最爱你.......”
  还有太多的话,林乐予想说,但哽咽将他的喉头堵住,根本发不出正常的字音,他深呼吸,眼泪掉进被褥里,渐渐浸湿了一片。
  他缓了缓又努力道
  “谢....谢谢你......哥哥........我没有……遗憾了……如果我没能.........”
  话还没说话,林乐予的唇便被堵住,两道急促且克制的呼吸交错混杂,吻声中极度隐忍的哽咽在这寂静的病房里显得很突兀。
  生死面前人类是多么的渺小,他们毫无招架之力,无助与悲痛仿佛快要溢到走廊。
  一个满是眼泪的吻结束,两个人的嘴巴里都是苦的,顾思远什么也没说,他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将林乐予的泪擦干后在他眼前打开。
  里面是两枚成对的戒指,戒指的光折射进林乐予的眼中,闪着光。
  林乐予的呼吸停滞一瞬,鼻尖忽地一酸,他试探着唤道“哥哥?”
  顾思远并没有应,直到轻柔地捧起林乐予的左手,将小了两圈的那枚戒指套进了林乐予的无名指上,他瘦太多了,从前的尺寸戴在他手上居然有点空。
  在林乐予还发着愣的时候,顾思远与他十指紧握,“本来想等手术完,你身体好了再正式地互换戒指,但小宝你居然有这种想法。”
  “哥哥.......”
  林乐予抬眼看着顾思远”我不是......“
  顾思远脸色很难看“你想给哥哥戴上吗?像从前一样。”
  林乐予眼前被泪糊住,一片模糊,他努力点着头,眼眸中尽是真诚与期盼。
  “等你做完手术醒来,再给哥哥戴上,好不好?”
  林乐予听到这句有些迟疑,神情中渐渐染上痛色。
  “哥哥等着小宝。”
  听到这句话,林乐予的终于战胜心里的恐慌与犹豫,他变得坚定,他将左手放到唇边,轻吻住那微凉的银器,他被失而复得的滋味激得又喜又悲。
  如获新生。
  上午九点,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周含瑞带着小护士准时敲开林乐予的病房,没过几分钟徐姨,林安予都到了。
  林乐予被顾思远抱上转运床,一行人往手术室赶。
  九点十分,手术室大门关闭,手术中的红灯亮起,空气瞬间安静,只剩下几个人因为紧张急促的呼吸声。
  林乐予脱去上衣躺到手术床上,刺骨的冷意瞬间将他包裹,让他吸气都变得急促,心脏也被刺激得一缩,忍不住咳了几声。
  “冷啦?”周含瑞一边换着手术服一边不忘看着林乐予。
  林乐予发着抖“嗯......”了一声。
  周含瑞安慰道“没事,等会一针麻醉下去你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再忍一下嗷!”
  护士清点着器械,麻醉医师上生命监护器材,一切准备就绪后,周含瑞抬着双手站到了手术台边。
  “哎呦,瘦得我都心疼。”周含瑞皱着眉看向林乐予薄薄的胸膛,凸出的肋骨。
  就连心口皮下心脏的跳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血管隔着皮肤交错遍布,周含瑞开了这么多年的刀突然有点下不去手。
  林乐予呼吸很费力,像是因为害怕需要更大的摄氧量,慢慢有点缺氧了。
  周含瑞摸了摸林乐予冰凉的胳膊“别害怕嗷!相信你周哥,周哥在没意外!”
  林乐予心里安定了些,抿着唇点了点头。
  手术开始。
  麻醉师用麻醉面罩扣住林乐予的口鼻再配合静脉注射,“来,跟我数数,1。”
  “1.....”
  眼前的无影灯好刺眼,林乐予忍不住眯起了眼。
  “2。”
  “2.........”
  灯越来越模糊,好像克隆了似的在眼前越来越多,还在转,林乐予好晕好晕。
  “3。”
  “...............”
  眼泪滴落,消失在一片绿色中。
  “林乐予?患者林乐予?”
  “能听见吗?”
  “................”
  “麻醉成功,开始插管。”
  麻醉师扶着林乐予的脑袋扶住,抬高下巴,使口腔、气管、咽喉在一条直线上,将导管顺利插入后连接简易球囊,按压两下听心肺呼吸音,确认插管位置正确后用胶布固定,连接呼吸机。
  “插管完毕。”
  周含瑞接过护士递过来的碘伏“开始消毒。”
  褐色的碘伏涂满了林乐予的整个胸口,驱散了他身体里最后一丝温暖。
  周含瑞闭眼深呼吸几次,再睁眼时眼中再也没有平日里无所谓的样子“手术开始,手术刀。”
  刀贴合着肌肤,沿胸口正中划开再撑开,周含瑞终于最清晰且直观地看到了林乐予那颗极其糟糕的心脏,他倒吸一口气,忍不住道“哎呦,这心脏,小孩每天得多遭罪啊。”
  其他医生包括护士都心里一颤。
  体外循环一开,林乐予的心脏停止跳动,他的脸色近乎透明,隐匿在绿色的手术布中看不真切。
  周含瑞多亏没有心软把顾思远放进来陪同,不然他不得心疼疯了。
  周含瑞后怕。。
  “心肌和鼻咽温度降到多少了?”
  “血压血氧正常吗?”
  “他凝血功能不好,要时刻注意出血情况和血压。”
  ........
  手术室外,徐姨坐在家属等待的椅子上,剩下两个人在不同的角落里待着,谁也不说话,把自己封闭起来似的焦灼地靠着墙。
  一点风吹草动两个人都像Ⓝ諷是应激似的弹起来,确认不是林乐予后再靠回去。
  徐姨看着揪心,就只盯着手术室的门看。
  五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依然没有一点动静,顾思远眼底爬满了红血丝,慢慢撑不住了似的滑坐在地上。
  手术室里,周含瑞用百分之两百的专注度切着林乐予心脏畸形的部位,小心翼翼地连接各种血管,稍微有一点点的偏差都有可能造成大出血威胁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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