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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管(近代现代)——栗子雪糕

时间:2024-03-09 10:13:00  作者:栗子雪糕
  等到再过了五分钟,李恪把车停稳。宋思衡一抬头,微微愣住了。
  居然又回到了那家熟悉的club。
  “在这?”宋思衡拉开车门,下了车。
  “对,我记得你是不是来过啊?”李恪替他关好车门,走到了他前面。
  宋思衡何止是来过。
  门口的开业花篮已经撤掉了,门头和地面也被重新清扫得干干净净。宋思衡跟在李恪身后进了club,心中有些庆幸。还好已经让杨晓北辞职了。
  等他俩到场,几个老外已经落了座,朝他们热情地挥挥手。
  “宋,又见面了!”
  宋思衡扯出一个社交微笑,顺便抬眼看了一眼卡座。他们刚好给两人留下了两个相邻的位置。
  李恪抬手让宋思衡先坐。他顺着走了进去,坐进了卡座。然后李恪坐到了他身侧。
  今晚的party人有些多,座位倒比上次林少爷的局还要拥挤一些。宋思衡的腿几乎和李恪碰到了一起。
  李恪也察觉出他的不适来,便往旁边让了一掌的距离。只可惜收效不大。
  桌上空无一物,显然他们还没有点酒水。
  宋思衡作为东道主,自然不能怠慢。他轻拍了下李恪的手臂。李恪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抬手招呼侍应生。
  很快,不远处就走来了一个人。
  宋思衡原本还垂眼看着手机,身前却被一个阴影笼罩。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却瞬间愣在了当场。
  那位侍应生也愣了半秒,然后很快弯起了眉眼,笑着问:“哪位点单?”
  李恪伸手接过酒水单看了起来,然后转身询问身旁其他人想喝什么。只是空间狭小,动作施展不开,李恪的手臂难免蹭到宋思衡。宋思衡却完全没动。
  周遭声音嘈杂,面前的侍应生看向紧挨着的两人,视线在他们之间停留了片刻。
  宋思衡直直地回看着他,目光里写满了不解,和怒火。
  【📢作者有话说】
  感谢等待!求多多评论和海星,鞠躬鞠躬~
 
 
第10章 他满足不了你?
  “您好,点完了是吗?”杨晓北伸手接过李恪手里的酒水单,微笑问道。灯光从头顶打下,他目光流转,看起来很是温和可爱。
  “是的。”李恪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宋思衡,低声问了句,“你怎么了?”
  宋思衡的目光没动,仍旧看着杨晓北的脸:“我没事。”
  李恪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面前的人,似乎想找出这侍应生身上有什么异常。只可惜,他拿走了酒水单,朝他们颔首示意后便离开了。
  “你认识他?”李恪问身边的宋思衡。
  “不认识。”宋思衡笃定地摇头。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宋思衡却始终没多说几句话。李恪以为他是累了:“要不你先回去,我帮你跟他们打个招呼。”
  “不用。”宋思衡拒绝了。
  五分钟后,卡座里的人三三两两涌向了舞池。他抬眼朝身旁的人点了下头:“我去个卫生间。”
  然后他穿过人群,走向斜对角的卫生间。玻璃移门应声打开,洗手池边有人在抽烟,云山雾绕。宋思衡侧过身避开了他们。
  他拉开一个隔间的门,走了进去。
  然后,宋思衡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手机不过响了三四秒,对面就接通了。
  “我在卫生间第三个隔间,一分钟之内过来。”
  没等对面回答,宋思衡就把电话给挂了。
  手表上分针跳动前的最后一秒,隔间的门被敲响。
  宋思衡砰地打开门,用力把人拽了进来。
  杨晓北立刻抱进胳膊护住胸口:“别打人。”
  宋思衡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你有病吧?”
  “诶诶诶——”杨晓北见逃脱不了,立刻举起双手,“悠着点儿老板,我还在里边儿上班呢。”
  不提这茬倒还好,宋思衡的手攥得更紧:“我不是让你辞职了?”
  杨晓北看向他处:“那我也没答应啊。你又没让我立字据。”
  宋思衡快气笑了,一把把他推到了门板上:“你跟我玩儿这套是吧?”
  杨晓北后背吃痛,皱了下眉,很快又扯出笑来:
  “别啊,你不是扣了我五千么,我这个月还能挣五千。你先让我挣完啊。”
  “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讨价还价吗?你爱干不干。”
  隔间空间不大,两个人说着话都难免碰到对方。
  杨晓北往前微微挪动了半步:“爱干,爱干。怎么能不爱干呢。”
  他离得近,气息几乎碰到宋思衡的脸颊。狭小的空间倒显得更热了些。
  宋思衡立刻抵住他的胸膛,把他推离了半尺。
  就在他准备开口的一瞬间,门外传来了响动。有人在拧动门把手。宋思衡一下噤了声。
  “有人吗?”居然是李恪的声音。
  宋思衡的身体紧绷。杨晓北自然察觉出他的异样。他凑过去,轻声在宋思衡耳边问:“是他吗?”
  说话间,两人间出了些响动。宋思衡立马立马死死捂住他的嘴。
  门外的脚步声左右来回,过了大约半分钟,隔壁的门被拉开了。
  宋思衡深呼吸了一口气。隔壁与他们只有一道木板相隔,若是有心,低下头便能看到他们这间有两双腿。
  杨晓北却像是憋着笑,一手掐住了宋思衡的后腰,一手轻抚过他的肩颈。
  宋思衡一个激灵,松开了捂住他嘴的手。结果刚一松手,抬眼就看到了杨晓北的口型:“多,刺,激。”
  “神,经,病。”宋思衡无声回怼。
  在这隔间里,每一秒都变得极其煎熬。只要隔壁没有开门,那就不能轻举妄动。
  好在,大约两分钟后,隔壁便传来了开门声。
  宋思衡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拧开门把手,然后啪地把门板踢开。
  “这周之内给我辞职。要不你一分钱也拿不到。”宋思衡送给他最后一个眼神,然后便转身离开。
  对于杨晓北,宋思衡自然没有什么控制欲作祟。他当初要杨晓北辞职的原因也很简单。这club不是什么久留之地,这里有林少爷之流的二世祖,也汇聚了不少商业精英。杨晓北如果长期泡在这里,难免会遇到认识他的人。
  久而久之,宋思衡的身份也早晚会被他探出来。
  他并不希望自己包养一个侍应生的事传得整个江城都知道。思程要在三五年内筹备上市,掌权人的花边新闻可算不上什么利好。
  宋思衡回到了卡座。李恪见他出去得久,便侧身低声说:“你有其他事就先走吧。”
  宋思衡闻言摇头:“既然说了我做东,自然让他们玩尽兴了再送走。”
  不过三两分钟,那高个侍应生便又来到了桌前,询问李恪是否需要柠檬片和冰块。
  李恪道了声谢,要了点冰块。
  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殷勤地给他们添了冰块,还多送给了李恪一杯酒,杯沿上还特地插了颗爱心樱桃,说是特别赠礼。
  这倒是给李恪弄得有些脸热,又再次道了声谢。
  隔着桌子,他朝李恪笑了下,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看起来很是单纯:“难得见到您这么帅的客人,多关照下是应该的。”
  宋思衡坐在一旁,双臂交叠,看他表演。
  不过半个小时,他便来来回回了好几次。
  李恪转头跟宋思衡说:“没想到这里的服务还挺好的。”
  宋思衡紧握着玻璃杯的指关节有些发白:“是,好得很。”
  直到深夜,这一帮人才算玩得尽兴了。宋思衡一一关照好,把账单给结了,再将人一一送走。出门时,宋思衡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凌晨两点。
  然而宋思衡走出来没有几步,就瞥见大门立柱旁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卫衣,帽子扣在头顶,整个人几乎与黑夜快融为一体。
  那人背靠着外墙,垂头看着手机,似乎在等人。
  宋思衡回头朝李恪说:“你也喝酒了,不用送我。我自己叫个代驾开回去。”
  李恪点点头:“行。有事随时电话我。”然后便转身叫了辆出租车先走了。
  李恪坐的出租车刚开出去一个路口,门边那个穿着黑色卫衣的人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怎么不跟他回去?”杨晓北凑到宋思衡身后问。
  宋思衡没有回答,仍然低头看着手机等待代驾。
  “没想到,我还以为那位长相身段一般呢。看起来挺帅啊。”杨晓北越说越来劲了,“不过就是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没什么劲儿。”
  宋思衡叫的代驾就快到了,在路对面朝他招手。宋思衡立刻抬腿走到了路边,把车解锁。
  杨晓北跟了两步上来,在他身后笑着说:“啊,我明白了......”
  宋思衡回头看他,面无表情。
  杨晓北把脸凑到了他耳侧:“是不是他满足不了你?”
  宋思衡忍耐了一晚,此刻终于忍不住挥起了拳头。拳风呼啸而过,最后在离杨晓北脸颊只剩两公分时,倏地停下了。
  路边等待的代驾看愣了:“诶,您二位有话好好说啊。”
  宋思衡砰地拉开副驾车门坐上了车,朝门外呆站着的代驾说:“走。”
  杨晓北护住脸颊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就看见那辆黑色跑车卷着风飞驰而去。
  正如他们第一次谈判后的那样。
  【📢作者有话说】
  小羊:这是什么?宋老板的底线,踩一下。
 
 
第11章 第十四天
  周一上午宋思衡没有去公司,也给李恪放了半天假。
  两人再在办公室遇见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半。李恪刚刚开完一个例会回来,正拿着文件夹找宋思衡。
  “四季度的预算会开完了,给你过一下?”李恪晃了晃手里的文件。
  “不用了,早就看过了。流程到我批一下就行。”宋思衡摇头。
  李恪习惯了宋思衡这般随性,把文件放到他桌上就准备离开。只是脚步还没迈出去,又转头看他:“对了,我上午在4S店遇到了阿姨。”
  “阿姨?”宋思衡抬眼,“你说我妈?”
  “嗯。我去给车做保养,结果看到她在前厅看新车。”
  “看车?她看什么车?”宋思衡问。
  “新款的加长轿车。应该是挺喜欢的,我看她跟销售要报价呢。不过,阿姨跟你说过她想换车吗?”
  “没有。”宋思衡很少跟伏雪华聊这些事,伏雪华也不会主动跟她提及。但现在想来,他们那辆老皇冠确实年头有些久了。
  宋思衡抬头叫住李恪:“你把她看的车型发给我。”
  李恪点了点头:“行。”
  宋思衡并不是主动示好,只是习惯了选择最简单高效的手段。能用钱解决的事,断然不要用感情。
  当天下午,宋思衡就交了那款车的定金,顺便帮伏雪华把配置升到了顶级。不出意外,一周后伏雪华就会接到销售打来的提车电话。
  在宋思衡的记忆里,他和家里吵过的架并不多。日常生活里,他也并不在乎宋平和伏雪华对他的看法。只是每次吵大架,都刀刀见血。
  第一次是高考报志愿。宋思衡没有报医学,执意报了计算机。
  第二次是本科毕业,宋思衡放弃了本校保研,坚持出国留学。
  第三次是留学回来,宋思衡在四人家庭聚餐时猝不及防地出了个柜。
  每ⓝ₣一次,无一例外,宋平听完宋思衡说的话,都拿出了书房的戒尺抽他。第一次是大夏天,宋思衡的小腿肚被抽得血肉模糊。
  第二次是冬天,只抽破了宋思衡的外套,鹅绒满屋乱飞,一片狼藉。
  到了第三次,宋思衡抄起家伙反抗,把宋平揍了。宋思衡断了半截鼻梁骨,宋平脸上破了相,鲜血直流。
  两人各自放了狠话,说是要老死不相往来。
  至今,宋思衡还记得那时的情景。伏雪华一开始抱住宋平的腰,不让他打。到了后面,见阻拦也无用,伏雪华干脆加入战局。三人打作一团。
  那大约也是身为心外科主任的伏雪华此生最狼狈的一刻。
  而那时的宋钦,抱着胳膊站在楼梯上方,俯瞰着这一切。宋思衡鼻梁骨折的一瞬间,刚好抬头瞧见了他。
  鲜红的血从山根处往下流淌。而宋钦原地站着,并没有什么表情。
  这些事并没有对宋思衡的人生路径产生太大的影响。他知道宋平并不敢真的把他打死,只是想维护自己作为一个封建家长的尊严。
  而宋思衡像是开了定速巡航的精密飞行器,一心只往自己想去的方向飞驰。
  后来宋思衡回国创业开了公司,经济条件也好了很多。金钱带来的是逐渐拉远的距离,以及暧昧模糊、难以定义的情感关系。
  宋平曾经放出的那些狠话,似乎也随着岁月逐渐变浅变淡。好像只要没有人主动提起,大家便默契地当做那天的那场戏没有发生过。
  然而即便如此,宋思衡也并不愿意经常回家。他倒不觉得跟他们有深仇大恨,只是他不喜欢家里的味道。
  那股檀香味。宋平一直都有洁癖,家政打扫完还要再撒一遍消毒水。但宋平又不希望家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便在客厅和卧室各处都点了檀香。
  在宋思衡的记忆里,宋平、伏雪华、宋钦,都是檀香味的。
  他与他们保持适当的距离,避免自己沾染上这种气味。
  这次,宋钦主动要帮他,这件事让宋思衡颇为意外。毕竟在宋思衡近三十年的人生里,宋钦一直像个冷静的旁观者。但若仔细想想,他这么多年一直窝在高校那座象牙塔里,如今也三十多岁了,想出来透透气,接触一下铜臭味,也不是不能理解。
  宋思衡让李恪联系了宋钦推荐的那家医疗科技公司,对方的研发中心在北市。李恪便订好下周出发前往北市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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