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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套(近代现代)——重山外

时间:2024-03-09 10:13:56  作者:重山外
  “好吃吗?”小孩一脸期待地问。
  傅闻璟点了点头。
  小孩笑起来,好像大功告成般松了口气,伸手给自己也拿了一个面包,很美味地大嚼起来。
  狼吞虎咽,用手抓,毫无吃相。用一张很漂亮的脸,吃出了街头小乞丐的架势。
  傅闻璟看着他喝粥喝得唏哩呼噜,鼻头上都沾了一粒米,无奈摇了摇头。
  今天是来这里度假的第一天,先让人高兴一下,一些大人世界的规矩,不妨下次再教。
  吃完早饭,本来打算带人去外面逛逛。
  结果因为吃的太多太急,沈良庭的小肚子鼓鼓得胀了出来,整个人都不太舒服,刚开始还硬撑着装没事,后面就受不了了,抱着肚子缩在沙发上轻哼。傅闻璟只好取消了上午的安排,就待在家里照看他。
  阿姨拿了消食片来让沈良庭嚼着吃下去。
  傅闻璟擦了擦他额头出的冷汗,柔声细语地斥责,“明明吃不下为什么还要硬塞,下次还敢不敢吃的这么快?”
  “不会了。”沈良庭枕在他大腿上,痛苦万分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错了。
  过了一小时沈良庭好受点了,才从沙发上爬起来,傅闻璟在做学校里布置的作业,沈良庭凑上去看发现书是全英文的,他完全看不懂,学校里还没有教过。
  傅闻璟的英文字写的很漂亮,一整张纸连起来像副小画儿。
  傅闻璟认真的时候沈良庭不敢打扰,就在旁边用手指头沾了白水,在桌子上模仿着写写画画,偶尔凑过去看看。
  沈良庭不知道自己探头探脑地像只小老鼠,傅闻璟早被他弄散了心思,左右无聊,索性放下笔,“想不想学?”
  沈良庭不好意思地把手藏在身后,“想。”
  傅闻璟没有英文课本,就拿了张白纸,自己写了教。
  沈良庭模仿着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像模像样的练。
  教了一遍,沈良庭立马能记住,从发音到写法,模仿得分毫不差。
  傅闻璟又试着教了他音标和几个简单的单词。
  沈良庭也是一点就通,看一眼就能背,几乎是过目不忘。
  “你很聪明。”傅闻璟赞许地点头,老师总是喜欢聪明的学生,省心省力,而且很有成就感。
  茶几上放着水果和糖,傅闻璟拿了颗水果糖剥掉糖纸,喂给他吃,“这是奖励。”
  沈良庭嘎嘣嘎嘣嚼着糖块,内心雀跃得像有只小鹿在跳。
  中午吃饭时,沈良庭果然生了小心,傅闻璟正好教他用餐礼仪,沈良庭跟着学,和教英文的时候一样什么都学得很快。
  只是因为手受过伤,不听使唤,所以笨手笨脚,筷子怎么都拿不稳。
  傅闻璟也没有催他,可沈良庭不想让自己显得笨拙。心里越急,做的越糟,当啷一下,筷子掉下来砸到碗壁,一碗汤洒下来,全洒在了裤子上。
  看着一地狼藉,沈良庭愣住了,知道自己闯了祸,急的掉了眼泪。
  傅闻璟叫人来收拾,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抽了纸巾给他擦眼泪,“哭什么?没关系,这是很正常的。”
  沈良庭咬着下嘴唇不吭声,又成了那个受惯了气担惊受怕的小孩子,眼泪珍珠帘似得往下掉。
  傅闻璟握住他的手,把他长长的衣袖卷起来,露出上头的伤疤,试探着捏了捏他的手指,“有感觉吗?”
  沈良庭抽了抽鼻子,点点头。
  “那试着动一下。”
  沈良庭的手指就动了动,只是有些僵硬。
  “还是灵活的,神经没有受损,慢慢来,不用急。你太聪明了,脑子转得快,身体就跟不上你的动作,你得学会慢下来,慢一点不是坏事。”
  沈良庭睁着眼睛看着傅闻璟,睫毛上还挂了滴圆滚滚的泪水,晃晃悠悠的。傅闻璟就藏在那滴泪水里,琥珀一般,晶莹剔透的,有些不真实。
  下午,傅闻璟带他出去。
  这里是傅家自己买下来的私人庄园,外头有一个跑马场。傅闻璟有一匹自己的小马,是小时候的生日礼物。
  沈良庭还太小,没法自己骑。
  傅闻璟换了深色骑装,娴熟得跨上马后,弯下腰拉着沈良庭的手把他抱上马。等他在前头端端正正坐好了,傅闻璟一抖缰绳,嘴里一声呼喝,马就驮着他们两个疾驰起来。
  马身起伏,上下颠簸,沈良庭被傅闻璟圈在怀里,他睁大眼,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景物飞快地倒退,但后背是踏实的,所以并没有害怕,只有惊奇,只有自由。前所未有的感觉,他渐渐胆子大起来,松开手张开双臂,迎着风笑了,他感觉一只手搂过了自己的腰,把他固定在马鞍上,防止他掉下去。
  “小疯子,小心点。”一个带笑的声音贴着他耳廓说话,暖呼呼的气流吹过后颈,有点痒痒的,炸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沈良庭缩了下脖子,乖乖地收回手,握住马鞍前头的扶手,心里麻酥酥的,有一点高兴又有一点温暖,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总而言之是很快乐。
  在外头疯玩了一个下午,太阳落山了才回来,
  吃了晚饭,傅闻璟要去练琴,这是妈妈布置的功课。
  练到一半,沈良庭端着水果走进来,说是王妈切的水果,让他送过来。
  傅闻璟点点头,让他放到一边。
  水果放下了,沈良庭也没有离开,他站在那里,手上抓着本书,“会打扰你吗?”
  傅闻璟摇摇头,沈良庭就盘膝在地毯上坐下来,长毛的阿拉伯地毯,暖和柔软,躺着都很舒服。傅闻璟在一遍遍地弹琴,好像说是要参加什么比赛,还要去国外,旋律很好听,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起来简直眼花缭乱,但傅闻璟的样子是平静的,游刃有余。沈良庭觉得傅闻璟真厉害,什么都会,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书,他就从坐着变成了趴着,到最后蜷在傅闻璟脚边,像一只小猫煨在火炉边懒洋洋地打起了瞌睡。
  迷迷糊糊间,音乐声停了。
  两只手从他的肋下穿过把他抱起来,身体一下悬空,他本能地环手上去抱住了身边人的脖子,越发把整个人拱到温暖的怀抱里。
  房门吱嘎一声打开,“少爷我来吧。”
  “没事,我带他回房间。”
  上楼梯时的颠簸像摇篮,越发让人困倦。过了会儿,后背落入一个柔软却冰凉的地方,“良庭,松开手,好好睡觉。”有人对他说。
  然而他不愿意。
  好像是他像条攀树的藤蔓一样缠在了人身上,手扯开了,腿又缠上去,嘴里含糊地发出不高兴的声音,铆足了劲不撒手,手脚一次次被甩开又缠上,他委屈了,说话时就有了颤音和鼻涕泡,显然是怕再次被抛下。
  最后那人还是放弃了,由着他像树袋熊一样趴在身上,头脸一块儿全埋进胸口。
  等沈良庭再醒来,傅闻璟就睡在他边上,两个人头并头的躺在一张床上,傅闻璟的手还搁在自己的背上,自己则紧攥着他胸前的衣服不肯放,沈良庭慌忙松开手,可惜原本熨烫笔挺的衣服已经皱成了一团,没法恢复。
  月光透过高悬的窗户轻柔地洒进来,落在傅闻璟的脸上,明暗错落,五官愈发美得惊心动魄,浓黑的睫毛密实地盖下来,鼻梁高挺,嘴唇精致,沈良庭愣愣地看着眼前放大版的五官,轻轻朝前一嗅,还能闻到他身上清爽的香味。
  沈良庭心脏跳了跳,无端地生起一种害怕的情绪,不知道怕的是什么,只感觉头脑有些发晕,他手足无措地往后退了退,不小心压到了傅闻璟的手。
  只是这么小的一个动静,就把人弄醒了。
  傅闻璟睁开眼,黑色的眼瞳里装着沈良庭小小的影子,“醒了?”傅闻璟把手抽回来,摸了摸他的头发,声音残留着半睡半醒的慵懒惺忪。
  沈良庭看着傅闻璟的眼睛,点点头,惭愧地道歉,“不好意思,我睡糊涂了。”
  傅闻璟侧躺着,伸出的手拨了拨沈良庭额前的碎发,又凑过去在他额前亲吻了一下,“胡说什么,快睡吧。”
  沈良庭眼中莫名一酸,他重新靠回去,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原来小小的身量了,已经长手长脚地长大了,几乎和傅闻璟差不多高,没法像之前那样恰到好处的窝到人的怀里。
  眼前的人也不对,不是少年的样子,长大了,五官更成熟,眉斜飞入鬓,眉骨高耸,眼窝深陷,唇角一抿,就有几丝细小的纹路,睁着的眼睛少了从前的温润,总有一种复杂莫测的距离感,冷森森,沉重压抑,一种感情压着一种感情,交缠在一起,像网一样把人罩住了,无法挣脱。
  沈良庭一惊之下,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傅闻璟还在看着他,脸在月色下是一种诡异的苍白冰冷,好像被冷水浸没,皮肤底层泛出非人的青蓝色。
  沈良庭怔怔和人对视,感觉手脚一阵阵发凉。既害怕又舍不得逃开,他靠过去,一手拂过傅闻璟的脸颊,把人拉近,唇瓣相贴,嘴里不是水果糖腻人的甜味,而是苦涩的烟草,唇是薄的冷的,毫无热度。
  “傅闻璟,”他缠绵而痛苦地亲了亲男人的唇瓣,又伸出牙齿重重地咬了咬,“我很想你。你知道没有?”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捧住了他的脸颊,回吻他,舌头强势地挤进他的口腔,是熟悉的力道。
  触碰他的手也是冷的,带着湿漉漉的水渍,身上有腥咸的海水味。
  沈良庭闭上眼,与傅闻璟相贴的地方渗透进刺骨的寒意,他忍不住想到,独自躺在不见天日的深海里,陷入淤泥,该多么冷,多么孤独,多么无望。
  泪水冰凉地从眼中滑落。
  他低头噙住傅闻璟无知觉的手指,试图把它焐热,然而怎么都暖不起来,像含了一块冰,连自己的温度都要失去。
  再然后,沈良庭就醒过来了。
  他坐起来,衣服从身上滑落,他在自己的家里,还是深夜,外头落起雨,雨水噼噼啪啪敲打着窗户,窗户没有关紧,雨丝飘进来,房间里一片潮湿的冷意。
  公爵被他吵醒了,在床脚冲他叫。
  沈良庭对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手一摸两腮,泪水已经干涸在脸上。
  他睡不着了,坐起来,把放在书桌下面的文件全都拿出来。
  书桌上亮一盏黄色的小灯,小灯旁是一个做工粗糙的小佛像,他一页页的看,看所有文字,还有做的批注,傅闻璟以前会亲手改他交上来的报告,改的很仔细,一句句地指出错误,现在他看着,好像有人在自己耳边讲话。
  天亮起来,沈良庭起身做了杯咖啡。
  这时手机上标注了特别提醒的名字闪烁起来。
  沈良庭拿起来接通。
  “沈总,有人说在太平洋的一个岛上看到了傅闻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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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鲁滨逊的宝贝,好像有点道理……
 
 
第101章 奥卢
  收到消息也来不及检验真假,沈良庭就带了秦林前往。
  岛上没有机场,飞机在最近的机场落地后,改坐当地人的小艇上岛。
  因为这里治安极差,被称作三不管地带,抢劫偷盗等违法事件时有发生,不法分子横行,沈良庭乔装打扮,换上当地的装束,尽量掩人耳目。
  还有一位给他做向导的人引路,向导叫阿宽,本地人,会说中文但不会看汉字,
  从传过来的照片看,有八九分相似,可不见到真人就不能确定。
  在这里开赌场是合法的,他们要去的金沙赌场,酒店和赌场连为一体,建的富丽堂皇、雄伟壮观,不亚于一个小皇宫,是当地最赚钱的销金窟。
  打车到酒店,先去楼上开了间房,放置好行李,阿宽开始对沈良庭交代注意事项,“赌场有赌场的规矩,这里的场子是巴松开的,所有人都归他管,我们是赌客,进去就是赌钱,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你要找的人,第一条就是不能惹事,你得装的像。第二条是你得听我的话,否则起了冲突,别怪我不管你。”
  酒店电梯可以直通赌场,沈良庭走进大厅,拿钱换了筹码。
  沈良庭的身份是大陆来的商人,人傻钱多,好奇来开开眼界。
  一路穿过大堂被引入VIP厅。
  里头的牌桌私密性更强,女荷官在发牌。
  靠墙每隔十步就有一个穿着宽松衬衫的年轻人来回观察场内的动静。
  沈良庭神情严肃紧迫,心里像掉了水桶,七上八下。他迫切想找到证据证明傅闻璟没有死,无论傅闻璟现在处于什么状况都好,疯了傻了失忆了都可以,只要活着,一切就有转圜的余地。可如果死了……沈良庭不敢想,现在哪怕是悬崖垂下一根蛛丝,他都会把它当成救命的绳索。
  可一个个看过去,就是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阿宽跟着他,拉他袖子说,“你坐下来先赌,不然这么走来走去的,大家都在看你了。”
  沈良庭挑了张牌桌坐下。
  阿宽悄悄在他耳边说,“你要找的人叫奥卢,是老板的秘密武器,你只管赢,赢多了,他自然就出来了。”
  “好。”沈良庭镇定以对。
  很快他桌上筹码就像小山一样堆起来了。
  “厉害啊。”阿宽在他背后站着,看的两眼放光,没忍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真是看不出来,有两下子。你这是怎么办到的?”
  沈良庭冷睨他一眼,“我要是真赌客,你拍的这一下我运气可就被你给拍散了。”
  因为沈良庭手风很顺,渐渐周围就聚拢起一批围观的赌客,也有人跟他下注,一个个激动得血脉喷张、面红耳赤,看着小山般积累起来的筹码十分眼红。
  唯有沈良庭被团团围在中间,始终脸色不变,对输赢全不在意,连一点红脸的迹象都没有。他这种镇定法不免让赌场的人起了疑心,觉得他好像是早有准备特地来给赌场下套的。
  等沈良庭又赢了一局,赌桌旁就多了几名看客,眼神滴溜溜的,机灵得像贼,不盯牌桌,专盯沈良庭,要看他有没有出千,万一出一点岔子,真在台面下搞花样,就要让他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
  盯过两局,沈良庭有输有赢,但总得来说,运势长虹,手风顺的不正常。沈良庭敏锐地看见两个人挤出赌桌,在旁窃窃私语,随后一人走进贵宾厅内侧的一个写着员工专用的小门内,片刻后门再度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
  沈良庭盯着他,瞳孔剧烈紧缩了一下。
  秦林站在他身侧,也一下身躯绷直,“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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