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原来先生真的是在开玩笑。
谢白榆又看了看一旁隐有阴云环绕的珩澈,不由得一脸复杂。
羡慕珩澈?那必不能。哪有羡慕别人被捉弄的。
同情吧,倒也说不上。好歹一界帝君,在珩澈面前能像个小孩一样,花着心思就为牵动珩澈情绪……
果然,他对他这位先生的认识还是刻板了些,甚至有失偏颇。
从此,谢白榆对凛乌的评价中,在“正经”之前又比较严谨地加上了“外人面前”几个字。
凛乌拿出一只木盒:“有劳白榆将那些送来。”
见到那木盒,谢白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连忙答谢接过。
定风木!
定风木是难得的天品珍材,但盒中一定有更为难得的圣品宝物!若非其中的宝物无法随意保存,怎么会用这样珍贵的定风木做盒子。
说不定是些听都没几个人听过的东西。
前几日先生给他的见面礼里面就有好多东西珍贵到他完全认不出来。
……
几人烹着茶,时不时聊上两句。
凛乌则快速地批阅着玄机令里头的文件。还好,都不是什么要紧事儿,其中数拍马屁套近乎的最多。
在午前,凛乌才算是清空玄机令。谢白榆修为低,所以这次吃得简单,但还是让谢白榆惊讶了一把帝宫伙食之丰富。
用过膳了,颜舒便与凛乌商讨起几日后十二阁集议上需要处理的事。
十二阁私下关系好的,说不定已经三三两两抽空聚一起讨论过几十上百遍了。就是关系不好,也都会去跟司政阁商讨的,一来二去,颜舒可算是把该知道的都摸清了。
当然,还有些是大家默认先不提的。比如改进灵犀令一事。这需要由此次万界会盟的结果决定。
两人都有意说给谢白榆和珩澈听。
谢白榆如今进了一念府,明面上算颜舒半个学生,私下呢,实打实是凛乌的学生,他自己又有意入十二阁,听听倒也不错。
珩澈现在是少君,甚至是十二阁已经周知的准小君。按凛乌的行事,以后直接就让珩澈也做了帝君也说不准,毕竟泯界帝君本来就该是有两位。所以这些都是珩澈该听的。
但珩澈心不在焉,基本没听进去多少。两人当然看出来了,也都知道原由,不过问题不大,反正几日后要在崇明宫集议的,届时珩澈自然也会去。
直到云霞换上星月,谢白榆和颜舒才离去。
凛乌在桌上又喝了不少,此刻都还揽着酒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一旁的烛火随风颤动,看着指间漏下的朦胧月光,凛乌觉得,喝多了是有几分让人不清醒,叫他险些辨不出真假虚实……
凛乌懒懒开口:“……阿澈。”
珩澈一直注视着凛乌,注视着那双微微迷茫的、盯着明月的眼睛。
他已经纠结了整日,纠结着是否……应该向凛乌表明心意。
同样的纠结,在另一个时空,他也有过。
他开口了,也被拒绝了。
这重来一次,珩澈觉得什么都变了,却又觉得好像什么都没变。
他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应声道:“师尊,我在。”
若凛乌愿意,他便可以在,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
只要……只要是凛乌希望的。
凛乌将怀中的酒一饮而尽,任那酒壶随意滚落在地,摇摇晃晃地起身。
“带我……去暖池。”
珩澈过来稳稳将凛乌扶住。
“师尊总泡暖池,可是神魂有恙?”
他记得凛乌为他补魂时,便要求他每天泡暖池,暖池也确实对修补神魂有帮助。
凛乌眯了眯眼笑到:“暖池又不是只对神魂有好处,阿澈没事也可以常去。”
珩澈:“原来是这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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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澈:“难道这只是我一个人的虐文?”
凛乌(捧着小话本):“现在才发现你画风一直和我们不一样吗?太晚了崽。”
珩澈:“……”
凛乌:“没事,那些不愉快很快就要结束了。”
第74章 落水明月
天边星月高悬,往下,水汽缭绕。
在凛乌的要求下,珩澈也抱着酒壶陪凛乌一起喝。只是两人都各喝各的,很是安静。
珩澈坐在岸上仰头看着明月,凛乌在水中垂首玩着缠绕在指间的水雾。
听着壶中晃起空荡的声音,不觉中,珩澈竟也喝完一壶。他把空壶轻轻放在一旁,视线随着动作落下时,停留在了凛乌身上。
凛乌此时背对着他靠在池沿,好像正低头专注着什么,珩澈略倾身一看,就见凛乌……在玩水雾,凛乌原本抱着的酒壶飘荡在远处的水面上。
显然是玩了好一会儿了。
还真是……
“…………”
“噗。”
不知是不是喝多了没用灵力消解的原因,珩澈下意识笑了出来。
听到声音,凛乌转头。
两人视线猝不及防地相碰。
月光穿行在淌动的雾气中,闪动着零星光点。
珩澈的笑意渐渐止在脸上,凛乌也好似愣住了,唯有水雾仍在二人之间缓缓流动。
这一刻,珩澈看见了真正的明月。
远比天边的那轮明月要亮得多、近得多。
落水的明月。
那双温润含情的桃花眼在醉后反而亮得像刚烧出来的琉璃。
微红的双颊上挂着的不知是酒水还是雾珠,有一颗自鼻梁聚集滑落,滑过鼻尖、双唇、下巴、脖颈……
让珩澈想更近一些。
最重要的,是凛乌。
因为眼前的人是凛乌,所以珩澈才总想再近一些。
近一些……再近一些……
直到,
两人几乎呼吸相触,唇瓣只隔毫厘,珩澈陡然惊醒!他睁大眼睛慌张地后退。
正想开口认错,腕上却是一紧。
随着“哗啦”一声,珩澈被迫落入水中,吃了一口水,还未来得及看清,便被人捞过压在池沿。
唇瓣相贴,温润缠绵。
那突然灌入的气息珩澈再熟悉不过。
珩澈刚刚被迫含下的那口池水在两人口中流转,最终一人各吞下一半。
吻到心跳重合。
两人谁也没出声。
珩澈本想将人推开,但那双手抬起来,却又放下,最后仅仅是轻轻拉着凛乌的衣角。
他知道凛乌这又是将他认错了。
没关系。
长长的一吻别过,珩澈的面颊也开始泛红。
他还是头一次被这么亲。
紧凑的两息过后,凛乌的唇又再次覆上来,细细地与珩澈交换每一处唇齿,软舌温柔地引导珩澈贴上来。
珩澈则是同样仔细地回应着凛乌,拉着凛乌衣角的手指在此过程中逐渐攥紧。
半刻过后,凛乌才不舍地离开,两人的呼吸都已经乱了。
珩澈靠近,凛乌微微地喘着气道:“让我……先缓几口气。”
珩澈想也不想便答:“好。”
于是,珩澈这一吻落在了那玉色的脖颈上……
珩澈抬手,不再想推走凛乌,凛乌的衣带被轻巧解开,珩澈在触上那原本掩在薄衫下玉肤时,如对待珍宝般,细细抚过每一寸。
这是……他的明月。
珩澈吻上凛乌的喉结,又从锁骨到肩颈再到……
此时,他的贪婪好像再难压制。他想要这个人的每一处,都属于自己。
遮掩明月的薄雾被他揭开,这让珩澈不仅看清了明月,更看清了他自己的私心与占有欲,他恨不得将这轮明月整个吞下,让每一分光华都属于自己。
从气氛中感受到珩澈心态的变化,凛乌挑了挑眉,轻巧地捉了珩澈的双腕,用一手制在珩澈腰后。
凛乌低头,呼吸缓缓凑近珩澈颈间,说话时,唇瓣碰在雪白的颈窝,让珩澈轻轻颤动。
“啃着有那么好玩吗……我也试试。”
于是嫣红绽开在珩澈肩头,雪地落梅般。
是动人的。
凛乌默默敛眸,不再多言……
不多时,凛乌怀中一重。无他,珩澈估计又想了些关于执念什么的,三脉就乱了乱气血,晕倒了。
问题不大,珩澈的三脉已经比较和谐了,这待会儿理理气血就可以了。
凛乌顺势把人捞进怀里,上了岸,运起灵力催干水汽,又换了身睡袍。
回到寝殿,珩澈被稳稳放在榻上。凛乌低身落了一吻在珩澈鼻梁上,目光清明,哪有半分醉色。
……
次日早,凛乌倒是先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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