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龄捂着脖子,终于瘫坐了下来,泪水终于不再坚强,所有的委屈都在此刻喷涌了出来。
修泽在暗处看得心疼,犹豫再三,还是站了出来,“姜龄。”
姜龄闻声看去,黑暗中,确实是修泽的身影,姜龄立刻憋住了泪水,慌乱擦干了眼角,倚着柱子站了起来,“你,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哭了,”修泽走上前来,拉起姜龄的胳膊说道,“走吧,跟我回客栈吧,我们回去说,好吗?”
姜龄推开修泽的手,依旧倔强地说道,“不说了,我什么也不想说,走吧。”
修泽再次拉起姜龄的手说道,“你为我付出了太多,我不可能会撇下你不管的,至于我和溪越,那都是过去了,我们也不可能复合,我只想当面跟他说清楚,我真的不是故意杀害他母亲的,若是他还是不肯原谅我,我愿意一命抵一命!我之所以不敢跟你走得太近,就是因为我害怕伤害到你,所以你能明白我了吗?”
姜龄一下子扑倒了修泽的怀抱,哭道,“那你早跟我说这些啊!你干嘛什么都不说!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你离开我,我怕你跟溪越再次复合,更怕你撇下我回到你原来的世界,我想跟你在一起,哪怕一起死我都愿意!”
“瞎说什么呢!我要你好好活着!”
“这个世界我只剩下你了。”
修泽拍着姜龄的后背安慰道,“我知道,所以你等我找到溪越,把这件事情做个了断,我不想亏欠任何人,好吗?”
“嗯。”
“那我们回客栈吧,早点休息,明天也该启程了。”
姜龄使劲点了点头,方才的一番吐露,反倒让自己顿觉轻松了许多,可是回想起来,又觉得自己太唐突了,怎么就那样失态呢?
后半夜,后窗上突然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音,可又不像是风声,二人先后坐起身来,修泽又轻轻按下姜龄,示意他不要出声,而后自己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前,没多时,一个黑影从窗口飞过,修泽紧跟着推开窗户也飞了出去。
那人最终在一处钟楼上停了下来,修泽瞧那人全身上下遮得十分严实,便质问道,“深更半夜,打扮得畏畏缩缩,行的什么苟且之事!”
那人笑道,“老爷我就喜欢半夜三更到处乱飞,你小子能奈我何?”
修泽冷笑道,“做贼心虚吧?”
“你少管老子!”话刚说完,那人就提剑来刺,修泽也化出长枪上前迎敌,二人大战数十回合竟也不分胜负,那人见状,瞬间化出几十道闪电劈向修泽,修泽虽用长枪抵挡,可也被震得双手酸麻,只得动用神力迎击。
修泽的五行之力尚处于襁褓阶段,而且五种力量并未在他体内完全相融,真正作战时,往往只能调用其中一种力量,这也导致他最多只能同时以水火两种修为与敌人抗衡,但这次的对手所用的雷电之力,远比他原本修行的水火之力要强得多,数次斗法,他都位于下风。而更可怕的是,那人似乎并没有使出全部的力量,更像是在试探。
在修泽被打得节节败退之余,那人却开起了玩笑说道,“怎么?就这点能耐吗?这点能耐也敢多管闲事?”说完便又使出重重一击,直接将修泽手中的长枪打散。
修泽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疲于防守,一连数招,修泽已经精疲力竭。
那人又突然临至空中,浑身迸发着雷电的力量,而后对着修泽又是蓄力一击,直接将修泽打得眼冒金星,口吐鲜血。
“小子,没能耐就别逞强,爷不跟你玩儿了。”说完便化一道金虹飞走了。
修泽艰难地撑起身子,心想着,这玉泉城怎么会有修为如此之高的修士呢?
“修泽!”是姜龄跑了过来。
“姜龄,姜。”话还没说完,修泽就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这可把姜龄给急坏了,本就体格娇小的他,又得呼哧呼哧背着修泽往客栈走,这景象真是似曾相识啊!
回到客栈,姜龄哭丧着敲响了浴炎的门,看到浴炎出来,二话不说拉着浴炎就往自己屋里跑去,浴炎一看修泽竟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刚才屋外有人,修泽就追了出去,等我到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他没事吧浴炎,你快救救他!”姜龄哭道。
身后的司尘说道,“还是我来吧,我的力量最适合疗伤了。”
浴炎便急忙给他让出了位置。
没多时,司尘渐渐稳住了修泽的心脉,伤势也有见好转,只是司尘不禁诧异道,“他体内怎么也有木属性的修为啊?”
浴炎见修泽没了大碍,便将司尘拉了出去,将先前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司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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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走进天罗国
等到修泽醒来的时候,发现姜龄正坐在床前眼巴巴守着他,本想坐起身子,却发现全身瘫软无力,酥麻感依旧遍布全身。
“好些了吗?”姜龄突然间就泪眼婆娑了。
修泽伸出手抚摸着姜龄的脸颊笑道,“好多了。”
“那就好,昨天,你真的吓死我了。”
“没事,我大概也猜到他是谁了。”
“谁啊?是贼吗?”
“不是,还记得那个广通子吗?”
“记得,是他?”
“可能是,但也可能是他的同门,他们的意图就是试探我的实力,不过我其实也因祸得福了。”
“得福?”姜龄不解地问道。
修泽拉起姜龄的手笑道,“我有点累,你能让我枕着你的腿吗?”
姜龄急忙照做,还顺便帮修泽按摩了起来,修泽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的体内虽然蕴含着五种属性的力量,但归根结底还未真正融合,昨天的较量中,对方使用的是雷电之力,对应的应是木属性的修为,理论上,金属性的修为应该克木,但我体内金属性的力量却很少,很难与对方相抗衡,至于我以前专修的水火,也根本没有达到对方的境界,所以才会被如此碾压。那人并没有想杀掉我的意思,说明只是为了试探我,如今看来,我应该已经被天青教盯上了,但对方是敌是友,现在还不清楚。”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接下来我会面临什么,但我知道,我已经被卷进了一场无形的斗争中了,因为我修行方式的不同,必然会成为天青教内部关注的对象,所以,我猜他们还会主动找我的。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一边修行一边去寻找我的同门,所以,往后的日子里,你也要更加努力了。”
这时浴炎推开了门,看到修泽正躺在姜龄的腿上,便连忙转身想要离开,修泽急忙喊住,笑道,“干嘛去?”
“我来的不是时候,你们继续,我晚点再来。”浴炎也笑道。
“什么不是时候啊!姜龄,扶我坐起来。”修泽坐起了身子,身后的长发斜着披在肩上,修泽挪了挪身子,倚靠在被子上,继续道,“我正想找你呢,你先坐下,坐下呀。”
浴炎略显尴尬地坐在桌前笑道,“看来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我本来还担心你俩的事呢。”
修泽笑道,“你知道的,是我无意中杀害了溪越的母亲,我欠他一条命,我本想在跟他做了了断之后再和姜龄说这个事,但姜龄已经为我失去了太多了,我实在不忍心看他难过,所以我还是提前把这件事告诉了他,我也想明白了,就算溪越真的要我偿命,我也可以把这条命给他,但是姜龄,”修泽看向姜龄,继续叮嘱道,“就算我哪一天真的死了,你为了我,也要好好活下去,听见了吗?不然,我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修泽知道,说这些事也改变不了什么,但事情也许会有转机吧,他真的不能再看到姜龄那样难过了,他能想到,如果自己此时心一狠让姜龄回去,姜龄往后地日子必定会过得十分心酸,倒不如把真相告诉他,若是他不愿意接受,日后倒也能心安。
“嗯。”姜龄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修泽又笑道,“别那么悲观嘛,好了,再说咱们的事吧。”修泽将昨天的经过一并告诉了浴炎,浴炎听后也表示认可,看样子,他们确实是被盯上了。
“那我们接下来先去哪里呢?现在我们可是十个人呢。”浴炎道。
“我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也没什么比我们修为更高的人,现在看来,远不止我想象中那么简单。既然如此,那我还是让平儿和涣风先回京城吧,至于司尘他们几人,也跟着一起回京城等消息吧。”
“那就我们三个吗?”
“你还想要谁啊?”
“那倒没有,那我现在就去问问。”
浴炎刚起身,就碰到司尘和林湘走了进来,司尘开门便问道,“怎么这么快就要把我们都送去京城了?”
“对啊!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们是拖油瓶啊!哼!”林湘也不忿地问道。
“不不不,我哪有那个意思啊,我只是想着人多的话,容易引人注意,现在又被天青教的人盯上了,我不想再连累你们。”修泽慌忙解释道。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大家都是同门,又来到这个异世界,理应生死与共才对。我和师妹留下,让泊禹他们三个回去吧。”
浴炎也看向了修泽,很显然,大家已经把修泽当成了主心骨,修泽见此,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修养数日以后,修泽也已完全恢复,几人便赶到了广通子所说的那个信奉天神教的国度。不同于齐国的百姓,这里的人都不喜穿鞋,衣服的花样也是琳琅满目,这里的人们看起来要更喜娱乐,尤其是女性婀娜多姿又能歌善舞,处处都能看到围站在一起跳舞的人们。
“他们看起来好开心呀。”林湘笑道,“我都想跟着他们一起跳舞了。”
“是啊,你就只会打打杀杀。”司尘取笑道。
林湘一脸鄙夷地说道,“我要是从小也跟着学跳舞,我肯定也可以跳得很好!唉!没办法,谁让咱们那个世界的人只讲究修为的高低呢,女孩子跳舞简直就是不入流的存在,要说修行能飞升成仙也就罢了,我活这么大,都没见过有谁飞升的。”
“以前应该有人飞升成仙的,只是后来肯定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这才阻止了后人飞升。”修泽道。
几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忽然被一女子喊住了去路,“各位公子,要往哪里去啊?”
众人回头,正瞧见一位身着紧身浅蓝色短袖上衣,下身穿金色宽松长裙的姑娘正站在不远处朝他们招手。
修泽远远地问道,“敢问姑娘是在叫我们吗?”
那姑娘笑呵呵小跑了过来,“对啊,我在此处等候诸位多时啦!快来我店里歇会儿吧。”
司尘和浴炎一头雾水,异口同声的问道,“你谁啊?你认识我们?”
姑娘笑道,“初识!初识啦!我叫茗月,是我师兄广通子让我在这里等你们的。走嘛,进店里聊,好酒好菜可是少不了你们的!”
这热情劲儿,让几个大男人顿时有些不适应,可林湘却是除外,主动搀起姑娘的胳膊笑着夸道,“姐姐好漂亮啊,姐姐的衣服是哪里做的呀?”
“喜欢吗?我房间还有很多,待会让你也试试。”
“好啊!好啊!”
“这俩人倒是很自来熟啊。”司尘不禁感叹道。
“走吧,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咱们就进去看看。”修泽道。
跟着茗月姑娘,几人一起来到了一处酒馆,抬头一看,怡心酒楼四个大字正端端正正悬挂在两层楼的中间,往里走去,宽敞的大堂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桌椅,二楼还布置了许多别具一格的单间,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屏风让人目不暇接,正中央还有一个很高的舞台,修泽见此不禁问道,“茗月姑娘,你这酒楼平日都做些什么啊?”
“你是指这里吗?”茗月指着舞台说道,“这里平日会有歌舞,当然也会有唱卖,过了晌午客人就会多起来了。”
“我想看歌舞!”林湘笑道。
“师妹!咱们是来干正事儿的!”司尘无奈地说道。
“那也不耽误我看一场表演吧!哼!”
“你们这些男人啊,就是无趣得很!等你们看到姑娘们跳舞的时候,又会两眼发光,魂不守舍,看不到的时候却又装矜持!”茗月也附和道,“春花、秋月,招待几位客人去二楼上座。”而后又对修泽说道,“你们先坐着,我带这位妹妹去换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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