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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saber又有什么关系？”卫宫士郎不解地歪了歪头，“如果受伤的是远坂桑，我也会挡在敌人面前的。”
少女耳尖微微泛红，还未回答, 蓝色灵子凝结成了那个总是和她形影不离的红袍英灵, 恰到好处地挡在了两人中间。
古铜色肌肤的高大男人瘫着一张脸，对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少年冷声道, “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凛自然由我来保护。”
就在几人还在那儿呛声的时候，卫宫士郎裤袋里传来一声震动,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其中发来的消息，在远坂凛问询的眼神中向她说道, “古川桑已经就位了, 该我们上场了。”
……
吉尔伽美什站在柳洞寺灰色的屋檐上, 那头短发在夜风中耀眼的如鎏金烁目, 连同那双邪肆万分的血眸, 即便是在昏暗的视野下都十分引人注目。
此时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从正殿走进来的少年，勾起唇。
“来的就你一个？”
少年摘下自己头顶的黑色兜帽，露出那一头翠绿的竹叶青和蛇发包围下的金色眼罩，英秀的面孔在强风吹拂下步了一丝不苟的严肃，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作战服，金色长蛇从右肩缠绕至左踝，背后背着金色的长弓，像是被众神赐福的战士，每踏出一步都充满神圣的意味。
少年完全无视了头顶的最古之王的话，直直面对着站在他百步远开外的另一个和他十分肖似的对象，开口。
“我来阻止你了，哥哥。”
“……”
被黑影笼罩的人没有说话，只攥紧了戴着黑色无指战术手套的双拳，微微收敛下颚，银色眼罩下的嘴唇抿得更紧了一点，头顶赤红的长蛇扭动着身体，轻轻嘶响。
“你这个状态无法说话吗？”少年淡淡说着，从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感情，像是一潭沉淀已久的黑色潭水，“没关系，我会让你自由的。”
被冷落了的吉尔伽美什的嘴角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他怒道，“无礼之人。”
金发青年身后蓦地张开无数金色涟漪，从巴比伦之门中被召唤出来的无数宝具露出了他们锋利的器首。
吉尔伽美什开口还欲再嘲讽几句，却忽地抬起头。
不知从何而起的风吹起他的额发，那双晶莹的红眸中倒映出铺天盖地的炽红箭雨，转瞬就将柳洞寺的屋顶炸成了马蜂窝。
青年一跃而起，不慌不忙地避开箭雨的攻击，身后的宝具像是有一丝一般改变了朝向，朝着archer射来的武器迎去，一瞬间，两方远程攻击对撞的强光映亮了半个天空。
“竟然敢俯视本王，你还真是够狂的啊，faker（赝品）。”那位黄金之王傲慢地昂着头颅，目光看向离柳洞寺几千米远的山头。
寂静的夜风中，站在悬崖上的红衣英灵单手执弓，充满力量感的身躯绷成了一道直线，手中的伪螺旋剑架在弓弦上蓄势待发，他呼吸稳定，心跳缓慢，眼神坚决，像是压根听不见吉尔伽美什对他的警告。
直到从身后袭来的赤色长枪倏地打乱了他的箭势——白发英灵一个旋身用坚硬的弓身挡住了那锐利的枪头，眉头紧皱。
“喂，我说兄弟。”Lancer依旧是那副放荡不羁的笑容，“这次终于可以一决胜负了吧。”
Archer语气一冷，“好，我先解决了你。”
“呵。”在柳洞寺翘首以待的吉尔伽美什无趣地转过身，然后顿住，他看向拦在自己下巴的无形之剑，面对着自己前方的金发女子，慢慢勾起了唇。
“英雄王。”骑士王那如星空般深邃，如海洋般蔚蓝，如宝石般澄澈的双眼迸射出只有孤傲的仁王才配拥有的动人心魄的光，“你的对手是我。”
……
言峰绮礼背着手站在伊莉雅·爱因兹贝伦的旁边，年幼的白发少女被囚禁在魔法阵中，双手被镣铐朝着两边吊起，双眼紧闭。
一直保持着密闭的静室忽然起了一阵风，戴着十字架的神父双手指缝中“唰”地弹出了六根黑键，侧了侧头。
他用那如大地震动般独特的倍低音说道，“不论是谁，再靠近一步，爱因兹贝伦家的少女就没命了。”
紫色的长靴停住，来者的上半身依旧融化在黑暗中，看不清五官。
过了半晌，少女清脆的笑声响起，“真是明智的选择呢，神父。”
“好啊，rider最喜欢玩123木头人的游戏了。”少女这样说着，飘散在空气中的声音如魔魅般诡异，“那就让我们看看谁先动吧？”
……
古川瞬次一直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似乎是没有了御主的命令，在他面前的那个如镜面一样的少年也没有做出任何主动的攻击，两人就这么隔着百步远的距离互相对峙着，以【热眼】来看，古川瞬太的身影就好像一大团上升的黑色雾气，不安定地蛰伏在原地，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朝着他扑过来。
“好了，现在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了。”
收到rider的心灵感应传来的消息的那一刻，少年终于微微动了动，鼻尖的热气在寒风中吹出了白烟，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少年扯开腰间的黑色布刃，任它漂浮在身周。
“我一直幻想着有这么一天。”他忽然勾起唇角。
“让我来证明给你看吧，哥哥。”
话音轻飘飘地还未落下，少年的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说：
//完了，我竟然觉得越写瞬次越像绿箭侠（X）
//本文大概快完结啦，番外也在计划中啦，大家有啥想看的可以踊跃提出，比如说人气意外很高的表哥苍尾专属番外，或者若干年后小英雄们的职场生活，都可以安排啦~~
第93章 许愿·冬木篇（20）
柳洞寺的大殿前, 气流窜动，两个相似的人影在风中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着，他们每隔几秒身影就会出现在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地方。
相比斯忒诺，古川瞬次的速度其实是稍微有些迟钝的, 不过他周身的操缚布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缺陷, 黑色的布刃舞动，在空中扭曲变形, 如灵蛇出洞, 难分难舍地纠缠着身前的猎物, 时不时借着力让少年躲开前方忽然出现的拳脚，或者困住了对方的攻击。
然而一力降十会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
再一次挣开缚住双手的黑带, 一头赤发的少年一把抓住对方头顶的竹叶青将他拽了过来。
“嘶……”古川瞬次被这不温柔的方法疼得皱了皱眉，一不小心露出了一个破绽，被他的孪生哥哥狠狠掼到了地上，脸上的金色眼罩被甩了出去, 落在一旁。
背后的地砖如龟裂般七零八落, 隔着防震减压的作战服，少年依旧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颠得隐隐作痛, 他撇了撇嘴, 双目半开半阖，低声道, “很疼啊，哥哥。”
哥哥……
年幼的小青蛇男孩坐在地上, 吹了吹摔伤的膝盖, 红彤彤的杏眼中亮晶晶地晃悠着两泡泪花, 就是不落下, 只倔强地伸出两只手, 在嘴里奶声奶气地念着，“哥哥，疼，抱抱……”
斯忒诺的动作微微一滞，像暴风过境一般混乱的脑海中忽地闪过一副画面，像是深海中霎那闪烁的明珠，奇迹般地在他那混沌的思维中抚出了一片清净的空白，就连周身萦绕着的肆虐的黑暗气息都停止了躁动。
[……弟……弟……]
[斯忒诺！]
正在和骑士王玩着猫捉老鼠的小游戏的吉尔伽美什敏感地从心灵感应中察觉到了从者现在的不稳定，他严厉地呵斥道。
[你不是古川瞬太，是斯忒诺！]
斯忒诺猛地一震，一把扼住了面前的少年纤细白皙的脖颈，力道大到险些又给地砖增添了几道裂纹。
“呃！咳咳……”
颈骨传来巨大的压力，古川瞬次连忙扳住斯忒诺的手腕给自己争取一些呼吸的空间，尽管如此，他依旧感到进入喉间的空气越来越少，窒息的感觉令大脑阵阵发黑。
少年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抚上了面前的那张侧脸。
赤红的蛇发垂下，与苍青色的爬行生物们缠绕在一起，在月光下，光滑的鳞片反射着水光似的柔柔星点，明明应该是生死关头的紧张形势，却意外显得无比缱绻。
尽管我们曾经错过数年一同成长的时光，错过无数时刻应有的陪伴，错过最重要的见证。
但是，你依旧是我最重要的人啊，哥哥。
所以，我一定会将你唤醒，然后，阻止你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你感受到我的决心了吗？哥哥？
少年这样说着，一把拉下了对方脸上的银色眼罩。
三目相对。
斯忒诺动作一顿，手上的力气也松了一些。
双眼是海妖们的魔力主要寄宿对象，少了一只石化魔眼，对于石化的抗性同样大幅度降低了。
趁着这一刻的间隙，少年大喊着。
“Archer，现在！”
正在和lancer焦灼对战的archer支起一个炽天覆七重圆环应对接踵而来的攻击，转过身就是一个宝具炼成加真名释放。
“伪·万符必应破戒（Rule Breaker）！”
那柄曾经挂在魔女美狄亚腰间的异形匕首在archer手中同样现出了它奇特的闪电状刀刃和梦幻的七彩水纹，并在archer固有的千里眼的加成下，朝着柳洞寺正殿前的赤发少年露出的后背直直刺去。
被某种远程武器瞄准的气机令斯忒诺警觉地朝着侧方避开，但却被身前的人牢牢按住了后脑勺，只能任由那把据说可以斩断魔术师之间的契约的匕首扎进了他的后背。
一瞬间金光大作！
少年发出一声不知是疼痛还是愤怒的低吼，身上的黑气如同沸腾了一般朝着四周扩散，甚至化为了黑蛇的形状不甘地扭动着，他下意识地抓住了面前的人的肩膀，伏在他的身上，喉中滚动着混乱的低吟。
“没事了……没事了……”古川瞬次口中低低安抚着，余光望去，覆盖在斯忒诺身上的黑气逐渐减淡了，那张和自己无比肖像，但又多了几分乖戾和不羁的面庞逐渐清晰。
……
契约的断开是双向的，第一个感应到的便是还在与骑士王鏖战的英雄王。
金发青年身后不断浮现的涟漪中的兵器停留在首部冒出的位置，他看着自己手背中被骤然抹去的三道令咒，双眼一眯，气势陡然一沉。
“敢从本王手中夺人，你不想要你的皮了吗？小蛇！”
古川瞬次眼看着头顶忽然出现的金色涟漪，和探出头来的各色长剑，瞳孔微缩。
“Rider！”
金灿灿的剑雨带着审判日般的威力朝地面落下，眼看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即将坠落，一道洁白的闪电从高空中一闪而现，将地面上的两人掠到背上，在被陨落的“流星雨”轰炸的前一秒带着两兄弟撤离了那一块地方。
长着洁白的双翼的天马将两人放到屋顶上，温顺地打了个响鼻，用脖颈蹭了蹭它的主人的御主的手臂。
“恐怕这是我们的家事，与你这个金闪闪无关。”紫色灵子凝结成少女的人影，手执银色长鞭的美杜莎站在檐角，脆生生地说道。
随后她又微微侧过头，朝着被挡在身后的两人道，“瞬次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古川瞬次低下头，看着怀中双目紧闭的少年，自从那些黑烟消散之后，斯忒诺，不，应该说是古川瞬太就一直是这幅样子，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
“我得先把他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少年犹豫地看向面前的从者。
“我明白的，放心，这里交给我和rider。”亚瑟王手持长剑应和道。
古川瞬次于是背起怀中的人一瞬间消失在屋檐上——他曾被夺走的速度不知何时又重新回归了他的身体。
最古之王挑着眉，眼看着这一切发生在他的面前，就好像戏剧中最为滑稽的一幕发生在他的面前，荒诞到令他忍俊不禁地开始大笑起来。
“与本王无关？呵呵呵……哈哈哈哈哈……”青年的笑声由低沉变得响亮，他忍不住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才勉强止住了笑意，“这是围栏内的一群家畜之间的争权夺位与农场的主人无关的意思吗？好吧，就让你们这群坐井观天的蝼蚁稍微见识一下……云泥之别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青年这样说着，在他右手边的金色涟漪中忽然出现了一柄剑。
与之前的投掷型武器不同，这次最先出现的不是银白色的剑刃，而是鎏金色的剑柄。
不可言喻的，抽象的，化无形于有形的……与其说是一把“剑”，倒不如说是一种象征着“开辟”的“概念”，仅仅是用肉眼观察就仿佛视线要被那炽红的脉络割裂。
朝着四周无限延伸开来的红线如同世界树的枝桠——如果说最强石化魔眼库柏勒（Cybele），仅仅是利用那来自深渊地狱的一瞥令人战栗的话，那么，由“天·地·冥界”三块石板组成的伊亚之剑，便是将空间，或者这个世界本身都破坏殆尽的真正的来自创世神的愤怒吧。
在EA被拿出来的第一秒，英灵们已经通过优秀的预判估计出了最糟糕的结果。
“不好！”骑士王阿尔托莉雅眉头一紧，自发站到了最前方，“请躲开，rider，这个力量恐怕不是单个英灵足以抵挡的，即便……总之，我必须释放我的宝具了。”
“不行。”紫发少女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没有失去冷静，“saber，你的御主的魔力恐怕无法支持你释放两次宝具，现在圣杯的情况不明，我们不能浪费宝贵的机会。”
她翻身上马，长鞭一甩，将屋顶的瓦片击得粉碎，白色神驹扬起前蹄，发出一声清越的长嘶，“我会用我的Bellerophon（骑英之缰绳）先牵制住他，你尽力逃吧。”
“呵，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金发青年冷笑一声，在风暴中高举手中宝具，红眸中满是神之子的高矜冷漠和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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