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乌静默片刻,抬手轻捻指尖,灵气化蝶,立于凛乌指上。他轻轻一弹,深蓝色蝴蝶飞向空中,又在半空化为灵气,消失不见。
凛乌目光柔暖,笑容好像能驱散世间所有寒凉:“我有那么可怕吗?”
……
不远处,焕焰门队伍中以一男子为首的三人怒容满面。
朱仲斐:“可恶,竟叫谢白榆那小子与帝君搭上了话!”
朱伯言:“早知帝君这样平易近人,我们就该过去的。瞧谢白榆那傻样,都要怕得发抖了还敢去帝君跟前打搅。”
为首那男子勾起一个笑容,缓声道:“废物而已,搭上话又如何,还不是去丢脸的。”
朱伯言:“蝉哥说得正是,这谢白榆舔得不如人家颜相,偏还要硬学。”
朱仲斐:“说来这颜相当真是个奸佞……”
柳蝉眉头蹙起,斥道:“蠢货!慎言!”
随后抬头看向颜舒那边,见对方没注意到,又看向其他阁相,确定无人听见,这才放下些心来。
朱仲斐面色难看:“抱歉……蝉哥。可我们身上不是带了禁制法器的吗……怕什么……”
确认方才的错言没有带来影响后,柳蝉面色略有缓和:“法器可不一定全部有效……尤其是在大能面前。”
……
午前,飞舟便已到达目的地,回春堂聚集起人山人海。
回春堂总部建在一片巨大的平原之上。四周丘山环合,山峦曲缓,绿意盎然,水道靓丽,鱼鸟同游。
是难得的悠然美景。
当凛乌从飞舟下来那一刻,原本哄闹的人群接连响起一阵阵吸气声。
卧槽,这他妈就是他们的帝君?!
天地色暗。什么山水美景,在那个人面前通通晦如尘泥。
难怪霜相公的胞妹整日将帝君挂在嘴边。
紧接着,众人便再次抽气。
嘶——
白衣飘然,像是冬末春初的雪,温和又冷清。
帝君后面那个白衣美人是谁?是谁??是谁——!!
他跟在帝君身后,是传说中的那位少君吗?是了!一定是!
感受到众人的视线,珩澈略颔首,抿唇微笑。
——啊啊啊少君对他们笑了!少君一定是不讨厌他们,那就只能是喜欢他们了!
而珩澈心里想的是……
凛乌先前说的对。
直到五位相公也出现在众人眼前,落针可闻的人群再也淡定不了。
——不是,那啥,现在就去一念府报名还来得及吗?
是不是在一念府努力学习,努力为泯界贡献,就可以天天见到帝君少君,还有各位相公??
他们觉得他们可以!!
众人心中少有像此刻一般澎湃,充满了为建设泯界出力的信念!
几位相公相视一眼,眼含笑意。
——看,咱泯界有无比光明的未来!
凛乌一干人被迎入回春堂。
简单礼过天地,大比正式开始。
回春堂嘛,自然是比炼药,珩澈对炼药是有些打心底的抗拒,但还是捏着鼻子看了下去。
今日是第一天,无甚看点,但珩澈注意到了在飞舟上那个靠近凛乌的少年。
能上飞舟的,都是各门派的佼佼者,想来那个少年也不会差。
随后,珩澈便见那少年战战兢兢、泫然欲泣地……
赢了场又一场。
珩澈:……?
他也终于得知并牢牢记住了少年的名字。
因为——
“谢白榆胜!”
“谢白榆胜!”
“谢白榆胜!”
……
凛乌就坐在珩澈旁边,珩澈发现对方竟也是从头到尾都盯着谢白榆,眼底还隐隐有一些兴奋,就好像是挖到宝贝的盗墓者。
珩澈:?
天光渐暗,今日的大比也临近尾声。三大门派的核心弟子都在,回春堂堂主设下宴席,款待众人。
大家都没有口腹之欲的必然需求,席上都是些对修为有益的菜肴,入腹便化为各种灵气。
席间,珩澈被各门派的才俊围着,听了不少奉承话,还硬被塞了好些礼。
头一回见这样的场面,珩澈完全推拒不来,颇有些无奈。
凛乌起身交代几句便离了席,珩澈见此,亦同时离去。
回春堂堂主是融虚中期,瞧出珩澈修为后一直有些恍惚,两人离席,他也匆匆走开。
凛乌心中清楚,若是自己在场,众人是很难放得开的,故而才早早离席。
为凛乌布置的院落有一段距离,两位回春堂的长老带着四个弟子为其引路。
“叫弟子们都退下吧,寡人喜静,有二位长老便可。”凛乌拿出四只储物锦囊,笑容柔和。“这是给几位小友的见面礼。”
凛乌抬手,灵气将锦囊托至四个弟子面前,四个弟子各自行礼道谢,接了过来,默默退下。
跟在凛乌后一步离席的珩澈也过来了,凛乌向其招手。
珩澈满面“欣喜”地走到凛乌身旁:“师尊。”
凛乌:“我们的院落相邻,与我一起吧。”
珩澈:“好。”
两个长老愣了一愣。
帝君对少君简直是肉眼可见的疼爱,竟直接以“你”、“我”相称。
还有就是……
帝君不是喜静吗?
就连宫侍们都仅是上飞舟时露了个面,其余时间完全不知被帝君塞到哪去了。
——其实是叫颜舒塞回宫中了,仅留了两个于暗处待命。
只是这就不是旁人知道的了。
撇去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两个长老为二人引路。
凛乌:“不知今日在场上大放光彩的那位谢小友是谁的弟子?”
二位长老又是一愣,神色略有怪异。
“帝君说的,可是谢白榆?”
凛乌:“不错。”
“此子……身世坎坷,得了第四代堂主残魂的机缘才拜入我派。他传承的全然是第四代堂主的心得,我们谁再收谢白榆为徒,都是有些不妥的,便一直这样尴尬着。”
另一位长老笑道:“这谢白榆天赋极高,行事又有趣得很。说句外人不知道的,帝君可别看这小子表面上胆小如鼠,遇事如惊弓之鸟,实则心头明镜似的,可能算计了,还总能以这幅表象全身而退。若是可以,我们谁不想有这样一个徒弟啊……”
无聊了还能解解闷。
凛乌日有所思地点点头:“寡人很看好他。”
听着几人对话,珩澈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暗萌芽,却又想不出来。
……
灯火愈近,两处紧挨的院落其华贵程度虽不可与宫中相比,但亦是透着玲珑心思,雅致十足。
他们的帝君喜静,那原本安排来值日服侍的弟子自然不可能再留在此处,两个长老将两个院落一共十几人带走。
临走前凛乌给每个人都拿了见面礼,两个长老更是得了个大些的。
两位长老也给珩澈送了见面礼。
凛乌见珩澈收获满满,调侃道:“看来小澈儿比为师要受欢迎得多。”
……
凛乌那是不受欢迎吗?是压根没人敢送好吧。
两人各自进了院子,很有默契地灭掉大半灯光。
凛乌是不喜欢有太多灯,乱眼睛。珩澈是前些日子一直歇在长宁宫,受凛乌影响,习惯了。
进入室内,浅淡的熏香散在各处。暖色灯光将凛乌衬得更多了几分温和。透过窗户,他望入夜色。
院中一棵树上,有两个身影窸窸窣窣。
霜月:“啊啊真的看到了帝君哥哥欸!”
柳蝉:“公子当心些,帝君修为高深,若是动静大了,我们的法器不一定能瞒得过帝君。”
霜月便是司伐阁霜相公的胞妹。
突然,凛乌将目光投向他们所在的地方,两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不敢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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