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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套(近代现代)——重山外

时间:2024-03-09 10:13:56  作者:重山外
  傅闻璟离开沙发去厨房洗手,沈良庭则朝沙发内侧躺着,弓着腰夹着腿掩盖自己的生理反应,他低低喘息,从眼睛到脸颊都是红的滚烫的。
  脚踝舒展了没那么疼和紧绷,可残留的触觉还在,被一只手握着,手不是养尊处优人的手,有不平的粗糙,足心贴上的小腹有明显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微小起伏。
  沈良庭侧脸贴着沙发巾粗糙的纹路,无声地张开嘴,有什么躁动从身体深处涌出,脸越来越烫,呼吸也越来越急。
  他听到厨房的水声停了,玻璃移门拉开,软底拖鞋走起路来悄无声息,“还好吗?抱你去床上休息? ”
  沈良庭眼睫抖了抖,咬住唇,后背绷紧,整个人向沙发内侧陷得更深。
  “不用了。”他闭上潮湿的眼,“ 今天麻烦你了,我缓一会儿就好。”
  身后没声音,过了会儿一只手落在他被冷汗打湿的头发上,“记得睡觉时把脚架高,不要让血液往下流。”
  “知道了。 ”沈良庭感觉喉咙很干,身体的水分都蒸发出去。
  手离开他的头,“那我先走了。 ”声音说,沈良庭闭着眼睛,只想他快点离开。玄关处一阵琐碎的换鞋声,一秒都被拉得很长,直到铁门合上。
  屋内安静,沈良庭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软下来。他翻了身,在沙发上仰面摊开身体,闭着眼,用手背遮着眼睛,另一只手向身下探去。
  金属皮带撞击一声,解开西裤,沈良庭的下颌上扬拉紧,嘴里发出喘息,衬衣卷起,露出一截细瘦的紧绷的腰,身体像被抛上岸的白鱼。
  迷糊间他听到一声很轻微的锁芯扭动的声音,但他的意识太混乱了,没有在意。
  动作越来越快,他咬紧牙关发出一声闷哼,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昏暗酒店的大床上。
  他被人从后面抱住,手臂交缠,炙热胸膛紧贴后背,火蛇般的呼吸汹涌,抚摸他身体的手,无名指戒指有着冷硬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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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傅没有抛弃狗狗哈,以及谢谢五千海星~
 
 
第17章 余地
  烟花炸裂般的空白后,沈良庭睁开眼,捋顺呼吸,茫然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慢慢从沙发坐起来,抽了纸巾擦拭整理。
  不顾外头下雨,推开窗户换气,又去厨房倒了杯冷水喝,给自己降温。
  沈良庭握着玻璃杯站在窗前,窗户外的树吹得歪七扭八,冷风刮着他的脸,风声呼啸,屋里变成了寒窑。骤热骤冷,他小小地垂下睫毛,打了个寒噤,身体越冷,心中越静,乱七八糟的思绪不转了,头也不再昏昏沉沉。
  他放轻呼吸,想自己不知道得了什么毛病,是不是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沈良庭从第一次梦/遗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也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只是这种事很少做,偶尔做一两次就觉得很羞惭,好像真应了张兰的话,他是很下作的,在梦里也想着被男人抱。
  他用手掌盖住脸,恨铁不成钢似的,近乎要对自己报以冷笑。
  更何况是对傅闻璟,明知他不会当真,自己只会被当作玩物,却还要这样自轻自贱地贴上去。
  铁门外,本该离开的男人背靠着墙,在黑暗中点了根烟。
  楼道外下着大雨,天空混沌阴沉,空气里满是潮湿冰冷的水汽,男人的眼穿透雨雾,看到一张陷于沙发内潮湿的绯红的侧脸。
  发丝黏在脸颊上,闭着眼,眉尖脆弱而迷茫地蹙着,一只赤脚伸出搭在沙发扶手上,脚趾紧紧蜷起,白皙柔嫩,像闭拢的百合花瓣。
  傅闻璟低下头用力咬上烟,滤嘴上齿痕深刻。
  门锁上的钥匙没有拔掉,他把钥匙送进去时,就撞见了意外的一幕。
  他没有立刻避开,反而站着看了一会儿,一直到沈良庭哭泣着发出声音,他才把钥匙放在鞋柜很轻地带上门离开。
  心跳猛烈,呼吸急促,闭上眼就是刚刚看到的那一幕,然后不可避免回忆起他们肌肤相亲的那晚,身体的柔软触感,尾音的颤抖,交缠的气味………
  仅仅只是回忆,血液已经在皮下像沸腾了一样鼓噪起来,无法抑制。
  想到人,就想到抽屉里那些杂志,从很早以前到最新一期,无一遗漏,桌上的书,摊开的笔记……
  搜集了这么多跟他有关的东西,沈良庭究竟想要做什么?
  只是为了在利星爬得更高吗?
  沈良庭执拗、认真、拼命,他并不怀疑沈良庭的能力,也知道这人有很大的野心。
  私生子出生,受尽白眼,理所当然要比别人更敏感偏执,对得失锱铢必较,因为你不抢,就会失去。
  他不反感沈良庭的心机算计,甚至想要看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所以那天晚上才会顺水推舟跟人上/床,虽然没做到最后。
  保险/套只是借口,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小孩,傅闻璟想如果一晚过后,沈良庭后悔了,回忆的时候也不会太耻辱痛苦,还可以当做同性间的普通排解。
  口和性/交虽然只是通道的不同,却又好像有着实质区别。
  他顺水推舟,因为这世上就是蛇窟,尖牙耸动,毒汁流淌,沦为猎物就要有被吃掉的准备。但他又愿意给沈良庭留一点余地。
  他知道自己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没有好心。这点心软,半是留给从前的相识,半是留给那天走进自己办公室还有几分天真的年轻人。
  如果这人不姓沈,一切不会那么复杂。长得好看,床上也合拍,傅闻璟愿意付出一些东西哄他开心,把他养在身边解闷。
  可他的确姓沈,偏偏是沈文鸿的儿子。
  那一切就不一样了。
  傅闻璟压着眉,取下烟,用拇指和食指碾灭,眼看着外头雨势小了点,他才走下楼,坐进车里。
  把心中的那点悸动当做错觉,不着痕迹的抹去。
  —
  到了次日,也许是晚上吹了冷风,早上头疼得起不来,沈良庭请了天假,从家里找出药吃了睡了一上午,下午清醒一点,他线上处理工作,之后开会开到深夜。
  第二天到公司,秘书说有人在会议室等他,过去一看,竟然是杜平和张宏。
  杜平看到他就站起来,黝黑的脸孔泛红,有些不好意思,“沈总,人力昨天又找我们谈了,说我们过来的话保留原先的职位,如果想回去随时可以回去。之前是他们擅作主张,传达有误,我和张哥一合计,还是想来找你。不知道你这边还缺不缺人?”
  沈良庭一愣,“怎么回事?”
  杜平和张宏对视一眼,张宏相对外向一些,偷偷跟沈良庭说,“人力是杜总管的,我听说昨天傅总找杜总谈了次话。”
  沈良庭一下明白过来。傅闻璟没食言,之前不放人走是杜美荫的意思,这不奇怪,杜美荫为人处世谨慎小心,高级人才流失,对利星的确有风险。
  杜平和张宏能来,沈良庭自然欢迎。
  让秘书带杜平二人去安排入职,杜平管技术,张宏管销售,两人只比沈良庭低一级。
  独自坐在办公室内,阳光照在后背,沈良庭用手指轻轻敲打着红木桌面,他看着电脑屏幕,恍然想到傅闻璟怎么知道自己那天指的是什么,又为什么宁可和杜美荫起冲突也要帮自己?
  沈良庭突然有些不安,想自己是不是责怪错了他?
  傅闻璟给了自己机会,他已经仁至义尽了,自己不该因为没有验证的猜测就以最坏的心思揣度他。
  他没错,是自己行事极端。
  晚些时候秘书送来了最新一期的商业杂志。
  沈良庭随意扫了一眼,看到这一期的封面人物是傅闻璟,标题是,利星:在最难的赛道里“无就是有”。
  他按习惯取过杂志,翻到那一篇人物采访,一张硕大的人物独照占据了两个版面,还是竖版的。
  傅闻璟站在利星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身后落日熔金,漫天的云是金黄色的。
  也许摄影师想要表达的是面对困境的思考,但傅闻璟的表情太镇定,他抬着头,脸庞被光照耀,五官清晰如刀刻,眼瞳漆黑,脖颈抻出修长的弧线,连带着性感的喉结也凸起,说不出的刚毅倨傲。
  不像企业家,倒像君临天下。
  沈良庭盯着看了会儿,想了会儿心事,才移下去看内容,发现是利星要收购一家濒临倒闭的生物公司,主要研发细胞治疗抗癌药物,同时还准备参与甘肃一家被拍卖的钼矿的公开竞标。在一张合影上,沈良庭看到了之前吃饭时碰到的那位杨德宝杨老板的身影。
  沈良庭微微蹙眉,医药是他走之前就在发展的领域,但他不知道利星也开始涉足矿产了??
  正此时,秘书进来通知他说应聘者已经到了。
  沈良庭来不及细想,习惯性地把杂志收进最底下的一格抽屉整齐放好。
  离开办公室,由秘书引路去参加面试。
 
 
第18章 招聘
  路上,秘书把应聘者的简历递给他看,沈良庭低头翻阅。
  这次招聘的岗位包括第一助理、增补秘书和设计部总监,也就是之前被他裁掉的那个倒霉蛋,引入一下外部竞争,对激活搏浪那群高管的危机意识有帮助。
  至于李相寒毕竟年轻,缺乏经验,有些事不能交给他去做。助理这个职位太重要,需要成熟老辣的人来担任,沈良庭习惯有备无患。
  人力初筛后,进入终面者的条件都卓越。
  其中一位助理的面试者,各方面条件和经验完美符合,前两轮面试成绩一直遥遥领先。是个戴着眼镜,打扮斯文的男人,三十出头,谈吐精要,一针见血,几个面试官都对他很满意。
  沈良庭看着简历的名字,“秦林?”他抬起眼,“你的简历很优秀,为什么想来这里?
  男人脸上挂着模板化的微笑,“我有丰富的业内经验,搏浪的岗位和薪资都符合我的要求和对未来的规划。”
  “我看简历上你有三年空白期,是去服兵役了?”
  秦林点头,“是的。”
  “因为什么退伍,年龄到了吗?”
  秦林简单地回答,“伤病。”
  沈良庭看他没有展开的意思,涉及隐私,也就没再追问。
  秦林出去后,人力总监问他的看法,沈良庭却有些犹豫,翻过了这个人简历,太完美了,简直无可挑剔,“看看下一个再说。”
  面试秘书时,竞聘者一共三位。其中一位女士在前两轮一直落后,成绩倒数,几乎没有机会留下。
  但在最后一轮沈良庭终面时,她进来后突然脱掉了披着的西装外套,解下了头发,露出了里面穿着的红色连衣裙,饱满的上围呼之欲出,短裙上提,雪白的大腿一览无遗。
  女人双目明媚,谈笑娇俏,涂了正红指甲的手将长卷发撩到耳后,用清脆悦耳的嗓音介绍自己,“我叫韩颜,毕业于……”
  两位女性面试官仿佛被触犯般皱了眉,她却毫不在意。直到有人指出她的着装十分不合理。
  “我以为面试是要展示自身所有的优势,”韩颜从容答道,“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或者见不得人的,别人有别人的长处,我也有我的长处。”说完,她向沈良庭看去,“沈总,您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沈良庭脸色平静地颔首,“是的,你可以展现自己。”
  面试单上,沈良庭最终给了她一个很高的分数。
  李相寒没想到他会被这种低劣的伎俩捕获,“沈总,您不觉得她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李相寒大着舌头,结巴半天,然后问,“您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你说呢?我有这么公私不分?”沈良庭这次抬起头。
  李相寒一合计,觉得沈良庭不像这种人。
  “那你为什么要留下她啊?”李相寒不满地说,“风气不正,我最看不惯走旁门左道的人。”
  “哈基姆将性吸引力带来的个人或团体的社会价值称为情色资本。我不提倡这种手段,但如果有人能善加利用,我也会给人应得的成绩,这没什么可耻。”沈良庭声线几乎没有起伏,“她展露的优势让她的综合评分高过了其他人。自信,谈吐大方,如果有综合更好的,我也会选择更好的那个。”
  所有人面试结束,结果会在两到三天内通知给个人。
  沈良庭留意了下分数,由于他的选择秦林被第二位挤下去了,也就无缘搏浪。
  基本上三轮面试都是以他的偏好为主,这是人力的“会做人”。
  而巧合的是,没两日人力突然来汇报,说之前应聘上的那位助理不来了,已经签了别的公司,所以顺势由第二位递补。
  沈良庭玩味地看着秦林的简历,指尖拨动纸页,点头说知道了,总监离开他的办公室。
  晚些时候,骆峰打沈良庭电话说房子找到了,问他有没有空去看房。
  “现在吗?”沈良庭看了下表,下午两点,五点还有公司的例会。
  “你不是让我周末前找到吗?今天不来就没时间了哦。”
  “行吧。”沈良庭站起来,拿起椅背的外套,“你把地址发我。”
  骆峰帮他找的地方是市区内的大平层,其实单身公寓更适合沈良庭,但骆峰富二代思维,压根没考虑过100平以下的房子。
  这是房主给儿子买的婚房,装修好以后一直没搬进来住,最近生意不景气,房主急需用钱才会出手。
  骆峰陪着沈良庭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拉他到落地窗前看一线江景,只见天空远阔,江水澄碧,远远的航行着无数轮船,“怎么样,环境不错吧?楼层高,私密性好,24小时保安巡逻和视频监控,社会人员出入都要手工登记,满足你要求了吗?”
  沈良庭点点头,“多少钱?”
  “1600万。”骆峰说,“房主急用钱,要现金。你要不够的话,我借你也行。”
  沈良庭手上现金的确没这么多,他计算了下,摇了摇头,“太贵了,换一套吧。”
  骆峰很壕气地说,“你缺钱的话,我送你,就当是之前投资给你分成了。”
  “不用了,你知道我不喜欢欠人情。”沈良庭说的很坚决。
  骆峰拿他没办法,最后选了套同小区面积120平的,楼层较低,位置也相对差很多,总价是900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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